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傾身在人唇上一吻,輕嘆道:你是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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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偷看小崽子的日記令沈墨十分心虛,但他還是由衷地感到慶幸。 他對小崽子的想法感到頗為無奈,又暫時拉不下臉沖去對方面前跟他說,“沒關(guān)系,我也喜歡你。” 于是他又雙叒跑去了神域。 經(jīng)過他不懈的努力與死纏爛打,智慧終于肯跟他透露關(guān)于那個咒印的一點(diǎn)兒信息了——咒印被下的時間。 而這無疑是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果不其然,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命運(yùn)。 但是他完全無法理解命運(yùn)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墨本來還想旁敲側(cè)擊地套出對方的話,但命運(yùn)根本不上他的當(dāng),依舊沉默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在沈墨來興師問罪時為自己辯駁了一句“我沒有做過這件事”。 他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不信任自己之后也并不開口做多余的解釋,根本不理會對方。 事關(guān)小崽子,沈墨實(shí)在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見命運(yùn)像是當(dāng)他不存在一般只顧埋頭做自己的事情,甚至否認(rèn)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終于是沒了耐心,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右手猛地拽住對方的衣領(lǐng)將人一把扯到身前。 他微微瞇眼,眼神像是浸了冰一般摻了冷意,咬牙道:“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命運(yùn)被人這般無禮地對待,面上依舊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慍色。 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任由對方扯住他的衣領(lǐng),純白的眼眸直直地望入對方眼中,淡聲道:“我沒有做過這件事?!?/br> 沈墨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說的話毫不客氣。 “你以為你的權(quán)柄是命運(yùn)就可以隨意cao縱別人的命運(yùn)嗎?你預(yù)計(jì)的未來能被我攪亂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br> 命運(yùn)聞言,毫無波瀾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他微微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明明外表沒有任何變化,眼神卻不如之前一般冰冷,身周氣質(zhì)也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掙脫對方拽住他衣領(lǐng)的手,伸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胸前衣襟。 片刻之后,他抬起頭看向?qū)Ψ?,兩指輕輕來回摩挲著下頜,仔細(xì)地端詳了一會兒,唇角忽而微微一勾。 他輕笑了一聲,道:“沈墨,好久不見?!?/br> 沈墨微微睜大了眼,不由后撤了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脫口道:“是你???” 神明的真名只有他自己本人知曉,一般也不會告知他人,彼此之間大多以權(quán)柄或是人類為他們起的名號相稱。 信徒若是知曉一位神明的真名,便代表可以完全借用對方的力量而并不需要經(jīng)過神明本尊的同意。 除了沈墨,沒有一個神明會將自己的真名告知自己的信徒。 命運(yùn)從來不會這么叫他,也并不知曉他的真名,最多叫他“自由”。 很顯然,眼前的人并不是命運(yùn)。 若是這個人,那么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沈墨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命運(yùn)”輕笑著搖了一下頭,單手抱臂,指尖在胳膊上有節(jié)奏地輕輕點(diǎn)著。 他道:“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世界未來的發(fā)展吧?” 沈墨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對方神色不變,眼神微微暗沉些許。 “我怎么可能舍得眼睜睜地看著你隕落呢?只好在他身上動了一點(diǎn)手腳,而且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br> 他輕輕聳了下肩膀,看上去毫無悔過之意,望過來的眼神甚至微微有些幽怨。 “我這可是在救你,為什么你反而這么生氣?” 沈墨被他氣笑,也不跟他廢話,攥緊了拳頭就沖了上去,一拳狠狠砸在了對方臉上。 他冷聲道:“要你多管閑事?” 命運(yùn)被他打偏了頭,唇角還溢出了一道殷紅。 但他看起來并不生氣,只是輕輕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痕,還輕笑了一下。 他微微歪了下頭,不解道:“為什么他對你做的事和我想對你做的一模一樣,你卻能夠原諒他呢?” 沈墨眉心狠折,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他臉色白了白,咬牙切齒罵了一聲:“放屁!” 命運(yùn)見對方滿臉慍色,瞪著自己的眼神兇狠得像要噴出火來,襯得雙眸越發(fā)明媚耀眼,心頭不由涌起一陣扭曲的快意。 眼見對方又要沖上來揍他,他毫不在意地輕勾了下唇。 “就算你解了他身上的咒印又如何,我說過,他會死?!?/br> 命運(yùn)能夠預(yù)測未來,他說的每一句有關(guān)未來的判詞,都會成為未來會發(fā)生的事。 除了自由之神實(shí)際上被人掉包了,他其實(shí)從未失手。 沈墨不由睜大了眼,堪堪止住了自己的攻勢,拳頭懸停在距對方不到一寸的半空。 他咬牙將手收了回來,低吼道:“收回!” 命運(yùn)挑了下眉,“怎么收回?” 他從懷中取出一條錦帕,慢條斯理地擦去嘴角和手上的血痕。 待將自己收拾干凈,他才忽而佯裝驚訝地輕呼了一聲。 “呀,我忘記告訴你了?!?/br> 他心情愉悅地勾起唇角,笑容惡劣地低聲道:“你若是速度快些,還能見著他最后一面?!?/br> - 沈墨無比慶幸自己在給小崽子的信物上留了一道神力,才不至于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滿世界亂找。 他不過就回神域待了一會兒,這家伙便跑去了連神明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極寒之地。 然而這大約并沒有什么作用,因?yàn)楫?dāng)他見到小崽子時,對方已躺在一處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了。 而他不遠(yuǎn)處還趴伏著一只猶在瘋狂掙扎的巨大魔獸,嘴里發(fā)出的沙啞嘶吼宛如雷鳴一般,驚得四周魔物四散奔逃。 那魔獸體型巨大宛如一座山峰,遍體鱗傷,背上皮開rou綻,血rou模糊成了一團(tuán),鮮血如泉涌一般噴了出來,很快在身下積了一灘渾濁而粘稠的血水,方圓百尺之內(nèi)皆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但它竟還未完全死透,在原地掙扎嘶吼了片刻,忽然像是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即猛地沖向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白。 巨大的身形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抖,仿佛地動山搖一般聲勢浩大。 若是不幸被這大塊頭踩上一腳,是誰都會被碾成一灘rou泥。 白睜大了眼,五指握住劍柄艱難地?fù)纹鹆松习肷怼?/br> 他手中的長劍已斷了半截,雪亮的劍身沾滿了粘稠的血污,變得渾濁不堪。 大約是因?yàn)閾卧诘孛娴膭θ笨诓⒉黄秸?,也變得有些鈍,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他才撐起來的身軀忽然輕輕搖晃了一下,隨即又往后仰倒在了血泊之中,濺起一片血色的水珠。 他咬緊牙關(guān),艱難地翻了個身,手腳并用地?fù)沃碥|寸寸往前爬去,但身后的魔獸已近在咫尺。 那魔獸嘶吼著,發(fā)出一聲雷鳴巨響,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朝他撲咬了過去。 眼見就要撲到身前,白忽而轉(zhuǎn)過身,拼著最后一絲氣力將手中的斷劍瞄準(zhǔn)了對方的要害奮力擲了過去。 那斷劍猶如一道璀璨流光霎時穿透空氣,裹挾著一股強(qiáng)大風(fēng)暴,直直往魔獸咽喉處電射而去,勢如破竹,銳不可擋。 這一擊他用盡了沈墨曾借與他的所有剩余神力。 然而那魔獸像是抱著與他同歸于盡的想法,速度絲毫不減,不閃不避,迎著斷劍就撲了上去。 白被學(xué)院安排了任務(wù),被派到極寒之地考察情形,半途卻與同伴走散,在找尋他們的過程之中遇上了好幾頭這樣的魔獸。 這種魔獸大約是極寒之地的守護(hù)者,平日幾乎不曾主動攻擊人類,卻偏偏向白展露出了敵意。 白與好幾頭這樣的魔獸鏖戰(zhàn)數(shù)日,邊打邊退,其實(shí)早已精疲力盡,身上更是受了不輕的傷。 這是他遇見的最后一頭。 本以為對方早該斷氣,誰知又忽然撲咬上來,但是他實(shí)在沒有力氣躲避了。 這里是極寒之地,空氣中浮游的魔力元素極其稀薄,所有的魔法都無法施展,也幾乎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 就算他能斬殺這頭魔獸,實(shí)際上也很難活著從這里回去。 因?yàn)檫@里其實(shí)還有很多這樣的魔獸。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只覺身下冰冷的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襟,身軀漸漸發(fā)冷,周遭也靜寂一片。 他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過了許久之后,預(yù)想之中的疼痛遲遲沒有降臨。 他疑惑地睜開了眼,卻見他的神明半跪在他身側(cè),手里捧著一顆會發(fā)光的看不清具體形狀的事物,將那東西剖了一半,而后按進(jìn)他的胸口。 他只覺一股暖流自對方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傳遞了過來,凍僵的身軀也開始漸漸回暖。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許久未見的人,視線逡巡著往下,忽然注意到對方的胸口破了個洞,殷紅的鮮血似泉水一般汩汩流出,將干凈的白衣染得血淋淋一片。 他睜大了眼,隨即伸手一把扣住對方按在自己胸上的手,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只覺方才直面死亡威脅時的驚恐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這般強(qiáng)烈,剛暖過來的身軀像是又凍住了,一下冷得徹底。 他顫著手捂住對方胸口的那處大洞,試圖以此止住不斷涌出的血液。 然而鮮血還是越涌越多,很快也將他的手整個染紅。 他只覺眼前視野又模糊起來,控制不住地怒聲吼道:“你來做什么!誰讓你救我了?” 沈墨張口欲要說話,沒忍住嘔出一團(tuán)血沫。 他偏頭咳嗽了一下,將血沫吐了,抬手將唇邊的血痕抹去,像是沒事人一般渾不在意地?cái)[了擺手,道:“沒事,不要緊,小傷。” 面前的少年顯然不信,兩行透明的濕痕將臉上的血污沖刷得一干二凈。 他哭著吼道:“你這樣也算沒事?!” 他不由自主地收緊扣住對方手腕的力道,又像是怕打碎一件珍稀品一般迅速松開了手。 他徒勞地施展著治愈術(shù),一面動作一面吼道:“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難道你對每一個信徒都能拼死去救嗎?” 少年的嗓音在平時無疑是十分悅耳的。 但是沈墨只覺得自己被對方吵得腦殼疼得都要炸了。 他將自己的神格剖了一半給對方,身體本來就痛得要命,還要強(qiáng)撐著保持意識清醒,結(jié)果還被人一通亂吼,反過來斥責(zé)他“多管閑事”。 他實(shí)在從未想過向來安安靜靜的白竟然能變得這么聒噪。 哦,就像他也不知道這家伙竟然還有寫日記的習(xí)慣一樣。 白又哭著吼了幾句,沈墨實(shí)在分不出精力仔細(xì)去聽。 他強(qiáng)捺著脾氣撐著把神格融入對方體內(nèi),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將人拽了過來,而后傾身堵住對方的唇。 他在人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隨即撤開身子,沖著人怒聲罵道:“你話怎么這么多!” 少年驚愕地睜大了眼,一雙碧藍(lán)的眼眸濕漉漉的,紅得像只兔子。 還掛在眼角的淚珠像是被對方的陣仗嚇住了,顫顫巍巍地懸掛在卷翹的睫毛上不敢落下來。 隱在發(fā)中的耳廓一瞬間紅得像要滴出血來,臉上的熱度燙得甚至能將這一處冰天雪地融化。 他顫抖著嘴唇,支支吾吾地道:“哥哥,你,我……” 他“我”了半天,像是嗓子被誰掐住了一般許久說不出下文。 沈墨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咬牙切齒地道:“除了你,你見過我這樣對哪個信徒?” 他見少年像是傻了一般整個人僵住,頭頂像是快要冒出幾縷白煙來,臉熱得發(fā)燒。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傾身在人唇上吻了一記,輕嘆道:“你是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