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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大美人就是用來往死里搞的(中短rou文合集)在線閱讀 - 能讓全國人民心中的男神懷上你的孩子,可真有種哦(金主火葬場)

能讓全國人民心中的男神懷上你的孩子,可真有種哦(金主火葬場)

    見好友那一副活生生丟了魂的樣子,顧淼忍不住伸出手去,拍拍虞向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別擱這跟我開玩笑了……他到底怎樣,傷勢如何?”虞先生只覺得自己喉口發(fā)緊,心臟像是被什么沉甸甸的巨大鉛塊猛地砸了一下,難受極了。

    他內(nèi)疚到甚至不敢正視對方探尋的視線,卻還不忘勉強擠出半個粉飾太平的笑。

    “……”

    顧淼都快看愣了。

    要知道,他倆可以說得上是從小穿同一個開襠褲長大的交情,這么多年來,也沒少見證過虞先生身邊野蜂飛舞,花叢遍布,顧淼對他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丟一個的性子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何曾看到過自己好友臉上竟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那個笑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失魂落魄到了極點,尤其在他聽到‘孩子’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中明晃晃的心碎怎么都掩藏不住。

    難道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一天到晚游戲人間見色忘友總把人生苦短及時享樂掛在嘴旁的虞總終于栽了?

    ……好家伙。

    顧淼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當年他前女友和前前女友時常作小鹿亂撞樣兒一臉紅心地感慨,說人世間若有頂級蠱王那必定當屬洛云帆。

    他看著曾經(jīng)也是群芳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虞總如今這一副真情實感肝腸寸斷的模樣,他就不得不信這天王大概真有什么不了不得的蠱術,輕而易舉就給浪子回了頭,渣男轉了性。

    “老虞?!鳖欗蹬闼谧呃韧饷娴囊巫由弦煌拢瑒裎康溃骸半m然我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好歹也敢作敢當,你要認我這個兄弟,就認真聽我一句勸——”

    “以前怎么樣咱都不提了。吃干抹凈還不認賬那可不行,要是你的鍋,你就得擔著,對吧?堂堂男子漢,有錯就該認,這有啥可丟臉的。”醫(yī)生作為至交,平日里倒也難得和自家兄弟用這種語重心長的口吻。

    見虞向海那難得一見的傷感模樣,顧淼真是新鮮又震撼,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還很困,忍不住又開始嘮起了嗑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吧,人可是全C國最有名的大明星,是天王欸——老虞你快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把人搞到手的?不僅睡到了,而且居然還連孩子都給人弄出來了!”

    顧淼說到這里,大概是醫(yī)生的職業(yè)病在作祟,比起八卦,他的口吻倒像是興奮中夾雜著一絲惋惜:“可太少見了,他這樣的體質(zhì),臨床案例我還是第一次見呢……能懷孕簡直是個奇跡。你真是有福哦老虞。洛云帆可是全國人民愛而不得的男神呢?!?/br>
    他話音一轉,再次嘆了口氣:“哎,只不過……以后恐怕再也不會有了??上О?。”醫(yī)生還頗為遺憾地搖頭感慨,哪里知道這番話對于身旁這個才剛回頭的浪子來說威力不亞于火上澆油。

    虞向海聽到這話后陡然一怔。他握緊了拳,本就漆黑透不出半絲光來的眼底像是關著一頭年深日久的困獸,突兀被喚醒之后,開始在他內(nèi)心最隱秘的角落里撕扯翻攪。

    他本來想不明白,這要命的煎熬和內(nèi)疚是因何而來。

    可偏偏剛才顧淼那一席話,就像開啟閘門最后那一把關鍵的鑰匙,突然一下就揭開了他這些天來被有意無意忽視掉的、遮掩住的心聲——

    洛云帆真不愧是萬人迷,迷得倒蕓蕓眾生,自然也能迷倒他。虧他之前居然還敢信口懸河,一廂情愿地以為他才掌握著絕對的主控權,卻沒想到頭來,他不是狩獵的王者,而是撲火的飛蛾。

    他曾信誓旦旦地以為自己可以伸手摘下天上的星星,鎖在方寸之內(nèi)的牢籠中任他消遣任他享用。

    而那顆星星總會低頭認輸,總會乖乖認主,總有一天,會對他微笑,會陪他風流,會徹徹底底地變成他一個人的所有物。

    可他錯了。

    直到這一刻,虞向海才終于意識到——原來從頭到尾,那個真正被關在籠子里的囚徒,竟然是他自己。

    他才是整場較量中,自始至終都被牽著鼻子走的輸家。

    輸?shù)袅擞螒颍€輸?shù)袅艘活w真心。

    男人伸出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仿佛有把沾滿了蜜糖的利刃在上頭來回劃著,讓他的心臟一邊悸動不已地跳著,一邊又肆無忌憚地疼著。

    在這場毫無征兆又難以割舍的痛苦與心動中,好友剛才的那番話,就像是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輕飄飄地灑下來一撮鹽——

    讓他有生以來,頭一次體會到如此洶涌澎湃,又如此刻骨銘心的情感。

    ……原來,真的有過孩子嗎。

    男人如同魔怔了一樣,眼前不斷地閃現(xiàn)出無數(shù)個一晃而過的零碎片段——

    ……

    “我的洛洛這么好看,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寶寶。”

    ……

    “如果是姑娘就好了……要像你一樣,有雙眼皮,長睫毛,笑起來一定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br>
    ……

    “要是不小心懷了我的種,是不是還要對你負責呀?大明星?”

    ……

    他在床上說的那些話——他本以為是自己縱橫情場時的得意,是花前月下的無意,可如今句句想來,竟然都是發(fā)自肺腑的真心。

    而老天爺,明明都已經(jīng)全部聽到了。

    是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那個孩子,那是他和洛云帆的孩子——

    在他才剛剛得知曾經(jīng)有這樣一條生命存在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地失去他/她了。

    他甚至就連孩子是男是女都沒機會知道了。

    ……

    “我進去看看他?!?/br>
    虞向海在短短的幾分鐘里痛徹心扉。

    他極少有什么大起伏的聲線都有些啞了,只能借著站起身的功夫躲開了朋友的注視。

    才沒有讓顧淼看到他此時眼眶微紅的狼狽神情。

    顧淼包扎的手法麻利又專業(yè),那些慘不忍睹的外傷在繃帶的遮掩下纏了一圈又一圈,一連繞了好多層,才終于沒有往外滲血了。

    虞向海坐在一旁,手里拿了個沾著溫水的紙巾,輕輕地擦拭著洛云帆臉上不太明顯的污漬。他明明和這個人同床共枕過無數(shù)次,卻還是頭一回像這樣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這張好看到不可思議的臉龐,專注的目光中盛滿著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關心和在乎。

    就連顧淼都看得出來,那雙眼睛里的情感明明很深很重,可偏偏與之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動作,那么輕柔,輕得仿佛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塊失而復得的美玉,明明還是迫切地想要將之據(jù)為己有,卻又害怕自己的力氣稍有不慎大了些,就會把玉給碰碎。

    “……”

    顧醫(yī)生一時看得是目瞪口呆。

    自己今天真算是三更半夜開了眼——虞向海這個花心又濫情的渣男,也不知以前辜負了多少前赴后繼的“真愛”,說他是生來就含著金湯匙的小王爺都不為過,從來都是一群人圍著伺候他的份兒,哪曾見過他這樣小心翼翼地照顧人呢。

    “好了好了,老虞,既然人已經(jīng)暫時沒事了,你也別瞎擔心了。過來我?guī)湍隳樕弦蚕露尽!鳖欗祵嵲谑遣涣晳T他這一夜之間突然就風流不羈人設崩塌的哥們,簡直給他看得渾身都rou麻。

    尤其他這個哥們平日里最是要面子,一出個門就講究得不得了,像這樣頂著一頭鳥窩般亂糟糟的頭發(fā)和臟兮兮的襯衣、額角都還在流血的畫風,實在是太不像他了。

    “他什么時候會醒?”虞向海握住洛云帆沒有輸液的那只手。

    那只手很冷。

    手腕又細得驚人,摸上去光滑,纖薄的一層皮膚下青色的血管看上去是那么脆弱,有種吹彈可破的易碎感。

    正是這雙手腕,曾無數(shù)次被他的一只手掌輕松地捏住——卻沒有哪一次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就這么安安靜靜地擱在這兒,再也不會掙扎了,再也不能抵抗了。

    明明有那么多次觸手可及的機會,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好好看看這個人,而如果當初的他能少一些自私,多一些體貼,再溫柔一點,再耐心一點……

    再多愛他一點。

    那——會不會一切都可以變得很不一樣?

    虞向海說不上來自己此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以前的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這種無限接近于六神無主,又悔不當初的感覺。

    “不好說啊?!鳖欗的睦镏浪麅?nèi)心的波瀾萬丈,只是實話實說地回道,“其實傷倒是不重,雖然看著……有些嚇人,但都是皮rou外傷,唯一稍微嚴重點的就是,呃,那個地方?!彼f到這里,好像意識到自己又不小心戳了人痛處,忙再三強調(diào):“啊不過你放心,那個也不嚴重,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就行了。過兩天你把人接回去,弄點好的補一補,保準回到鏡頭前,還是和原來一樣棒棒噠!”

    “……”

    他話音才落,虞向海卻忽然問了句:“……那這些傷,是不是會留疤痕?”

    男人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床上的人,他的手甚至比之前握得還更緊了一些,兩只明顯大了一號手掌把洛云帆沒打點滴的手包覆在其中,似乎是想要將那只蒼白垂下的手捂得稍微熱一點點。

    大明星很安靜地躺在枕頭里,一動不動,臉上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

    哪怕他睡著的時候,也不像這樣。

    印象里,這個人似乎總是有著異于常人的體力和精力,刻在骨血里的努力和敬業(yè),是即使小他一輪的藝人都難以企及的意氣風發(fā),在舞臺上熠熠生輝,在鏡頭前流光溢彩,在紅毯上優(yōu)雅大方。

    在人前,完美無缺。

    “……”顧淼愣了愣,他知道虞向海其實本來想要說什么。

    洛云帆是國民男神,在演藝圈儼然已經(jīng)成為傳說一樣不可復制的神話。一直以來,他都是所有粉絲心目中最完美的偶像。

    如果有一天,大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偶像不再完美了——

    那她們還會如當初那樣,毫無保留地愛著他、護著他嗎?

    ……或許,不會了吧。

    人的喜歡,有時候真的很善變,很廉價,脆弱又易碎,經(jīng)不起一星半點的移情別戀。

    ——這個圈子永遠都不缺長得好看的男明星。

    長江后浪推前浪,沒有哪個人,是無可替代的。

    “安心啦老虞?!?/br>
    顧淼當然知道虞先生心里在想什么。其實,他自己在處理完那些外傷之后也挺不好受的,卻又只能安慰他道:“你放心好了,現(xiàn)代醫(yī)學真的超級發(fā)達的,無論怎樣的疤痕,理論上,都是可以徹底復原的。而且我剛才也看了一下,其實就是血流得多,看著嚇人,傷倒是不深,估計不需要手術都會恢復得很好的。再說了,這方面人天王才是行家,演藝圈里面的人對外形的投資和保養(yǎng)都有門道和訣竅的。肯定比你比我都懂得多,咱完全不用cao這份心。”

    虞向海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太了解洛云帆了。

    就算身體表面能徹底地復原,有一道傷痕,已經(jīng)無可更改地在這個人的心上永久地扎了根。

    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愈合了。

    見好友神色黯淡,顧淼又錘了兩下他的肩膀,打趣道:“喂,老虞啊,這么一蹶不振可就不像你了。你睡別人的時候那股不要臉的勁兒上哪兒去了?”

    如今整一個斗敗公雞的架勢,太丟臉了!

    顧醫(yī)生簡直看不下去他這副情根深種苦逼樣兒,呵欠連連:“哎,我不行了我真的要困死了,你一個人照顧病人行還是不行啊?要不然我還是把值班的護士叫進來……?”

    “不行?!庇菹蚝>芙^得干脆,“還有——顧淼,你今天看到的,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絕對絕對不可以透漏出去半個字。”

    他看著醫(yī)生,神色無比凝重。

    “放心吧,我可是全帝都最有職業(yè)道德的醫(yī)生了。今晚來的不就是個普通病人?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留在這里看護,不用擔心我說出去?!鳖欗荡蛄藗€哈欠,“這點輕重我還是有的?!?/br>
    “謝了,真的。他實在是……情況特殊,我都不敢送到別的醫(yī)院去?!?/br>
    虞先生心底真的十分感激,不由沖自己的好友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微笑。

    醫(yī)生嘆了口氣,又問:“你確定,真的不需要聯(lián)系他的經(jīng)紀人嗎?”

    一想到這么有名氣的公眾人物現(xiàn)下正和他身處一室,說實在的,顧淼其實也有點擔心。

    這萬一要是被曝出去,他打算怎么和所有人解釋啊。

    虞向海一聽這話便立刻警惕了起來,語調(diào)也硬了幾分,他很堅定、又很肯定地告訴醫(yī)生:“除了你我二人,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在這里。至少在他醒過來以前,你就當幫人幫到底,千萬別讓護士進來,好嗎?這里有我守著就夠了?!?/br>
    他說得無比確信,口吻又嚴肅,眼神中甚至多少還透出些懇求的意味。

    “哎,好吧。那你把人看好,我要去睡大覺了——”

    顧淼跟他多少年的哥們了,當真沒見過虞向海把懇求的話語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就只能這么硬著頭皮答應了??偠灾茏咭徊剿阋徊桨?。

    一周就這么過去了,消毒水的氣味從起初的刺鼻變得越來越習以為常。

    這期間顧淼給換了三次藥。最后一次拆開繃帶后,背上和手臂的傷口也基本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稍微深點的,涂點去疤痕的藥膏,估計也會恢復得很好。

    果然美麗到極致的人總是擁有一份最得天獨厚的偏愛。

    然而,大明星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虞向海幾乎每分每秒都在這里守著他,甚至壓根就不敢離開這間病房——他生怕自己一走就會出什么岔子,況且,大明星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他哪兒敢讓別人照顧,就算是洛云帆的貼身團隊,他也是不放心的。

    而且……關于那個秘密,恐怕除了強行把他扒光的自己以外,洛云帆就再沒有告訴過別的人了。

    虞先生記得,之前某次他把洛云帆壓著折騰到后半夜,事后他抱著美人在情事余韻中香艷撩人又溫軟可口的身子,問,那個叫秦羽森的,他知道嗎?你這腿底下,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小洞洞呢。

    他一邊說,一邊又不要臉地伸手摸了過去,手指在那被疼愛到都紅腫起來的xue口周圍來回摩擦,將本就敏感到極點的yinchun揉得顫栗不止——那地方本該青澀,曾經(jīng)多少次都緊緊地閉攏著連一條縫隙都不留,卻又在沒日沒夜的蹂躪和征伐中嘗到了甜頭,愈發(fā)飽滿紅艷的rou唇仿佛含苞待放的花,在日復一日的雨露滋潤下,yin亂而羞澀地為他專屬綻開。

    而現(xiàn)在,那兩條不著寸縷的腿被他一只大手強行打開,正當中才被糟蹋過好幾輪的入口處摸上去一整個濕滑不堪,軟得幾乎隨時都能掐出水來,稍微碰一碰,又難免會瑟瑟發(fā)抖,當真是可憐極了。

    然而,明明看上去都已經(jīng)是這種吃不消的狀態(tài)了,卻只需要被男人的指頭隨隨便便撩上一撩,那朵早就被cao透了的小嫩花又會情不自禁地翕合起來,活像一張貪得無厭的小嘴,一邊朝外面淌著對方才剛射進去的jingye,一邊又被那幾根不懷好意的手指揉出嬌艷欲滴的形狀來。

    仿佛還在做出某種不知羞的邀請,好讓他再插得更深一點,喂得更飽一點。

    當時大明星已經(jīng)被蹂躪得累極了,他側過身子,即使腰部以下盡數(shù)被男人的氣息摟了個滿懷,也仍舊固執(zhí)地保持這種背對著的姿勢。

    “他不知道。”

    虞向??床坏铰逶品敃r是什么表情,但,他記得他是這么說的——

    “……如果知道了,一定會討厭我的?!?/br>
    “哦?你就不怕我討厭你?”虞向海摟著他的腰,哪怕是事后也仍舊不忘動手動腳。

    “您怎樣想我都無所謂?!?/br>
    與他的身體所呈現(xiàn)出的熱情殷切截然不同——大明星的聲音里早就不見了方才淪陷在情潮中時那些不堪入耳的喘息。

    在涼如水的夜色中,他又恢復了一貫以來的平靜和冷淡。就像數(shù)不清多少次他在這個男人面前保持的——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

    “只希望,您能遵守承諾,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這樣對您對我都好。”

    ……

    虞向海后來才漸漸想明白洛云帆那時候說的‘無所謂’究竟是指什么。

    他是那樣在乎外界看法的一個人,甚至就連記者捕風捉影的不實報道,他都會介意——卻唯獨只對自己說‘無所謂’。

    明明自己的手里才攥著對他來說最致命的把柄——

    怎么可以是無所謂呢……

    虞先生的心又焦慮又煎熬,可一下下?lián)崦逶品^發(fā)的動作卻又是一種完全相反的溫柔,和以前或粗暴或戾氣的動靜截然相反,如今他指尖劃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只剩下全然的呵護與憐惜。

    這么多天過去,洛云帆遭綁架的消息沒有被任何一家媒體報道——多虧了虞先生第一時間高效完成了信息封鎖,而那幾個收在會所外面拍到了些照片的狗仔,想必也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的具體內(nèi)幕,就算要編都編不出什么像樣的版面來。

    而作為唯二當事人的徐鏡和紀疏星到底也要為劇組和片方著想,這種事若是曝出去了,同為一條船上的利益共同體,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

    虞向海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一點也不擔心從這兩人的嘴里會走漏風聲。

    這些天他一邊要照顧昏迷不醒的大明星,同時還得嚴防把守著媒體那邊的動靜。關于綁架的任何細節(jié)——無論外頭對洛云帆突然行蹤成謎一事如何猜測,都一概默認三緘其口原則,并勒令為數(shù)不多的知情人士務必做到守口如瓶。

    目前,洛云帆的經(jīng)紀人只對外宣稱他身體不適需要在海外休養(yǎng)一段時間,暫時不方便露面,因此所有原定的工作全部暫停,預期的拍攝檔期也處于無限期的擱置中。

    然而,這樣下去顯然也不是辦法。即使導演那邊已經(jīng)盡己所能地抗住了大部分壓力,但如果洛云帆一直不出現(xiàn),那么極大的可能依舊還是——他最終會被資方給換掉。

    畢竟前期的投入不會等人,砸進去的錢是實打?qū)嵉?,每一分都在等待著回本?/br>
    而一旦真的換角,必定會對他的名譽和口碑造成相當嚴重的打擊。

    ……

    虞先生這些天茶飯不思,覺也沒怎么睡好,但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其實這些真的都不重要,錢財也好,名譽也罷,統(tǒng)統(tǒng)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所有這一切,都不能和這個人可以安然無恙、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身邊相提并論。

    只要人能醒過來,洛云帆以后想要拍什么都行——虞先生別的沒有,錢最不缺。

    何況,比起那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事,區(qū)區(qū)被換掉一個角色,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閉上眼睛,越不愿回想,那讓他痛苦的畫面卻越發(fā)清晰,好像被一把尖銳的利刃直勾勾地捅進了骨頭里,再連皮帶血地一起扯出來。

    大明星昏迷不醒的這些天里,他會毫無征兆地渾身顫抖,弓著身體就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就是當初,虞向海破門而入去救他時的那個姿勢。

    前幾天顧淼就告訴他,洛云帆不僅嘴唇外面有傷痕,就連口腔的里面都有很多反復咬破的淤腫。

    而傷在那種位置,無非就只有一種可能——那是他自己咬出來的。

    把人帶來的那天夜里,他們光顧著處理rou眼可見的傷口,沒能來得及仔細檢查,也就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

    虞先生知道為什么。

    因為,他看過那些視頻

    即使第一時間就把攝像機砸碎丟到了深山老林里,儲存卡也捏得粉碎,然而那些畫面,那些比夢魘還更加折磨人的畫面,就算他拼命地想要從腦海里抹消掉,也仍舊會在夜晚降臨時,化作淬了劇毒的尖刀,一點一點凌遲他的心。

    在那間幽閉陰暗的屋子里,即使被鐵鏈囚禁著無法掙脫,身體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洛云帆還是拼了命地用殘破不堪的袖子去擋臉;無論那些人怎么羞辱,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fā)出過任何聲音。

    一定……就是在那時候咬傷的。

    虞先生在看到視頻的一瞬間就全都明白了。

    只要沒能拍到臉,也沒錄到任何聲音的話,就算是有視頻又如何?就算未來哪天被公開發(fā)布出去,只要他這邊一口咬死和自己無關——也壓根沒人能證明那段不雅畫面中的主角究竟是誰。

    即使是這樣窮途末路的絕境,洛云帆也沒有放棄過哪怕零星半點可以自救的希望。

    他明明那么害怕,那么無助,卻依然還是維持著冷靜,很機智地和那些人周旋,拖延時間。可是,那些人渣顯然沒能在單純的rou體凌辱中過夠癮,他們對他頑固的抵抗和掙扎很不滿意,于是,又在接下來那段錄像里——給他注射了一針淡粉色的液體。

    虞先生撿起來的時候,針管里還有一小截殘留。

    他不要更認得里面的液體是什么玩意兒,那是紙醉金迷紅燈區(qū)很輕易就能搞到的東西——

    最劣質(zhì)的春藥。

    藥性很猛,且立竿見影,會在被動催情后令人徹底失去自主意識。

    果然,大明星在被打了針劑之后明顯開始變得不對勁,他逐漸失去了神志,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不斷泛起大片的不正常紅色,動作也越來越無法自控,然而——他卻仍舊死命咬住了嘴唇,愣是沒有在這殘酷的暴行中叫出半點聲音來。

    為了抵擋藥效,他甚至有些狂躁地拽扯束縛著手腕上的鐵銬子,沒弄兩下,皮膚就被割到血流如注。

    那些人完全沒預料到他竟然是這樣的硬骨頭,居然到了這般田地都不吭一聲,他們好像虐待狂一樣,幾乎完全忘記了最初的目的,從散亂的衣服里找出腰帶,開始往他身上狠狠地抽打。

    那一道道皮開rou綻的虐打聲,哪怕隔著一層電子屏幕也如有千斤重,壓得虞向海幾乎無法呼吸。

    鮮紅的血從他赤裸的雙腿間止不住地涌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地面。視頻里那個無助的側影縮成一了小團,疼得渾身都在抽搐,卻垂死咬著牙沒有發(fā)出過哪怕一丁點聲音。

    ……

    那個視頻虞向海其實只看了一次,就立刻把所有東西都給全部銷毀了。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住心頭不斷翻涌而上的反胃感,那股想要殺人嗜血的沖動多少年都沒有過了——天知道他差一點就直接撲上去,恨不得親手把那幾個畜生活體凌遲。

    他肚子里面的孩子,他和洛云帆的孩子——才兩個月大,就死得連個全尸都沒剩下。

    每當夜深人靜,虞向海摸著洛云帆日漸消瘦的手腕,看著血管周圍越來越多的針孔,幾乎整夜整夜的被懊悔和自責深深地折磨著,根本合不了眼。

    “是我沒能早點發(fā)現(xiàn)你有孩子了,我去晚了……對不起洛洛,都怪我去晚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

    當時,洛云帆哭了。

    那些眼淚無聲地滑下來,在睫毛下面印出清晰可見的淚痕。每一滴,都好像在他的心里砸出了深不見底的洞。

    人總是不醒過來,顧淼作為主治醫(yī)生也著急得很——他每天看著各項指標焦慮心慌,嘴唇都上火起泡了。

    “……可能,是他昏迷前受到了相當嚴重的精神刺激。不然理論上4時內(nèi)就會恢復意識了?!?/br>
    數(shù)據(jù)看上去明明都挺正常的。

    醫(yī)生萬般無奈,最后也只能得出這么個結論。

    “老虞,他再這樣一直昏迷下去,會有危險的?!鳖欗缔D身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滿面憔悴的好哥們,仔細叮囑了一句:“——你一定要想辦法,叫醒他?!?/br>
    ……

    虞向海從未感到過如此無力。

    其實,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他還在想應該和洛云帆說些什么,又過了兩天,他越來越著急,每天都在病房里來回踱步,要不然就是在樓頂煩躁地抽煙;

    而等到了第五天,連顧淼都對這樣的局面束手無策時,虞向海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念頭——

    只要洛云帆能醒過來,他真的愿意為他做任何事。

    “寶貝我求你…求求你了,快點睜開眼睛好不好?別再貪睡了,你不是最勤勞的藝人嗎?”

    “大明星,你再繼續(xù)這樣睡在這里,你的粉絲都要跑光了——她們很容易移情別戀的,你知不知道啊洛云帆?這年頭娛樂圈更新迭代有多快……你知不知道……”虞向海叫不醒他,沒轍到幾乎差點氣急敗壞地要去拍他的臉,可真輪到手掌都揮過去了——快要扇下去的那一刻,他又怎么都舍不得。

    以前在床上就是再怎么狠,他都從來沒有打過這張漂亮的臉。

    大明星就是假裝做出那副溫順模樣的時候都沒有像這樣聽話過——軟綿綿的身體就這樣像布娃娃一樣乖乖地任人隨意擺弄,每天不知道多少次被虞向海抱在懷里,為他清潔身體,更換衣服,整理頭發(fā)……男人總絮絮叨叨地又是威脅又是道歉,一個人在房間里自言自語,說話說到喉嚨都腫了。

    卻怎么都沒有辦法弄醒他。

    這些瑣碎的事情他做起來越來越順手,就連顧淼身為一個醫(yī)生給病患上藥這種雞毛蒜皮的職業(yè)所需,虞向海都心急火燎地給他全都代勞了——

    他看著這個如星辰般耀眼、比驕陽還明艷的人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明明平日里精力旺盛到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浪費,此時卻緊緊閉著眼睛,就連呼吸都那么微弱,每一天,都在衰減體重——再這樣拖下去,估計就連輸液的針頭都進不了血管。

    顧淼跟他講過好幾次了,如果真的醒不過來,恐怕就要做好長期都無法蘇醒的準備,最壞的一種——可能會半身不遂,甚至變成植物人。

    洛云帆是那么驕傲,又那么愛漂亮的一個人,他怎么甘心就這樣一直躺在這里……要不是心電儀上還有折線,虞先生幾乎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膽。

    到最后,他只能反反復復摸他的臉頰,拼命確認他指尖觸及的皮膚還有一些溫度,證明洛云帆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虞向海一直都是無神論的享樂主義者,他不信命運,也不信上天,卻在這短短幾天拼命祈禱著,在心底把他可以想到的所有神仙都求了一遍。

    難不成真要像童話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樣,需要王子千里迢迢獻上愛的深吻,才會從沉睡中被叫醒么。

    ……

    虞向海以前老對這些騙小孩子的愛情故事嗤之以鼻,然而此刻他終于束手無策。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童話,就好了。

    男人一邊這樣想,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低下頭去。

    在月光投下來的倒影里,大明星就這么安安靜靜地躺著——和之前一模一樣,完全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而他小心彎腰地湊了過去,近乎虔誠地吻住了洛云帆冰涼的嘴唇。

    ……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過去了。

    也不知道就這樣貼了多久,他忽然覺得床上的人毫無征兆地動了一下——那一下動靜太過輕微,以至于第一時間男人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然而,就在虞先生沉在半夢半醒的心碎中還來不及回過神的時候,那對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竟然真的,就這樣張開了——

    “洛洛?!”

    虞向海恨不得原地跪下把所有神仙菩薩佛祖耶穌都給排著隊地謝一遍。

    “我馬上去叫醫(yī)生,”他忙握住洛云帆的手,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激動到就連聲音都在打顫,“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還……還疼嗎?”

    然而,他喜出望外的心顫還不超過三秒,下一刻,虞向海就聽到面前這個足足昏迷了半個月的人,用一種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有點像撒嬌似的聲調(diào),問他:“你——是誰呀?”

    “……”虞向海被突然一下問得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洛云帆,右眼皮沒來由地一跳,腦子里幾乎剎那間一片空白,“洛洛……?”

    “‘落落’是誰?”大明星歪著頭,顯然對面前的男人那過山車一樣膨脹起伏的心情毫無察覺。

    “你…你再裝,我要打你屁股了…”男人唇邊的笑完全僵住了,顯得蒼白又無力,握著他的手不自覺重了幾分,甚至連語氣里都幾乎透著抹沒什么底氣的懇求。

    ……他遲早有一天要把洛云帆這個又愛演又裝蒜逢人就開屏的小孔雀五花大綁丟到床上好好懲罰個夠!

    那對漆黑的眼珠比往日看上去還要更深,在眼眶里滴溜溜轉了兩圈,竟有種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而且,他從來——不會用這么明快的語氣和虞向海說話。

    見對方?jīng)]答腔,洛云帆又好奇問道:“難道你在叫我嗎?這是我的名字?”

    他側過頭,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仿佛對當下自己的處境倍感困惑,眨了眨眼睛:“我這是在哪兒?你又是誰?還有——屋子里面,為什么不開燈?”

    這一連串的問題太過詭異,聽得虞向海后脖頸一陣發(fā)麻。他下意識看向了房間里那一盞確實被刻意調(diào)暗、但總歸還是擁有基礎照明功能的臺燈,心中突兀地浮起來一陣強烈的不安。

    “好黑哦,都看不到你人?!比欢逶品拖裢耆珱]看到他似的,嘟著嘴唇?jīng)]來由鬧起了情緒,“這位答非所問的先生,可以麻煩你把這里的燈打開嗎?你不開燈,我就不跟你說話了?!?/br>
    虞向海瞳孔驟然一緊,他只覺得背脊發(fā)寒。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動作遲緩地在大明星那雙仍舊很明亮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喂,我在跟你講話呢——聽到?jīng)]有?。俊甭逶品孟駵喨晃从X自己看錯了方向,嘟噥著抱怨了句:“……你這人可真沒禮貌?!?/br>
    他說完,甚至還有些不開心地抬高了半邊眉毛,仰著臉,像一只隨時都可以對著陌生人跳上去撓一爪子的貓咪。

    ——還是有點傲嬌,脾氣很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