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習得性無助被剝奪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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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接近尾聲,男女主角相擁在海邊,容淮用余光悄悄看顧流夜,發(fā)現(xiàn)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容淮立刻撇過頭。 “電影不錯,有情人終成眷屬?!鳖櫫饕拐f道:“就像,你和我...” 容淮無奈的回答:“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電影主角,我也不認為他們之間有情?!彼鹕硐蛲?,顧流夜站起身隨著他一同向出口走去。 兩人并肩而行,顧流夜說:“有些人兜兜轉轉最后還是會回到某人身邊,就像電影的女主角?!?/br> 容淮停下腳步,他思考片刻,再次抬起腳,不做聲的繼續(xù)向外走。 電影是電影,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電影可以將罪惡粉飾得光彩奪目,甚至讓人忘了它原本的丑惡。 男主角囚禁了女主角,最后女主角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愛上男主角,這算什么愛情?如果不分緣由只因為兩人彼此心里愛慕,那便是愛情,是否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愛情,任何人都可以肆意掠奪他人的情感,而不需要他人認同,反正,人是可以被訓話的,不是么。 容淮走出電影院,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顧流夜來拉他的手,“我們?nèi)?..”他后面的話還未說完,容淮看準時機,將經(jīng)過自己身邊的一個男人推到顧流夜身上,他們相撞時,容淮轉身就跑。 他從不在決定的事上考慮太多,尤其是面對顧流夜,至于他逃跑失敗后,是否遭遇更殘忍的對待,都不是他現(xiàn)在畏縮的理由。 他一旦猶豫不決,失去的可能是一次逃生的機會,一次畏縮便會萬劫不復。 他跑的很快,專向人多的地方跑,商場地下街道,他隨時變換著路線跑,以免顧流夜追上,他還會順小路往回跑,讓顧流夜無法判斷他逃跑的路線。 最后,他成功的混進公交車里,他在褲兜里掏出幾塊硬幣投入車廂內(nèi),這些零錢是他在電影院時,對顧流夜說他要去買爆米花,因此換來的零錢。 車子開動,他慢慢向車尾部走去,當他坐下時,看見車窗外顧流夜在人群之中像個無頭蒼蠅,他不斷咆哮大喊,容淮沒有理會,等待公交車將他帶離顧流夜身邊。 他順利回到家,可是他不敢向家走去,他不知道顧流夜會不會在他家守著。他竟然有種近鄉(xiāng)情怯... 容淮的家庭不算大富大貴,也算是中產(chǎn)小資,能在鬧市區(qū)買得起別墅房,這一代是一排小別墅,周圍鄰居住的很近,偶爾有鄰居開車回來,容淮向旁邊走去,他看見自己家里亮著燈,父母和弟弟在一起吃著飯,他太想他們,他鼓起勇氣按下門鈴。 母親開門,看見是他,不但沒有喜極而泣,反而一臉驚恐的說:“你怎么...回來了?” 容淮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覺得自己的身子也開始僵硬,他說:“媽....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容母的臉色有些糾結,她擋在門口,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小淮....你走吧...” 容淮:“媽,你讓我去哪?。俊?/br> 容母抹著眼淚,她說:“去你該去的地方...要么就逃的遠遠的,再也別回來了...” 容淮踉蹌的向后退一步,這時容父走出來,看見容淮后,他的臉色泛青,隨后他拍拍容母的肩膀,“你先進去,我和小淮說...” 容母掩面哭著跑回去,容父走出家門,將門關上,他拉著容淮向外走,“走吧,我們好好聊聊...” “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一路上,容淮大致了解到,顧流夜他們對自己家施壓,父親所在的公司,母親所做的工作,弟弟念書的學校,讓他們家沒有辦法,不得不將他逐出家門。 電視劇里演的都是騙人的,當一個人要面對實質性抹殺,和社會抹殺的雙重壓力下,一定會選擇求生率最高的那條路。 趨吉避兇是人的天性,容淮無法責怪,如果讓他選擇,他會選擇家人的安危為重。 容淮扯出一個苦笑,他說:“爸...你們要好好的....我...我沒事的...” 容父拍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他說完,轉身離開,容淮幾步想跟上他,容父停住腳步,他說:“小淮,別跟過來了,我怕,我會不忍心...” 容淮停住腳,看見父親的背影慢慢走遠,他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獨自站在街道上,他身后緩緩開過一輛車,車燈照在地面上,容淮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容淮慢慢轉身,車燈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他用手抬著擋在眼睛旁邊,顧流夜從車里走下,他一手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的一則短信。 “呵,你看看是誰給我發(fā)的短信...” 容淮被他一手掐住脖頸,臉差點貼在手機上,他看著那個短信,眼淚逐一掉落在屏幕上。 ——“顧少,容淮現(xiàn)在在家,我這就將他送到小區(qū)門口。您千萬別生氣。” 容淮垂頭不言,顧流夜拽著他,將他塞進車里,他們一路回到別墅,顧流夜下車摔門,將容淮從副駕駛拉出來,不由分說抗在肩上,一腳踹開大門。 那幾人都在一樓客廳,蕭子涵坐在餐桌上嗑瓜子,雙胞胎在玩跳棋,燁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門口。 蕭子涵扔下手里的瓜子,他向顧流夜走來,“你把我心肝放下,這樣他不舒服。”容淮被調(diào)轉,放回地上,蕭子涵捧著他的臉頰,“心肝,怎么哭了?來我屋里和我說說...” 顧流夜抓著容淮的手腕,將他拉回自己懷里,“蕭子涵,你給我滾遠點聽見沒有?!?/br> 容淮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顧流夜發(fā)現(xiàn)后,與他互相逐力,容淮怒視著他,“放手!”顧流夜更加用力,他說:“我就這么惹你討厭?拋棄你的你不恨,你反而恨我?!?/br> 容淮甩開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說:“不是你們威脅逼迫的嗎?” “就讓他們覺得我死了吧,這樣挺好的,呵呵...” 容淮聳聳肩,他推開顧流夜,自己向樓上走去,顧流夜再次抓住他的手,容淮毫不留情的甩開他,“離我遠點!”他吼完,見顧流夜臉色慘白,他還有些委屈,容淮扭過頭快速上樓。 他走進自己的臥室,卷縮在墻角,他有些無力,逃不掉了嗎?這回真的逃不掉了嗎?他最大的把柄便是家人,他們將他的家人牢牢握在手里,他一想到自己的爸爸mama還有弟弟,無時無刻生活在威脅之下,他便疼得無法呼吸。 他以為可以像從前那樣逃走,卻不知他們?yōu)樗咨暇薮蟮募湘i。讓他無處可逃。 叩叩叩,敲門聲,“我能進去嗎?”是顧流夜站在門外。 容淮沒有理會,顧流夜又敲了幾下,“我進來了...”他扭動門把手,將門慢慢推開,四處尋找容淮的身影,最終他在角落發(fā)現(xiàn)容淮。 他蹲在容淮面前,“去我屋里吧...”容淮搖搖頭,顧流夜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去我那吧,總比你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好...” 容淮再次搖頭,顧流夜松開手,自己盤坐在他面前,“那我們就這樣好好聊聊好嗎?”顧流夜舉起雙手這樣說道,“容淮,對于你家人的事,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是威脅過他們,但我沒有干擾他們正常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嗎?” 容淮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懂?!彼痪渫{,容淮便能想象到當時的情形如何,顧流夜的隨口威脅,在平常人面前,足以嚇尿。 顧流夜有些沮喪,他垂著頭,一手杵著自己的左腮,“我沒你想的那么壞,對于你的家人我足夠客氣...畢竟,我不想我們之間搞的像羽亮和杉淼他們似的。” 容淮沒有接話,對于那兩個人,在學校里傳得沸沸揚揚,顧流夜的朋友-羽亮喜歡一個出身貧寒的優(yōu)等生。 那時,他還是顧流夜的朋友,見過羽亮和杉淼,兩人在一起有些說不出的詭異,他不認為羽亮喜歡杉淼,反而他覺得羽亮很討厭杉淼,他討厭有人被踐踏,他曾經(jīng)出手阻止,險些和羽亮大動干戈,甚至還被羽亮指著鼻子罵,罵他是杉淼的jian夫.... 顧流夜在這件事上和稀泥,還勸他不要多管閑事,那是羽亮自己的事。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開始遠離顧流夜。直到某天,他收到杉淼發(fā)給他的一段錄音,是顧流夜與羽亮的。 對話里,羽亮問顧流夜為什么還不下手,還準備走溫情路線,顧流夜回,容淮是個硬骨頭,來硬的怕是不好啃。 羽亮笑道,什么硬不硬的,像杉淼一樣,抓到自己地盤,先關他幾天,料理他幾次,他就會老老實實乖乖聽話,我讓他笑,他就不敢哭。 看見杉淼沒有?當初多狂多傲一個人,現(xiàn)在還不是像條狗似的跟在我身后,知道昨天他對我說什么嗎?他說他不能沒有我,哈哈哈....笑死我了,賤不賤?我讓他自己親口說自己賤,他居然淚流滿面的感激我。 容淮沒有聽完,他覺得惡心,將人完全踐踏之后,再加以嘲諷對方的無助,太惡心了,他不了解施虐狂與受虐狂之間的虐戀到底有多情深,但他知道,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就不是感情。 他給杉淼發(fā)出一段話,“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逃?為什么不遠離他?”過了很久,對方回他一句,“我不知道我離開他之后,還有什么理由活下去。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他了?!?/br> “容淮,我很羨慕你...” 容淮直接電話打過去,對方遲遲沒有接,容淮轉而再次發(fā)一條短信,“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杉淼回道,管好你自己吧。 從此兩人再無聯(lián)系,容淮試著撥打電話,那號碼很快就變?yōu)榭仗枴?/br> 正如杉淼所言,他無力去管別人,也管不起別人,正是那時,顧流夜第一次試圖囚禁他,他不想變成杉淼那樣,他奮力的反抗,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逃走。 顧流夜嘆息一聲,他說:“杉淼他....跳樓了...” 容淮猛地看向顧流夜,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顧流夜,顧流夜說:“在你逃走的那天,我是說我第一次想那么對你的時候...”他干扯出一個微笑,隨后繼續(xù)說:“我原本是想去抓你,卻接到羽亮的電話,呵,那個傻缺,慌得跟個狗似的?!彼孀☆^,好像很痛苦似的,“我放棄去抓你,去見了羽亮,看見杉淼時,我竟然恍惚得出現(xiàn)幻覺,差點將那個白布蒙著的,看成是你?!?/br> “知道是誰給我搗亂的嗎?蕭子涵還有君臨瑾,君臨瑜....殺人誅心,呵呵...他們真他媽的狠....” “他們有人給我制造麻煩,其中一人跑去見杉淼,我不知道那個人對杉淼說了什么,導致杉淼會在那個時候跳樓,會在你逃走的那個時間....” 容淮:“你是說,他們誘人自殺?”這太可怕,這是一條生命,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就被這么肆無忌憚的抹殺掉,只為了給顧流夜制造點麻煩,可是這里疑點重重,倘若他們真的想殺人誅心,為什么不直接干掉羽亮?畢竟那才是顧流夜的朋友。 顧流夜揉揉額頭,他說:“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他們的手筆?!?/br> 容淮不再追問下去,一,羽亮不是他朋友,反而他很討厭他,二,杉淼也不是他朋友,他們不過點頭之交。 容淮:“死了,也算解脫了...但是,可惜了...死的為什么不是羽亮呢?”他想,下一個跳樓的也許就是他,他沒有杉淼那么堅強,無論被如何踐踏,都可以勇敢的活下去,哪怕扭曲自我辨識,哪怕讓自己產(chǎn)生愛上仇人的幻覺,哪怕斯德哥爾摩爆發(fā)。 至少他是想活下去的,他不知道杉淼為什么會在那一刻跳樓,但他有太多理由去做這件事。 顧流夜低沉道:“羽亮....瘋了...”他說的很輕,很輕。 但內(nèi)容卻像一顆炸彈。 容淮:“所以,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