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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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齊樂家休息了幾天,顏嶼便被齊樂拉到了醫(yī)院。 一直到了醫(yī)院前,顏嶼才有些緊張,甚至有些怯場,他下意識的抓緊齊樂的手。 齊樂了解的拍拍他的手,攬過他,親了口,“別緊張,有我陪你。” 望著齊樂比他還要緊張的神色,顏嶼鎮(zhèn)定了些,開門下車。等齊樂鎖好車,才一起進(jìn)去。 齊樂一早就聯(lián)系好醫(yī)生了,這會兒也早早在等著兩人,見兩人進(jìn)來,便讓顏嶼去檢查身體。 顏嶼跟在護(hù)士身後往放射室走去,回頭看見齊樂正在看他,忽然又回身奔了過來,一把抱住齊樂的脖子,親了上去,邊說,“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齊樂緊緊抱住他,加深了這個吻,絲毫不顧及周邊那麼多醫(yī)生護(hù)士,“我等你。” 簡短的三個字,奇跡的撫平了顏嶼一直惴惴不安的情緒,他深吸了口氣,再度返身跟上成化石狀的護(hù)士。 齊樂目送著顏嶼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復(fù)又進(jìn)去跟醫(yī)生說。 按照醫(yī)生的指示,他替顏嶼辦好了住院手術(shù),又交了一大筆費(fèi)用──這是昨天晚上齊父特地塞給他的。 齊父說,這原本是我跟你媽給你存的老婆本,現(xiàn)在就給小顏用吧。只要你們倆都好好的,我跟你媽也沒什麼追求了。 齊樂感激父母,知道齊父說出這番話有多不容易。當(dāng)初出柜的時候,打的最厲害的是齊父,哭的最厲害的是齊母。兩人直到上個月前都希望他死心去娶個姑娘回來,直到他知道顏嶼生病,苦苦求了齊父一夜,跪了一夜,齊父才終於松口。 顏嶼的病情很快確診了下來,是早期白血病。好在還能治療,只是化療痛苦了些。 顏嶼第一次化療的時間確定了,最近一直在打針,藥物反應(yīng)讓他整個人懨懨的,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很快消瘦下去了。齊樂看著無比的心疼,顏嶼原本圓潤的下巴變的削尖。rourou的兩頰也凹陷進(jìn)去。 齊母每天變著法子給顏嶼做些好吃的,但是顏嶼都吃不進(jìn)去。後來齊樂說,還是給顏嶼多做些容易消化的東西,這才能進(jìn)食一點(diǎn)。 第一次化療結(jié)束後,齊樂去問了醫(yī)生,說效果不錯,還要觀察一陣時頓時樂了。他跑網(wǎng)上查過,有些人做過化療後,二十多天就能出院,顏嶼進(jìn)醫(yī)院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如果沒有反復(fù),觀察個幾天,應(yīng)該也可以出院了。 這個消息一回到家里,又換來齊母的淚水漣漣,直喚菩薩保佑。 顏嶼自進(jìn)了醫(yī)院,便一直懨懨的,情緒不高。一是因?yàn)樗幬锓磻?yīng),二是自己家的人,卻一個也沒有來看他。 顏嶼進(jìn)醫(yī)院的第一天,便給自己的父母打過電話,說自己住院了。顏父只是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顏mama的電話卻一直不接。 顏嶼知道,自從上高中時,得知了自己性取向後,直到念大學(xué)的時候跟父母坦白之後,父母的反應(yīng)頓時變化了。顏父看著他的眼神冷冷的,帶著些鄙視,而顏母卻似不能相信般,連正常的對話都不敢跟顏嶼說,跟顏嶼是個病菌一樣可怕。 對於父母的反應(yīng),顏嶼極其傷心,可是卻無力改變。 他能怎麼做?除非扭轉(zhuǎn)性向??赡歉揪褪遣豢赡艿氖虑椋郧八苍S會顧慮父母的眼光,而最終妥協(xié)去找個女孩子結(jié)婚。這個念頭,直到幾天前都一直存在??墒亲詮母R樂坦白後,這種念頭就不復(fù)存在。 因?yàn)樾念^郁結(jié),顏嶼在觀察期間便反復(fù)了。當(dāng)齊樂看到顏嶼連膽汁都嘔吐出來的架勢,嚇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看到顏嶼邊吐邊流眼淚的時候,齊樂的心都疼的糾結(jié)。 為了照顧顏嶼,從他住院那天,齊樂就申請了陪護(hù),整天整天陪在顏嶼身邊。當(dāng)病房里的人都在夸贊齊樂對自己兄弟真好的時候,齊樂總是淡淡說,這是他的愛人。病房里的人的眼光齊樂不是沒看見,但是自己愛顏嶼,是事實(shí),他不能因?yàn)閯e人的眼光兒委屈自己更委屈顏嶼。 齊樂撫著顏嶼的背,一邊哄,一邊小心的催吐。 “小顏,咱不哭了!不哭了,乖啊……” 顏嶼吐的沒力,趴在齊樂的懷里小聲的啜泣?!褒R樂,我好難過!” 齊樂摸著他的背,努力舒緩著他的情緒,擦了擦他的嘴角,親了口,“沒事沒事,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齊樂,他們不要我了!他們不要我了!”顏嶼還在小聲的哭訴。 “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不哭了啊,不哭了!我要你!”齊樂抱著顏嶼,扶他躺好,邊在心里想,在腦子里過圈,齊樂的心里亮堂了。 如果沒猜錯,小顏口中的“他們”應(yīng)該是指他父母。顏嶼住院二十多天了,他家卻沒有一個人來。齊樂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是舍不得看顏嶼哭的這麼厲害,決定讓齊瑜去探探。 吐過一陣,又哭的乏力,顏嶼漸漸睡著了。 齊樂去把顏嶼吐的東西都打掃了,又去給齊瑜打了個電話,這才回病房守著顏嶼。 邊上病友這二十幾天看下來,也忍不住感嘆,“就算真正的夫妻,也未必有小齊的細(xì)心啊。” 齊樂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他與小顏的感情,旁的人根本無法比較。 原本以為二十幾天能好的,結(jié)果在顏嶼的郁結(jié)中一次次反復(fù)發(fā)作。 隨著一次次化療頭發(fā)都掉光了,可是病情還是反復(fù)。一晃眼,顏嶼入院三個月了。 眼看著原本珠圓玉潤的愛人,在病痛的折磨下形銷骨毀,饒是齊樂再開朗,也忍不住躲在一邊悄悄流淚??苫仡^,卻又不得不打起笑顏來安慰顏嶼。這幾個月,齊樂過的十分煎熬。 齊瑜一次次去顏家,一次次被顏家父母趕出來,對方長輩的絕情,讓齊瑜這個善良的小孩兒也出離憤怒了。 得知顏父上班的地方,齊瑜干脆堵在門口??匆婎伕赋鰜砭推瓶诖罅R,看著周圍同事復(fù)雜的神色,顏父氣急敗壞可又無奈。 齊瑜一連幾天都去顏父公司門口堵著,這天卻沒有看見顏父從公司出來。他固執(zhí)的守在顏父公司的門口,眼珠子一瞬都不錯落。直到天漸漸黑了,也沒有見到顏父的身影。 好容易看見一個人踏出公司,齊瑜忙沖過去打聽。 “請問,顏學(xué)良還在公司里麼?” 祝遙望著眼前的年輕人,認(rèn)出是這幾天鬧的公司滿城風(fēng)雨的源頭,不禁有些好奇,“你找他有什麼事兒?!” “罵他!”齊瑜很干脆的說。 被他這麼干脆利落的回答逗笑了,祝遙忍笑追問,“顏經(jīng)理怎麼得罪你了?讓你追著他罵?” 齊瑜皺了皺眉,望著他,“你不是顏學(xué)良那混蛋找來的幫手吧?” 祝遙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對事情起因有些好奇。” 齊瑜哼了聲,表情很是鄙夷,“我勸你去告訴你們老總,趕緊去辭退顏學(xué)良這個老王八!自己兒子在醫(yī)院病的要死了,不僅看都不去看,我去找他們,反而被趕出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做父母的?!” 祝遙一陣驚訝,忙追問,“有這事兒?不可能把?” 齊瑜像是找到同盟,眼睛一下亮了,“對吧對吧!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這老王八良心給狗啃了!” 祝遙望著齊瑜,看著他亮晶晶的黑眼珠,巴巴的想要得到認(rèn)同,那模樣兒就跟小吉娃娃一樣,就差給按一尾巴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心說,這小子還真有趣。邊點(diǎn)點(diǎn)頭。 齊瑜得到認(rèn)同,氣焰更加囂張了?!皽?zhǔn)是看我這幾天堵在他門口,他不敢出來了!不行,我得上他家去找他去!” 祝遙忙拉住他說,“你去了也沒用,顏經(jīng)理出差了。” “啊……”齊瑜高漲的情緒一下子奄了,嘀咕著,“這老王八絕對怕了我了!出差,我就不信你不回來??!”說著重重踢了花壇一腳,轉(zhuǎn)身跑開了。 祝遙還沒來得及抓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有趣的小家夥跑遠(yuǎn)了。不禁搖了搖頭,轉(zhuǎn)而想起剛才齊瑜說的話,不禁神色一凜。 齊瑜再次段羽而歸,回去跟他哥加油添醋了一番,看到他哥比鍋底還黑的臉色,慢慢噤聲了。 齊樂沒想到還真有這麼狠心的父母,再看看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愛人,心里一陣酸澀。比起來,自己的父母真的好太多太多了。 齊樂貼著顏嶼的臉頰,摸著都能摸的著骨頭的身體,小心的親吻著。一邊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後,他要加倍加倍的疼小顏,要把他父母缺失給他的,全部加倍給他。 齊瑜望著他哥胡子拉碴的模樣,再看顏嶼消瘦的模樣,眼圈兒霎時就紅了。在心里不斷痛罵著那對沒有人情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