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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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已有的性事里,大部分時候程久都是沉默的,最多會問問他“舒服么”,或者征求他的意見,輕一點還是重一些,要不要再快些…… 除了那回做戲,他還是第一次在床上聽到程久說這種,這種浪蕩的話。 師尊好濕啊。 他一瞬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 “你說什么?” 程久卻似極喜愛他這又恥又怒的模樣,濕漉漉的手指撫上他臉龐,摩挲兩下,一字一頓道: “師尊好濕啊。” ——竟當真一字不差地重復了一遍! 說罷,低頭又要親吻。他像是終于親得滿意了,這回沒再繼續(xù)壓著霜遲急切地深吻,唇與唇之間隔了一線曖昧的距離,若有若無地挨著,碰著,柔紅的舌尖探出來,調情似的輕舔著師尊的唇縫。 癢,熱,濕。 這樣的輕佻,這樣的……讓人生氣。 他是在拿從前調教情人的手段對付他么? 霜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眉頭越皺越緊。在程久不顧他扭頭躲避,又一次放肆地要把舌頭伸進他嘴里時,他終于忍無可忍,用力又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瞬間在兩人的口腔里彌漫開來。 程久疼得一哆嗦,按著他的手也松了些力氣。霜遲已是羞恥惱怒到了極致,立即抓住機會掙開束縛,毫不猶豫地一抬手。 “啪”地一聲。 這一巴掌不留余力,程久一下子被打得偏過頭去,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色的巴掌印。 他倏爾怔住,長睫微不可覺地顫動兩下,喃喃道: “師尊……” 那語氣竟有些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打。 霜遲一霎那就心軟了,愧疚浮上心頭。對這個弟子,他向來是喜愛欣賞的,又自覺虧欠他許多,哪里動手打過他? 但想到程久方才做的事,手指蜷曲一下,還是勉強維持著慍怒的表象,冷著臉道: “你看清楚我是誰?!?/br> 他是他的師尊,他怎么能用這種狎昵的態(tài)度對他?! 程久把目光移回他臉上,怔怔地看了半晌,眸中漸漸流露出情欲,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一顫,臉唰地白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張口結舌:“師尊我……對不起?!?/br> 霜遲也跟著坐起,竭力忽視狼藉的下體,看他臉色蒼白得厲害,眼中自責不似作假,不由得放緩了語氣,問: “你方才是怎么了?” 他心里仍是相信自己這個弟子的秉性,不愿相信對方會出自本心地那樣對自己,心念一轉,便想到一種可能: “是不是那個魔池?” 他以為,程久是受那所謂的“圣水”影響,才會忽然失控。 畢竟是魔界的東西,也許除了會致人于交合時誕下魔種,還有別的后果呢。 程久聽了,嘴唇動了動,卻仍只是道:“……對不起,師尊?!?/br> 這一回,換霜遲沉默了。 他盯著自己徒弟的面容,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又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程久咬了咬唇,艱澀地開口: “不是圣水。”他說,每一個字都說得掙扎,“是……是弟子自己想的?!?/br> ……什么意思? 霜遲難以置信地想,這是什么意思? 所以在做那種事的時候,覺得愧疚壓抑的只有他一個人,而他的徒弟,卻滿腦子的“師尊好濕好熱”嗎?! 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聽到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程久,忍了好一會才道: “你是不是還沒清醒?” 然而程久卻直接打破了他的希望:“師尊,弟子知道自己在說什么?!?/br> 才消弭的怒火,一下子就因為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死灰復燃了。 霜遲簡直是勃然大怒。 一想到過去那么多次,他以為自己可以信任這個弟子,于是忍著恥辱向對方張開腿,而程久心里還不知在怎么笑他yin蕩下賤,他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胸口急劇起伏,既為自己的愚蠢錯信感到羞恥可笑,也為程久的移志改性而憤怒。 除此之外,也許還有……還有一縷,被最信賴的人輕賤的心痛。 但他壓了下去,沒讓自己表現(xiàn)出來,只是冷冷地看著自己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徒弟,正要開口,卻聽程久低著頭道: “是弟子沒有管好自己的心,對師尊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師尊若是想罰我,便罰吧?!?/br> 那聲音低低的,聽在怒火正熾的霜遲耳里,其實是很模糊的。但霜遲卻不知怎么,就是捕捉到了那話音里的痛苦和……別的什么壓抑的情愫。 他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卻能聽出,那絕對不是輕視或玩弄。 洶涌澎湃的怒火一下子凍住,霜遲定了定神,沉聲問: “你這是何意?” 他頓了頓,又皺著眉道:“什么叫,不該動的念頭?” 程久一震,終于回過頭來看他,面色蒼白,眼瞳卻漆黑。他依然沒有表情,但霜遲被那樣一雙深而黑的眼睛看著,卻總覺得,在那平靜的表面下,仿佛掩藏著極為深重的痛苦和……熾熱的眷戀。 他莫名有些緊張,催促道:“程久,說話。” 程久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在霜遲要再開口催他的時候,他忽然一言不發(fā)地傾身,一只蒼白的手輕輕地撫上了霜遲的臉。 這個距離太近了,霜遲一頭霧水。 程久遲疑了一下,緩緩低頭。 那猶沾著水光的,紅潤的嘴唇,慢慢地吻住了霜遲的。 濕潤,溫軟,帶著抑制不住的輕顫。 霜遲一瞬間失了言語。 這個吻并不久長,只輕輕一觸就分開了。但那水潤濕軟的觸感,卻異常鮮明地滯留在了霜遲的唇上。 程久注視著他的眼睛,低聲道:“…便是這個意思?!?/br> 他知道自己太大膽了,他原本可以順著霜遲的說辭,將一切推給圣水,他可以說自己是被圣水影響了心智,這并非他本意。 是可以的,而他也知道,只要他說了,霜遲就會信。 但當他看見師尊反抗不得地躺在他身下,嘴唇嫣紅衣裳凌亂,一副被肆意輕薄過的樣子,那一瞬間爆發(fā)的自責,卻已徹底壓垮了他。 那個吻是意料之外,他本不該這么莽撞,但卻的的確確,是出自他的本心,他無法否認。 他對師尊動了邪念已是千不該萬不該,又怎么能,在對師尊做了那樣的事后,繼續(xù)欺騙對方呢? 程久收回了手,又道:“對不起,師尊?!?/br> 可他也不知該怎么控制自己。 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可他看到這個男人,就總會渴望與他更近一點,再近一點。那種親近,和小時候對師尊的依賴孺慕不一樣,和單純的性欲也不一樣。 那種不該有的心思在他心底肆意生長,每一天都催生出許許多多見不得光的貪婪念頭。想擁抱,想親吻,想在師尊的身體的每一寸都留下吻痕,想抱著師尊入睡……而不是只能以徒弟的身份,最多給他紓解一下情欲。 這些念頭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膨脹翻涌,而他對此竟然無計可施。 他可以忍耐疼痛,忍耐白眼,忍耐一切最惡劣的環(huán)境,可他要如何忍耐愛意? 而霜遲,已經徹底被這出乎意料的發(fā)展給弄懵了。 他像是碰上了極難領悟的術法,劍眉緊蹙,神情凝重,盯了程久好半天,才慢慢道: “你對我,動了男女之情?” 程久被他看得心頭愈發(fā)壓抑,極艱難地“嗯”了一聲。 霜遲便又沉默了。 程久的心,便在這連空氣都凝固的沉默里,一點點地沉到了谷底。 他道:“師尊不必為難。弟子明白天底下沒有哪個徒弟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師尊要如何罰我都是應該的,弟子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霜遲聽了,卻不悅道:“我罰你做什么?!?/br> 程久驚愕不已,猛地抬頭:“師尊?” 霜遲望著他,表情很是復雜,半晌才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 心想,天底下又何嘗有他這樣會對徒弟張開腿的師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