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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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嗯……哈……哈……嗯……” 玄銘張著腿,扶著玄瑛的頭,赤裸的身子難耐地顫抖,幾次想要叫喊出聲。 玄瑛的舌頭執(zhí)著地開拓他的xiaoxue,手指又不停揉搓會陰。玄銘摸著自己,在床上受不了地高潮。半天才平息下去。 孩子的到來,改變了他們兩個。 寒冷的雪夜,玄瑛放著外頭的年夜飯不吃,自己在房間里擺火鍋。因為玄銘真的顯懷了,尋常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不肯出去見人。 玄瑛當家作主,講了一頓客套話,放著一群老老少少在大廳吃飯,自己躲起清閑。 他一邊瞧著玄銘吃火鍋,一邊自己往里頭胡亂下菜。 “……慢點,瞧把你餓的。幾個月沒敞開肚子吃東西,這么虧嘴嗎?” “……廢話……你吐上幾個月試試……” “我沒那生小孩的本事?!毙止?,“明年第一場,你也別演了吧。其實要我說,你不做演員也沒什么大不——” 玄銘剜了他一眼。 玄瑛不忿,又道: “……難道孩子生下來你肯離開他么?沒爹沒媽的滋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陪到他六、七歲,你是不會甘心的??扇瞬皇巧裣?,不是鐵打的,又要上臺,又要照顧孩子,你想把自己累垮?” “我想上臺?!?/br> 不理會他那些屁話,玄銘簡單地回答。 “……女角也好,能上臺就行?!?/br> 他望著窗外的雪,目光那樣澄澈。自打身體狀況轉(zhuǎn)好,他一天也沒放下練習?!徊贿^不能在外頭練罷了。 怎能讓天才遠離舞臺呢?其實玄瑛心里也清楚,他只是不忍。因為玄瑛比任何人都明白—— “舞臺其實……不值得啊。如果你到了我這個地步,就會明白……不值得。將一生的光陰花費在這上面,不是愿意如此,是不得不如此。” “人生又有幾樣值得?”玄銘反問,“誰不是在方寸土地上揮霍光陰?” 玄瑛端著碗,愣了一會兒。 他回答: “……大年夜,我和愛人孩子關(guān)在一起圖清凈,吃年夜飯,這對我來說值得?!?/br> “行,明年這屋就是三個人了。” 玄銘淡淡地說。 “……你有時候真不像二十歲。” 玄銘輕笑,放下碗,架起手臂,輕聲念道: “……‘官人可曾在這里見過一名逃亡的少年’……” 玄瑛自然曉得下一句是什么,卻沒有接。 玄銘一個人默了一會兒戲,怪沒趣的,重新坐下來吃飯了。 開年第一場演出,玄銘穿著大衣,戴著口罩,裹得嚴嚴實實,坐在包廂里,望著玄瑛的身姿。 那戲服下的帝王,如磁鐵一般將觀眾的視線粘在自己的身上,又行云流水地cao縱著觀眾的情感。 臺下人為他屏息凝神,為他把心提到喉嚨口,又被他弄得滿眼熱淚。 胎兒在腹中輕輕顫動。 “……你也喜歡看,是不是?” 玄銘摸了摸孩子,輕聲問。 “……若只看臺上,誰不迷戀他呢?可他自己偏偏說不值得……” 哪里不值得? 這時的玄銘,癡迷于戲,一葉障目,尚不知全局。好在有這樣一個人給他仰視。只要能夠仰視,身邊就會少許多苦痛。 戲落幕后,玄銘從包廂里出來,在狹窄的走廊上遇到了隔壁包廂的一對父子。 三個人打了照面,同時一愣。 玄銘微笑,拉下圍巾。 “……謝謝您一直來捧場。”他對葉雨旸說,“令郎已經(jīng)這么大了,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br> “小先生也變得非常有名了呢?!比~雨旸溫柔地回答,“近日不見小先生上臺,原來是有了身孕,恭喜?!?/br> “口舌是非多,還請您務(wù)必保密?!?/br> “自然,務(wù)請放心。” 他們兩人客客氣氣地打過招呼,就告別了。留葉琮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滿臉震驚。 “……干嘛愣著?”葉雨旸問兒子。 “他……他……”葉琮愣了半天,憋出一句,“……漂亮哥哥有、有孩子了?懷著別人的孩子?” 葉雨旸覺得好笑。 “你不會真的以為漂亮哥哥孑然一身,等你包養(yǎng)他吧?” 葉琮扁了半天的嘴,險些“哇”的一聲哭出來。好容易忍住。 “我失戀了?!彼欢迥_,說,“虧我還那么用心!到處和人惺惺作態(tài)地聊天,一門心思要建工廠……他就……就、就和別人好上了!” 好家伙,這小子還挺認真。 葉琮悶悶不樂地回了家,把收集的那些玄銘的海報和寫真之類的玩意兒,全都收了起來,眼不見為凈。 葉雨旸嘲笑: “……人家有了孩子,你就不肯追星了?未免太功利了吧。” “我就功利!哼!”葉琮氣呼呼地說,“下次演出我也不看了,爸爸一個人去看吧!” “好。到時候一個人在家,記得乖一點?!?/br> 另一邊,葉琮惡狠狠地翻起手機通訊錄。 “……誰要一個人在家?我為他拒絕了多少漂亮meimei的追求,現(xiàn)在我要從里面找一個最有錢的來泡……” “——喂,談戀愛用點心啊?!比~雨旸搶過他的手機,“別做那些討人嫌的事?!?/br> “怎么叫用心?” “總得找個你想發(fā)自內(nèi)心對她好的。” 葉琮躊躇片刻。 不算父親和“辜負”他的玄銘,確實還有這么一個人。 閑話不提,日后再說。 玄銘乘玄瑛的車回家,路上一直很舒服地躺在玄瑛的大腿上。玄瑛摸了摸他的肚子,越發(fā)覺得這肚子很不小了,不能再放他出來亂跑。而玄瑛自己也推掉了初夏的一些安排,預(yù)備搬到城里,專心陪玄銘待產(chǎn)。 “……過點兒現(xiàn)實世界的生活吧?!毙抑髯猿暗卣f。 “嗯?!?/br> 這會兒的玄銘,竟然意外地溫順,好似只剩下兩個單純的身份:父親和情人。 二人在氣溫回暖后搬進了城,住在一處豪華公寓里。這種氛圍下的玄瑛,頗為樸素,像個不茍言笑的企業(yè)老板。 “……你怎么應(yīng)付那些老頭子的?” “說我有事,接下來三個月上不了臺?!?/br>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難道我不休息的么?他們對你玄銘也一樣。你不出來礙他們的眼,他們特別高興?!切┤四?,又需要靠得住的家伙賺錢養(yǎng)他們,又要假裝自己才是最厲害、最被尊重的。別斷了他們的錢,他們就不管你是死是活。” “……這么無聊嗎?” “大部分人都這么無聊?!毙纱嗟卣f,“真關(guān)心你為什么突然不見了的,是少數(shù)。” “你怎么說我的?” “說你不好好訓(xùn)練,被我雪藏了,送去山里,陪你母親治病?!?/br> 玄銘“撲哧”一笑。 “……不算謊話?!?/br> 他撐著酸痛的腰,起來吻玄瑛。玄瑛那張淡漠凌厲的面孔,好似有些融化。 他們的關(guān)系向來不平等,但還算公平:大體上來說,玄瑛拿走了所有的權(quán)力——這權(quán)力沒一分屬于過玄銘——而玄銘拿走了所有的好處。 但來到現(xiàn)實世界,那種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就顯得有些守舊和突兀:沒了下人和學徒,玄瑛的權(quán)力暫時消失了,他只是一個性格很差的長輩,以及情人。 性格很差,不過還是非常在意玄銘。面龐在如今都市的弧光下顯示出一些寂寞的色彩。 “你好孤獨啊?!毙懶υ捤?,“還沒有我的日子,就一個人坐在那個屋子里發(fā)瘋?!?/br> 玄瑛發(fā)了一會兒呆。 “……我不否認?!?/br> “發(fā)瘋的時候,連我也要傷害。” “……嗯?!?/br> “對著你的孩子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br>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陕飳χf?難道我不能對你說么?” “我怕你對著我就不肯說了。” 玄銘歪過頭,靠著他的肩膀。 “……伯父,我喜歡離開那個家的你。沒有那臺戲,我還是愛你。不需要穿那些華麗的衣服,不需要cao控成千上萬人的心靈?!?/br> “……那我還剩下什么值得愛的?” “……我也不清楚?!?/br> 玄銘幽幽一嘆。 “……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 “我擁有扮女人的情感?!彼活D,“……可我真正的情感不在那臺上,在這里,此刻,一無所有的這兒。如果脫離那些戲文和記憶,你還是不是你,我還是不是我,我不清楚?!?/br> “……非得二者共生不可?!?/br> “也許是這樣。” “那么咱們誰也不能死。” “……說的是。”玄銘垂下眼睛,“……答應(yīng)我,收回那句話,別死在戲臺上?!?/br> “……好?!?/br> “……答應(yīng)了?” “臺上那個人或許會死?!毙f,“這個不會?!?,麻煩你記得?!?/br> “記得很深呢?!毙懼钢缸约旱哪X袋,“我是天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