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欲難改,宿愿得償(師徒微H)
碧煜半夜醒來,見師父倚在案頭,額頭支在手臂上睡著。 清冷的天光灑進來,將師父的半邊臉頰染藍,那優(yōu)美的頜線、肅穆的神情,令碧煜屏住呼吸。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抱起師父,將師父放在床上,披上衣袍。凝視著那修長清俊的身體,碧煜的心“砰砰”亂跳。 大人有大人的好處。他抱得動師父了,現(xiàn)在一定也能夠勃起。陽物再刺激,也不如動情的zigong讓人氣血翻涌。他都被世子cao成那樣了,有什么不能cao人的呢? 人間一遭,他對師父越來越渴望。這渴望猶如人間少年的初戀,是無可替代、沒有備選品的,比下凡之前還令他絕望。從前他期待花花世界迷了自己的眼睛,可惜自己被嬌慣的眼睛挑剔非常,根本不認其他。 其實寒鴉已經(jīng)醒了。身子被笨手笨腳的碧煜抱來抱去,他擁有武人的警覺,怎會毫無查知?但他沒辦法醒。傻徒兒不休息,呆呆地在這里瞧他,只有一種欲望,他萬萬不能回應。 碧煜卻不會放棄。 他解開寒鴉的衣袍,輕手輕腳地吻他的身子。微微的酥麻滲入寒鴉的肌膚,將他晨間的敏感統(tǒng)統(tǒng)喚得挺立起來。他忍不住喘息著,睜開眼,優(yōu)美脆弱的神色讓碧煜心都要碎了。 寒鴉握著他的手腕,說:“……你是個大人了,別這樣?!?/br> “為什么不行呢?”碧煜流淚了,“從前不是只有我行嗎?難道師父的心,只對孩子親近?師父的身子,可以給那男孩摸索試探,卻不能做我的情人?” 天亮了,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你真要逼迫他,喚起他那副棄身棄世、半死不活的魂魄,他就會隨你的便。但那以后,你就沒有師父叫了?!?/br> 說話的,是二哥玄峣。 玄峣來償還上次從寒鴉那兒拿走的衣服,正巧撞見這一幕。 寒鴉皺起眉頭,重披衣袍,面上的春色卻遲遲不能退潮,微紅的雙唇和眼角寫滿了無可奈何的欲望。他不想在這等狼狽的狀況下,與那有婦之夫共處一室,因此進書房去了,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玄峣暗暗嘆息,將他找人制的新衣放在床邊??椗犝f天海公子這次要白色,心里還奇怪呢,后來才知道是拿去送人的。 “出來?!毙i對碧煜說。 碧煜一聲不吭,隨二哥來到庭中。 “你師父和我們不同,他的身子是特別敏感,但那不是他的本性,他也并不好色。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完全是給老天糟踐出來的?!?/br> 玄峣將人間悲慘的故事略略講給碧煜,寒鴉如何家道中落,如何一身經(jīng)世之才華卻無處可用,如何靠做皇后的男寵、孤苦不公地活著,又如何不幸落到暴君的手中,連最后的尊嚴也被碾個粉碎。 “……這人后來成了個愣頭青,就算死也不肯再低頭,殺起那皇帝的手下來,眼睛都不帶眨的。他曾經(jīng)一味忍讓、遷就自己的現(xiàn)實,又得到了什么?現(xiàn)在他終于解脫。愿意理會你、收你這個徒弟,是看你可憐可愛。你倒好,仗著自己命運悲慘,一路就往流氓的路上去了?!?/br> 玄峣頓了頓。 “——愛他的人那么多,其中也不乏身份特別高貴、或長得特別美艷的。你若不是有這身病,對他又算哪根蔥呢?” “——玄峣?!焙f忽然打開門,臉上帶著怒意,“……你對煜兒說得太過分了?!?/br> 玄峣挑起眉毛:“總得有人講幾句大實話,是不是?他是四帝子,大家的寶貝,誰敢對他說幾句重話?我歷來招人討厭慣了,這個惹人嫌的角色,就讓我做到底吧。” 碧煜直愣愣地站著,面子被二哥擊得稀碎,想要掉淚,又有些不甘。難道執(zhí)著地愛一個人也成了錯處?可這事里,他和師父必定有一方要受委屈。他就是嘴上說著不肯給別人添麻煩,實際還是把委屈推給他人去受。 這怎能苛責他呢?他從小就是被人小心呵護地長大的呀。 “我也有錯,”寒鴉溫和地說,“是我先前只顧把你當成孩子,待你太沒有分寸。” 他走過去,撫摸碧煜的頭發(fā):“……我們的關系已經(jīng)特別親近,現(xiàn)在硬要把你推開,你定然受傷。往后除卻你身子發(fā)病、有所需要,我不會再遷就你做那些曖昧的事,但除此之外,一如照舊,好么?” ……不好…… 碧煜靜靜地發(fā)呆,他只能一個人獨吞失戀的苦楚了。在魔族捅出來的簍子還沒有抹平,又處處意識到自己對這世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身子雖然長成了人,心性卻哪里都不夠格。 碧煜囁嚅道:“我……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然后他失魂落魄地走遠,向天庭的方向去了。 玄峣的兒子很快長大,威風八面,真如海神一般。老海龍王一高興,馬上退隱,離開東海,到處逍遙。 海龍圣女即位成了海龍女王,又將她和玄峣的兒子封為海龍?zhí)印?/br> 玄峣白得了一個親王的名號,實際的地位,卻比過往做入贅女婿時更像個局外人。 流言早就傳開,說海龍?zhí)硬⒉幌袼麄兎蚱薅?,是海神看不下去二人沒有孩子,親自臨幸了新女王。新女王自然出面,斥責這種說法是胡說八道。 妻子心里還是有他的。玄峣現(xiàn)在的憋屈,像極了人間的媳婦,每每受了委屈,都要說服自己:丈夫心里還是有她的。 但他眼見著海龍?zhí)幼魍鞲?,天天纏著母親,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長公主雖然教了他許多對付嬌弱孩童的法子,可沒教他怎么對付混蛋。要說對付混蛋的經(jīng)驗,長公主還不如玄峣自己呢?;斓暗挠H媽要是愛混蛋,那就沒辦法了。 玄峣只能跑上來找寒鴉喝酒。寒鴉卻以為這樣也不妥。 海龍宮廷那點兒明爭暗斗,和人間皇宮比,還差幾個檔次。寒鴉完全能夠預見事情的進展。 “你總跑回天界,只會惹來更多非議,將自己推向更不利的境地?,F(xiàn)在只有一種做法:回去,好好忍耐,不要犯錯?!?/br> “我是那種個性的人嗎?我情愿把那小子直接揍一頓。” 寒鴉冷笑:“揍一頓,你和妻子之間就完了。我也并不精于此道,我的做法,沒給我?guī)磉^什么真正的好處。但你是天界的帝子,又有把你放在心上的妻子,應當比我多一些反敗為勝的可能。你不要太悲觀了?!⒆觿偝錾軐櫴抢硭鶓?shù)?,不妨過幾年再看吧?!?/br> “還要過幾年……” 玄峣比來之前更悲觀了。 玄翊察覺到兒子地位不穩(wěn),暗地里將那退隱的老海龍王邀請到天界做客,令人處處精心準備,好不周全。 親家敘舊,老海龍王又曾救過天帝的命,招待他再正當不過。 毫無警覺的老海龍王樂不思蜀,覺得天界風光美麗,又有好多美人,壓根不想回去了呢。天帝見狀,不由笑道: “要是纏著他的這幾個仙男仙女,再給他生了孩子,事情就更好玩了?!?/br> “你真壞啊?!?/br> 玄翊又把自己的壞心思,推到天帝頭上。天帝自是樂于接著。 “……我原以為東海是我們最唾手可得的盟友,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最難搞的對手。圣女——現(xiàn)在是海龍女王了——她的權力欲非同一般,遠勝魔火族的女王。這也給我們提了個醒,魔族那里,萬萬不可拖到王太女或瑢祭司做大……” 恰巧這時,碧煜前來請罪。 玄翊早就聽說小兒子闖了大禍,因歪打正著,籠絡了魔火世子,正中他的下懷,所以沒有很想苛責兒子。 但那錯犯得的確沒有智慧,碧煜本人這會兒也唯唯諾諾的。玄翊和天帝,都不約而同地板起面孔,內心卻對兒子成人的模樣無限感慨: ……看來我們猜測的方向不錯,若地脈之主心甘情愿將脈氣給他,慢慢補缺,煜兒當有一線生機……魔火世子落難,雖不方便立即插手,于公于私,都要暗中關照才是…… 玄翊這個人,與外冷內熱的天帝相反,本性就偏冷。他若一句話也不說,光那種沉默的態(tài)度,就夠兒女們瑟瑟發(fā)抖。 碧煜渾身抖成篩糠。天帝見他可憐,嚇唬也嚇唬夠了,出來說道: “……好了,這次是我放你下去亂搞,你父親已經(jīng)責怪過我。鬧出的那些亂子先不說,誰發(fā)病痛苦,誰心里清楚?,F(xiàn)在先到幻海休養(yǎng)兩個月吧?!?/br> “……不要……”碧煜小聲說,“……統(tǒng)共沒剩幾個月命,還要關在幻海……” 玄翊心臟一緊。 他雖知道事實并非如此,但誰也不敢和這孩子保證什么。 碧煜快要哭了,扁了扁嘴,暗暗下定決心,道:“我會去的?!^幾日?!?/br> 說完,他又一溜煙地退下,回了瀑布,闖入師父的房間。 碧煜簡直是個小惹禍精,寒鴉一見他來,就知道他不打算放棄。 先前玄峣話說得那樣重,反而使寒鴉覺得過意不去,心都變軟了。如果碧煜真的只有三年壽數(shù),他不過想要自己的身子來慰藉情欲而已,有什么不能讓他滿足的呢? “師父,我們再來談交易吧?!?/br> 碧煜雙眼發(fā)亮,靠在師傅的身上,下巴貼著寒鴉微硬的肩膀。 這次他一定要提出一個師父能夠容忍的價碼。 “我不需要師父將我當作情人來愛,不管師父愛誰、或者鐵石心腸,都是無妨的。但我要師父和我風流快活,好不好?” “你真是……” 寒鴉無奈極了。這樣糾纏不休、不要面子的美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怪誰呢?怪自己一開始將他放了進來。 碧煜見他一時不答話,就知道事情有了商量的余地。師父心里舍不得傷害他,那才是他最大的價碼呀。二哥說的話雖然刺耳,反倒幫他試探出了師父的底線。這恐怕就是真正的親兄弟了。 碧煜“嘻嘻”一笑,不待師父拒絕,就溜了出去,試庭中的那幾柄劍,他究竟拿得動哪一柄。 ……哪一柄都耍不動,只有一把木劍,勉強能夠揮兩揮,還是個小廢物。 半夜,碧煜躡手躡腳地爬上師父的床。 寒鴉柔軟的青絲鋪在枕邊,映得那張淡漠的面龐特別平和、特別美麗,嘴唇的線條透著一絲冷意。如雪的衣衫中隱約露出蜜玉般的胸膛,讓人只想親近與愛撫。 他的身子受過傷呢。碧煜正是知道這一點,對師父也有額外的憐愛,才一發(fā)不可收拾,絕對不能放棄。 碧煜將手探入寒鴉的腿間,將敏感的xiaoxue和陽物揉搓得濕意漣漣。寒鴉抬起眼睫,輕輕咬住嘴唇,以免自己的聲音太過艷麗,讓他小子更加興奮,沒完沒了。 這默許已讓碧煜足夠狂喜。他變得十分乖巧,一點兒也不多話。在朦朧的黑夜里,只要自己足夠安靜溫柔,哪個動情的人還會再抵抗? “……唔……” 寒鴉暗想:……畢竟他是年輕人,沖動居多,又好不容易能夠勃起,有額外的好奇和執(zhí)著是必然的……或許他cao過一次,就能滿足…… 他的想法也許正確,不過,必定不適用于今夜。 “……師父,進去了哦……” “……嗯……” 青澀的陽物闖入的一瞬,寒鴉繃緊脆弱的喉嚨,揚起赤裸的胸膛和脖頸。他那模樣不過讓體內龍陽漲得更大更硬,進一步刺激自己的渾身。 碧煜難以抑制激動的欲望,一路頂入寒鴉的zigong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