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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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江一已經(jīng)三天沒見到溫洵了,他一日比一日焦躁,學校也暫時請了假。 溫洵的狀態(tài)和平日的居住環(huán)境都令他十分擔心。 只要一想到溫洵可能在什么地方受了欺負,他便感到了十足的憤怒。 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喻江一最后甚至找到了喻呈雙頭上。 抱著游戲機的喻呈雙啪的一聲放下了手里的游戲機,看向喻江一的目光中透出了幾分狐疑,像是小獸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覬覦自己食物的敵人。 “哥,你問我老大在哪是想干嘛呢?” 想到前段時間喻江一總是帶著自己去溫洵工作的奶茶店,喻呈雙小腿一蹬竄上了沙發(fā):“你不會喜歡上我老大了吧!” 喻江一捂著額頭,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都不想來找這個欠揍的弟弟。 他反問道:“不可以嗎?” “哥不可以喜歡我老大!我還想著我以后分化成Alpha娶他的??!” 喻呈雙咋咋呼呼的聲音吵得喻江一頭更疼了,上去就給了還未分化的小少年一個腦瓜崩:“你別想?!?/br> 最后喻江一拉回話題,又逼問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一個喻呈雙并不知道溫洵下落的結論,氣得喻江一沒收了弟弟的寶貝游戲機。 結果第二天,喻呈雙就哭著帶來了溫洵的消息。 溫洵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路過一片小巷時卻被停下了腳步。 巷子里依舊是那少年張揚的聲音,帶著年輕的活力張揚和幾分不知死活。 喻呈雙孤身一人站在中央。 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圍攏過來,其中還有幾個有點眼熟的黃毛。 “大哥就是他,上次還帶了個小白臉打我們兄弟!” “哈嘍臭蟲,打不過就回家哭著喊mama了嗎?你不如回家叼奶嘴!” 人數(shù)較多,喻呈雙并不打算硬拼,轉身就想離開,結果身后就又來了幾個人,個個手上都拿著棍子。 十幾個人對付他一個,個個手上還拿著武器,實在是看得起他。 “給老子上,一個小白臉敢動我弟弟?!睘槭椎娜艘宦暳钕拢瑤讉€混混一擁而上。 喻呈雙側身避過打來的一棍,抬腿將身前的人踹了出去,眼見著一根鐵棍就要打上他的后腦勺,側面一個人被踹過來替他做了人rou護盾。 那鐵棍砸在那人左肩,恍惚間還能聽到物體折斷的咔擦。 喻呈雙轉頭一看,遠遠拋過來一根鐵棍,喻呈雙抬手接下。 “老大!”看到熟悉的人,喻呈雙眼前一亮。 他打架的本事其實不差,不然也不能被稱一句小霸王,還到處跟個孫猴子似的得罪人。 只是這回對方帶來的人確實多,但溫洵打起人很兇,棍棒落到身上時又好似不怕疼一般,像匹初露兇相的狼。 然而不知是哪里來的一縷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令溫洵腳步一滯,也就是這一停頓,一根鐵棍就打在了他的后腦上。 后腦本就屬于十分脆弱的部位,溫洵被這一下砸得腳步不穩(wěn),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眼前有些昏沉,只這段時間,鐵棍就又在他身上落了好幾下。 原本打得正歡的喻呈雙看到這一幕,立刻目眥欲裂。 “老大!” 混混們見狀,立刻就抓住了機會,原本被壓著打的怨憤一下子涌上來,抄起棍子向著兩人打去。 溫洵軟倒在地,喻呈雙撲上去護住他,在鐵棍要落到身上的那刻,一個他平日里十分討厭的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來人處理完幾個混混,低頭看著原本金貴的小少爺狼狽的跪在地上,一手緊緊環(huán)住昏迷的人,有紅色的鮮血從那人身下流出。 小少爺面頰有許多烏青,此刻看向他時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你怎么……才來啊……” 等喻江一趕到了醫(yī)院,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眼眶通紅,面頰烏青了一大片,身邊坐著個眉目冷峻的少年。 剛從醫(yī)院出去沒多久的溫洵再次躺在了病床上,這次他的腦袋更是裹上了紗布。 “待會兒收拾你。” 喻呈雙縮了縮脖子,沒敢反駁喻江一的話,知道這件事確實和自己脫不開干系。 他的眼睛都快紅腫起來,眼淚還是接連不斷地往下流。 他一點都不像個強大的Alpha,他都保護不了一個Omega。 他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身邊的人說:“我以后可能分化不成Alpha了?!?/br> 眉目冷峻的少年依舊不發(fā)一語。 醫(yī)生走了出來,看著三個少年:“輕微腦震蕩,腦后縫了三針,好好休養(yǎng)?!?/br> “你們和這位患者是什么關系?” 喻呈雙眼巴巴地湊上去:“是好朋友?!?/br> 喻江一喉頭滾動:“我是他……男朋友?!?/br> 醫(yī)生的表情很嚴肅:“患者的腦部傷勢不算很嚴重,但是身上……” “是身上哪里傷了嗎?嚴重嗎?!” “我們在為他治療身上的傷時,發(fā)現(xiàn)了很多疤痕,包括了刀痕和煙頭燙傷等,最久的……有十年左右。患者顯然受到了長期的虐待,我們的建議是報警?!?/br> 喻江一幾乎待立原地,他想到了此前自己解開溫洵衣扣時他的奇怪舉動。 他將衣服壓住了,直接蹭下了褲子也不愿意脫衣服,后面更是用衣服蓋住了他的眼睛。 喻江一腳步有些不穩(wěn):“我去看看他……” 喻呈雙也想進去,卻被身邊的冷峻少年給拉住了。 “你做什么呀?我也想進去看看!” 少年唇動了動:“不合適?!?/br> 喻呈雙很氣惱,但是少年拉著他的手用力很緊。 溫洵穿著寬松的病服,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樽沒有生氣的木偶。 不敢動其他地方,喻江一只小心地解開了溫洵的衣衫。 被溫洵一直緊拉著衣角想要遮掩的畫面落入喻江一眼里。 交錯縱橫的傷疤數(shù)目驚人。 而能夠做出這一切長達至少十年之久的,也唯有溫洵的那位父親。 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濕痕,喻江一有些狼狽地抹去,生怕淚水落到了溫洵的傷口上。 “喻江一……” 微弱的呼喚,若非病房里十分安靜,喻江一都差點聽不清。 “喻江一……” 喻江一抹了抹臉,確定溫洵是在叫自己:“怎么了?” “對不起……” 喻江一眼眶紅了一圈:“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br> “我……強迫你……” 喻江一不知是哭是笑,手忙腳亂抽了張紙巾蓋到自己的臉上。 “怎么就是你強迫我了?要不是你不讓我動,一定就是我強迫你了?!?/br> 沒人回話,病房內安靜了許久,顯然溫洵是并未清醒的。 “為什么這幾天不去學校了,嗯?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了嗎?” 就在他以為溫洵再次睡過去不會回應的時候,他再次聽到了那微不可聞的聲音。 “學校干凈……” “我,不合適……” 喻江一想到了自己見到溫洵父親時,對方口中對溫洵的侮辱,他捂著自己的雙眼,將所有的情緒壓抑成了一聲低泣。 “溫洵是……最干凈的寶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