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魔》九(魔教教主受武林盟主攻,雙性,生子,強(qiáng)制愛,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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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謝景安拾柴回來,就見他娘三千墨發(fā)塵舞,紅衣獵獵,執(zhí)在手里的劍,閃著寒光的劍刃上沾著一抹新鮮的血跡,鮮血沿著劍身蜿蜒劍鋒,滴在腳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面首之上。 謝景安見此,將懷里捧著的干柴倏地全都扔到地下,跑過去。 “娘——” 謝景安愁眉苦臉:“你怎么把他給殺了?” 這人可是知府世子,殺了他他們就惹上大麻煩了! 傅紅衣那極黑的瞳仁微動,冷冷瞥了他一眼。青絲邐迤,昳麗艷絕的面容不帶絲毫情感。 “他該死。” 言罷,將手中的佩劍扔在了地上。 謝景安極度無奈,蹲下身,兩指摸到地上那人頸間探了探,氣息全無,已經(jīng)死了。 對方胸口那個(gè)血淋淋的窟窿,還源源不斷往外淌著血。 許是覺得礙眼,傅紅衣喉間溢出一道不屑的冷哼,側(cè)身過去。 一劍斃命,哪怕傅紅衣武功早已廢絕,殺人的狠勁也一如既往。 謝景安皺著眉,思索著該怎么為他娘擦拭屁股。 這知府世子覬覦他娘的美貌,色膽包天,一路從城鎮(zhèn)尾隨他們至城外,被他抓住后兇相畢露,更是惡語威脅,眼見他娘眉宇間殺意聚現(xiàn),他便將這人點(diǎn)了啞xue。謝景安本以為如此便相安無事了,只他未想,不過他去拾柴的一會兒功夫,他娘就沒按耐住殺意,無所顧忌把人給殺了。 誒—— 傅紅衣見他不動,不耐道:“傻愣著做什么?” 謝景安將這人未瞌的眼合上,站起身。 傅紅衣淡淡命令:“去生火?!?/br> 謝景安低眉順眼哦了聲。 …… 月色漸深,樹影綽綽。 夜晚的荒野危機(jī)四伏,不遠(yuǎn)處的深山中時(shí)不時(shí)傳來幾聲虎嘯猿啼,讓人心驚rou跳。 傅紅衣就著謝景安的錦衣外袍坐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月光流瀉而下,細(xì)碎的銀芒透過樹隙傾灑在他白玉的面頰,秾艷的姿容被斑駁的銀霜所覆,搭配一襲似火似血的紅衣,膚色白到近乎透明,恍若謫仙。 架在樹枝上的野兔,被火炙烤的油光四濺,皮油滴落火堆之中,炸起一陣噼里啪啦的滋拉聲。 兔rou并未添加任何香料,原汁原味,卻也香氣撲鼻。待它烤熟,謝景安從兔子身上扒下一只腿rou,遞到了他娘面前。 “娘——” 傅紅衣緩緩睜開眼,望著面前身高才到他胸口的俊俏孩童,面色發(fā)寒,聲音更是冷意浸骨:“再敢叫錯(cuò),我就縫了你的嘴?!?/br> 謝景安委屈巴巴,見傅紅衣眼神狠戾,當(dāng)真不似再開玩笑,隨即便悻悻換了個(gè)稱呼:“小爹……” …… 許是覺得這兔rou烤的柴老乏味,傅紅衣咽了幾口,味如嚼蠟,便將剩下的遞給了謝景安。 傅紅衣在山莊頓頓珍饈佳肴,這等囫圇野兔哪里能入得了他被嬌養(yǎng)多年的胃口,能吃幾口已經(jīng)不錯(cuò)了。 謝景安絲毫不嫌,就著他娘不要的兔腿rou大口啃了起來。 他餓極了,又正是長個(gè)子的時(shí)候,今天運(yùn)用輕功追了他娘跑了一天,提心吊膽,都沒好好吃上過一頓飽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小爹,我們什么時(shí)候回去啊?” 嘴里含著東西,謝景安口齒不清地問。 傅紅衣心中厭煩:“閉嘴?!?/br> 謝景安憂心忡忡,樣子頗為苦惱:“過兩天爹就要回來了,要是讓爹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莊中,定然要生氣的?!?/br> 傅紅衣冷笑一聲:“生氣又如何?我作何怕他?!?/br> 他此般說的擲地有聲,氣勢凜人,一身傲骨桀然不馴,可真要等他爹尋來了,他娘沒有了武功,又打不過他爹,最后也就只能嘴皮上譏諷幾句,不過多久,他娘很快又得在爹那里吃一頓苦頭,堅(jiān)持不住,伏低做小求饒了。 謝景安對此可謂熟稔于心。 提起那個(gè)男人,傅紅衣忌撣之下,更多則是恨海難填。 2 翌日,晨光熹微,朝露初上。 謝景安從睡夢中打了一個(gè)激靈,驀地睜開雙眼,望著頭頂翠綠的枝葉眨了眨眼,記起什么,倏地坐起身,目光忙不迭朝四周張望。 地上是一堆早已熄滅的火燼,和一具面色青白的死尸,除此之外,再無人影。 謝景安面色一菜,眼見周圍不見他娘的身影,心下一慌,趕忙運(yùn)用輕功飛躍樹上,踩在橫行的枝椏之間,蓄起內(nèi)力,深呼吸,朝附近大聲喊了起來。 “娘——” “娘——你在哪——” “娘——” 山里回蕩著他一人高聲呼喊的回音。 他剛喊完,就聽樹下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一大早你叫魂?還不滾下來?!?/br> 傅紅衣長身玉立,紅衣墨發(fā),只面色發(fā)寒,如仙的姿容上染著一抹化不開來的陰郁。 謝景安聽見他娘的聲音,眼中一亮,從高高的枝頭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站立。 “娘!” 傅紅衣警告似的瞇起眼。 謝景安心領(lǐng)神會,燦燦一笑,連忙改了個(gè)稱呼。他撅起嘴嘟囔道:“小爹,你去哪了???” 傅紅衣輕飄飄睨了他一眼:“我去哪還需向你告?zhèn)洌俊?/br> “孩兒這不是擔(dān)心您嘛。” 謝景安瞥見他娘衣擺有幾處被水洇濕的痕跡,心下了然,定是他娘大清早去了附近的溪流洗漱去了。 撿起地上的錦袍穿上,見地上那具早已僵硬的尸體,謝景安嘆了口氣,苦惱詢問:“小爹,他怎么處理啊?” “你腦子長來作何用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 “挖個(gè)坑埋了,或者曝尸荒野,晚上豺狼出沒自然會吃了他。”說這話時(shí),傅紅衣眼神都不帶一動。 謝景安“啊”了一聲,面露不忍:“不好吧……” 傅紅衣眸色一冷,唇間吐出兩個(gè)字:“廢物?!?/br> 拂袖一甩,似極為不耐,不想看見他,轉(zhuǎn)身離去。 謝景安郁悶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又見他娘愈行愈遠(yuǎn)的身姿,片刻猶豫后,搖了搖頭,忙屁顛屁顛追上了傅紅衣身后。 …… 進(jìn)城門之前,謝景安不知從哪弄來一頂紅色面紗的斗笠,纏著傅紅衣要戴上。 “小爹,你就戴上吧——” 謝景安是知道他娘以往身份的,先不說他娘那驚為天人的姿容進(jìn)了城中會引來多少麻煩事,就如之前在那小筆城,只路經(jīng)此地不曾逗留,卻恰恰被那好色的知府世子驚鴻一瞥,色令智昏,便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更何況這還是京城,江湖豪杰和達(dá)官權(quán)貴,臥虎藏龍之人不知凡幾,他娘這副皮囊一現(xiàn),絕計(jì)會引來一番人心躁動的。 謝景安要說擔(dān)心,實(shí)然也并非擔(dān)心這個(gè),而是他娘的身份。他娘十年前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大魔頭,被他爹擒住廢去一身武功后,又偷梁換柱,對外宣稱他娘已誅。邪魔隕落,武林正道人心大快,甚至還大擺宴席慶祝,鞭炮齊鳴三天三夜。 世人皆知他娘已死,實(shí)則是被他爹偷天換日囚了起來,直至今日也無人發(fā)現(xiàn)。 這些事情原本無人告知于他,只他曾好奇他娘為何被他爹囚于山莊后府?dāng)?shù)十年,便和大哥暗地調(diào)查,結(jié)果被他爹發(fā)現(xiàn)。他爹對他們也直言不諱,吐露是他對娘見色起意,覬覦娘的美貌,便暗度陳倉,瞞著世人將他娘藏了起來。所以他娘從未對他們父子三人假以辭色的原因,正是如此。 謝景安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他爹,就他一黃口小兒有時(shí)盯久了他娘的臉,都不覺口干舌燥,更何況還是他爹當(dāng)時(shí)那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呢? 所以他娘今日想進(jìn)城,必須戴上掩人耳目的斗笠。十年前早已死亡的魔頭有朝一日突然死而復(fù)生,被人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謝景安現(xiàn)在只期盼著大哥收到他的消息可以趕緊過來,把娘給帶回莊里,要不然等爹回來發(fā)現(xiàn),是他不小心把娘給放了出去,他鐵定要被他爹給剝下一層皮。 只要事情攤到他娘身上,他爹準(zhǔn)能失了所有耐心。想到他爹生氣起來的后果,謝景安心里就開始發(fā)憷。 3 傅紅衣也不知道作何想的,偏生不戴那斗笠,謝景安在一旁急的都快翻白眼了,又是勸又是哄,嘴巴都說干了,最后見他娘依舊不為所動,咬了咬牙,開口道:“小爹,你不戴我便告訴爹去!” 傅紅衣眼神一轉(zhuǎn),瞬間布滿陰霾:“你在威脅我嗎?” 謝景安渾身一抖,不敢與他對視,開口解釋,便是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語氣。 “小爹你這樣進(jìn)去,決計(jì)會被仇人發(fā)現(xiàn)的,到時(shí)候想瞞也瞞不住,爹肯定會知道的?!?/br> 傅紅衣瀲滟著一雙夾含殺意的雙眸,居高臨下,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二兒子凝視半晌,瞳仁極黑,幽深清冷的似一汪寒潭。 謝景安只覺自己像是被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給盯上了,落在他身上的黏膩目光令他惡寒的很,頭皮控制不住一陣發(fā)麻。 他菜下臉色,著急的跺了下腳,似乎有些羞惱,又狀似撒嬌:“娘,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傅紅衣那冷冽的眼神瞬間變?yōu)槊骰位蔚南訔墸骸爸x凜之就是如此教你的?扭扭捏捏,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gè)東西?!?/br> 謝景安委屈的低下頭,胡亂踢著腳下的石子,嘟喃著:“孩兒性格就是如此,娘又不是不知道……” 傅紅衣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像是忽然想通,從袖袍中伸出一只極為修長瑩白的手:“拿來?!?/br> 謝景安眨了眨眼,見他娘緩和下來的神色,露齒一笑,忙將手中的斗笠遞了過去。 …… 父子倆進(jìn)了城,雖說傅紅衣已戴上了那遮人眼目的斗笠,只他一身似血紅衣蹁躚,衣袂飄飄,身姿矜傲頎長,氣質(zhì)又清冷寒肅,只一背影便能令人聯(lián)想至寒冬臘月盛放中的紅梅,迎雪吐艷,凌寒飄香,依舊吸引了不少人的驚艷視線。 謝景安感受街邊兩道落在他娘身上灼熱的目光,頓時(shí)心生不爽,嘀咕著方才應(yīng)該給他娘易個(gè)容的。 謝景安亦步亦趨跟在傅紅衣身后,當(dāng)個(gè)小跟屁蟲。兩人剛走到熱鬧的集市上,便遇上侯府世子娶妻盛事。 鑼鼓喧天,喜樂震鳴,騎在馬兒背上的俊美新郎官春風(fēng)滿面。街道兩旁全然是看熱鬧的百姓,比肩接踵,人頭攢動,氣氛熱鬧至極。 瞧著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陣仗,謝景安好奇,只他面前被人擋住,自己又不夠高看不到。小孩的天性就喜歡看熱鬧,便扯著傅紅衣的袖擺,討好似的:“小爹,我看不到?!?/br> 傅紅衣斂下眸,看著他。 謝景安本能趁著體格小鉆到前方,只他怕自己一個(gè)不留神,他娘又不見了,便寸步不離跟在他娘左右。 “小爹,你抱我起來,讓我也看一看。” 謝景安巴巴地望著他。 傅紅衣移了視線,面無表情,語氣冷淡的沒有絲毫憐柔之意:“沒什么好看的?!?/br> 似真覺無趣,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不料事發(fā)巨變卻在此刻—— 馬兒的嘶鳴和暴動引得人群一陣sao亂,謝景安小小一只,隨著慌亂的人群涌動被推搡著走,不過眨眼一晃,便與傅紅衣分散開來。 謝景安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四下全部都是人群驚恐的尖叫,完全掩蓋住了他的呼喊聲。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 那是一個(gè)身著黑色勁裝的冷峻青年,用泛著湛湛寒芒的長劍一刀將那新郎官的馬兒劈死,鮮血四濺,再傷了幾個(gè)前來抵擋他的護(hù)衛(wèi)之后,徑直往那花轎而去,將里頭鳳冠霞帔的新娘子擄了出來。 侯府世子面色陰翳:“莊訣,你好樣的,搶親搶到本世子手里——” 佇立在不遠(yuǎn)處的傅紅衣聞言,倏地瞇起了眼。 莊? 莊訣不打算與他多作糾纏,單手?jǐn)堉履镒拥难?,身體輕輕一躍,便跳到了轎頂。 侯府世子冷笑一聲,忽然做了個(gè)抬手的動作,舉著弓箭的侍衛(wèi)便從四面八方將此地團(tuán)團(tuán)包圍,屋檐陸地?zé)o數(shù)的箭矢對準(zhǔn)了他。 莊訣攬著新娘子腰間的手緊了緊,低頭詢問懷里的人:“怕嗎?” 新娘子搖搖頭,看態(tài)度已然是做好與他同生共死的準(zhǔn)備。 侯府世子見兩人死到臨頭了,依舊濃情蜜意,氣的眼都紅了。 “jian夫yin婦!” 便直接下令追殺兩人。 一時(shí)間刀光劍影,風(fēng)云色變。 莊訣護(hù)著懷里的新娘子,即使武功不凡,但面對前來圍攻他的數(shù)百護(hù)衛(wèi)的車輪戰(zhàn),難免多了絲力不從心,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身上也逐漸多了幾道駭人的傷口。 新娘子干脆扯下了頭上的紅帔,美艷容顏上盡是對莊訣身上傷口的心疼之色。 侯府世子吐出一口濁氣,忽然從一旁的侍衛(wèi)手中奪下了一柄弓箭,蓄力拉開,鋒利的箭矢對準(zhǔn)前方兩人的身上。 新娘子張開雙臂,擋在了莊訣前面。 侯府世子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的弧度,對準(zhǔn)她的胸口,手一松,冷箭便毫不留情射了出去。 莊訣瞳仁一縮,瞬間舉起手里的長劍將飛射過來的箭矢打偏了位置。 傅紅衣就站在他們后邊不遠(yuǎn)的位置,對此場景似覺有趣。而面對突然改了軌道明晃晃朝他面首射過來的箭矢,眸光未動一絲。 那支淬著寒光的冷箭只離傅紅衣一寸距離之時(shí),旁邊倏地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將那箭矢抓在了半中。 4 “多謝盟主救命之恩!” 莊訣遍體鱗傷,臉色蒼白,捂著腰間還血流不止的傷口,被身邊的女子攙扶著才堪堪站立身姿。 立身于他面前的人,一身白袍玉帶,眸若星辰,黑發(fā)如墨,端的是俊朗無雙,溫雅如玉,是讓人相望一眼便能心生信賴的正直相貌。 謝凜之遞給他一小瓷瓶:“里面是創(chuàng)傷藥?!?/br> 莊訣接了過來:“多想盟主?!?/br> 謝凜之見他如此狼狽,又想起方才如果不是自己出手打搭救,恐怕莊訣此刻早就落入對方之手。 他皺眉,豐神俊逸的面龐帶了絲不贊同:“此番你太過沖動了些?!?/br> 莊訣低頭不語,只和女子相握的手,無形之中又緊了幾分。 謝凜之見此輕嘆:“事已至此,也多說無益,你傷勢嚴(yán)重,先去找個(gè)大夫療傷修養(yǎng)一陣,我暫且還會在京城多逗留幾日,之后如有問題,找我便是?!?/br> “謝盟主?!?/br> …… 目送兩人離去后,謝凜之溫潤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凌厲的視線定在身后不遠(yuǎn)的一處大樹底下。 “出來?!?/br> 話音落下,安靜了瞬息,從大樹背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出一個(gè)人影。 “爹……” 謝景安垂頭喪氣,絞著指頭,一副怯怯不安的神情。 “怎么回事?” 謝凜之?dāng)z人的目光像把駭人的刀子似的扎在他身上。 謝景安又驚又怕,再感受到謝凜之身上散發(fā)出那股恐怖的威壓時(shí),嚇的下一刻便哭了出來,還打了個(gè)響亮的嗝。 “爹,孩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他把我打暈過去了,待孩兒醒來,娘就已經(jīng)離開了!” 說起此事,謝景安還一身委屈無處訴說。 他那天本是一如既往給他娘請安去的,可誰知那天傅紅衣卻趁他不備偷襲了他,打暈他后,還易容成他的模樣一路無阻離開了山莊。 他娘離開了,他又不敢將此事告訴謝凜之,只能朝大哥求救,可當(dāng)時(shí)大哥要事在手脫不了身,不過幸好大哥在此前送了一只香囊給娘,那香囊中正巧有一味藥香有追蹤之效,謝景安也正是靠這味遺留在他娘身上的香味,才有驚無險(xiǎn)找到了他娘。 謝景安曾想過會在京城偶遇他爹,只他不曾想會如此之快,快的他都還未做好被訓(xùn)斥的準(zhǔn)備。 謝景安吸著鼻子跟謝凜之解釋,解釋完來龍去脈后,便垂著頭,委屈忐忑等待他爹接下來的懲罰。 謝凜之望著自己小兒子高高撅起的唇,他向來溺愛謝景安,心知這孩子心性活潑單純,即便從小在傅紅衣身邊吃了不少冷臉,捱了不少罵,卻依舊黏他娘黏的緊。謝景安還在襁褓之中哭的狠時(shí),任誰哄都不行,可一但放至傅紅衣身邊,便立馬停止了哭鬧,這次傅紅衣突然偷襲打暈了他,這孩子這會兒心里指不定有多難受。 謝凜之冷郁的臉色緩和了些,沉聲道:“下不為例?!?/br> 免了懲罰,謝景安卻依舊不是很高興。 謝凜之問:“阿忱呢?” 謝景安悶悶不樂道:“大哥還在山莊。” 謝凜之點(diǎn)點(diǎn)頭:“那如此你先回去。” 謝景安眨巴眨巴眼:“那我娘呢?” 謝凜之抿唇,沉吟片刻后道:“你娘許久未出,在莊中待久了難免厭煩,等這邊事情辦完,我便和你娘一同回去?!?/br> 謝景安不樂意了,鬧著說:“不行,我也要留下來?!?/br> 他道:“明后兩日大哥也要過來了,我回去山莊就我一人,我不要?!?/br> 謝景安拗不過他,見他執(zhí)意的態(tài)度,思忖過后便也同意了他。 …… 5 波光銀粼,流水孱孱。 溪流清澈見底,石子光滑細(xì)膩,瑩潤的腳趾浸入水里,魚兒大膽的叼啄著那人的腳心。 傅紅衣瞌目坐在石面上,三千青絲潑墨,秾麗的姿容被樹隙間灑下來的斑駁陽光所覆,面頰仿佛被灼目的光線渡上一層朦朧的金邊,如妖似幻。 兀自感受腳心帶來的微弱癢意,傅紅衣姿首享受,神情沉靜的像是一縷微風(fēng)拂過溪面,溫柔繾綣。紅衣無風(fēng)自動,遠(yuǎn)看仿佛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令人心神俱醉。 謝凜之過來,映入眼中的便是如此令他呼吸停滯的一幕。 清明的眸色頓時(shí)幽深下來,逐而變?yōu)殡y辨的晦暗與深沉。 傅紅衣的美貌定是毋庸置疑的,十年前便是名震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驚為天人的姿容令無數(shù)人自慚形穢,哪怕他是臭名昭著的大魔頭,可見過他真容的男男女女,又有幾個(gè)不唏噓他的容貌,為之傾倒,乃至最后私心作祟,暗中覬覦。 十年光景匆匆流逝,傅紅衣被他藏匿于山莊,已為兩個(gè)孩子的母親,容顏非但未老,妖異風(fēng)情反被他嬌養(yǎng)的愈發(fā)奪人心目。 這張美到不可方物的臉?biāo)找岳^夜看了十年,衣裳底下那具絕美的身子也探索了十年,熟悉的早已津骨融血,直至如今,愛意不減反增,依舊令他迷戀成癡。 耳邊輕微的腳步響起,不過瞬息,聲音便停頓在傅紅衣身畔。 面頰覆上一道微涼的物體,傅紅衣長睫輕顫,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還凝著一層朦朧的霧汽,仿佛帶著虛幻的重影似的,望著蹲在他面前的人。 四目相對,傅紅衣凝視近在咫尺的男人,歪了歪頭,一縷發(fā)絲自他肩頭滑落,嘴角上揚(yáng)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弧度。 謝凜之?dāng)肯马?,從那?xì)膩光滑的肌膚上收回指尖,摩挲兩下,視線落在傅紅衣浸泡在水里那雙瑩潤如玉的雙腳時(shí),凌厲劍眉驀地皺起。 隱匿在山澗中的溪流清涼,寒氣逼人,謝凜之淌入其中,水花四濺,驚的游曳在傅紅衣腳下的魚兒散作一團(tuán),迅速逃離。 傅紅衣雖為男子,不但容顏得天獨(dú)厚生的昳麗,一雙腳也生的極為小巧精致,五趾瑩潤如珠,肌膚勝雪,一手便可輕易抓牢握進(jìn)掌心。 謝凜之就坐一旁,托著他的腳擱在自己腿上,從懷里掏出一張繡著金色暗紋的絲帛,細(xì)細(xì)將上面所覆的水珠擦拭干凈。 腳心腳背,趾縫和腳后跟,無一遺漏。 待兩只腳上的水漬完全擦拭干凈后,謝凜之陡然瞥見傅紅衣腳后跟上那抹淡到即將快要消失的傷痕時(shí),眸色倏地一深。 指腹輕柔地覆了上去,摩挲著,似在回味什么,片刻后才將鞋襪給傅紅衣穿上,沉聲道:“水涼,下不為例?!?/br> 傅紅衣聞言,嗤笑一聲。 他并非如那嬌弱的女子一般不堪一擊,稍微碰點(diǎn)涼水都能生病,只他數(shù)年前被眼前這人捉起來后,不但廢去了他一身傲然的武功,又擔(dān)心他性格詭譎狡異,怕他逃跑,便干脆挑了他的腳筋。雖說后來廢了許多勁給接了回去,但到底還是傷及了根本,即便能夠站起來,也依舊殘落多數(shù)暗癥,觸碰不得涼水便是其一,陰雨天氣雙踝更是疼的刺骨難忍。 傅紅衣此次出來也并非逃跑,也深知自己躲藏不了,十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武林正邪戰(zhàn)役,魔教以慘敗告終,被武林圍剿收復(fù)后,從此便銷聲匿跡。 他從前自負(fù)狂妄,武功自詡無敵,目中無人在江湖樹敵無數(shù),個(gè)個(gè)與他有過血海深仇的武林豪杰恨不得對他生啖其rou,即便聞言他氣絕身亡的消息,挖他墳塚,想拖他尸體出來曝曬鞭尸的人,多的也如過江之鯽。 所以也不得不說謝凜之當(dāng)真是極有本事,不但能夠光明正大將他從武林千百豪杰眼中偷天換日藏了起來,還大張旗鼓,當(dāng)著全武林高手的面兒,面不改色,喜上眉梢,逼著他喜袍加身,磕頭跪拜,與他喜結(jié)良緣。 武林盟主轟轟烈烈的婚事,空前絕后的盛況,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美嬌娘紅帔下的面容,竟是魔教早已命喪黃泉的大魔頭傅紅衣!而此后十年,傅紅衣被迫為謝凜之誕下兩子,也終無人發(fā)現(xiàn)真相。 傅紅衣第一次被謝凜之發(fā)現(xiàn)自己藏匿于心尖二十多年的秘密,原還以為這人看見他畸形丑陋的身體會心生惡心厭棄,卻不料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竟對那處癡迷的不得了,每每情事上尤為喜歡鞭撻他下面那處,傅紅衣次次都被他弄的鮮血淋漓,撕裂之痛叫他苦不堪言,兩股戰(zhàn)戰(zhàn),翌日準(zhǔn)下不來床榻。 傅紅衣自當(dāng)是恨極了他,謝凜之知他身體怪異后,找人診斷出他身子能如女子一般每月前來癸水,還能如婦人那般珠胎暗結(jié),孕子十月。夜里鼓搗完他后庭后,精氣外泄時(shí)便將那孽根及時(shí)送入他掩藏在他陽根下的女縫深處,往里撒下他千千萬萬數(shù)之不盡的子嗣。 這具令傅紅衣自小便覺為不恥的畸體,為了能徹底治愈,等謝凜之日以繼夜弄了他一年后,肚里終于懷上他的種,并確診為是雙胎兒時(shí),傅紅衣便與謝凜之商量,待他平安生下肚里這兩個(gè)孽種,條件卻是要謝凜之為他尋得江湖行蹤詭秘的神醫(yī),根治他的身體。 謝凜之答應(yīng)了。 6 謝凜之此番外出,正是得到消息——江湖神醫(yī)雖形跡難尋,但卻有一親傳弟子,不時(shí)會在民間懸壺濟(jì)世。民間傳言此人醫(yī)道不僅精湛高明,甚至還可妙手回春,活死人rou白骨,堪比神醫(yī)第二,華佗現(xiàn)世,深得百姓民心。 謝凜之打聽神醫(yī)蹤跡幾年都不得其果,赫然出現(xiàn)的神醫(yī)弟子一朝在江湖聲名鶴起,自然引起他格外注意。 當(dāng)他得知此人近來出現(xiàn)在京城之時(shí),本是瞞著傅紅衣下山尋找,不曾想傅紅衣早就得到消息,在他下山后兩天,便已按耐不住親自下山來尋。 謝凜之顧忌到傅紅衣的身體,便雇了一輛馬車進(jìn)城。 車廂寬敞,三人一同乘坐也不覺擁擠。傅紅衣一向懶散慣了,十年的軟禁生活更是將他一身骨頭嬌養(yǎng)的受不了一絲疲累,幾乎一進(jìn)車廂,頤指氣使叫謝凜之給他把靴子脫了之后,便軟似無骨,一頭倒在車廂里鋪陳的軟塌之上,閉目養(yǎng)神。 謝景安挨著謝凜之坐一起,起初還安安靜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待瞥見他爹也隨著他娘一同瞌上眼閉目養(yǎng)息時(shí),身體便開始按耐不住,悄咪咪挪到傅紅衣身邊。 謝景安俯下身,趴在傅紅衣耳畔,小聲呼喚:“娘……” 溫?zé)岬暮粑鼜母导t衣耳背拂了過去,他無聲掀起了眼皮,目光涼薄。 謝景安不知何時(shí)從他的包袱里拿出一串碩大飽滿的紫色葡萄提在手上,一雙肖似他的柳葉眼熠熠生輝,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跟個(gè)小傻子似的。 傅紅衣實(shí)在有些看不下去他這副愚憨的模樣,心中惑然。 他與謝凜之的性格一個(gè)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一個(gè)表里不一,笑里藏刀,都是狡黠城府的陰暗之人,怎么會生出個(gè)如此純樸天真的粘人精來。 謝忱和謝景安是雙生兒,后者不知性格隨了誰,前者卻十足十像極了謝凜之。小小年紀(jì)心思就深不可測,一肚子壞水,把他爹的偽善和綿里藏針的假仁假義遺傳了個(gè)透徹。不僅如此,還雀兒肚腸,睚眥必報(bào),若有人得罪過他,必定以十倍手段奉還,心眼當(dāng)真小的厲害。 兩子性格可謂截然不同。 謝景安手上的這串葡萄,顆顆圓潤飽滿,從它國引進(jìn)的稀有水果本就昂貴奢侈,大多是進(jìn)貢給朝廷皇室,后宮娘娘們品嘗的水果,民間有價(jià)無市,也不知謝景安是在何處得來的。 謝景安摘下一顆,撕去果皮之后,送到了傅紅衣唇邊。 “娘吃?!?/br> 傅紅衣微微斂睫,凝視嘴邊散發(fā)香甜的果rou,汁水淌溢,又瞧著自己小兒子眼巴巴期待的神情,眉眼微挑,沉凝片刻后才薄唇微張,緩緩將那果rou吃了進(jìn)去。 謝景安亮了亮眼:“娘,好吃嗎?” 傅紅衣沒有回答,嚼著口中酸甜的果rou,詢問道:“這東西你從何處弄來的?” 謝景安眨了眨眼,視線忽然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他含糊不清的嘟喃:“就…就買來的……” 傅紅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謝景安垂下頭,支支吾吾半晌,終于才心虛道:“其實(shí)……其實(shí)是孩兒偷來的……” 在街道被人流與傅紅衣分散后,謝景安在尋找傅紅衣之時(shí),從某輛看起來奢華至極的馬車內(nèi)瞧見了這種珍稀水果,想著他娘平日里在山莊就喜愛吃水果,測驗(yàn)無毒后,便順道摘了一串回來。 傅紅衣聞言,輕笑一聲。 7 身處一輛馬車之內(nèi),就算謝景安將聲音壓的再低,謝凜之內(nèi)力深厚,這方圓十里附近內(nèi)的動靜皆可聞言,自然將他與傅紅衣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謝凜之訓(xùn)斥了謝景安一頓。 謝景安得了他爹一頓臭罵,接著又被謝凜之以懲戒的理由,堂而皇之將人趕下了馬車。 馬車還在官道上慢悠悠行走。 謝凜之見傅紅衣斜倚在軟塌上,興致缺缺,也不再去吃擱置在瓷碟里的葡萄,詢問道:“不吃了?” 傅紅衣掀了掀眼皮,無趣道:“要?jiǎng)兤ぃ怀??!?/br> 他嫌麻煩,流出的汁水會弄臟自己的手。 謝凜之順其自然捻起了一顆葡萄,細(xì)細(xì)將它剝了皮,接著遞到傅紅衣唇間。 有人伺候,傅紅衣自然沒有道理拒絕,張嘴便吃了下去。 謝凜之道:“若是喜歡,以后便在莊里栽種一些?!?/br> 傅紅衣哼笑一聲:“好東西吃多了總會膩味,偶爾用來解解饞,才能永久持續(xù)它的價(jià)值?!?/br> 話里話外意有所指,謝凜之卻好似沒有聽懂,削薄的唇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將第二顆剝了皮的葡萄果rou喂給傅紅衣吃下去后,盯著他細(xì)嚼慢咽的動作,眸色陡然間加深。 “夫人?!?/br> 傅紅衣曾無數(shù)次警告過謝凜之,不許他如此稱呼自己,乍一聞言,眉頭微蹙,目光轉(zhuǎn)暗,瞬間變的冷冽起來。 謝凜之見他停下嘴里咀嚼的動作,俯身過去,兩指輕捏起傅紅衣尖瘦的下頜,覆上他的唇,舌尖挑開牙關(guān),將對方嘴里還未吞咽下去的果rou悉數(shù)卷進(jìn)了自己嘴里。 清香酸甜的味道同時(shí)彌漫在兩人口中。 謝凜之攫取著,同時(shí)一只手情難自抑摸上傅紅衣膚如凝脂的面頰。他的手掌因常年練劍而略顯粗糙,指腹積下厚厚的老繭,摩挲傅紅衣光滑細(xì)膩的臉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劃傷了他。 傅紅衣被迫承受這個(gè)飽含侵略的吻,只對方在他口中舔舐吸吮的力道太重,令他不滿的的凝起了眉。 謝凜之在他口中汲取饜足了,這才放開他。 傅紅衣雪白的面皮上,因這個(gè)吻而浮上一層淺淡的薄紅。微微喘息,一雙唇也因此而濕潤殷紅,滿頭的墨發(fā)披散開來,媚眼如絲。 謝凜之氣息平穩(wěn),伸手將傅紅衣沿著唇角流下的口涎用指腹蹭掉,一雙暗沉的眼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 “珍饈美味,就如夫人這般可口誘人,自然一輩子都不會嫌膩。” 傅紅衣不言一語,他那目光太過赤裸露骨,令傅紅衣厭憎的同時(shí),又自心頭不覺生出一股寒意來。 …… 謝凜之在城里最大的客棧要了兩間上好的房間,傅紅衣沒有坐習(xí)慣馬車,待馬車終于停頓下來,一身嬌軟的身子骨好似都要散架一般,哪哪都疼。到了客棧,幾乎一沾被褥,整個(gè)人就軟似無骨陷了下去。 謝凜之盥洗過后,見傅紅衣精致的眉宇間糅著一抹倦怠之色,在床側(cè)坐了下來,嫻熟的為他揉捏起身體。 傅紅衣閉著眼,被他伺候的有些舒服。 他翻了個(gè)身,使喚下人一般,淡淡道:“這邊?!?/br> 謝凜之從善如流,低眉順眼服侍自己的妻子。 “晚膳想吃什么?” 傅紅衣?lián)u頭。 謝凜之捏著他的腿骨開始往上,覆上了他細(xì)柳般的腰肢。 “累了一天,可要沐?。俊?/br> 傅紅衣思忖片刻,輕恩了聲。 8 店里的小二得了謝凜之的吩咐,提了幾桶熱水來到傅紅衣房里,把冒著霧氣的熱水全部倒進(jìn)了浴桶里。 小二出去后,謝凜之伸手探入水里,試了試水溫,覺得水溫合適,便踱步走到床邊。 傅紅衣仍舊瞌著眼睫躺著,呼吸輕淺,一頭潑墨似的長發(fā)全部披散在被褥間,玉質(zhì)金相。 謝凜之微微俯身,手掌摸上他雪白的面頰,狹長的眼沉沉暗暗。 傅紅衣顫了顫睫毛,接著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謝凜之微微一笑:“水好了?!?/br> “唔…” …… 房間靠著湖面,窗欞半開,披散著滿頭青絲的紅衣公子,側(cè)頭過來,烏發(fā)紅唇,珍珠白的細(xì)膩身體好似一塊上乘的羊脂玉石,被窗隙間傾瀉而下的皎潔月光所覆,更彰顯的膚色如雪。 傅紅衣跨進(jìn)浴桶,任由層層疊疊的熱水,一點(diǎn)點(diǎn)侵蝕,然后包裹住他的身體。 懶洋洋往浴桶上一趴,風(fēng)情蕩漾,習(xí)慣性的命令身后男人:“給我擦背?!?/br> 謝凜之勾唇,似心情極好,烏黑的眸中始終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頭發(fā)可要梳洗?” 傅紅衣滿頭長發(fā),有一半全部被水洇濕,沉在水里。 傅紅衣抿唇,不悅道:“我叫你給我擦背?!?/br> 謝凜之垂眸,將傅紅衣的頭發(fā)撥開,接著雙手探入水中,摸到對方滑膩的腰身。絲綢般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的摩挲,呼吸漸沉。 傅紅衣察覺他的動作,掀起眼皮,似笑非笑。 謝凜之的手,在傅紅衣腰間依依不舍的捏了一把,隨后將他的身體微微從水中提起了一點(diǎn)。 傅紅衣的脖頸與胸膛浮出了水面,帶著上面斑斑點(diǎn)點(diǎn)青紫玫紅的痕跡,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一瞬間蕩人心魄,謐人心扉的妖嬈之氣撲面而來。 謝凜之灼灼的凝著,喉結(jié)一動。 傅紅衣莞爾,好整以暇地睨著他。 謝凜之淡淡解釋:“擦不到?!?/br> 這三個(gè)字聽在傅紅衣耳里,就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了。一瞬間眼波流轉(zhuǎn),帶著些許嘲弄的輕笑響起。 兩人同床共枕也十年了,雖是被逼無奈,但也可以稱作的上是老夫老妻,謝凜之此番心中在想何物?想做何事?對方一個(gè)動作,一個(gè)眼神他便心知肚明。 細(xì)算下來,從謝凜之出山莊兩日,到如今也有三四日未曾碰他了,估摸著從馬車上那個(gè)吻開始,就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致。 分明心底獸欲滋生,面上卻還非得端著這裝腔作勢的正人君子姿態(tài),可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謝凜之?!?/br> 謝凜之定定的看著他。 傅紅衣道:“我餓了?!?/br> 謝凜之為他擦拭背部的手一頓,聲音不知何時(shí)起多了一絲暗啞,眸色漸深:“晚些在吃?” 這話隱藏的深意,旖旎且曖昧。 傅紅衣伸出食指,修長瑩白的指尖,上面布滿透明的水漬,抵在謝凜之薄紅的唇上。 雌雄難辨的姿容,眉梢眼角微微下垂,被霧氣暈染出的媚色,卻因眼中揶揄般的清明,生生顯露出一股旖旎的冷淡之意。 “我說,我餓了。” 9 臨近傍晚,謝景安才渾身狼狽回到了客棧,緊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兩條怎么都甩不掉的尾巴。 謝景安找到傅紅衣所在的房間,破窗而入,帶著滿臉驚惶之色。 傅紅衣恰時(shí)沐浴結(jié)束,身上只披了件紅色的金邊外衫,面若冠玉,修長如玉的手挑著半濕的烏發(fā),露出衣袖里一截雪白的手臂,輕輕擦拭。 “娘——” 謝景安見著他,如看到救星似的雙眸大亮。 傅紅衣聞聲,掀了掀眼皮,目光冷淡。 “娘——救我——” 謝景安跳到傅紅衣腳下,不管不顧,一時(shí)著急也忘記傅紅衣不喜與人近身接觸的逆鱗,一把抱住他的腰,貼在他懷里。 傅紅衣身體一頓,低頭望著抱著他身體有些發(fā)著抖的小兒子,垂落下去的眼睫落下一層深深的陰影。 “……” 本就損爛的窗戶再次被兩道黑影破窗而入。 兩個(gè)身穿黑色暗衣的男子,提著長劍,臉上戴著相同的駭人面具,身上散發(fā)出凌厲的氣壓,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和陰煞之氣,鋪天蓋地的壓迫著整間屋子。 其中一人劍指兩人,冷聲道:“王爺有令,捉他歸俯?!?/br> 對方口中的他,指的是偎在傅紅衣懷里的謝景安。 謝景安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損,烏發(fā)凌亂,手臂還有幾道不輕不重的血痕,滿身狼狽,定是已經(jīng)和對方交手過一番,落了下風(fēng)才如此驚駭模樣。 “娘……” 謝景安又往傅紅衣懷里縮了縮,微帶擦痕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袖,神情張惶。 他在兩人手下吃了虧,已知自己打不過他們,縱然他娘從前武功絕世,可那也是以前,現(xiàn)如今傅紅衣武功卻早已廢絕,內(nèi)力全無,身手與普通人別無二致,又如何與面前這兩惡人對峙。 謝景安咬著唇,一時(shí)間有些慌了。 他不該回這,又把娘牽扯進(jìn)來的…… 巨大的悔意鋪天蓋地的涌上謝景安的心頭,他面色發(fā)白的咬緊了下唇,心中雖然害怕,但他卻更擔(dān)心連累他娘。于是心一橫,握著拳頭,堅(jiān)決的站出來擋在傅紅衣面前。 “不就是要抓我嗎?你們不許為難我娘——” 黑衣男子上前,欲將謝景安抓住。 傅紅衣卻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從容不迫的開口:“這兩人,你是如何招惹上的?” 問的是謝景安。 謝景安轉(zhuǎn)過身,委屈的淚眼汪汪:“娘……我被爹趕下馬車不久,就被這些人纏上了……” “孩兒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他們的——他們好厲害,孩兒打不過——” 傅紅衣冷聲道:“他們是皇宮里的死侍,憑你這三腳貓似的功夫,自然打不過?!?/br> 黑衣人又上前一步,謝景安驚的不禁倒退一步,苦巴巴的望著傅紅衣:“那娘,我真要和他們走嗎?孩兒不想——” 這兩個(gè)死侍雖來者不善,但下令抓謝景安的背后之人卻并未對他起有殺心,若非如此,哪怕謝景安輕功卓越,也難從這兇煞的兩人手中逃脫出來。 傅紅衣牽了牽唇,面不改色道:“你自己惹出來的事端,自己想辦法解決?!?/br> 態(tài)度無情的狠,漠然的語氣未聽的其中有一絲緊張之味在里面。 謝景安傷心道:“娘,我要跟他們走了,萬一他們把我打死了怎么辦??!” 傅紅衣不為所動,將一顆冷酷之心貫徹到底:“死了,那便是你的命?!?/br> 自始至終,在傅紅衣心中認(rèn)為,謝忱和謝景安都不該存活于世,每當(dāng)看見他們兩個(gè)的臉,都會令他想起以前被謝凜之囚禁欺辱的日子。這兩個(gè)未經(jīng)他意愿就從他肚子里生出的胎兒,還是從那個(gè)他畸形所地出來的,是他由始至終,從未接受過的恥辱。 謝景安見傅紅衣當(dāng)真不為他一絲緊張和擔(dān)心,吸了吸鼻子,難受的哭了起來。 兩名死侍已經(jīng)給足了他們時(shí)間,時(shí)間差不多一到,欺身上前就要抓人。 聽著謝景安嗚嗚咽咽的抽噎聲,傅紅衣垂下眼睫,神情幽寂,慢慢落成屋子里晦暗的陰影,眼中裹著深不見底的陰郁和戾色。 謝景安固執(zhí)的站在原地,一雙紅腫的眼帶著些許幽怨的意味望著傅紅衣。 他就不信他娘當(dāng)真這么鐵石心腸,一點(diǎn)都不緊張他! 再那黑衣人即將欺近謝景安之身時(shí),對方的胸口,猝然被一柄長劍從背后穿膛而過,那人搖晃了下身體,緊接著便應(yīng)聲倒地。 謝景安臉上還掛著淚水,一臉莫名的望著倒在他腳邊的尸體,呆愣愣的。 下一刻,他就認(rèn)出這黑衣尸體身上的,是他爹身上所執(zhí)的佩劍。 謝凜之從外頭踱步進(jìn)來,白衣如塵,目光清冽,端的是深不可測的姿態(tài),渾身強(qiáng)大的威壓釋放出來,令人心生畏懼。 “小兒多有得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翌日本座帶子,親自登門道歉。” 權(quán)衡利弊之下,剩下的黑衣人,帶著同伴的尸體離開了。 房間一片狼藉,已經(jīng)不能住人,謝凜之便叫小二給他們換了一間房。 謝凜之把買回來的綠豆糕遞到傅紅衣面前。 傅紅衣面色冷凝,只冷冷暼了一眼,并未接過。 謝凜之只好將東西在放在了桌子上。 謝景安垂著頭,亦步亦趨,郁悶的跟在兩人屁股后面。 他以為他爹會懲罰他,卻在下一刻聽得謝凜之喜怒不明的聲音響起:“景兒,你先回房,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謝景安心一跳,嘴唇翕動想說什么,隨即卻又忍了下去,半晌才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gè)弱弱的音節(jié)。 “……哦” 10 “夫人。”謝凜之道:“可要吃些晚膳?” 傅紅衣沉默了片刻,一雙深潭古井般的黑眸定定的望著他,薄唇微動:“突然不餓了?!?/br> 謝凜之彎了彎唇角,他的妻子總是這般,性格善變,陰晴不定。上一刻對某件事物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盎然,下一刻便覺索然無味,接著棄之如履。 謝凜之習(xí)以為常,對于傅紅衣突然冷淡下來的態(tài)度,溫潤俊逸的面上也看不出有絲毫的惱意。 天色全然昏暗下去,窗外萬家燈火,房間內(nèi)桌上燃起了燭火。火光綽綽,將姿容秾麗的男子映照的妖異惑人,姿態(tài)之美,令人遐想萬千。 謝凜之目光如墨,驀地上前,將傅紅衣抵在帷帳之間:“夫人,你在生氣?” 傅紅衣一笑,唇若涂朱:“謝凜之,是你在生氣而已。” 謝凜之臉上笑意不減,目光卻沉了下去,眼神沉淀的像是黑夜里匿藏著的某種怪物,晦澀明滅。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夫人,若是我沒有及時(shí)趕回來,景兒就得被他們抓走?!?/br> 傅紅衣哂笑,眼波流轉(zhuǎn)著淡淡嘲意:“謝凜之,你這是在向我問罪不成?” 不知是輕嘲還是譏誚:“我一介廢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談何去從兩大高手中去救你的好兒子呢?” 傅紅衣心中有怨,謝凜之自然清楚。十年前曾在江湖中呼風(fēng)喚雨,百無敵手的魔教教主,卻一朝不慎,被他用不入流的計(jì)謀擒住,廢去了他一身傲然的武功后,又因他一己私欲斷了他的雙腿,折了他的翅膀。囚他十年,做了他的榻上禁臠,肆意褻玩,后又為了困住他,逼他生子做母。 落得此般屈辱的生活,死亦難活亦恨,傲睨一世的教主大人,心中又怎會不恨不怨? 謝凜之抵著傅紅衣坐到床邊,攬住他的肩膀,在他面頰上落下輕輕一吻。 他望著傅紅衣微微一笑,略顯晦暗的神情即刻如冰雪消融一般:“夫人說的是,夫人身體欠佳,方才那般刀光劍影的場景,確實(shí)不該讓夫人憂心?!?/br> 傅紅衣默不作聲。 “……夫人?!?/br> 喉結(jié)滑動,指節(jié)修長的手掌,覆上了傅紅衣的臉。 燭光幽幽,謝凜之被亮光照射不到的半張臉,隱在了暗色的陰影中。 氣氛變得繾綣曖昧起來,傅紅衣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垂下眼睫,他道:“我身體欠佳。” 謝凜之眸色漸深,指尖穿過傅紅衣垂落在兩肩的黑發(fā),淡笑道:“為夫輕些?!?/br> 言罷,寬松的衣袍輕輕拉扯向下,露出雪白細(xì)膩的脖頸與綴著淺淡吻痕的圓潤肩頭。 謝凜之輕吻他的脖頸,手指捏在他的下頜,逐漸加深的親吻迫使傅紅衣頭首后仰。 伸手抵在對方溫?zé)岬男靥?,有些拒絕的抗議。 在床笫情事上,謝凜之向來是引導(dǎo)那方,霸道的不容身下人有任何反抗。一把握住對方不情愿的手腕,壓在被褥間,親昵的與之十指緊扣。 將濕熱的唇撤開一些,guntang的呼吸噴拂在傅紅衣的下頜處,燒灼一般。 謝凜之的唇順?biāo)硗?,沿著雪白?xì)膩的脖頸和凸起的喉結(jié),游移至傅紅衣紅潤的嘴唇,舌尖將微微閉合的唇瓣挑開,鉆了進(jìn)去。 微顯粗糲的大掌挑開披散在榻間的衣擺,撫上了身下那令他愛不釋手的細(xì)膩肌膚。 傅紅衣眉頭微蹙,得機(jī)會與謝凜之拉開一絲唇隙,因深吻,紅潤的唇瓣宛如剛剝開果皮,露出里頭猩紅熟透的石榴rou一般。 輕微喘息,傅紅衣目光幽沉,平日冷然的聲音此刻帶了絲勾人的磁淡:“不許用前面?!?/br> 謝凜之勾了一下唇,隨即吻上他的耳廓,暗啞道:“不弄進(jìn)里面?!?/br> 否決了他的抗議。 心知自己妻子聞言定會心生惱怒,謝凜之干脆利落堵住傅紅衣的唇,身下的手指探進(jìn)了他身體之內(nèi)。 燭火閃爍,薄如蟬翼的帷帳飄落而下。 粗喘低吟,交頸纏糜,春情滿室。 11 傅紅衣被謝凜之壓著索求無度,起先兩人還中規(guī)中矩陷在床上顛鸞倒鳳,第二次謝凜之便將全身發(fā)軟的傅紅衣抱起,抵在窗欄上,不顧他意愿,和著滿天流瀉下的月色和星芒,扣著懷里人過分纖細(xì)的腰身,大力的頂弄。 傅紅衣的半截身子,都被對方頂?shù)奶匠隽舜巴狻嘟z如瀑,膚白唇紅,眼角染著勾人的媚色,如夜里奪魂攝魄的妖精。 越是看上去芝蘭玉樹,溫潤如玉的男人,這種人表面清身禁欲,可一朝開了葷,嘗得其中美味,隱埋在心底的性欲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噴涌而出,謝凜之便是如此。 謝凜之性欲深重,早些年年輕氣盛,血?dú)夥絼?,面對暗中覬覦已久的獵物,把他囚住的第一晚,便按耐不住心中壓抑多年的獸欲,強(qiáng)迫傅紅衣雌伏于他身下。 兩人成婚后,深得江湖信任的武林盟主,更是將他在鎖在榻上,晝夜不分逼著與他行周公之禮,交頸纏綿。白日宣yin這種事情,對于兩人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彼時(shí)謝凜之獸欲纏身,有一段時(shí)間對傅紅衣的身體上了癮,便向外打著閉關(guān)修煉的借口,暗地里不知從何處尋來一些獨(dú)特的奇yin巧具,近乎癡迷一般竭力研發(fā)傅紅衣的身子。 傅紅衣被他折辱,從剛開始的恨海難填,到中間的譏諷恥笑,至最后的絕望求饒。整整一年,在外正氣凜然的武林盟主,把輕世傲物,唯我獨(dú)尊的魔教教主折騰的叫苦不迭,最終不得不含恨卑微的誠服于他身下。 而謝凜之對自己妻子身體的調(diào)教,在發(fā)現(xiàn)傅紅衣懷了雙身子后,最終才放過于他。 但那也僅僅只是放過,對他身體的索求卻并未停止。 被困足在這個(gè)男人身邊多年,傅紅衣本以為謝凜之遲早會對他的身子感到膩味倦乏的一天,卻不曾想這人偏生對他的欲望不減反增。十年如一日,無論是在他孕期間還是生了雙生子后,這人幾乎夜夜逼著他顛鸞倒鳳,行些令人羞恥的巫山云雨之事。 除非外出不在山莊,傅紅衣才得以幾日歇息,但隨之等他歸來,謝凜之也得加倍從他身上彌補(bǔ)回來這期間壓抑幾日的情潮暗欲。 傅紅衣便是如此在他身邊度過這十年大大小小的日子。 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傅紅衣便有些疲乏,推拒著還覆在他身上不斷聳動汗津津的身體,磁啞的聲音帶著一抹饜足和些許困倦:“夠了?!?/br> 謝凜之嘴里銜著他肩頸上的一小塊肌膚,在細(xì)細(xì)親吻:“不夠?!?/br> 身下還精神十足的兇器不停地侵犯于他,看情況一時(shí)半會是沒有這么快結(jié)束。 傅紅衣蹙眉:“我累了?!?/br> 謝凜之道:“夫人先睡?!?/br> 傅紅衣氤氳著一層透明水波的雙眸,與他欲色正濃的雙目對視,神色帶著一絲輕嘲,紅唇微動:“禽獸?!?/br> 謝凜之低低一笑,心情極好似的:“夫人也舒服不是嗎?” 言罷,又像懲罰似的,身下猛的一頂,引來傅紅衣壓抑不住的一聲低吟和輕喘。 謝凜之俯首凝視,見自己妻子此副媚欲橫生的姿態(tài),眼神暗了又暗,呼吸沉了幾分,干脆覆上他的唇,堵住身下人滿腔的不愿與惱怒,繼續(xù)共覆云雨。 12 謝凜之發(fā)現(xiàn)謝景安身體不對的時(shí)候是在月落星沉的半夜。 幾個(gè)時(shí)辰的巫山云雨,傅紅衣中途體力不支便昏睡過去,等自己徹底饜足飽腹后,謝凜之服侍好自己的妻子,才猛然間想起自己小兒子受傷之事。 謝凜之去他房間后,只見謝景安呼吸沉熱,雙頰緋紅,閉著眼早已昏迷過去。 謝景安手臂上的劍傷有毒,謝凜之驗(yàn)查過后,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致命的劇毒,卻能讓中毒之人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謝景安性命暫且無礙。 謝凜之施展內(nèi)力,將他體內(nèi)的余毒給逼了出來。謝景安吐出一口腥甜的血水后,效果卻并不怎么見效,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謝凜之臉色沉凝,思忖片刻后,橫抱起自己的小兒子,踩著月色飛出了客棧。 …… 謝景安滿身傷痛清醒過來,神魂還未歸位,迷迷糊糊之際,一張放大的臉驀地就出現(xiàn)在他頭頂,映入他眼簾之中。 對方自上而下的盯著他。 謝景安眨了眨眼,愣愣地與之對視片刻后,待頭頂那人眼底逐漸起了幾分戲謔的笑意,才猛的坐起身。 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撕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謝景安捂著,齜牙咧嘴嘶了一聲。 床側(cè)那人見他這般,挑了挑眉。 謝景安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面前這人坐在木制精巧的輪椅上,束發(fā)之年,姿容不俗,淺笑淡淡,長的甚是好看,只面色有些不同尋常的蒼白。 “你是誰?”謝景安警惕道。 他轉(zhuǎn)動圓溜溜的眼珠往四周掃視了一圈,陌生的房間和環(huán)境更是讓他心生戒備。 “這是賢王府。” 謝景安聞言一愣,隨即驚炸:“賢王?你是昨夜派人追殺我的人?。俊?/br> 賢王搖頭:“本王并未下達(dá)此令?!?/br> 謝景安不信,警戒道:“我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你府中?我爹娘呢?” 賢王莞爾:“謝盟主昨夜將你送來,一早便已離去?!?/br> “什么?!”謝景安不可置信驚呼一聲:“我爹他就這樣把扔在這就走了?” 謝景安急了,一個(gè)翻滾從床上下來:“我才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去?!?/br> 賢王并未攔他,只風(fēng)輕云淡道:“你身上的毒還未徹底解決,近些時(shí)日最好待在王府?!?/br> 謝景安直眉瞪眼,氣呼呼質(zhì)問:“卑鄙!我怎么招惹你了?” 他左思右想,也沒有從記憶里找到自己得罪過此人的片段,斷定自己是從未見過這人。 賢王不答反問,淺笑盈盈:“昨天的那串葡萄,好吃嗎?” 謝景安瞪大了眼。 …… 傅紅衣吃了早膳之后,才發(fā)現(xiàn)謝景安不見了蹤跡,見謝凜之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問。 鬧騰的小兒子不在,倒多了絲輕松。 傅紅衣道:“已經(jīng)好幾日了,人找到了嗎?” 謝凜之?dāng)宽h首,輕恩了聲。 傅紅衣望著他。 謝凜之道:“有人見到神醫(yī)之徒曾在皇宮內(nèi)現(xiàn)身?!?/br> 傅紅衣蹙眉:“消息無誤?” 謝凜之道:“晚上進(jìn)去打探一番,便知真假?!?/br> 傅紅衣垂下了眸,神情莫辨。 謝凜之眸光一閃:“夫人,若那人當(dāng)真居住皇宮,如何是好?” 傅紅衣聞言,掀起了眼皮,唇角微哂,似笑非笑地眼神睨著他:“謝凜之,不要忘記你承諾于我的?!?/br> 他的瞳仁幽黑,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古譚,眼底醞釀著刺骨的冷意:“我不管你曾經(jīng)和朝廷作下過什么約定,但這人若是在皇宮,你就必須把人給我?guī)?,交付于我。?/br> 謝凜之靜靜望著他,不置一詞。 傅紅衣冷笑,眼底帶著無情的血戮殺意:“你若敢食言于我,我一定殺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