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帝國又一次試圖求和時，達納特斯的救援工作仍未成功收尾。消息傳到蘭戈星的時候，卡爾文正在救援艇的休息艙里抱著埃蒙德瀏覽新聞。

    這一天距離他們重逢已經(jīng)一年有余，然而卡爾文的表現(xiàn)仍舊和剛剛找到他時差不多。埃蒙德記得當自己還是只機械小狗的時候，卡爾文每天都把他抱在懷里睡，他的手臂會貼著它的狗肚子，手掌則恰好覆蓋在狗脖子上，那種擁抱的力度讓埃蒙德覺得要不是自己身上的金屬強度夠高，卡爾文一個噩夢就能掐斷它的脖子。后來他換回了人類的身體，卡爾文依舊抱著他睡，還好掐脖子的事兒再也沒發(fā)生過?；旧?，只要兩個人能夠單獨相處，卡爾文就會強行和他保持身體接觸，恨不得變成連體嬰兒似的。埃蒙德覺得這有點兒像是PTSD的癥狀，但卡爾文堅決否認，而一旦他試圖多說幾句，就會被卡爾文強行拉上床。

    好吧，或許大多數(shù)人都會有這樣一段經(jīng)歷。埃蒙德想。當初看著提爾號在自己眼前爆炸過后，他的狀態(tài)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

    “星際聯(lián)邦不會同意?！笨焖贋g覽過新聞，卡爾文用陳述的語氣說。

    “當然，你現(xiàn)在也是知道未來的人了?！?/br>
    “我有點好奇，為什么？”卡爾文沉吟了一下，“這似乎不太符合聯(lián)邦精神?！?/br>
    “噢，這個?！卑Ｃ傻侣柫寺柤?，“畢竟難得有這么大的技術優(yōu)勢，并且我們也已經(jīng)厭倦反復爆發(fā)的戰(zhàn)爭了。能以最小的代價徹底結束戰(zhàn)爭，為什么不呢？”

    “只是這樣？”卡爾文調出了個人終端里收集的新聞資料，一篇篇給他翻過去，“在我看來，你對這個局面的貢獻一點不小?！?/br>
    “好吧，我的確是主戰(zhàn)派，我從沒掩飾過這一點?！卑Ｃ傻驴吭诳栁募缟希纸o他撥了一下頭發(fā)，“你要審判我嗎？”

    “我想知道為什么?！笨栁牡氖衷诎Ｃ傻碌膫妊匣讼氯ァ?/br>
    盡管身體敏感度已經(jīng)被調得很低，埃蒙德仍舊忍不住舒服到眼神失焦。他知道這大概算是逼供的預兆，如果他不肯老實回答，卡爾文恐怕會把敏感度調到最高，然后摸到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哦，我說過，我覺得反復打下去根本毫無意義，宇宙帝國顯然不是愿意保持長久和平的對象。一旦有了喘息之機，你們保準會追上我們的科技樹，不出五百年我們又得打。”

    “這個論調聽起來很帝國?！笨栁恼f。

    “呃，也許。我承認我們也在你們身上學到了一點東西?！?/br>
    “只是因為這樣？”卡爾文的手扣緊了一點，掌心暖熱的溫度烘在埃蒙德的肌膚上，讓他腰后忍不住一陣酥麻。

    “好吧，也有一點個人因素?！卑Ｃ傻氯滩蛔〔淞怂幌?，“我真的覺得宇宙帝國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它竟然讓自己最優(yōu)秀的將領跑到前線去送死。并且，那時候我以為那是你們皇帝陛下的意思……你知道的，權謀，內斗什么的。你身邊一直環(huán)繞著那種東西?！?/br>
    “可我是自愿上戰(zhàn)場的?！?/br>
    “對，但我那時不知道！”埃蒙德說，“你知道在達納特斯，我給你發(fā)了多少條消息嗎？上帝，我還留著記錄呢?！?/br>
    他接過虛擬屏的投影權限，把那些消息扔在屏幕上：“你完全沒有注意到，對嗎？”

    卡爾文的視線聚焦在了那些文字上。事實上，他知道埃蒙德一直在給他發(fā)消息，就像以往任何一次對戰(zhàn)中那樣。然而在達納特斯，對方的消息太密集了，作戰(zhàn)又那樣緊張激烈，他實在無法把注意力分散出去。在他看來，埃蒙德的對敵通訊多少有擾亂對方思維的戰(zhàn)術目的，而在那個一點錯誤都不能有的狀況下，他只能強迫自己不去分心。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埃蒙德到底給他發(fā)了什么。

    “你……”卡爾文的指尖有一點顫抖。他難得用不確定的語氣問：“你那個時候……”

    “沒錯，我感到非常憤怒。”

    “……就喜歡我了嗎？”

    空氣突然安靜。

    埃蒙德的臉色從義憤填膺變得復雜多彩，最終笑得有點尷尬：“你從不看娛樂新聞，對嗎？”

    卡爾文的神情瞬間冷凝。他拿回了虛擬屏的控制權限，命令智能終端搜索這些年里有關埃蒙德的花邊新聞。盡管埃蒙德試圖阻止，然而在被對方掐了一下乳尖之后，他立刻縮回到卡爾文的懷里不再動作。

    六年。盡管大部分時間都在前線打仗，然而這位聯(lián)邦上將的私生活依舊那么……豐富多彩。

    卡爾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埃蒙德心虛地關掉了那塊虛擬屏幕，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嘿，你知道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不覺得宇宙歷4159年也能算得上‘過去’?！笨栁牡穆曇袈犉饋矸浅Ｉ?。

    “那也是111年前！”埃蒙德強調，“你不能因為我在那么久之前的年少氣盛而懲罰我！”

    “年少氣盛？”卡爾文看著他，冷凍的表情忽而有了一絲要裂開的預兆。

    “好吧，好吧。我不會再辯解了?！卑Ｃ傻屡e手投降，“并且——我必須承認，在失去你這一點上，我感到很痛心。那個時候我經(jīng)常想，我決不能讓同樣的事發(fā)生第二次了，這場戰(zhàn)爭必須徹底結束。還有……”他頓了頓，終于誠懇地承認，“我的確在聯(lián)邦高層有那么一點影響力，你知道的，很多人喜歡我，所以，或許我真的影響了這場戰(zhàn)爭的走向。好了，自白結束——你會怪我嗎？”

    他轉身看向卡爾文，然而他的視線還沒在對方臉上聚焦的時候，卡爾文的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他撬開了埃蒙德的唇齒，深深吻進去，卷起埃蒙德的舌頭舔舐吮吸。

    情欲自然而然地爆發(fā)開來，埃蒙德閉上了雙眼，蹭到卡爾文身上去。他感覺到身體的敏感度被大幅調高了，下一秒，有什么東西被圈在了他尚未徹底勃起的yinjing上。

    “噢，該死的愛玩公司?！卑Ｃ傻氯滩蛔”г?，“為什么要送這么多的贈品？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用壞？”

    在訂購這具AI身體時，下單選項里有“是否愿意接收贈品”的選項，且默認是被勾選的狀態(tài)?？栁臎]有去修改這項設置，因此與埃蒙德的新身體一同送來的，還有諸如榨精器，鎖精環(huán)，高速按摩棒，乳環(huán)乳釘?shù)鹊刃≠浧贰Ｋ嫘χo卡爾文戴過一枚乳釘，夾吸式的那種，然后在看到金屬和碎鉆在那嫩紅的乳尖上熠熠發(fā)光的樣子后忍不住舔了上去。卡爾文沒阻止他這么干，以至于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很安全。然而事實證明，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你曾經(jīng)說過，愛玩公司的產(chǎn)品質量無可匹敵?！笨栁挠治橇怂牟弊?，然后用手指給他做擴張。埃蒙德抬高了腰部，一邊喘息一邊呻吟。那枚鎖精環(huán)實在有點緊，即便已經(jīng)用過好幾次也沒有絲毫變松的跡象，而每次戴上那玩意兒，他都會在無法射精的痛苦里被推上更高一層的快感。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喜歡，但顯然卡爾文很喜歡。并且，當然，每當他看到卡爾文那雙充滿寵溺和迷戀的煙紫色眼眸時，他就什么不滿都沒有了。

    “你總是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才是人工智能了。”埃蒙德索性把雙腿掛在卡爾文肩膀上。半長的墨色發(fā)絲從卡爾文肩頭垂落，順著身體的動作劃過他的小腿，帶來一陣又癢又麻的觸感。他忍不住用小腿夾緊了卡爾文的脖子，呻吟著說：“快點……不然我覺得我可能會殺了你?！?/br>
    “用什么？”卡爾文看了他一眼，終于從那個濕漉漉的roudong里抽出了手指，一邊挺腰突入，一邊把晶亮的潤滑液涂抹在他硬立起來的乳尖上。

    “噢，小冰果，你真的變壞了?！卑Ｃ傻骂澏吨砷_了夾著卡爾文的腿，“告訴我，是什么把你變成這樣的？”

    卡爾文俯下身來，把埃蒙德的雙腿壓到幾乎與床面相平的程度，節(jié)奏分明地cao進去。他看著面前暗紅色的眼眸漸漸泛起水光，眼神里最后一點銳利的意味也就此褪去，只剩下最柔軟的情緒。

    “我不知道，或許，近墨者黑?！笨栁脑僖淮挝巧狭怂拇?。

    這一天的性愛既溫存又激烈，埃蒙德幾次被頂?shù)檬懿涣耍笾栁奶嫠涯莻€圓環(huán)解下來，卡爾文都沒有理會。其實他并沒有給埃蒙德戴上手銬，或是做出什么壓制對方行動的動作，可埃蒙德似乎完全沒想到自己解開這種選項。這讓卡爾文從心底覺得又酥又癢，有種被全然交付的美妙。所以他只是不停吻著他，把身下這具每一個細胞都在發(fā)情的身體cao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然后看著他在那上面流淚求饒，直到自己也終于攀上那座名為情欲的巔峰，在伸手解開了對方的束縛，與他一同釋放出來。

    高潮過后，埃蒙德喘息了很久。他的新身體有著心跳和脈搏，因此許多生理反應和人類更加相似。卡爾文貼著他，感受著他的心跳一點點慢下來，慢到和自己相似的頻率。然后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問：“埃蒙德，告訴我，戰(zhàn)后的世界讓你滿意嗎？”

    “嗯，當然……相信我，星際聯(lián)邦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卑Ｃ傻卤е难曇衾锿钢稽c性感的沙啞，“盡管也有許多麻煩需要處理，但是，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卡爾文，你必須相信人類的未來?！?/br>
    “好?！笨栁娜嗔巳嗨y的頭發(fā)，“等這里的事情結束以后……帶我去看看?！?/br>
    “好啊?！卑Ｃ傻屡d奮起來。他再一次打開終端，調出星際聯(lián)邦的星圖界面，無數(shù)顆人造行星在他手下滑過，“或許我們可以在那之前就開始做功課，我可以帶你去體驗一下星際聯(lián)邦的風土人情，比如說……嘿，你知道懶癌星嗎？哦，別皺眉，告訴你個秘密——”

    卡爾文看著埃蒙德不斷張合的嘴唇，過了許久才終于打消了和他再來一次的念頭。他不得不承認，埃蒙德講話的樣子很迷人，尤其是他興奮起來以后滔滔不絕的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安靜下來傾聽。在埃蒙德的講述聲里，卡爾文的目光越發(fā)柔和了下來，唇角也漸漸露出了彎翹的弧度。埃蒙德說了很久才想起卡爾文似乎一直沒回應，于是回過頭去看他：“嘿，小冰果，你在聽嗎？”

    “嗯?！笨栁膿ё∷难?，“他們?yōu)榱四軓拇采现苯铀齑┑饺魏蔚胤剑l(fā)明了超微型躍遷門。然后呢，這項技術成為了聯(lián)邦高精度定向躍遷技術的突破點？”

    “很厲害吧？”埃蒙德打開了懶癌星的星球模型，發(fā)出贊嘆的聲音，“要不是真的，誰能相信這個？”

    “為了偷懶去研究這么艱深的技術，也不能算懶了。”卡爾文說。

    “或許你說得對，不過，他們的確是為了偷懶才創(chuàng)造出了奇跡。誰知道人類還會因為多少千奇百怪的理由創(chuàng)造出奇跡呢？”埃蒙德在卡爾文懷里換了個姿勢，“嘿，你知道我有時候覺得聯(lián)邦人像什么嗎？”

    “像什么？”

    “病毒。”

    “病毒？”卡爾文皺起了眉頭。

    “沒錯，你知道星際聯(lián)邦為什么會擴張得這么快嗎？因為寓居星系對我們來說永遠不夠。雖然連我都覺得聯(lián)邦里存在的社會生態(tài)已經(jīng)足夠豐富多彩了，但總有人能想出新的花樣。所以我們不停地探索，不停地擴張，就像病毒那樣變異出無數(shù)個版本?！卑Ｃ傻绿痤^，“或許對于宇宙來說，人類也只是病毒那樣的小東西而已，你覺得呢？”

    “那你是什么？”卡爾文看著他，眼里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小病毒？”

    “嘿——你剛剛是在給我起綽號嗎？”

    “我沒有這么說?！?/br>
    “但你保準這么想了?！卑Ｃ傻聹惤奥犞?，我已經(jīng)活了三百多年了，所以就算是病毒，我想我至少也是條大病毒——唔！你想干什么？”

    “——給你嵌入一點新的基因片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