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漂亮野獸
書迷正在閱讀:yin體盛宴、姐夫,不要了、雙性小貓妖嬌軟多汁、懲戒日常(SP/bdsm)、在逃生游戲和主神doi、兩0相逢必有1、[雙性]聽說我們X生活不和諧、頭牌少爺翻車實錄、我與爸爸的秘密、縱容【馴狗】
“父親?!?/br> “慎司跟你提過了吧?!?/br> 這個男人個子不高不矮,面容沉靜,堪稱儒雅。他的形貌非常,這并非是指他有多么英俊有力的外表,而是指某種無形的東西——或者說,那種“氣”,讓他格外令人信服尊敬。 不過鶴田并不認(rèn)為這個男人的內(nèi)在也如外表那般溫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實在沒帶什么溫度,大概男人眼里看到的所有只有“有用”和“無用”之分,而他顯然是后者。這雙冷而犀利的眼睛在那張端正溫柔的臉上格格不入。 “您是指大哥嗎?”鶴田自顧自接著道,并沒有打算得到什么回復(fù)?!斑@是個好消息。雖然有點驚訝?!?/br> 鶴田家主凝視著這個只是容顏便足以讓人“驚艷”的兒子——也或許他讓人驚艷的只有這個了。 雖然嘴里說著驚訝,但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他看起來似乎并不關(guān)心這個消息。 “我聽說你已經(jīng)開始吃藥,看來你選擇了一條和之前相反的道路。” 鶴田意識到這是個小小的試探,他對性事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改變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但他知道多少?是有另外的人安插在他的身邊,還是從黑川口中得知了藥的事情?他知道這個藥的得來渠道和性質(zhì)嗎? 關(guān)于藤原老師提供的藥劑,這實在是個巧合。鶴田只是在一場性愛里,無意識的透露給她,自己無法控制的性沖動—— 鶴田還記得那天,周期的失控仍然侵蝕著他,窩在自己的公寓里,他混亂著給藤原美子發(fā)了一條短信,短信上只有地址。 然后在迷迷糊糊中,門被敲響了。 一切結(jié)束之后,女人趴在他的胸膛上。雖然酣暢的性事很美妙,但醫(yī)者的素養(yǎng)仍讓她察覺到這種欲望的不正常,而鶴田… 鶴田只是略有些厭倦的抽了支煙,對她說?!拔矣憛掃@樣?!?/br> 他甚至沒想到藤原真的能搞來這些藥。 拿到藥之后,他也讓系統(tǒng)鑒定過,結(jié)果是“雖然本身效果不算很強(qiáng),但確實可以降低一些失控感——杯水車薪。如果是之前的鶴田佑,這個幾乎沒有用處。但基于任務(wù)者的精神自控素質(zhì),這個則是相當(dāng)不錯的抑制劑。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安全性,它對性功能的副作用很小?!?/br> 如果按之前的邏輯來講,吃藥意味著杜絕子嗣,拱手讓出繼承者的位置,不參與之后的權(quán)力紛爭。 但這種新研發(fā)出的藥物帶來的結(jié)果顯然不同,他的父親知道這點嗎? 這個男人究竟是在試探他對權(quán)柄的態(tài)度,還是在試探他對信息的掌控?即使后者聽起來不切實際,一個無所作為的兒子從哪里提前得知被隱而不提的秘密呢。但——他選擇吃藥的時間點和長子回歸的時間點太過重合。 啊,煩死了。鶴田垂著眼想。 這就是走向劇情支線的分叉點,他在此刻要選擇哪條? 是要當(dāng)一個毫無野心的漂亮白癡,還是——覺醒的狩獵者——? 后者無疑能最大程度上激起任何一個目標(biāo)的征服欲,但… 漂亮白癡不好嗎,他喜歡漂亮白癡。 鶴田的睫毛低低的垂著,他露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笑?!跋喾矗渴裁词窍喾吹牡缆纺?,父親?” 他說,“一直以來,我選擇的,都是命運(yùn)指向的道路啊?!?/br> 三人的晚餐吃的寂靜無聲,一旁的傭人都因怪異的氛圍心驚膽戰(zhàn)。倒是鶴田,毫無所覺一般,讓人難以知曉他到底是過于遲鈍還是胸有溝壑。 大概是前者吧。 “我吃好了?!?/br> 鶴田慢條斯理的放好餐具,得到一瞥后起身離席。 他在后院長廊欣賞淅淅瀝瀝的雨,植物在夜色下是朦朧不清的暗影,姿態(tài)各異。向一旁的女傭要了支煙噙著,女人熟練的幫他點燃。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張清秀的臉,漆紅的唇。零散的記憶里有兩人rou體纏繞的情節(jié)。 身后腳步聲臨近,踏著潮濕的雨氣。 “父親說什么了?” 沒有再看低頭安靜離開的女人,鶴田吐出一口乳白的煙霧,在空氣中泯為虛無。 “讓我去澤立。當(dāng)然,你也一起?!?/br> “他想讓你——做兄長…的左右手?”黑川皺了皺眉,對突然冒出的大哥這個存在有點不適應(yīng)。 澤立是他們這幫家族除長子之外,到一定年齡、且有培養(yǎng)潛力的孩子聚集的全寄宿學(xué)院。說是絕佳副手的培養(yǎng)皿也不為過。 較起真正的繼承者圈子次一等,但除去不可改變的出身以外,不乏實力不俗的存在。交際網(wǎng)比起前者,反而更為復(fù)雜寬廣。也有虎視眈眈的野心家藏于其中。 有幾個家族的新任掌權(quán)人便是澤立出身。當(dāng)然,這些人是鳳毛麟角,所踏過的道路更是泥濘曲折不說。 “左右手?”鶴田哼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夾著火光閃爍的煙支。 他扭過頭,黑泠泠的眼睛注視著黑川?!八囵B(yǎng)的左右手,只有你就夠了。我嘛…” 黑川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點恍神,他記得鶴田的眼睛是深棕色,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會流動的蜜糖,濃稠而甜膩。但此刻在夜色映襯中,它卻像兩汪水銀中的黑丸,又冷又清。 他等著鶴田的下文,鶴田卻不再開口了,扭過頭去看蒙蒙的雨簾,抽了口煙。 以那個男人物盡其用的德行,他這種除了顏色一無所有的廢物,在失去繼承權(quán)之后被扔進(jìn)澤立,用意還不夠明顯嗎? 如果能野心覺醒,便多一個助力。不能的話…喜歡這張臉的人大有人在。更何況特殊的體質(zhì)——想想看——一頭可以任意捕捉的、發(fā)情的漂亮野獸,多棒啊。 美色向來都是用來權(quán)力交易和緊密關(guān)系的有力砝碼。 虛妄的身份像是引人注目的附加價值,一旦獵人覺察到這是只沒有力量、失去庇護(hù)…或者說,用于狩獵的獵物,那么,彼此心知肚明的盛宴便開始了。 “好好干啊,慎司。”白金色的長發(fā)沾了些雨氣,貼在玉石一樣的臉上。 “真想在這里看看冬天的雪,一定很漂亮吧?!彼е鵁?,聲音在涼涼的雨聲中模糊不清了。 辦退學(xué)手續(xù)那天,鶴田處理的悄無聲息,幾乎什么都沒帶走,卻留了一張照片在那里。 那是一個晴朗溫和的日子,他在上課時間去了學(xué)校,獨自走過安靜的走廊去往醫(yī)務(wù)室,和藤原美子告別。 對方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分離并不驚訝,鎮(zhèn)定的對他點了點頭,略紅的眼眶卻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鶴田君,可以留一張照片給我嗎?” 她突然道。 年輕的女人勉強(qiáng)露出個笑容?!拔野?,很喜歡漂亮的東西,可總是不能擁有它們——因此常常又難過,又不甘心。后來朋友說我其實很幸運(yùn),能看到、并片刻擁有那些漂亮的事物——這樣的幸運(yùn),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br> “雖然確實如此,但說起來有些貪心——我還是會在失去它們的那刻,非常、非常的失落?!?/br> “所以想給鶴田君畫畫——或者拍一張照片。這樣的話,即便之后再沒和鶴田君見面的機(jī)會,心里也會有些慰藉,可以安慰自己,那樣的美,已經(jīng)在某一刻、某種程度上定格,永遠(yuǎn)屬于我了?!?/br> “請答應(yīng)這個要求吧?!?/br> “…佑?!?/br> 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對鶴田佑說出親近的稱呼,卻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很多時候,一次算不上隆重的分別即是我們在這個有形的世界里的最后相見。 鶴田走出學(xué)校的那刻,一陣風(fēng)溫柔拂過他的發(fā)梢。 市川杏子在教室里,扭頭看向窗外。脫離枝椏的樹葉乘著風(fēng),慢慢飄落。 另一個季節(jié)快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