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造訪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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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躍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天還是這么冷,夜晚的校園,更加蕭瑟了,只有無數(shù)只烏鴉在灰色的背景中靜靜地佇立。 尹躍瞥向旁邊灰綠色的垃圾桶,輕而準確地將手中的垃圾扔了出去。 垃圾。一個被尹躍惡狠狠踩碎的相機內(nèi)存卡。還有那條價格不菲的,仍然帶有體溫的羊絨圍巾。 真的要扔掉嗎?或許把這名牌圍巾賣了還錢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尹躍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質(zhì)地上乘的圍巾蜷縮在烏漆麻黑散發(fā)惡臭的垃圾桶中,心中有了一絲扭曲的暢快。 不,垃圾桶就是它的歸宿。 四面八方的風輕輕地灌入到尹躍衣著單薄的胸口,冷得尹躍愈加清醒。 尹躍在公交車站等了不知多久,卻一直沒有任何公交車前來。 尹躍的思維也變得如此停滯。 半天,尹躍才意識到什么,掏出手機,黑夜中,熒光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竟然已經(jīng)凌晨了。 尹躍便一路走著回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尹躍摸了摸額頭,確信自己發(fā)燒了,并且燒的厲害。 他的體質(zhì)很奇怪,不像弟弟。 尹躍一年到頭沒有什么病,外婆在世的時候,調(diào)侃尹躍壯得和個小牛犢一樣。 但尹躍心想,他一旦生病,就病得像一頭垂暮的老牛,呼吸之間,都能感受到他自己的孱弱。 但尹躍總覺得這個時候,他的確應(yīng)該來一場病。 因此他也不會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弟弟……弟弟會在等他嗎?弟弟還沒有吃晚飯呢。 弟弟今天下床了嗎?腦子里閃過這樣的念頭,卻又被翻滾而來的熱潮給掩蓋了。 尹躍拖著腿,在寒風中繼續(xù)走著。 光裸的沒有遮蓋的脖子,被大量的風嘲弄著親吻著,尹躍覺得他的頭更痛了。 但尹躍不能回家。不能讓弟弟看到他這樣狼狽的樣子。 尹躍總想要保持他那英雄般的形象。在弟弟面前,他應(yīng)該是一座山,一座永不會被打倒的屹立不動的山。 尹躍終于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建筑面前,尹躍隱隱約約看到一張面孔。 來人驚叫了一聲,便接住了向地面倒去的尹躍。 -- 尹躍睜開眼睛時,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內(nèi)。 尹躍正想起身的時候,一個好像被煙熏過一樣的女聲傳來:“小孩,別亂動,你都燒到四十三度了,老實躺著?!?/br> 這是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女人的背影,正在忙碌著什么,她轉(zhuǎn)過身來,給尹躍頂上的吊瓶換了新的鹽水。 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這位中年女醫(yī)生竟然是個極優(yōu)alpha。尹躍心中思索著,卻并沒有出聲。 這是一個社區(qū)診所,狹小,方便,最重要的是便宜。像尹躍這種窮人的第一選擇。 “謝謝你。”尹躍低聲說道。 這時候那中年女人醫(yī)生給尹躍遞了熱茶,尹躍這才發(fā)現(xiàn)杯墊繡了許多小花。 尹躍環(huán)顧四周,這整個診所不像普通的社區(qū)診所一樣,是由藍色白色組成的冰冷的顏色。 這里除了通明的燈火外到處都是彩色的毛線:桌子上鋪了一層彩虹色的桌套,連筆筒都是被套了草莓色的毛線兒。 連放在房間正中央的供客人用的沙發(fā)上也覆蓋了滿滿的針織毛線。 這些毛線針腳非常細膩,卻有著手工的樸實痕跡,一看就知道花了許多心思和技巧才做成的。 便是這些獨具匠心的小設(shè)計,讓整個診所看上去像個小小的童話世界一樣。 這樣有些幼稚,卻廉價的小屋子里,竟然待著一個極優(yōu)alpha。 卻并不如尹躍想象中的那樣沖突,反而有一種滑稽的和諧感。 醫(yī)生似乎看出了尹躍的好奇,她清瘦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驕傲。 她被煙熏過似的喉嚨發(fā)出奇異但令人平靜的聲音:這些全部都是我哥哥做的。 你的哥哥?”尹躍接話道。 你等下就會見到他了。她說完這句話,便急匆匆揣著什么東西走到后門去了。 尹躍透過窗戶看到黑夜中火焰色的星星點點,還有被煙繚繞的她的臉,才意識到,她是去抽煙了。 醫(yī)生偏過頭,與尹躍的眼睛對上線,透過反光的透明玻璃,她帶著皺紋的眼角便瞇了起來。 而尹躍躺在彩色毛線織成的病床上,聽著輸液聲滴答滴答。 直到她哥哥來的時候,醫(yī)生才慌慌張張地熄滅煙,到前面來開門。 醫(yī)生的哥哥個子很高很高,卻瘦的不行,像是一只沒有rou的蜘蛛,眼睛卻很大,黑漆漆的掛在臉上,好像稚童一樣地凝視著你。 他竟然也是個極優(yōu)alpha! 在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一下子見到兩個極優(yōu)alpha,尹躍愣在原地。 小……花。醫(yī)生哥哥有些吃力地說著,臉上露出一個傻笑。 小花是我的小名。醫(yī)生快速地解釋道,似乎也對這個過分可愛的名字有些害羞。 她哥哥湊近嗅了嗅醫(yī)生的衣服,似乎在檢查著什么。 醫(yī)生張開雙手:沒有,沒有抽煙,我不是告訴你,我早就戒掉了嗎? 小花……小花!醫(yī)生哥哥便開開心心地抱住醫(yī)生。 醫(yī)生哥哥果然又帶來了新的毛絨針織品,一個粉色的娃娃,長得竟然有點像醫(yī)生。 被醫(yī)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堆娃娃中。 醫(yī)生看上去并不是個多話的人,面對她哥哥卻像哄孩子一樣,耐心得令人側(cè)目。 尹躍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卻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畢竟,醫(yī)生也沒有詢問他這深夜造訪的可憐蟲,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尹躍低頭看了看他手上上了藥,不再高高腫起的淤青,又摸了摸破皮的,被酒精消毒過的脖子。 她只是盡職盡責地,給尹躍處理了一切。 夜越來越深了,尹躍感覺燒漸漸退去,快要沉沉睡去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醫(yī)生哥哥開了門。他像個蜘蛛一樣,慢吞吞地移動到了門口,探出頭去。 尹躍聽到一聲恐懼的驚叫。繼而是顫抖著的聲音:請問。你們見過尹躍嗎?一個劣質(zhì)beta……和我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