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情愛與惡鬼的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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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越暈暈乎乎地躺到了中午,不想出門,害怕再遇到前妻。 趁他有氣無力地歇著,韓暉又插了他一回,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動。 傅越被插得都麻木了,就剩下一點兒疼,可這種疼,與前兩天比并不算什么。 他扭過頭去,不看韓暉,只做了這么一點點抵抗。屁股還是勉強擺在那里,任他擺弄。 還不如昏過去給他插呢,反正韓暉也不在乎。 其實韓暉在乎。 要不是折磨,就沒意義了。 要是傅越真的因此依賴上自己,就錯了。 他很樂意擔(dān)負起傅越的余生,但傅越本性并不甘于成為他人的附庸。 但凡傅越真的是那樣一個合格的小開,愿意做別人家的裝飾品,他會鬧到和前妻翻臉嗎? 無非是他還想干出一番事業(yè),既然有足夠高的平臺,就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在公司的做法太過激進,總是提出過于顯眼的方略,讓前妻誤會他是要權(quán)力、要搶她手上的地盤。 看人臉色的地位,露出主宰的野心。錯,大錯特錯。 傅越是找不到工作,但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有東山再起的辦法。 現(xiàn)在他心甘情愿給韓暉cao,就是一種試圖等價交換的證明:知道虧欠了韓暉,要償還,才忍受所有的性虐待。 如果將之誤認為一種甜蜜,那是韓暉的不對。 韓暉的大腦對自己也很殘酷,他不敢產(chǎn)生那種幻覺。拼了命地說服自己:現(xiàn)在的殘忍,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 兩個人都在自我欺騙,達成了虛偽的你情我愿,暫時的平衡。 下午依舊瘋狂地zuoai,傅越起初一聲不吭地給他插,從xiaoxue插到后庭,高潮時狠狠地挨了一下子,痛到大喊。 高潮是真高潮,痛也是真痛。 傅越虛脫了,趴在枕頭上流淚。 傍晚,韓暉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地,把傅越抱上了車。 傅越屁股痛到?jīng)]辦法走路,腰也快斷了似的,好好坐著都難受。 韓暉望著窗外,默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路遇到堵車,又沒有夾著那些刑具似的跳蛋,時間過得比早晨漫長幾倍。 傅越實在不舒服,終于憔悴地開口: “……我們非得這樣嗎?” 他不是問現(xiàn)在所見的表象。在傅越的內(nèi)心中,他問的是趁自己睡著時,仔細擦自己的身體,給自己蓋上毛毯的那個韓暉。 韓暉的心跳“砰”地快了一拍。 害怕傅越已經(jīng)查知某種真相。 傅越或許一時還未肯定,但韓暉忽然變重的心跳聲被他仔仔細細、透過胸膛,聽在耳朵里。 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外表的魅力,一路靠這樣?xùn)|西征服了許多人。 ……是啊,他的容貌并沒有失效。 只是只能對特定的人起作用。 畢竟也有看到帥哥就本能反感的人,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哪樣?” 韓暉冷冷地反問。 傅越不答話。 他不肯對他敞開內(nèi)心,這樣無論怎么問下去,都沒用。 餐廳到了。 燭光溫暖的角落,主廚親自出來和韓暉聊天。 選址在使館區(qū)的陌生外國餐館,傅越也有所耳聞。前妻對西方食物并不感興趣,他們很少過來。 韓暉一定經(jīng)常來這里。 “我朋友今天腰病有些發(fā)作,請給他拿一個軟墊來。” 他依舊用那種彬彬有禮的口吻囑咐侍者。 侍者殷勤地取來綴著流蘇的浮夸刺繡軟墊,幫傅越放在座位上。 兩個人各懷心事,沉默地用餐。 只有早上吃了那一頓,傅越理應(yīng)很餓,實際卻吃不下。 他忍著身體的疼痛,小心翼翼地觀察那個折磨他的人。 朦朧的燈光下,韓暉神色自若,動作穩(wěn)定,低垂的眼睫下方,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 與其說是在用餐,不如說是在機械地把東西往嘴里送。 看上去味如嚼蠟。 這是對待“好容易訂到的餐廳”該有的態(tài)度么? 傅越不了解他的內(nèi)心。 偷聽了上次的電話,傅越知道他有金主。 金主大約很介意他同別人走得太近,這能解釋韓暉以這樣的條件,為何孑然一身。 不過本人不很在意似的,習(xí)慣了隱沒在人群中的、獨狼一般的生活。 他會想借機把性欲發(fā)泄在自己的身上,用來反抗受到的無形中的控制,倒是一種較為直白的考量。 但還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孤獨的人,做出邏輯不通的事,在所難免。只是這些性的凌虐,讓傅越感到憔悴和虛脫。 若是等價交換也就罷了。 他一定要從中找出一點兒反客為主的可能。 韓暉卻絕不給他這樣的可乘之機。 “你該專心吃飯?!?/br> 韓暉說。 打斷了傅越的思緒。 “吃不下?!?/br> 傅越放下餐具,用同樣淡漠的態(tài)度對待韓暉。 韓暉不再理他,一個人自顧自地吃完了剩下所有的食物。 ……一點兒不費力氣似的。 窗外倏忽落上一些水點。 又下雨了。 促使他們在餐館里多坐了一會兒,韓暉要了兩杯濃咖啡。 傅越無聲地望著外面的雨絲。 內(nèi)心的一個幽微的角落,一瞬間,他覺得現(xiàn)在這樣很好,比那些無休無止的性愛和纏綿都要好得多。 可是…… 目前傅越的心理狀態(tài),不該思考這些。 他的大腦里還有一團敗犬的濃云,原本另一團虐待的濃云暫時占據(jù)了更顯眼的位置,迫使他思考和韓暉的關(guān)系。但—— 一旦他開始意識到一點兒甜蜜,這類正常人的念頭浮現(xiàn)之時,另一團濃云就會隨之涌出,折磨他為人的資格。 ……你在幻想什么?…… ……情愛關(guān)系?…… ……就憑你?一個任人擺弄的失敗者…… ……無能…… ……全靠攀附…… ……沒有我們家,你什么也不是…… 傅越的驚恐和強迫又要發(fā)作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眶里冒出眼淚—— 韓暉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變化。 “傅越!” 他盡可能輕但冷地叫他的名字。 稍微震懾住了傅越灼熱紊亂的思緒。 傅越望著他,眼含淚水,短促地呼吸。 “我們走吧?!表n暉干脆利落地說。 這樣走進大雨。 去停車處的一路,傅越忽然甩開韓暉的手,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瓢潑似的雨,很好地掩蓋了他的淚水。 出事以來,他還沒為這件事哭過。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定要被反對?一定要被逐出?為什么連一些起碼的尊嚴都不能留下? 志得意滿之時,他早已意識到生而為人的弱小,知道必須要將自己徹頭徹尾地變成工具,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為什么甚至沒人認可他做工具的意志? 擴張地盤是有風(fēng)險,但他經(jīng)過謹慎的評估,認為這一把能贏,對整個集團都有好處,妻子也能坐享其成。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為什么他卻成了被趕出去的人? 現(xiàn)在他走了,前妻反而跑出來談什么東南亞區(qū)的投資合作?! 那不是他早就說過的事嗎?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老丈人的戰(zhàn)略? 認可他的觀點,卻不認可他的尊嚴,享受他的眼光和直覺帶來好處,卻逼迫他擺出百依百順的態(tài)度,一旦不成,就一腳踢掉,滿口謾罵。 他算什么?做慈善的惡鬼?把利益和智慧,雙手奉給讓他身敗名裂的人? 哪有這種片甲不留、粉身碎骨、人見人憎的惡鬼? 啊,對啊,是惡鬼??! 別人的惡鬼好歹拿走了所有的好處。 他呢?不僅惡,還傻到一無所有! “——傅越!” 有個聲音在他耳邊執(zhí)著地喊他。 傅越跌在雨里哭泣,險些要倒在地上。是了,這就是他不想再活的理由,比起他人的羞辱,更痛苦的是,他充分意識到自己有多傻—— “——好了?!?/br> 那聲音忽然變得固執(zhí)又溫柔。一雙手輕拍他的后背。 “……沒事了,這里沒人認得你,沒人在意你過去是誰?!?/br> 那濕漉漉的懷抱堅決地摟住了他,不讓他倒在地上。 傅越抓著那件濕透的外衣痛哭。 “你會好起來的,會憑自己的能力站起來,過上很好的生活……” “……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阋A過他們,他們就再也傷害不了你?!?/br> 韓暉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這句話。 傅越一怔。 聽上去十分熟悉。 ……他一定不記得這是他自己說的。韓暉無奈地想。 但話確實有用。 成王敗寇,世間卻多的是王。 誰會笑到最后,還不一定。 “回家了?!?/br> 韓暉道,把他拉起來。 車子停在他們面前,韓暉將這個濕淋淋的人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