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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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把鶴田惠士的號碼給她了?” 鶴田佑插著口袋,閑散的走在前面。 黑川慎司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兩姐妹剛走不久,他就遇到了鶴田。也看到了鶴田脖子上的紅痕。 真奇怪。 他跟在那人身后,低著頭想。 他該嫉妒的…至少應(yīng)該嫉妒。黑川捏了捏手指。我毫無疑問對鶴田抱有某種感情,當(dāng)然也夾雜著占有欲,我不想給那個女人他的號碼,我以為那是愛…。我渴望他,從rou體到靈魂。我想進入他,或者在雨天里吻他。在某些時刻,也為這人片刻的迷惘而感到心臟發(fā)疼。 黑川抬起眼,又瞥了前面的人裸露肌膚上的吻痕。 …或許不純粹是愛。 我并不感到生氣。他平靜的剖析自己。 他和別人rou體上的交纏并不能讓我產(chǎn)生嫉妒的情緒…或者說,這情緒太微弱了。像一簇搖搖晃晃的、小的可憐的火苗。 而我依舊想吻他。 他露出一個弧度極小的笑,追了幾步,和鶴田并肩而行。 “你覺得她會說什么?”黑川側(cè)頭,問。 鶴田想了想,“大概是婚約的事情吧?!彼麚u了搖腦袋,把濕著的發(fā)絲晃離后頸。“或者是想提前了解自己的未婚夫,也或者是解除婚約?!?/br> “當(dāng)然,后者聽起來不太現(xiàn)實。” 想到鶴田家主,黑川贊同的頷首?!叭绻娴谋е@種期望,怕是只能落空了?!?/br> 解除婚約。市川杏子并沒有那種奢望,她清楚自己父母的為人,也清楚自己優(yōu)渥生活的背后要承擔(dān)的是什么。但她的心里有一種明確的渴望,這渴望催使她大膽的撥通了鶴田惠士的號碼。 “換掉婚約?” “…是的?!?/br> 她坐在咖啡館,小心的揣摩對面人的神色。 然而那張清俊的臉并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供她細究,只有一種禮貌的微笑。并不親近,也不疏離。 如果一切都沒發(fā)生,或許嫁給他也不是什么無法接受的事情。她會高高興興和這個俊美的男人完婚,在尚年輕時擁有一個或幾個孩子,余生在丈夫和孩子的身邊,做一個溫雅漂亮的妻子,一個溫柔體貼的母親。 可但凡想到那個人,她都會被油然生出的不甘和欲望所灼燒。 “這樣說出來很失禮…但我確實對佑…令弟抱著誠摯的愛慕之情?!彼目陌桶偷恼f著文縐縐的、正式的辭令,這讓這個還略顯稚嫩的秀美女孩有些許好笑,但她的表情急切而誠懇。就像面對黑川時那樣?!澳臀译m有婚約,但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家族之間的示好與聯(lián)盟,我們之前更是從未接觸…” 鶴田惠士溫和地打斷了她,“這并不是使婚約變成兒戲的理由?!彼奈⑿Ψ趾廖醋?,“相反,正因為彼此清楚婚約的本質(zhì),它才不能隨意更改?!?/br> “還是這是你和伯父伯母溝通過,他們已經(jīng)允肯的結(jié)果?” 男人平靜地看著她,像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叭绻沁@樣,那您實在沒有和我坐在這里的必要——請直接通知我的父親?!?/br> 通知。 這個詞出來之后,市川杏子就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絕望隱隱冒出頭,她仿佛回到那天,眼睜睜看著那只飛鳥從窗口飛走,卻只能徒勞的伸長胳膊,望著那抹殘影的那天?!翱伞奔ち业那楦凶屗穆曇糇兊蒙硢「蓾?,她還勉力維持著鎮(zhèn)定的風(fēng)度,但其實快要崩潰。 孩子沒法直面大人的怒火,他們會害怕,會傻在原地,清醒之后立刻逃走。孩童和成人的差距,大概就是如此??伤桓市摹?/br> 她實在沒法甘心。 市川杏子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的發(fā)白,她深深呼吸,直視著男人的眼睛:“請別生氣——我很抱歉給您造成的困擾,但這和我父親的意思無關(guān)——我們談的這件事,我…” 她咳了咳,冰涼的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真是糟糕透頂??Х鹊臎鲆庾屗y受了。 “我會盡快和我的父親談這件事的,也希望您原諒我的無禮,但請別把這場談話當(dāng)成不懂事的小女孩的誕言?!?/br> “我對佑的心意是認真的?!彼龍远ǖ?,手指捏在咖啡杯的邊緣,竭力表現(xiàn)出自己的攻擊性。“謝謝您今天來見我?!?/br> “再見?!?/br> 鶴田剛洗完澡,就被鶴田惠士的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他并不覺得意外,也不好奇市川杏子和對方說了什么。不過憑這通電話,也知道了大概和自己有關(guān)。 他們坐在??柯愤叺能?yán)?,司機在外面筆直地站著。 “她想和我結(jié)婚?”鶴田的頭發(fā)還沒來得及吹干,他有些不適的拂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系統(tǒng)沒有給你這個選項?”鶴田惠士挑眉道。 仿佛是為了應(yīng)答男人的話,系統(tǒng)慢吞吞的發(fā)來了通知。 [是否成為市川杏子的婚約者: A.是 B.否] 鶴田佑無視了這則消息,結(jié)果男人遞來的干燥毛巾——剛買來的。心不在焉的擦著頭發(fā)?!苞Q田弘則會答應(yīng)嗎?” 但說起來,系統(tǒng)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向他出示過選項了,在遇到鶴田惠士之后。 它仿佛是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等待你殺掉這個意外,又或是漠然觀望,看你是否會因此動搖。 但就算它確認了你的動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在你確切地做出抉擇之前,系統(tǒng)不會懲罰你,不會約束你。即便是面對殘留者,系統(tǒng)也只是給任務(wù)者下達指令而已。對待玩家,它們好像就是一個單純的協(xié)助程序。只是靜靜地觀察。仿佛這就是它們唯一想做、唯一能做,也唯一要做的。 鶴田惠士沉吟片刻,“我不知道,但為什么不呢?” “如果沒什么意外,他會征詢我的意見,如果我同意的話,他不會阻止的?!?/br> 頓了頓,他補充道:“或許會滿意于這個結(jié)果也說不準(zhǔn)。畢竟婚約是在你還沒出生之前定下的,那時他可能還指望你做下任家主呢?!闭f到這,鶴田惠士笑起來,竟有些孩子氣的得意。“都是貨物,但眼下我的價值要高于你。” 鶴田佑略感奇異的瞟了他一眼,不明白這有什么值得這個殘留者得意的。 “你的情緒比我想象中的豐富許多?!彼S口道。 聞言,鶴田惠士停下了笑,安靜地看向他。 男人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帶著某種洞悉一切的譏嘲,以及對某一刻的追憶。或許還參雜著一絲不知對誰的悲憫。 “你的魚,快要被吃完了?!?/br> [你仔細聽。 他看著這張青澀生嫩的面孔,悄聲說道。聽到了嗎。 沒有。那是什么? 他們的喜悲。那些太過沖突激烈的部分會變成游魚。這些魚的能量波被我們聽到,我們就來捕捉它。 它被我們捉走了,那那些人呢? 他們的魚會消失,那一部分會再也不見,他們會逐漸回憶不起那些魚存在過的痕跡。當(dāng)然,他們?nèi)员A裟切┯洃洝踔聊切┣榫w。他們比昨天的自己更為堅固。他們只是失去了魚。 他們什么損失都不會有,他們只是失去了一些游魚。] [他頑固的抓著自己的游魚,不讓它們逃走,不讓它們衰亡,不讓它們被獵奪。 他把捕捉來的魚煮碎,塑造出這個存在。祂是一切的集合體,也是虛無。 他已經(jīng)成為那種人,于是他躺在這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存在懷里,妄想祂知道一切,又寧愿祂什么都不知道,等待祂隨時殺死自己,或者第二天疲憊的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