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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魔尊他自有道理(生子文;1v1)在線閱讀 - 05 侍夜

05 侍夜

    夜色漸深,流香殿里一片闃靜。顧清輝睜著雙眼,屏氣凝神,良久,氣息才逐漸平復。及至深夜,他自榻上下來,輕聲走到霜寒榻前。

    西域魔主仰臥在榻上,簾幔半勾在榻邊,雙目閉著,仿佛是睡著了。修真之人自然夜能視物,顧清輝目力更佳,即便殿內(nèi)沒有燭火,也將他那蝶翅般蓋在眼下的睫毛看得根根分明。

    原本平靜下去的心又倏地跳了起來。

    秋毫無犯——那是不可能的。他想起了霜寒先前的話。他說得那樣坦然,那樣理所應當,那樣不以為然。其實這也不足為奇——天地清氣自東拂來,因著萬山阻隔,神州大陸一分為二,東界靈氣充沛,尤以萬山東側最盛;西域濁氣沉降,靈氣稀薄,其中距離萬山最近的西線密林,更是毒沼遍布,瘴氣彌漫,修為淺薄者輕易不能穿過。同為修真之人,誰不想在天地清氣至盛之地修行?西域魔人覬覦萬山的靈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可萬山之中有他顧清輝的師門,有他的家。

    顧清輝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尖一顫,卻沒有真正結印。他到底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何況眼前之人不過嘴上說說,并未真正做了侵犯萬山的事。更遑論……他還懷著他的孩子。

    五指散開,顧清輝內(nèi)力一松,腳尖挪轉,回身欲走。便在此時,手腕卻被人捉住了。他心下一驚,復又轉過頭去,正看到那雙鳳眼緩緩睜開,對上了他的目光。

    “小狗崽子?!蹦侨怂剖切α艘宦暎稚嫌昧?,將他扯到了榻上。

    “你——”顧清輝驚叫出聲,慌亂之中卻還記著小心避開霜寒的肚腹。

    “醫(yī)書看過了?”霜寒懶懶地問。

    “……看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如今受不了你靠得這么近?”

    分明是壓迫般的口吻,傳進耳中卻又帶著微妙的纏綿之意。

    顧清輝睜大了眼,想起典籍中所述——男子服生子丹懷妊后,每至夜半,欲求最盛,需胎兒生父撫慰方可紓解。此刻臨近子夜,是霜寒身體最易動情的時候。

    “我……”

    話未出口,霜寒已將人攬進懷里,鼻尖靠近他裸露在外的脖頸嗅了嗅。顧清輝身體一僵,一種熟稔的親密之感從肌膚處直竄上來,讓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動彈不得。

    霜寒嗅過他頸間氣息,眉眼間似有饜足之意,身體愈發(fā)懶軟,臂上力氣卻堅實如鐵,將顧清輝的身體抱得更緊了幾分。

    顧清輝感覺到兩片溫熱的唇貼在了他的肌膚上。他身上一顫,終于忍不住想要退逃,可人已被牢牢按在懷里,哪里逃得脫?

    “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了么?”察覺到懷中人的退意,霜寒輕笑道。

    “……是晚輩莽撞了?!鳖櫱遢x悶聲道。

    “別那么僵,來,抱著本座?!彼脑捯衾飵Я诵﹪@息之意,“陪我睡一晚?!?/br>
    顧清輝手臂一顫,沒有動作。

    霜寒又輕笑了一聲:“怎么,還用我教?當初抓著人不讓走的是誰?”

    顧清輝咬住了唇,半晌,緩緩伸出手去抱住了人。即便隔著衣衫,手臂下軀體的溫熱柔軟之感依舊透了過來,又勾起了他三月前那場抵死纏綿的記憶。顧清輝胸腔里咚咚跳起來,猶自按捺道:不過是為了紓解他體內(nèi)燥熱……為了孩子。

    身體被擁住,霜寒的聲音亦愈發(fā)倦懶,問他:“身上薰的什么香?”

    “不曾用香?!?/br>
    “嗯?”霜寒似有些意外,“小狗崽子倒是好聞?!?/br>
    顧清輝不理會他,只強自不去注意那頸間微癢的觸感,蹙眉問道:“前輩想對萬山做什么?”

    “嗯……”霜寒的身體極是放松,聲音更透出nongnong倦意,“遲早推了它?!?/br>
    “夷平萬山?”顧清輝驚道。

    “一驚一乍地做什么?!蹦ё鹛智昧饲盟竽X。

    “你要將我仙門屠戮殆盡么?”顧清輝的拳頭在霜寒背后緊緊握起。

    “誰說夷平萬山,就要將仙門屠戮殆盡?”魔尊又輕笑了一聲。

    “……只是移山?”顧清輝似乎明白了過來。

    西域之所以清氣稀薄,濁氣沉降,不利修行,便是因為有著萬山阻隔。綿延的萬山猶如一座堤壩,將東來的清氣盡數(shù)阻隔在東界,若能除去這一層阻隔,西域自然也能被清氣照拂,成為與東界一般無二的修行之地。

    “哪有這樣的好事?!彼托?,“不打得你們無力還手,你們肯將哪怕一座山峰拱手讓人?”

    顧清輝的嘴唇動了動,不知該說什么。修真之人渴求清氣,這本是人之常情。可生在西域,清氣稀薄,望著清氣聚集的萬山,如何能夠不為所動?偏偏……在這西域中出生的,皆是魔丹之人,若無足夠強勢的修為傍身,一旦去了東界,多半只能淪為爐鼎。

    “便沒有別的辦法了么?”顧清輝不甘道。

    “小狗崽子,還能有什么辦法?”

    “……我有名字?!鳖櫱遢x終于忍不住道。

    “知道。清輝么。”霜寒伸手攏了攏他,嘴唇在他頸上又蹭了一下,“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好聽得很?!?/br>
    “你這是什么詩?”顧清輝皺眉。

    “是你沒聽過的?!彼穆曇魸u漸低了下去,“睡了,小狗崽子?!?/br>
    *

    顧清輝自然是睡不著的。他抱著霜寒,緊繃的胳膊許久才和軟下去。盡管隔著衣衫,他仍能感覺到霜寒的心跳,鮮明有力。他是西域魔主,也是活生生的人。

    與他纏綿數(shù)日,懷著他骨血的人。

    顧清輝不由地想,自小師尊教導他清心寡欲,更視男女情愛為洪水猛獸,說一旦歷經(jīng)情愛,必會影響道心,果然是極有道理的。他不過是在媚毒驅使下與懷中人有了幾日肌膚相親,如今明知他是西域魔主,明知他將來必會對師門不利,卻連一句狠話都沒法對他說出口。

    不止如此。只是看著這人安睡在自己懷中,他便又想起了三月之前,那段竹舍里的時光。

    那時的霜寒內(nèi)力盡失,精力不濟,被他要了幾次,中途也曾昏睡過去。然而顧清輝體內(nèi)余毒未清,自然無法一同歇下,便忍不住抱著他舔吮啃咬。他記得這人衣衫下的肌膚瑩白如雪,又軟嫩如脂,偏還薄得很,輕吮一會就會現(xiàn)出紅痕來。于是他就那么抱著人一寸寸啃咬過去,吻得他滿身斑駁,殘紅遍體。霜寒其實睡得不久,不過一兩個時辰功夫,身上已被吻得一片狼藉。

    顧清輝仍記得,那時霜寒幽幽睜眼,一雙鳳目在自己身上緩緩掃過,眉峰微蹙,張口便罵:你屬狗的?

    那罵聲自然立刻被他堵了回去。他渴極了,發(fā)瘋般堵住了他的唇,拼了命地從他口中汲取津液,又把堅挺了許久的陽器送進那早已濕軟到合不攏的地方。霜寒悶哼了兩聲便沒再動作,任由他在身上胡亂施為,只過了片刻,那身上的紅痕便更顯艷色,連尚且瑩白之處都泛了粉。

    事后想來,只覺荒誕。他自幼在千回峰修行,分明對情事一無所知,連自瀆都不曾有過??赡侨罩辛嗣亩局螅瑓s似無師自通一般,將人從里到外侵占了個徹底。三日過后,他終于支撐不住昏睡過去,醒后懷中空空如也,第一個念頭竟是,他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如今人倒是又睡在懷中了。顧清輝低頭看他,只見他眉頭舒展,氣息勻長,睡顏安謐,竟似一點戒備都無。

    顧清輝的手臂禁不住把人抱緊了些。他知道霜寒如今因為有孕,一到夜里就會渴求他的氣息,那是生子丹的功效所致??刹恢獮楹?,再一次把這人抱進懷中,他竟也魔怔般放不開手了。

    他禁不住湊近了一點,雙唇也貼在他肩上。霜寒原本就極親密地靠著他,偏頭就能吻到,故而這一下自然至極?;剡^神來,顧清輝自知無禮,貼上肩膀的唇卻怎么也分不開。

    “小狗崽子,想要本座?”慵懶的聲音幾乎是附耳而發(fā),激得顧清輝背后一顫。

    他是什么時候醒的?亦或是根本沒睡著過?

    見顧清輝不答,霜寒的手在他衣袍下一撩,指尖彈動,又是一聲哼笑:“狗鞭子倒是精神。”

    “我……”察覺到下身的反應,顧清輝就要往后退,腰卻被霜寒一攬,人仍舊被困在懷里,“是晚輩冒犯……”

    “怕什么?”霜寒哂他,“既看過了醫(yī)書,知道怎么伺候么?”

    “……知道。”

    “試試?”

    顧清輝的呼吸倏然凝住。他的性器頂在霜寒腹上,欲收卻不能,以至心中急如熱蟻,額上也要沁出汗來。

    霜寒見他如此,也不勉強:“你不想,便罷了?!?/br>
    顧清輝嘴唇張合了兩次,艱難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你想不想?”

    總算不再敬稱前輩了。

    霜寒瞇了瞇眼:“我想不想,你不知道?”又道:“最近沒睡過幾夜好覺,你當是為什么?”

    這話聽著實在情意綿綿,顧清輝心跳登時亂了。霜寒疏懶一笑,伸手解了他袍帶:“上了榻也不知道脫衣服?!?/br>
    顧清輝腹誹:分明是你一直抱著我,才沒法把外袍脫下。手卻伸過去,低低道:“我來吧?!?/br>
    外袍脫下,只余薄薄褻衣,顧清輝的身子又開始發(fā)僵。他見霜寒薄唇微動,知道他又要出言諷他,便搶聲道:“你轉過去……我按書里的來。”

    只是為了撫平他身上燥欲,助他安胎——顧清輝暗自念著,妄想能讓自己平復些許。

    他雖在千回峰修行,與仙門眾派卻也并非毫無往來,知道不少金丹修士會為了增進修為,與魔丹人行雙修之事——只為修行,不為情欲??蔁o論為的是什么,這到底是世間最親密無間之事,怎么能不教人雙頰發(fā)燙,心跳如鼓?

    三月前泄失元陽,那是因著媚毒驅使,彼時他腦中并不十分清醒,更遑論控制欲念。眼下情形分明全然不同,心中的慌亂卻竟是如出一轍的。

    顧清輝伸進霜寒褻袍中的手指都在微微發(fā)顫,指尖沿著霜寒的脊背,甚至不敢留意那肌膚的觸感,待手指靠近了魄門,又覺仿佛顯得太過急躁,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霜寒聽得他心跳,又忍不住笑,伸手把他另一條空閑的胳膊拉過來,自己枕在上面,悠悠道:“先前那股子氣勢去哪了?”

    顧清輝的臉本就燒得發(fā)燙,哪里受得了他再激一回,登時窘得一口咬在他肩上,嗡聲道:“別說了……”

    霜寒笑了兩聲,知道他臉皮薄,也不再逗他,臉頰在他胳膊上貼了貼,捉了他手道:“慌什么,還能吃了你不成?!?/br>
    吃自然是要吃的。

    顧清輝雙指緩緩探到他魄門,發(fā)覺那里已然濕潤柔軟,指尖稍稍用力便滑了進去。只這一瞬觸碰,昔日唇齒相依、手足交疊,乃至翻云覆雨、抵死纏綿的回憶便回到了身上,激得他氣息更亂。

    “前輩……”他忍不住叫,聲音又悶又啞,全沒了今早在殿上那股子清雅端正的氣質。

    “嗯?”霜寒略略抬起眼皮。

    “……沒什么?!鳖櫱遢x將唇抵在霜寒肩頭,搖了搖腦袋。他想說,你這里太緊了,從前怎么不覺得?裹得我連手指都疊了起來。可這樣的話,他哪好意思說出口。只能閉上眼,一邊暗自咬唇,一邊細細給他擴張。

    即便是這樣淺的撫慰,似乎也安慰到了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他用微涼的指尖不停摩挲著顧清輝的手,指甲在他掌心輕輕撓過,偶爾淺淡地低哼出聲,顫抖的尾音里都透出享受的氣息。

    仿佛回到了三個月前……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在他懷里,一雙鳳目似閉非閉,每每被頂過yin竅就舒服得哼出聲來,每一抬眼,眼尾都顯出一抹淚紅,撩得人幾欲發(fā)狂。

    他本不該再有這種欲念的。千回峰四十戒鞭,鞭鞭痛徹心扉——可如今一轉眼,他卻仍似被勾了魂一般,從頭到腳都貼了上去。

    柔軟的腸rou在他手中翻攪著,魄門慢悠悠地被撐開,漸漸水聲纏綿,聽得顧清輝耳根仿佛被熔了烙鐵似的灼燙。

    “前輩……”他又喚了一聲。

    “怎么?”霜寒的聲音也略微啞了些,五指纏上顧清輝的手,緩緩吐了一口氣。

    “晚輩冒犯了?!鳖櫱遢x小聲道。

    “呵?!彼中?,“你冒犯得還少?”

    顧清輝“嗚”了一聲,性器頂在他魄門,送進一個頭去。

    照理說,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時分行歡愛之事,原當顯出些稚嫩青澀,可先前那三日纏綿里,他們什么沒做過,什么姿勢不曾用過?似這般背對著緩緩抽弄,都是霜寒累極了休憩時才用的。整整三日,顧清輝的性器就沒幾個時辰離開過那口軟xue。

    故而他輕車熟路,甚至不曾用手扶起探索,性器便順著舊時的記憶,歡悅地挺進了那個乖順含吻過它的溫柔鄉(xiāng)。

    “唔?!北籫untang的性器一激,霜寒脖頸一仰,頸上彎出一道頎長修麗的曲線。他喘了幾聲,忽而罵道:“小狗崽子,才幾個月,又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