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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人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盞琉璃五支燈,燈影璀璨,仿佛一直映入眸底,更加襯的這人美目流波,膚如凝玉,容顏精致之極,偏偏一雙劍眉,一身英氣,又絕對不會讓人把他誤認成為女子。 就連周圍伺候的宮人們都忍不住把目光一次次落在他身上,互相交換著眼色。 此人,正是當(dāng)朝丞相,顧明。 話說這顧明可了不得,名震大梁的才子神童,三歲可作詩,十五歲就入了宮當(dāng)太子師,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加上家族勢力龐大,僅僅及冠,就坐上了丞相之位,如今已是過了六年。 甚至有傳言,連顧明這個名字,都是神仙給起的。 傳言丞相大人降生之日,祥云落滿顧家庭院,有神仙現(xiàn)世,為顧明起了這個名字,所以顧明一直沒有題字,只有一個名,就叫顧明。 也因如此,皇帝一直都對丞相大人重愛有加,畢竟有神仙庇佑的人,沒人敢不忌憚。 傳言是真是假未曾可知,然而此時此刻,顧明是遇到麻煩了,連神仙也幫不了他。 因為那離樂道:“我跳了一支百花風(fēng)塵舞,在場只有公子的眼中只有欣賞,沒有欲望,實在令在下好奇不已。敢問公子,能否來這繩子上,跟在下比試一二?!?/br> 顧明含笑搖搖頭,道:“不能。” 離樂也不急,只緩緩道:“想必公子也知道,我北離此次出使大梁,是為兩朝的絲綢貿(mào)易往來而來,兩朝在此事上交涉已久都不曾有個結(jié)果,但是今日,只要公子能在這繩上敗了在下,那北離就可以以大梁的出價向你們出售絲綢?!?/br> 離樂心里自有算盤,這人的穿衣打扮,言行舉止,一看就是個文官,所坐的位置一看就是高位,想必在這大梁地位非同一般。 這大梁一直重文輕武,文官是絕不可能會武的,若是今日,讓這人難堪,既打了大梁的臉,自己此次出使大梁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離樂很聰明,知道一般類似這樣打扮的年輕人,往往都是家世顯赫,自己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沒多少本事,家里為了約束激烈,往往才會讓人入朝為官,來增大自家的權(quán)勢,這種人多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于是他又指著顧明道:“這位大人,不知道可愿意接受我的挑戰(zhàn)嗎?” 顧明愕然,見他如此執(zhí)著,思索片刻,沖著皇上行禮道:“陛下,北離的使者盛情邀請,臣想接受他們的挑戰(zhàn)?!?/br> 皇上想了想,示意顧明起身,沖著離樂說道:“丞相大人是老鎮(zhèn)國公的大公子,也是朕的外甥,就讓他代表大梁,跟貴使切磋一番吧?!?/br> 離樂笑道:“十分榮幸。” 得到了雙方的允許,離樂也算是達成了心愿,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從自己挑選了顧明開始,全場的氣氛就都變了。 除了周寒和那個年輕人的身邊坐著的另一位公子表情似乎很是不快以外,大家望著他的眼神當(dāng)中仿佛寫滿了“蠢貨”兩個字,甚至連皇帝都是這樣一幅表情。 他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但顧明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絲不安。 顧明點頭,先沖皇上行禮,又向著離樂拱了拱手道:“請賜教。” 他說完話后,直接一提氣,從所站之處縱身掠起,在半空中倒翻了一個跟頭,落腳的時候正好穩(wěn)穩(wěn)地立在了繩索的一端,連半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此刻頭頂燈光璀璨,他的身法飄逸靈動,在煌煌明光之下衣袂若舞,舒卷如意,那種優(yōu)雅與力量的結(jié)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在場的人中會武的終究是少數(shù),大多文人勛貴何曾見識過這些?一時之間簡直如同看見了仙術(shù)一般,抽氣之聲四起。 離樂一呆,暗道失算,竟然是個會武的。然而此時人他已經(jīng)選了,還是人家拒絕了以后他執(zhí)意要選的,此時再換,已經(jīng)找不到理由。 他定了定神,安慰自己,就算會武又如何,這繩索之上切磋,可不是僅僅會武就搞得定的。 想罷,離樂就走了過去,他身體柔軟敏捷,走到高臺旁邊輕輕一縱躍,整個人也立在了上面站穩(wěn),旁邊的人將他的兵器送上來,原來是一把長槍。 臺下有人注視著場內(nèi)的情況,低聲道:“他這兵器不好辦,丞相大人肯定是用劍,算起來要比長槍短了一半還多,近身打很吃虧,也容易被掀下去?!?/br> 這人正是之前坐在丞相旁邊的年輕人,大梁太子,周煜。 旁邊又一人道:“等掉下來我接著?”是丞相大人的弟弟,顧仟。 太子周煜點點頭道:“那你準備?!?/br> 顧明本來就有御前帶劍的特許,見到對方亮了兵器,他手撫腰間,寒光四射之下,佩劍也已經(jīng)出鞘。 他比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離樂先來。 離樂也不推辭,長槍橫掃,呼地一聲揮向顧明的頸部,同時鼓起一陣疾風(fēng),力道凌厲非常,甚至連坐在前排的看客們都瞬間有種呼吸停滯的感覺。 這正是太子周煜所擔(dān)心的,他顧不得理會身邊傳來的感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場內(nèi)。 這種對于場地和對手都不了解的比試,一般前幾招都是試探居多,更何況兩人之間很顯然是離樂輕功較高。 “嗆啷”一聲響,兩樣兵刃頓時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顧明余光一瞥,向后倒退兩步,每一下都準確地踩在了繩索上面,離樂則左右搖晃了幾下,驚險無比地重新站穩(wěn)了。 他自己也沒想到,顧明動手的時候竟然會選擇硬碰硬的換招,而且還真的差點將自己從繩索上頭給震下去,一招就把離樂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他一個北離刺客還拼不過這么一個小白臉,那以后就沒臉見人了。 為了把之前的面子都找補回來,離樂大吼一聲,招招進逼,攻勢猛烈如同狂風(fēng)暴雨。 他對于在繩索上走路非常熟悉,根本就用不著低頭看,只是一心一意地攻擊,想要把顧明給掃下去,槍尖好幾回都是擦著顧明的要害過去,嚇得臺下不少女子連聲驚呼。 臺下眾人一起目不轉(zhuǎn)睛地觀戰(zhàn),大家見顧明每次移動之前,都要用余光沖著腳下瞥上一眼,這一眼雖然不明顯,但也拉低了躲閃的速度,實在兇險至極。 而離樂的長槍每次都幾乎要掃過他脖子,顧明只能不斷后退,那長劍只有幾次出劍的機會。 有人抱怨道:“這北離人體力也太好了,已經(jīng)兩炷香的時辰,他連一點頹勢都沒顯出來,丞相大人要是這樣跟他怕是要輸了” 唯有皇帝看著場上的臣子,慢慢道:“北離要輸了?!?/br> 太子一愣:“父皇,您的的意思是?” 大梁皇帝微微一笑,在旁邊解釋:“北離雖然擅長在繩上作戰(zhàn),也因如此,他的動作幅度過大,用力過猛,兩人繼續(xù)纏斗下去,他的體力會越來越不支。” 太子恍然大悟,剛說了一句“有道理”,身邊的人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沖著場上怒斥道:“莫要違規(guī)!” 原來那離樂在次次出狠招都未傷到對方要害的時候,已經(jīng)如皇帝所言,體力不支了。 此時他滿頭大汗臉色發(fā)紅,汗珠順著紅衣下暴露的rou體滴落,早就沒有了最初那副翩然若仙的樣子。 在又一次攻擊落空,眼看著顧明又要落在繩索上的時候,那離樂竟然枉顧比賽的規(guī)則,直接去挑對方腳下的繩索把繩索挑斷,害得顧明沒了落腳之處,眼看就要掉下去輸了比賽。 周圍一片辱罵之聲,離樂也是一片茫然。 因為他那一下,只是情急之作,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小人,破壞了比賽的規(guī)則。 然而,結(jié)局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顧明并未踩空掉下去,而是順著離樂的長槍一踩,再次騰空而起,長劍直沖離樂的脖子而來。 離樂大驚,慌忙要撤退,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繩索斷裂,兩人都落到了地上,離樂先踩在地面,而顧明的長劍,就橫在他的脖子聲。 離樂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顧明,突然意識到對方最厲害的不是輕功,而是他這份常人難以企及的反應(yīng)速度。 周圍歡呼聲如噴泉般驟然涌上,是大梁朝臣在歡呼慶祝,顧明收了長劍,沖對方一拱手,道:“僥幸贏了,多謝使者賜教?!?/br> 半晌之后,離樂看著對方不驕不躁的面容,緩緩道:“謙虛,在下輸?shù)眯姆诜恢笕俗鹦沾竺?。?/br> 顧明把長劍收進劍鞘,頭也不抬道:“免貴姓顧,單字一個明?!?/br> “顧明。”離樂咂摸著,那雙眼睛緊緊盯著顧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毫無疑問,因為北離使臣的開場太失敗,后面的氣勢就丟了,再加上北離使臣的首腦離樂一直心不在焉,后面的談判可以說是順風(fēng)順水,大梁很快就和北離達成了絲綢貿(mào)易往來。 幾天之后,顧明在出宮回到丞相府的路上,走到無人之處,忽聞一孩童在樹下哭鬧,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孩童的風(fēng)箏掉進了河里。 顧明想著舉手之勞,遂凌空躍起,掠著輕功想去撿那風(fēng)箏。 風(fēng)箏撿回來了,在交還給孩童的時候,那孩童卻忽然對著他的臉吹了一口帶著香味兒的風(fēng),顧明毫無防備,吸了個正著,腳步踉蹌幾下,就摔到了地上。 顧明模糊的視線中,兩雙黑靴越來越近,之后就再無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