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初冬了。

    北方的雪花總是來的快，像是清晨的一個驚喜?？s在被子里的大靈師蹭了蹭暖呼呼的被窩，正舒服地要睡回籠時，身側(cè)的被角被掀開了。

    “別別別?！倍巫诱ao著初醒朦朧的聲線，向往身后抓住對方，卻摸了個空。

    司南夜坐起身子，勾過一側(cè)的褻衣穿好。雪白的身子上布滿愛痕，緊致挺翹的屁股中間，顏色糜爛。

    窸窸窣窣一陣，司南夜把自己收拾的規(guī)規(guī)整整出去了。段子政也不怕他逃走，畢竟周圍結(jié)界密布連只蚊子也飛不進(jìn)來。

    而且司南夜似乎暫時沒有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

    “小夜～……再睡會兒嘛。”段子政磨磨蹭蹭起床的時候，司南夜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茍，一身白衣和個天仙似的站在窗邊看雪，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讓人移不開眼。

    段子政裹著狐裘湊過去，從身后抱住他，腦袋埋在司南夜的脖頸間，深深嗅一口香氣。

    “感覺怎么樣？”他低聲問。

    “嗯?！彼灸弦箍∶赖哪樕晕⒎褐t潤的光澤，多虧了這幾個月幾位大靈師勤勤懇懇的耕耘和滋潤。司南夜的傷已無大礙，只是心情稍微差些。

    段子政和他的相處方式還算融洽，其實(shí)段子政一點(diǎn)也不恨司南夜。他和司南夜上床純屬意外，他撞破了司南夜和湯衡的jian情，湯衡情急之下將段子政摁住，強(qiáng)暴了段子政，還讓司南夜也cao了他。

    段子政因為這件事和湯衡決裂了一段日子，但很快又和好了。

    如果當(dāng)時他不嘴臭說湯衡不要臉，湯衡也不會氣到要用這樣的方式拉他下水。

    段子政一直都當(dāng)司南夜是弟弟看，他從來不覺得他會把司南夜當(dāng)zuoai人。發(fā)生rou體關(guān)系也無所謂，反正整個靈界亂搞的人多了去。

    “你答應(yīng)我的?！彼灸弦骨浦忸^的細(xì)雪和院子里的臘梅樹，語氣淡淡，眼神里卻有一股莫名的光澤。

    “好，你六哥說到做到。小夜想家，我就送你回去玩幾天?！倍巫诱橇宋撬牟弊?，晨勃的性器頂著司南夜挺翹的臀丘，大手隔著衣衫揉搓司南夜的屁股，“小夜，昨晚你真的好棒……”

    司南夜沒有說話，臉色慘白。但也沒有掙扎，而是像個木頭一樣站的筆直任由段子政的愛撫。

    摸夠了段子政便松開手，吐出一口霧氣：“我去收拾一下，吃完飯就走?！?/br>
    時隔數(shù)月，司南夜終于能走出深山莊園，回到久違的司南府。此時的司南府已經(jīng)是他的二兒子接管，大兒子還埋在土里接受凈化。

    小終舟本來是他最得意的接管人，他這一生最大的希望，那個孩子明明優(yōu)秀到猶如太陽，灼目耀眼無可挑剔，可惜……

    一想到大兒子的叛逆，司南夜不由嘆氣。

    聽說段子政要帶司南夜回一趟司南府，嬴勝便搭了個順風(fēng)車。之前他給小老八打造了一只靈石手臂，算算日子，該去給他保養(yǎng)保養(yǎng)義肢了。

    路上段子政賤嗖嗖的問嬴勝什么時候和司南夜上了床。老大哥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

    他根本就沒有和司南夜上床，也沒有和當(dāng)時那個十幾歲的小家伙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guān)系。他當(dāng)時主動請纓只是想擔(dān)下責(zé)任，不讓弟弟們尷尬而已。

    嬴勝一說完，段子政是有點(diǎn)尷尬。

    他叼著一根糖，含在嘴里吞吞吐吐著，眼神時不時落在司南夜瓷白如玉的面容上，那張好看的臉埋在狐裘領(lǐng)子的絨毛里，微微泛著紅暈。

    嬴勝拍了拍司南夜的背，也沒有說什么，在他眼里，司南夜還是那個小屁孩，他也清楚，司南夜被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寵壞了。

    越靠近司南府，雪花越小，進(jìn)入府內(nèi)，細(xì)雪就被阻擋在結(jié)界之外。

    “要一起去看看小老八嗎?！倍巫诱w貼的問，“他最清楚小終舟的情況。”

    “嗯?！彼灸弦裹c(diǎn)頭，比起被李墨山那個情商為負(fù)數(shù)的家伙嗤笑，司南夜覺得司南泊的情況更為重要。

    寒舍里十分熱鬧，幾個仆從正在栽樹。臘梅白梅雪梅都有，矮個子的靈人吭哧地指揮著仆從們哪棵樹栽哪里，把李墨山的院子搞得烏煙瘴氣。

    李墨山坐在一側(cè)的秋千上，對于璃涵擅自改動他的院子的舉止他已經(jīng)麻木了。干脆圈出自己練劍的地，這塊地不動，其他隨便璃涵折騰。

    聞到了其他大靈師的氣味，李墨山依舊巋然不動，坐在木秋千上擦劍，神色夷冷。

    “小老八，你這日子過的倒是滋潤。”段子政笑嘻嘻的湊上去，熱情地拍了拍李墨山的肩，“不錯啊，這小院子弄得熱熱鬧鬧的?！?/br>
    李墨山這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應(yīng)他，而是揚(yáng)著聲音招呼璃涵：“璃涵，該去做功課了?！?/br>
    “相公！～”璃涵蹬蹬蹬地跑過來，一下?lián)溥M(jìn)李墨山懷里，嚇得李墨山立刻收了匕首，整個人被璃涵撲得晃晃蕩蕩。

    李墨山嘆了一口氣，也懶得糾正璃涵的稱呼了。伸手拍了拍小家伙諂媚到直扭直撒嬌的屁股，威嚴(yán)地說：“哼哼也沒用。下次堂考名次還下降，我就不許你住在這里了?！?/br>
    “昂～相公我去就是了?！绷Ш吆邌鑶璧恼f。

    “小朋友，你別聽他的?！倍巫诱ξ拿嗣Ш哪X袋瓜，“你走了，寂寞的是他，他每晚都得后悔趕你走呢。”

    “哼。”璃涵這才開心了些，紅了臉撒歡地回屋。

    璃涵一走，李墨山便蹙眉不耐煩地瞪他：“有事？”

    “沒事不能來看看你？”段子政和他并肩坐下，一把攬過李墨山坐得筆直的身子，“墨山呀，別生哥哥們的氣啊?！?/br>
    “下次再拿我珍視的人威脅我，我會把你們都砍了。”李墨山淡淡地說完，眼神像是兩片雪花落在款步而入的司南夜身上，冷淡的臉上露出一絲探尋意味。

    “真被你們輪了？”李墨山問。

    “是啊?！倍巫诱N著他的耳朵說，“才到我這里呢。你要不要加入。”

    李墨山用看一坨爛泥的眼神看他。

    接著又冷冰冰地望向司南夜，薄唇輕掀：“司南夜，算你命大?！?/br>
    司南夜回到司南府之后，精神頭不錯。他回望李墨山，露出那熟悉的溫潤笑意：“墨山，許久不見?！?/br>
    李墨山起身，引得坐在秋千上的段子政狠狠一晃。段子政干脆抓著秋千晃蕩起來，瞧著李墨山高挑的身子緩緩靠近司南夜。

    兩人對視片刻，接著相視一笑。司南夜即便被那般對待，眼中還是有股驕傲和溫潤，似乎和之前那個只手遮天掌握一切的司南府主沒有兩樣。

    “進(jìn)屋？”李墨山一個嘴臭選手，懶得沒有嘴臭。

    “不了。我就想來問問泊兒的情況，問完準(zhǔn)備去未嫣那里看看?！彼灸弦拐f。

    “他很好。聞面的殘魂在紅樓，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為妙?！崩钅讲豢蜌獾卣f，“你那個倔脾氣的大兒子，即便是躺棺材里埋在土下，感覺到你的靠近也得詐尸跳出來給你幾下子。”

    “呵?！彼灸弦沟恍?，“墨山，我知道?！?/br>
    “那沒什么好說了?！崩钅脚ゎ^離開，“我還得看小孩子做功課?！?/br>
    那個背影分明在說快滾。

    即便這是他司南家。

    司南夜一點(diǎn)也不生氣，反而因為李墨山?jīng)]有因為他的遭遇便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而輕松了些。

    “走吧，他不待見我們。”司南夜無奈地說。

    “我看你被他罵心情還蠻好?！倍巫诱粲兴迹靶±习诉@么壞的脾氣，究竟怎么搞到那么水嫩的童養(yǎng)媳的。之前那個白寒衣也是，死心塌地得很?！?/br>
    司南夜笑：“他只是對你我脾氣壞而已?！?/br>
    離開寒舍，段子政陪著司南夜去了埋葬白未嫣的地方。說來也怪，雖然是冬天，那里卻十分溫暖猶如春季。更是綠草青青鮮花遍布，周圍種了不少花樹，若不是有一塊墓碑，乍一看還以為是進(jìn)了花園。

    白未嫣的墳?zāi)挂呀?jīng)變成了小小的花丘，周圍種著四季花樹，冬天一到，白梅花開的正好。

    司南夜瞧著那座小小的墳丘，終于嘆出一口冗長的濁氣，面露悲傷。

    “未嫣，抱歉。”司南夜眼角紅潤了，無論來看望妻子多少次，他都會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上前幾步，俯身抱住那冰冷的石碑。

    “我沒有保護(hù)好我們的兒子，未嫣，給我托個夢，我真的好想你，你怨我，連一個夢也不給我么？”

    段子政安靜地站在司南夜身后，他從沒見過司南夜哭。司南夜給他的感覺就是那張俊美柔和的笑臉，宛若面具一般，他總是那么淡定自若，好像天下沒有讓他驚慌失措的事。

    白未嫣的存在，帶來給司南夜無法掌控的危險感，她的離開，也帶走了司南夜所有的波瀾。

    這真是一個諷刺的事，一個能把所有人的感情和人生當(dāng)做一場游戲僅供自己取樂的男人，竟然會深深愛著一個不爭不搶的女人。她的離開徹底封住了司南夜的真心，成了他夢醒時分閑暇恍惚，一個念頭就會狠狠流血的刺痛。

    就像上天為了懲罰他，故意給了他一個美好溫柔的陷阱。他還沒有捂夠陷阱里的寶貝，就被上天狠心的收走，留給他的是赤裸裸的疼痛。

    段子政注意到，雖然這里開遍鮮花，但是有一塊土顯得有些禿。和周圍細(xì)密的花藤對比，那里匆匆長出的柔嫩綠草有些突兀。

    一塊方方正正的地皮，好像是故意弄出來的。

    司南夜絮絮叨叨和妻子的墓碑說了好些話，把自己積攢的那點(diǎn)為數(shù)不多的眼淚撒干凈之后，便起身回到段子政身邊。

    段子政對著墓碑說：“未嫣妹子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小夜的?！?/br>
    司南夜目光掃了一眼那塊禿禿的土地，無奈地笑了笑。

    段子政便趁機(jī)問為什么要弄出那么一個地方，太不和諧了。

    司南夜說：“未嫣下葬時候，每回來祭拜，我都會栽一株花。泊兒那時候年紀(jì)小，和聞面一起抱了只大箱子挖了個深坑埋在墳前，喏，就是那里?！?/br>
    說到他的妻子兒子，司南夜總是樂意多聊一些的。就像普通的丈夫和父親一樣，一邊回憶一邊微笑：“兩個小家伙聽說把東西燒了，亡去的人才能用到，便燒了不少東西給未嫣。燒不了的就埋在那里，說近一些，阿娘一伸手就能夠到?！?/br>
    “于是花越栽越多越來越茂密，泊兒也越來越大，他嫌那些花擋了他的道，就總是清理出一塊，把自己看上的胭脂水粉釵環(huán)玉佩放進(jìn)箱子里……后來岳兒也來祭拜，瞧見那塊禿地就給種上了，結(jié)果兩兄弟大吵了一架……”

    司南夜長嘆：“從小到大，泊兒都與我有些出入。他是個好孩子，可是脾氣太倔，他若乖乖聽我的話，按著我的安排走，這司南家在他手里會更好的……”

    “我可不這樣覺得。”一抹艷麗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兩人扭頭一看，卻見一襲紫袍的冶麗男人風(fēng)姿妖嬈地上前，明明是寒冬，男人依舊穿著單薄身形暴露。

    正是望誠月。

    “司南泊確實(shí)是個奇才，但是他剛愎自用太過生硬，也太死心眼。像他那樣的男人，不適合太平日子里的鞏固者，他穩(wěn)坐不了江山的?！蓖\月一步一生花，曼妙的身姿猶如毒蛇，嬌美的揚(yáng)著頭顱望著司南夜，紅唇輕啟，“他是個很好的戰(zhàn)爭謀劃者，殺人和侵略以及保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土，才是他擅長的。”

    “哦？”司南夜垂眸，微笑著看著這個久違的不速之客。

    “司南岳才適合做安撫民心的掌權(quán)者，他懂得溫柔懂得人心，知道怎么能讓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就和你一樣。”望誠月抬起手臂，想要樓司南夜的脖子，卻被他推開了。

    “咳，在這里不太好吧?！倍巫诱嵝选?/br>
    “哦……”望誠月睨一眼司南夜身后的墓碑，又深邃地望他一眼，接著走到白未嫣的墓碑前跪下給她磕了一個頭，“未嫣，希望你不要生氣?！?/br>
    望誠月在司南府蹲了很久了，他一直找不到司南夜。這回終于讓他碰上了。

    祭拜完白未嫣司南夜就該回去了。望誠月一路跟著他不肯離開，小小的身子被寒風(fēng)吹得瑟瑟如葉，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吹走。段子政無奈地看著他：“你倒也是倔，別跟著了?！?/br>
    “司南夜……”望誠月根本不理他，而是委屈又依戀地凝視著心愛的男人，他站在原地不動，發(fā)絲凌亂，看起來格外凄楚可憐。

    “小夜，他可不能跟著回去啊。那幾個暴脾氣的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段子政看得透徹，又是個被司南夜迷得神魂顛倒的怨種。之前北屠肅那小子還求過他讓他給司南夜帶話呢。

    司南夜看著他，隔了一丈遠(yuǎn)。他清楚，望誠月是個什么極端性子。

    說真的對他沒有一點(diǎn)感覺嗎？或許不是的，之前他答應(yīng)望誠月會納他為妾，那是真的。

    望誠月曾經(jīng)救了未嫣，給她續(xù)了一年的生命。司南夜心里還是存在著感激和一點(diǎn)點(diǎn)曖昧。

    可未嫣的死，讓他那點(diǎn)曖昧徹底熄滅了。未嫣看出了他和望誠月的苗頭，直接選擇以死警告，孤獨(dú)地在雪地里香消玉殞。

    司南夜垂眉，解開狐裘，走過去給雙眼泛紅的望誠月披上，厚重的狐裘帶著司南夜的體溫，將沉浸傷心的魔靈包裹住。這一次，望誠月沒有主動抱住他，也沒有輕浮浪蕩地挑逗他，他只是仰著頭，用目光一寸寸撫摸司南夜那張溫柔的臉。

    “天冷，找個溫暖的地方待著，都告訴你別穿這么少出來溜達(dá)了?！?/br>
    望誠月徹底繃不住了。

    他哭著說：“還有什么地方比你的懷抱更暖和？我冷，你怎么不抱住我？！”

    望誠月哭泣著質(zhì)問的模樣讓司南夜有些難以釋懷，那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

    未嫣、泊兒、岳兒、聞音、阿爹、湯衡胥洋魏陽平凌楚眠……所有和他相處過的人交雜在一起，一張張臉生動活潑有哭有笑，一瞬間的恍惚懷里一陣溫?zé)崛彳洠\月偎在他的懷里哭泣，他的手臂攬住了望誠月的后背。

    “別走……我快死掉了?！蓖\月揪著他的衣襟，哭著錘他的心口，“混蛋，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司南夜你這個混蛋……為什么不找我治療？……你不是最喜歡利用我嗎？！……為什么要躲起來……你連利用我也不肯了嗎？！”

    段子政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臉，然后轉(zhuǎn)過身嘆氣。

    “月兒，你聽我說。”司南夜摁住他的肩頭，和望誠月四目相對。他撫著望誠月眼角的淚，下定了決心。

    “我已經(jīng)不是男人了?！彼灸弦乖捳Z還是那么溫柔，表情依舊那般云淡風(fēng)輕，他好像一點(diǎn)也不痛苦這個。

    望誠月卻呆住了。

    “我不能和你zuoai，給不了你快感，月兒，你明白嗎?！彼灸弦拐f完便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宣布他的關(guān)系就此了斷，“找個更愛你的男人吧，我不適合?！?/br>
    說完就要離開。

    “站住?！蓖\月冷著聲音呵住他。

    “司南夜，你什么意思?！蓖\月眼角的淚止住了，美麗的面龐滿是猙獰和憤怒，“你的意思是，我纏著你喜歡你，只是因為你他娘長著一根rou讓我很爽是嗎？！”

    “我被那么多男人cao過，我稀罕你那根臭rou？！你還沒有你兒子司南泊大呢！他cao我都比你爽！”

    司南夜差點(diǎn)噎住。

    “月兒。”他責(zé)備的沉了沉音調(diào)，還有外人在，至少給他留點(diǎn)面子吧。

    “哼。”望誠月一抹眼淚，像個只驕傲的孔雀大步流星上前直直地瞪著他，“我像是缺rou的人嗎。司南夜，我雖然賤，但是我不蠢，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器官。你cao不了我沒關(guān)系，我也可以干你讓你爽??！”

    “噗……”段子政不人道的笑了。

    司南夜也有些尷尬。

    “說話！”望誠月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手搖晃，“混蛋，你怎么永遠(yuǎn)有那么多破理由？我都已經(jīng)把要求降低到只要能看見你就好了，你就那么討厭我，非要躲著我嗎？？”

    “不是的?！彼灸弦拐娴挠行o措了，面對望誠月連環(huán)攻勢就算是他也覺得難以支架。

    “哎呀，有些人吶，從了城主大美人吧?！倍巫诱幌邮麓?，“不過大美人，他傷還沒好，不是故意躲著你，養(yǎng)好身子還得好久呢。”

    “我都等了六十年了，也不差這點(diǎn)時間。”望誠月說。

    司南夜無奈一笑：“你聽話，那里真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那我等著，我乖乖等你。相公，月兒不怕等，就怕連一個等的希望也沒有。你告訴我，你不會永遠(yuǎn)消失，不會讓我找不到你。司南夜，我要你發(fā)誓，你要是敢玩失蹤，我就毀了你司南家，讓你后悔辜負(fù)我！”

    司南夜只好連連哄他，說自己以后會去找他的。望誠月不依，非要和司南夜結(jié)契才放他走，不然就要率領(lǐng)泣靈城的棄靈們翻墻去強(qiáng)jian司南岳。司南夜哭笑不得，被他擰著接吻，結(jié)下了一個時期為二十年的契約。

    有了那枚契約，望誠月才安心了一些。

    “我走了。”司南夜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告別之前，他永遠(yuǎn)是這三個字。

    望誠月緩緩松開指尖，卻也沒有完全放開，司南夜的衣衫從他指尖滑出去，接著同段子政一起消失在風(fēng)雪后。

    望誠月目送著愛人離開，纖長的睫毛上沾滿細(xì)雪，輕輕一眨，雪花融化成水珠滴滴落下。他將手指放在唇瓣上，回味著司南夜那個溫柔又短暫的吻。

    接著，他裹緊司南夜給他披上的狐裘，鼻尖埋進(jìn)毛茸茸的領(lǐng)子里，小口小口的呼吸著上面殘留的熟悉氣味，慘白的臉微微紅潤起來。

    頂著細(xì)雪，他邁開步子從截然相反的方向徐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