第七章: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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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黃道吉日,宜嫁娶。 鄢家迎親的隊(duì)伍浩大,光是紅包就準(zhǔn)備了好幾箱,凡是來祝賀的都有銀元領(lǐng),一行人就差把財(cái)大氣粗刻在腦門上了。 外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蘇雪湄最后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眉眼染上一絲悲哀,他微微低頭,由母親為自己蓋上紅蓋頭。 蘇母握住蘇雪湄的手,將他一步步領(lǐng)著帶下樓梯,“湄兒,這么多年姆媽悉心教導(dǎo)你,就是為了替你擇一好夫婿,鄢家那小子一開始雖不靠譜些,但本性不壞,他父親又是上海政界的一把手,以后你父親在上海的生意恐怕還得仰仗他照拂。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到了婆家一定要聽話些,切不可耍小性子,你是正妻,該有正妻的樣子才是,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可記住了?” “嗯?!?/br> “別總嗯,聽著悶聲悶氣的,男人說白了都一個(gè)樣,就愛會裝乖討巧的,若不是你生的漂亮,誰會喜歡你這性子?!?/br> 蘇雪湄這么多年早聽?wèi)T了這些話,他垂下眸子,嘴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并不應(yīng)聲。 接下來的一切,蘇雪湄都按照程序走,若不是蓋頭下的小臉沒一點(diǎn)笑意,恐怕旁人還覺得這是一對恩愛的璧人。 因?yàn)閮杉揖嚯x太近,為了在良辰吉時(shí)拜堂,兩人需要先坐上婚車在上海灘繞上一繞,蘇雪湄頭上沒戴頭飾,紅蓋頭因?yàn)椴馁|(zhì)的原因時(shí)不時(shí)就會滑下來一些,他抬手調(diào)整,纖細(xì)白皙的手指如白玉般漂亮。 鄢齊清了清嗓子,試探著開口:“如果實(shí)在不方便,可以先把蓋頭摘下來,到家再戴上是一樣的?!?/br> 蘇雪湄整理蓋頭的手指一頓,捏成拳頭將手放在了腿上。 鄢齊不知所措的撓了下頭。 這...這是生氣了嗎?為啥?。?/br> 前排開車的司機(jī)友情提醒:“鄢少,新娘的蓋頭可不能隨便掀,有句俗語您聽過沒,蓋頭一掀,禍端必生?!?/br> 鄢齊:“都是封建迷信?!?/br> “老祖宗傳下來的話,必然有幾分道理,況且中途掀蓋頭還代表對新娘子不重視,可多門道在里面呢。”司機(jī)說著說著,忽然訕訕住了口,扭頭看了鄢齊一眼,暗氣自己為何改不掉這多說話的毛病,趕緊挽回道:“抱歉啊鄢少,您常在美國待著,不知道這些也正常?!?/br> “......多謝提醒,險(xiǎn)些犯了大忌諱?!臂除R哪兒知道這些,補(bǔ)償性的從兜里掏出一顆糖果,放到蘇雪湄雙腿之間,“別生氣,我真不知道?!?/br> 蘇雪湄抿了下唇,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將糖果握在手心,算是勉強(qiáng)接受了鄢齊的歉意。 鄢齊心里一松,又掏出一顆糖果,剝開糖紙,拿到蘇雪湄視線看得到的地方晃了一圈,“咱們的喜糖,要不要嘗嘗?” 蘇雪湄并沒有吃糖的欲望,可他嫁到鄢家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并不想把兩人關(guān)系搞得太僵,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和鄢齊相敬如賓一輩子。 “謝謝......”他朝鄢齊伸出手。 鄢齊沒給他,而是直接將手伸進(jìn)了蘇雪湄蓋頭里,蘇雪湄看著近在眼前的糖果,猶豫的張嘴輕咬住,含在口中嚼。 糖果外皮是一層薄脆的黑巧克力,里面是軟彈的菠蘿味軟糖,口感很奇妙,味道比普通糖果好吃很多。 蘇雪湄吃完一顆,舔了舔唇,默默地盯著自己手里這顆,過了會,他指尖一動,將糖果紙皮剝開,往旁邊一遞。 鄢齊受寵若驚的接過來,捏了半天沒舍得吃,臨到家門前的時(shí)候,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他才趕緊將糖塞進(jìn)嘴里,嚼了幾口費(fèi)勁地咽下去。 蘇雪湄身子骨弱,所以婚禮許多程序都被特意省去了,需要蘇雪湄做的事不多,拜完堂就被送進(jìn)臥房休息。 臥房中燃著壁爐,溫度比室外高許多,很是溫暖,蘇雪湄保持著一個(gè)姿勢坐在床尾的正中間,手腳依舊是涼的。 他生在后宅,養(yǎng)在后宅,長在后宅,不善與人交際,沒有朋友,除了有親緣的家人,他連所謂的外人都沒見過幾個(gè),生活圈子小的可憐。 結(jié)婚,代表他的舒適圈將被完全打碎,代表他要跟一個(gè)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肌膚相親,同床共枕,代表他要挨個(gè)認(rèn)識那家的親戚,熟悉對他們的稱謂,代表他要成長為一個(gè)合格的少奶奶,一個(gè)主內(nèi)的賢妻。 這于他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可他知道,總歸會有這么一天,不是鄢家也會是孫家劉家張家,父親那么愛面子的一個(gè)人,斷不會一直養(yǎng)著一個(gè)未出嫁的哥兒。 這是命,蘇雪湄最擅長的就是認(rèn)命。 不知在房里等了多久,鄢齊終于結(jié)束了應(yīng)酬,被一群人簇?fù)碇七M(jìn)房中。 “看新娘子咯——”不知誰喊了聲。 蘇雪湄乍一聽到這么多男人的聲音,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極度的不安全感充斥全身。 “停停停。”鄢齊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來,“那腳再往里跨一步我就動手了,我洞房花燭有你們什么事,趕緊滾。” 鄢齊雙手頂住門,用力將他們擋回去,反鎖上門,沖著門外道:“哪來的回哪去,恕不遠(yuǎn)送了啊。” 聽到那些人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蘇雪湄攥到發(fā)白的指尖才算松了幾分力氣,可當(dāng)他感覺到鄢齊正在朝自己走近之后,那股不安全感又再次涌了上來。 鄢齊俯身握住了蘇雪湄的手,小聲安撫,“嚇到你了?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覺著屋里冷?我明日讓他們再加一個(gè)壁爐?!?/br> 蘇雪湄盯著自己被握緊的手,不自在的輕抿下唇:“沒關(guān)系,不冷。” 鄢齊的手很大,溫暖干燥,不過才握了一會兒,就將他冰涼的指尖暖的熱乎乎的。 “在我面前不用逞強(qiáng)?!臂除R放下蘇雪湄的手,輕捏著紅蓋頭的兩邊,“我能掀開嗎?” 蘇雪湄點(diǎn)頭。 鄢齊虔誠的捏著蓋頭往上掀,舉個(gè)不恰當(dāng)?shù)睦?,他頭一次解刨尸體的時(shí)候都沒有這會兒緊張的厲害。 蓋頭掀開,鄢齊最先看到的是對方垂下的眸子,那雙眼眸從前或許藏過許多情緒,但此刻只剩下一種不安,仿佛他不是將他明媒正娶進(jìn)來的夫君,而是什么將他強(qiáng)搶上山頭的土匪頭子。 鄢齊佯裝什么都沒看出來,淡笑著將蓋頭放到床邊,“湄兒餓了嗎,我去給你拿點(diǎn)吃的好不好?” “我不餓,你不用麻煩......”新婚之夜,蘇雪湄不想給人留下事多的印象,盡管他確實(shí)有些餓了。 他手指不自覺撫在了肚子上。 鄢齊揉了把蘇雪湄的頭發(f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