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復(fù)發(f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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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惡魔一般不會私自踏足對方的領(lǐng)地,這種行為被視作一種侵犯,若是情節(jié)嚴重些甚至可以當成宣戰(zhàn)。 在逛遍人類城鎮(zhèn)之后,白嶼忽而提出要帶沈墨到他的神殿看看,便拉著對方展翅飛上了天空,直往云層中的最高處而去。 今日天氣晴朗,越往高處飛日光便越是耀眼,甚至微微帶著幾分灼人的溫度。 惡魔都不太喜歡晴天,日光越耀眼的越討厭,因為這會令他們感到渾身不舒服。 沈墨自然也無法避免亦無法克制身體本能反應(yīng),雖隔著衣物,但還是覺得渾身肌膚像是被日光灼傷一般微微發(fā)燙,像是有萬千蟲蟻在身上爬來爬去一般,泛著細細密密的麻癢。 憋了半晌,他實在難受得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抬眼見白嶼一臉興致勃勃,便又不忍心拒絕對方,只好硬生生忍了下來。 而白嶼恰在此時轉(zhuǎn)眸望了過來,見人搓著雙臂,身后的長尾略有些煩躁地來回亂甩,不由眉宇輕蹙,關(guān)切地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他頓了一下,眸光微暗,“還是說,你不想去?若是你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你不要亂想?!?/br> 沈墨聞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覷了對方一眼,隨即開口打斷,接著便向?qū)Ψ浇忉屃艘幌聬耗У捏w質(zhì)。 · 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白嶼最近總是會曲解他的意思,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對方卻能冒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白嶼時不時就要問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厭煩我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諸如此類的問題,老是覺得他會變心。 他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么,也都配合地回答了。但是白嶼卻隔三差五地就要問一遍,他漸漸就覺得白嶼實在莫名其妙,甚至因此和對方吵了一架。 難道他說的話這么沒有信用嗎?他這個人這么不靠譜嗎?難道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花心浪蕩子,剛和人表白完轉(zhuǎn)頭就喜歡上別人了? 吵完架之后白嶼就會安生兩天,但是絲毫沒有什么作用,繼續(xù)“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 演變到后來便是,有時候他們一起走在路上,邊上有個誰走過去,他都沒注意到人家,甚至連什么模樣都沒看清,白嶼卻忽然拉著他的手陰沉沉地問,“你喜歡他嗎?” 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候,沈墨被問得當場傻眼,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緊接著便被白嶼拖回床上一頓死命折騰,費心哄了半天才好。 他實在不懂為什么姻緣節(jié)那晚他們明明說得好好的,白嶼當時也沒有提出什么不同意見,他們住在一起之后的頭幾天也都沒什么問題。但是明明也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白嶼卻漸漸變得有些奇怪。 這樣的次數(shù)一多,沈墨便受不住了,漸漸變得不愛出門,但是白嶼有時候又喜歡拉著他出去——大約是對沈墨的一種“考驗”,而被沈墨拒絕之后又開始“奪命三連問”。 沈墨忍無可忍又跟他吵了起來。 白嶼似乎被他故意裝出來的兇樣唬住,安生了兩天,但是沒過多久,等到后來的有一晚,兩人滾到床上時他又開始了。 白嶼實在是個性欲極其旺盛又沒什么節(jié)制意識的人。 而沈墨并不重欲,在白嶼對他撒嬌時偶爾會隨著對方弄,但是接下來的日子里若對方要求太過分,他往往是會拒絕對方的。 兩人在這一方面上時不時就會產(chǎn)生分歧,但是通常也不會發(fā)生什么大事,正常的白嶼還是很照顧心上人的感受的。 對方累了便拒絕自己的求歡,這種事說起來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變得越來越奇怪的白嶼就不這么想了,還變本加厲地毫無節(jié)制。 沈墨幾乎每次都被人弄得精疲力盡昏昏欲睡,但是白嶼就像是個真正的靠吸食人精氣生存的魅魔,依然“性”致勃勃。 沈墨早就累得不行,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對方的求歡,之后更是直接倒頭就睡。 意識正茫然間,冷不丁聽到對方湊在他耳邊低聲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一下就給驚醒了。 沈墨日常實在被對方問得太多次了,也確實因為比較累,當時就覺得有些煩躁。 他習(xí)慣上就事論事,也沒聯(lián)想到別的方面的原因,只覺得自己這回都已經(jīng)是放縱白嶼,都由著白嶼弄了,他怎么還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他當時就覺得白嶼簡直不可理喻,便又與對方吵了一架。 他們吵架,通常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痛斥”對方,而白嶼全程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偶爾還會撲到他懷里委屈地撒嬌。 總之就是一副任由對方發(fā)脾氣,自己乖乖低頭認錯的乖巧模樣。 但是那時白嶼卻當即被他說得紅了眼眶,非但沒被沈墨“罵醒”,甚至又開口問了一遍,“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連聲音都是沙啞顫抖的。 沈墨見狀都傻眼了,被白嶼折磨得險些當場崩潰。 哪有正常人會這樣的?明明幾分鐘之前他們還一起滾著床單,怎么下一刻對方就問這樣的問題了??他自認自己也不是隨便的人,也從來不搞一夜情那一套,怎么到白嶼這里就變了?? 他強捺住脾氣,耐心地跟白嶼講道理。但是無論他怎么解釋白嶼都聽不進去,只紅著一雙眼沉默地看著他,臉色很陰沉,甚至還展開羽翼想將他整個人都裹進去。 沈墨實在被他氣得不行,就差揪著白嶼衣領(lǐng)暴揍一頓了,在對方展開羽翼伸到自己跟前時,沈墨差點動手把他鳥翅膀上的毛都給揪下來。 但他見白嶼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想了想還是不忍心,又實在很困,便當機立斷地決定閉嘴,強硬把對方摟在懷里躺下睡覺。 然而經(jīng)過這么一遭,他躺下之后睡意反而稍微淡了一些,而白嶼腦袋就枕在他心口,還怪沉的。 臥房拉了窗簾,四周環(huán)境一片昏暗,一絲光線也無,周遭萬籟俱寂,空氣靜得只能聽見彼此之間的呼吸。 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他本來都要睡著了,卻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襟漸漸莫名變得溫?zé)釢駶?,就知道白嶼根本沒睡,卻不說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安安靜靜地將腦袋枕在他胸口,像是生怕又將他吵醒。 沈墨到底還是不忍心,想了想,抬手在白嶼背上仿佛哄崽子似的輕輕拍著,甚至還輕聲給他唱起了歌,也不知道唱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白嶼睡著了沒,就唱到他把自己也給哄睡著為止。 那一晚白嶼意外地睡得很沉,沈墨醒來時見他一臉倦容便也沒叫醒他,自行出門去給他買早點。 誰知道他回來就撞見白嶼在擺弄那條他無比眼熟的銀白細鏈,而房里翻箱倒柜一片狼藉,亂得就跟進了賊似的。 白發(fā)金眸的天使就靠在窗臺邊上,身姿俊秀挺拔,側(cè)臉輪廓分明,眉目姝麗絕艷,綢緞般的白發(fā)自他肩頭如瀑一般蜿蜒而下,身后純白的羽翼乖順地垂落著,淡金色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進,落在他身上,仿佛為其鍍了一圈金邊似的,整個人散發(fā)著一圈柔白而圣潔的光暈。 他靠在窗臺邊上的姿勢很慵懶,手里捏著那一條銀白細鏈,指腹輕輕在上頭摩挲著,視線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窗外熙攘的街道上。臉上神情無悲無喜,銀白羽睫微微垂落著,在眼瞼下方投落一層淡色的陰影,氣質(zhì)超然出塵,宛如真正的神明一般。 他大約是聽到屋里的動靜,微微側(cè)頭望了過來,平日仿佛日光一般耀眼的淡金色眼眸像是被無邊夜色吞噬,暗沉得宛如深淵一般。 他就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地與沈墨對視著,而后捏著那一條銀白細鏈,緩步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那一刻,他不像是個天使。 沈墨見到白嶼拿著那條銀白細鏈走過來時,身體立時整個僵住了,脊背冒出一片冷汗,手里提著的袋子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但他顧不上去管,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開房門拔腿就跑。 但是他有種莫名的直覺,若是他這么做了,他們之間就算徹底完了,他猶豫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只是一個眨眼,對方的身形立時便至跟前,伸手猛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毫不收斂,大得像是要將他的腕骨捏碎,而后迅速向上一折,高大的身形隨之逼近過來,將他整個壓在身后的厚重門板上。 他被困在由門板與對方的胸膛營出的一個狹小空間之中,連空氣都被擠壓得稀薄起來,他莫名覺得胸口悶得發(fā)緊,呼吸也有些不暢,心臟跳動劇烈得像是要蹦出胸腔一般。 他只覺手腕被捏得很疼,但是他不敢反抗,生怕刺激到白嶼,只好任由對方動作,深吸了口氣,強自維持面上鎮(zhèn)定,輕聲道:“你怎么了?” 白嶼傾身湊近,淡金色的眼眸暗沉得像是夜色之下詭譎洶涌的大海。 他俯身在人身上來回輕嗅,大約是因為氣味太雜,他分辨不出什么東西,微微蹙了下眉,隨即輕聲開口道:“你去了哪?” 他微微頓了一下,聲音莫名變得更輕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是。” 明明對方的語氣十分輕柔和緩,嗓音也很悅耳動聽,可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裹著層蜂蜜的尖刀一般,聽得人心如刀絞。 沈墨莫名就覺得呼吸越發(fā)困難了些,喉嚨微微發(fā)癢,忍不住輕咽了口唾沫,補充道,“我只是去買個早點,你看。” 他隨即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看向他腳邊的那一只小袋子。 白嶼依言垂眸看去,臉色稍緩,之后就把那條銀白細鏈收了起來。 沈墨輕舒口氣,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他再也再也再也不想看見那個鬼東西了。 結(jié)果當晚白嶼又把那條該死的銀白細鏈取了出來。 沈墨對那種金屬鏈條晃動的聲音實在太敏感了,敏感到即使他當時正處于熟睡狀態(tài)之中,白嶼拿著那東西輕輕碰他,他就立即清醒了過來。 白嶼見人醒了,仍面不改色地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不緊不慢地在人腳腕上綁縛著。 沈墨見狀只覺頭皮都要炸了,想也未想地就撲了上去,猛地把人壓在身下,拳頭都攥起來了,卻遲遲沒有落下去—— 白嶼躺在他身下淚流滿面地看著他。 從那之后沈墨就只好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耐心地回答白嶼每一次的“奪命三連問”。 他不知道為什么白嶼會這樣,但他沒有辦法,只能順著毛哄了。 那一晚之后他再也沒見過那條銀白細鏈。 只是白嶼有時會在半夜忽然從夢中驚醒,然后緊緊抱住沈墨,力道大得把沈墨也弄醒,然后把頭埋在他懷里,悶聲悶氣地委屈道:“……我夢見你不要我了?!?/br> 沈墨睡到一半無緣無故被弄醒還有些生氣,聞言什么氣都沒了,只好耐心地哄他:“夢都是相反的,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但是如果你再這樣,你以后可能都得去睡沙發(fā)了?!?/br> 之后白嶼再從夢中驚醒時便不敢再把對方吵醒,會自發(fā)地把腦袋枕到沈墨胸口上去,聽著對方的心音再慢慢地睡著。 沈墨一開始老是因為胸口被壓迫覺得氣悶,后來便漸漸習(xí)慣了,甚至?xí)苤鲃拥匕褜Ψ綋нM懷里,有時還會像之前一樣給他唱歌哄人睡覺。 ……雖然經(jīng)常都是他先把自己哄睡著。 沈墨有時候也覺得挺累的,覺得白嶼好煩,好想揍他——有時也真這么干了。 但是……白嶼是他認定的人,他不寵著點,那還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