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沒人嗎？”

    剛剛推開梁煜家門，楊池便小心翼翼地問。

    梁煜笑了笑，等把門關(guān)上便又把人抱起來，徑直抱進(jìn)了浴室。

    “我爸工作很忙，大部分時(shí)間不在家的，”推開浴室的門，梁煜低頭親了親楊池的臉，“洗個(gè)澡吧，我?guī)湍阆??！?/br>
    楊池又紅起臉來，有點(diǎn)手足無措。這一路都被他緊緊抱著，時(shí)不時(shí)這么親一親臉蛋，要不是現(xiàn)在身子疼得厲害，他真要以為是做夢了。

    梁煜放好熱水，猶豫著咳了一聲，“我脫你衣服嘍？”

    “嗯……”

    說是脫衣服，也不過就是把之前裹在他身上的校服扯下來而已，楊池剛剛被蹂躪得通紅的身體又暴露在眼前，梁煜深吸了口氣，悄悄咽了口唾沫，才說，“那個(gè)，進(jìn)去吧，溫度正好，應(yīng)該不燙?！?/br>
    楊池垂著眼睛不敢看他，小心跨進(jìn)那浴缸里，等躺平了才小聲說，“要不我自己洗吧……”

    梁煜立刻搖頭，坐到浴缸邊沿，掬起一捧水灑在他肩頭，說道，“你還有力氣么？呃……咱們都做過了，不用害臊?！?/br>
    楊池反而騰地一下紅透了臉，縮了縮身子，有些慌亂。梁煜笑了笑，干脆也脫光了跨進(jìn)浴缸里，從后面摟住了他。懷里人不知是害怕還是害羞，一直在發(fā)抖，梁煜慢慢把他摟緊了，吻了吻他的耳垂，輕聲問，“小池，你真的喜歡我嗎？”

    “……”

    楊曉句句侮辱他的話，梁煜記得清清楚楚，他攬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輕輕蹭了一下，“早知道你也喜歡我的話，我就早點(diǎn)表白了……對不起，是我太傻了，一直沒注意到你遭受著這種事……你三天兩頭地請假，我以為是你這雙性人的身子和我們不一樣，容易生病，所以才……”

    “不是你的問題，”楊池終于開口，小小聲安慰，“一般人……誰會想到這種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你很好的?！?/br>
    梁煜聽得心里一澀，又長嘆了一聲，“那群畜生，怎么舍得啊……”

    楊池聽出他話音里的心疼，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忍不住靠在了他胸膛上，小心問了句，“你說能救我爸爸，是真的嗎？要怎么救呢？”

    梁煜一路上從他這里聽說了個(gè)大概，便道，“其實(shí)我爸一直都在追查楊澤天他們，那個(gè)奴……咳咳，就是你爸爸，他見過好幾次，也琢磨過要不要把那個(gè)人救出來，套出些楊澤天的秘密。可是很奇怪啊，那個(gè)人雖然被楊澤天故意送人，糟蹋，被折磨得很慘，可偏偏身邊還有很多人保護(hù)他，我爸幾次穿著便裝想出手，都沒找到機(jī)會?！?/br>
    楊池聽到這兒才明白過來，驚訝道，“你爸爸是警察嗎？”

    “嗯，還是很厲害的特警呢，算是特種部隊(duì)的一種吧，他們大隊(duì)專門負(fù)責(zé)抓窮兇極惡的犯人，前段時(shí)間剛抓了一個(gè)性虐犯，玩死了好多人，兩天前剛剛槍斃了呢?！?/br>
    楊池聽得激動起來，猛地抓緊了梁煜的手臂，話音都顫抖了，“那、那……你爸爸他……他能把我爸爸救出來的是嗎？”

    “之前是找不到機(jī)會，又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比較困難，不過現(xiàn)在么……我想到了一個(gè)主意，等我爸回來了我跟他說一下?！?/br>
    “什么主意？”

    梁煜咳了兩聲，嘿嘿笑道，“利用一下剛剛從你身子里摳出來的那個(gè)東西，嘿嘿?！?/br>
    楊池登時(shí)又紅了臉，尷尬道，“GPS定位器嗎？你不是給關(guān)掉了……”

    “有別的用處，”梁煜看他紅通通的小臉著實(shí)可愛，忍不住又親了一口，笑著說，“小池，你害羞起來真可愛?！?/br>
    楊池卻忽然一頓，笑容慢慢散了，神情落寞起來，整個(gè)人又縮了回去，“梁煜……”

    “嗯？”

    “我……我啊……”他全身開始細(xì)微地顫抖起來，殷紅的臉蛋漸漸發(fā)白，越來越白，有眼淚慢慢淌下來，一滴滴落在了溫?zé)岬乃嫔?，“我其?shí)……比你看到的，還要惡心得多……”

    “……”

    “你想象不出來，他們對我做過什么，根本想象不出來的……我都不把自己當(dāng)人看了，我要是想像個(gè)人一樣活著，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早就瘋了，早就想把自己殺了……”

    “……”

    “我每天都睡不沉，總覺得全身都陷在污泥里，爬不上來，又陷不下去，每天都喘不上來氣，覺得惡心，覺得臟，可還是只能待在那里面，動都動不了……他們……你知道嗎？他們拿針扎我，扎我的奶子，扎我下面的每個(gè)洞，我的zigong被他們扎穿過，他們兩只拳頭一起伸進(jìn)來，把你給我的卷子……塞進(jìn)zigong里，然后扎穿了，不許我吐出來……他們還電我，穿了我的尿道在膀胱里電我……讓我自己給自己koujiao，讓我吃jingye，讓我喝尿……他們天天都cao我，兩個(gè)一起，三個(gè)一起，好多人一起cao我，我要學(xué)狗叫，我要爬著被cao，我要被吊起來穿在雕像上面，我要給他們噴奶，我要下雨給他們看……”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梁煜終于聽不下去，死死抱住少年瘦小的身子，看著那皮膚上面烙印著的新傷舊傷，看得心如刀絞，“都過去了，沒人能再傷害你，永遠(yuǎn)不會有人能傷害你！我會守著你的，這輩子我都守著你，我讓你高高興興的，再也不會哭，不會疼，只開開心心地活著，好不好？相信我小池，我會讓你幸福的……”

    楊池垂著頭，哭得漸漸大聲，男孩的手臂那么緊，那么溫暖，那么讓他依戀和喜愛，可是……他配嗎？這么好的人，這么溫柔的人，明明值得更純凈，更優(yōu)秀，更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而不是他這樣被父兄糟踐了十年，身體幾乎被玩爛了的婊子……

    “你不是婊子，誰敢說你是婊子！”

    不知不覺地，就把心中的恐懼和痛苦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來，梁煜心疼地都想跟他一起哭，干脆把人轉(zhuǎn)過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面對面抱緊了，低頭吻他哭泣的眼睛，“不是你的錯，小池，你是受害者，你不該承受這些的！你很好啊，我不知道這些事的時(shí)候，就控制不住地喜歡你，你原本的樣子就是那么美好，那么吸引人，每次你一笑，我就覺得好漂亮，好可愛，想吻你，想抱抱你，想寵著你一輩子。就是這樣的，小池，你本來就是這個(gè)樣子的啊……”

    楊池忽然緊緊抱住他，嘶聲大哭，他第一次將十年來無處訴說的悲痛發(fā)泄出來，在自己心愛的人的懷抱里，哭得泣不成聲，渾身狂抖。梁煜被他哭得心痛如割，一遍遍親吻他的唇，一聲聲不停地安慰，那一刻他就對自己發(fā)誓，這個(gè)在地獄里淪陷了整個(gè)童年和少年的男孩子，他要親手把他拉上來，往后的歲月里，也要帶給他最溫暖和熱烈的光，他要他重新笑出來，還給他本該有的那般柔軟漂亮的笑顏。

    他要守著他剩下的一輩子的時(shí)光。

    “乖啊，不哭了，”梁煜哄了很久，直到水溫都要涼下來，才紅著眼睛捏他的鼻梁，“再哭我也要跟你哭了啊?！?/br>
    “嗯……”楊池抽了抽鼻子，總算覺得不好意思了，哽咽著說，“對不起，忽然忍不住……”

    “忍不住就不忍，以后難過了就叫我，我陪你一起哭，抱著你一起哭好不好？”

    楊池又感動又好笑，忽然就想貼緊他，便趴在他懷里喃喃說，“梁煜，我真的好喜歡你……”

    梁煜被他軟軟地貼過來，心里溫溫?zé)釤岬?，便把人抱住了，低頭吻他的發(fā)心，“我也是啊，好喜歡你，喜歡了快三年呢?！?/br>
    楊池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事來，“說起來……最開始同學(xué)們都孤立我，就你會搭理我，和我說話，你……那時(shí)候就喜歡我了嗎？”

    梁煜呃了一下，撓撓頭，嘿嘿嘿笑著坦白，“也……沒那么早啦，我那時(shí)候接近你其實(shí)是因?yàn)椤瓤?，因?yàn)闂顫商炷?。?/br>
    “哎？”

    “我爸盯著那個(gè)楊澤天好幾年了，后來我要上高中了，懂事兒了嘛，就想幫幫他，聽說楊澤天的三兒子，就是你啦，考到這所高中了，我就找?guī)讉€(gè)叔叔幫了個(gè)忙，給我調(diào)過來了?！绷红系挂蔡拐\，沒一點(diǎn)隱瞞，直說道，“那時(shí)候和你交朋友，我不一直問你家里的事兒嘛，你總吞吞吐吐的，我也沒問出什么，不過相處久了，就覺得你特別可愛，又軟又乖，還特別心善，就喜歡上你啦，天天就想看到你，就想在你面前耍帥?！?/br>
    楊池想到兩人這三年的相處，曾經(jīng)覺得奇怪的地方總算是想明白了，心情不免有些復(fù)雜，這個(gè)人因?yàn)闂罴也沤咏约?，才讓自己認(rèn)識了他，可把自己害得如此凄慘的，也仍舊是楊家，這筆孽債究竟該怎么算，可能永遠(yuǎn)都算不清了。

    “水都涼了，我再放點(diǎn)熱水啊，”梁煜一邊動作著，一邊又不好意思地說，“你稍微張開腿，里面我也給你洗洗，射太多了……估計(jì)沒那么好洗呢。”

    楊池耳朵尖紅紅的，小聲哦了一聲，梁煜看得心里一軟，忍不住又勾住他下巴親了好幾口，才正人君子似的把手伸到他身下，撥開那外翻的兩片yinchun，伸了幾根手指進(jìn)去。

    “啊……”楊池不由自主地縮緊了rouxue，馬上又放松了，慌忙說，“對不起……我、我身體有時(shí)候不聽我的……”

    梁煜磨了磨牙，當(dāng)然猜得到這是怎么調(diào)教出來的，嘴上卻柔聲說，“沒事，不怕，疼了就跟我說，我慢慢來?！?/br>
    “嗯……”

    洗個(gè)身子而已，整個(gè)過程比打一炮都累。等把楊池里里外外都洗干凈了，梁煜忍不住就罵了一句，“那群喪心病狂的畜生！好好一個(gè)身子都要被他們給糟蹋廢了。”

    楊池緊緊夾著兩xue兒，難堪道，“太松了……養(yǎng)幾天會好一點(diǎn)，對不起，惡心到你了……”

    “胡說什么呢，一點(diǎn)也不惡心，我就是心疼你，還很生氣，”梁煜呼了口氣，手指稍微掐住他外翻得厲害的兩片yinchun，猶豫道，“你那個(gè)zigong……總是往下掉，不會疼嗎？”

    楊池?fù)u頭，落寞道，“他們給我做過一個(gè)手術(shù)，里頭有些肌rou被割掉了，所以撐不住……”

    梁煜死死握緊了拳頭，咒罵道，“他們最好別落在我手里，否則你受的這些，我原樣都還給他們！尤其是那個(gè)楊曉！”

    “別！”楊池嚇了一跳，慌忙說，“曉曉他……他不一樣的?！?/br>
    梁煜不爽道，“怎么不一樣了？”

    “那個(gè)家里，只有他對我好的……”楊池回憶著什么，聲音有些空茫，“最開始的時(shí)候，他一直抱著我哭，那時(shí)候我八歲，他也才六歲，我每次痛得流血，痛得一動都動不了，是曉曉給我上藥，幫我洗干凈，又照顧我……他只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大，抱都抱不動我，只能拼了命求他們，還給他們下跪，每天都因?yàn)槲铱蕖赡芴×税?，總歸還是沒法違抗自己的父親，時(shí)間久了，慢慢也就放棄我，和他的親人們站在一邊了……可是……”楊池閉了閉眼，苦笑了一聲，“可就算他后來對我有多狠心，我一想到那個(gè)小小的跪在那里哭求的孩子，怎么都沒法討厭他，而且……他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真的心疼我，有時(shí)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梁煜聽得不開心，忍不住道，“那他今天還那么說你，聽得我直上火！要不是打不過他，我真想扇他那張臭嘴兩巴掌！”

    楊池抿了下唇，倒是有點(diǎn)窘迫，“他……他……他是吃醋呢……”

    “??？”

    “他脾氣不好，醋勁兒有點(diǎn)大，不是故意想傷害我的……他才十六歲呢，小孩子一個(gè)，太沖動了，你別記恨他啊?！?/br>
    梁煜簡直哭笑不得，“你啊你，老這么心軟……看來以后壞人都得我來當(dāng)，否則人人都想欺負(fù)你這笨蛋了！”

    “嘿嘿，對我好還是對我壞，我很清楚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呀?！?/br>
    梁煜真是對他沒法子，被他一笑心里又軟趴趴的了，也就不再糾結(jié)那個(gè)臭楊曉，把人從浴缸里抱出來，擦干了身子。

    “我衣服你穿著肯定大，我爸的就更大了，你先隨便穿穿，明兒我去給你買幾件新的啊?！?/br>
    “不用不用，不用買的，你的衣服我隨便卷一卷穿著就好了。”

    “那怎么行，以后你可是我的人了，幾件衣服而已，哪能讓你穿舊的?！?/br>
    正爭執(zhí)的功夫，大門忽然咔噠一響，門開了。兩人同時(shí)一愣，楊池下意識回頭，就正對上一張英俊剛毅的面孔，那男人直愣愣瞅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哎呀！”

    楊池嚇了一跳，光溜溜的身子匆忙躲在了梁煜背后，臊得渾身都發(fā)紅了，慌慌張張說，“誰、誰呀……”

    來人也囧了一下，趕緊轉(zhuǎn)過身，粗聲粗氣道，“梁煜你干什么呢！”

    梁煜忙把手上的干凈襯衫套在楊池身上，搔搔頭，嘿嘿笑道，“爸你今天回來好早哦……”

    男人無語，仍保持著背對的姿態(tài)，郁悶道，“哪兒弄來個(gè)小孩子？直接就帶家里來……咳咳，可真是膽兒肥了你！”

    “嘿嘿嘿，”梁煜給楊池穿好了衣服，拉著一臉通紅的小孩兒湊過去，笑道，“老爸，轉(zhuǎn)過來吧，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了！”

    “……”男人無奈地轉(zhuǎn)身，眼睛先是一瞥，見對方果然穿好了衣服，才端正了身子，無語道，“小朋友，幾歲了？是不是被這臭小子騙了？”

    “……你是我爹不？”梁煜翻個(gè)白眼，“我的人被你看光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算個(gè)屁，待會兒再教訓(xùn)你！”男人走過去，微微彎腰平視著楊池，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家吧，天快黑了，你爸媽會擔(dān)心的?！?/br>
    楊池羞窘的神情一滯，垂下眼沒有說話。男人似是很敏銳，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怎么了？不想回家嗎？”

    “爸，”梁煜斂了笑，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道，“他是楊池?！?/br>
    男人神情一凜，立刻反問，“楊池？你的那個(gè)同學(xué)？”

    “對，楊澤天的三兒子，”梁煜深吸了口氣，緊緊握住了楊池的手，沉聲道，“爸你絕對想不到，那個(gè)禽獸不如的東西，比你想象中還要惡心一百倍?！?/br>
    男人沉靜了很久，然后慢慢直起身，幽黑的目光緊緊盯著楊池，朝他伸出手來。

    “那……重新認(rèn)識一下，楊池，我是梁煜的養(yǎng)父，武警特警隊(duì)的大隊(duì)長，程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