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南泊打小就挺討厭聞面的。

    因為聞面總是一臉天真無辜地說些或者做些傷害他自尊的事。

    他起先以為聞面是故意的，便努力忍耐著。但后來發(fā)現(xiàn)聞面是天生的白目，沒得救。

    傻人有傻福，傻逼沒有。

    聞面就是個天生的白目精。

    自打司南泊有記憶以來，聞面便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靈師與靈人之別，單純認為聞面和他一樣。他們共同生活共同學習，只要他走到哪里，聞面便會跟到哪里。

    那時候的聞面奶得一塌糊涂，雪白軟糯說話也不大清楚。聞面整天都紅著一雙水汪汪的紫眼睛，好像誰動不動就欺負他似的。司南泊還真的為此觀察了許久，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人欺負聞面，只是聞面愛哭，動不動就哭鼻子。

    結(jié)果家里的長輩表兄弟們都笑他，說他身后跟了個鼻涕蟲小尾巴。

    他一直想說狠話讓聞面別哭哭啼啼跟著他。

    但是話到嘴邊又被聞面水汪汪的大眼睛瞧了回去。

    司南泊不得不抱頭窩囊。

    長大一些他便開始學習靈師的基礎術(shù)法，那時候聞面還沒有開苞，聞面也跟著旁聽，可惜他智商不夠，根本聽不懂。

    只知道書本上的丁丁從大到小畫的好逼真好神奇。

    司南泊有專門的先生指導，學的是啟蒙的東西。聞面聽得稀里糊涂，忽然就往他懷里鉆，司南泊被打斷思路，不耐煩地睨一眼懷里的聞面，手指卻始終沒有將他剝開。

    “做什么?！毙⌒∧昙o的司南泊已是一副大人口吻，他比聞面生的要壯實一些，或者該說是聞面太過纖細，短短的手指扒開他的衣衫解開他的褻褲，聞面哼哼唧唧賣力地將司南泊的小鳥掏了出來。

    司南泊甚是無語。

    “小?！甭劽婺檬治樟艘蝗?，便大聲地嚷嚷，“好小?！?/br>
    司南泊一臉黑氣：“……你先看看你自己。”

    一邊的先生乓乓敲著戒尺：“現(xiàn)在還在上課，怎么還開起小差了？聞面，出去玩兒，別打擾公子上課?！?/br>
    聞面扭過頭，不高興的神色表露于形：“不……不要！”說著一把抱住司南泊，稚嫩的小臉上一副舍生忘死患難與共的神情。

    托聞面的福，司南泊上課時間斷斷續(xù)續(xù)，平時還得花玩耍的時辰補課。他向父親抱怨過很多次，阿爹總是一句：“他還小，忍忍?！本屯晔隆?/br>
    不、他不能忍、他太討厭聞面了。討厭聞面一哭他就沒轍，討厭聞面黏上來害他正事耽誤自己卻猶猶豫豫不能推開他。聞面就是一塊嫩豆腐，他總覺得，稍微用力一些，聞面就會碎掉。

    最讓他崩潰的是聞面怕黑，晚上非要和他擠在一塊兒，但是聞面又會尿床，每天醒來，聞面自己溜了，伺候他的靈仆又會嘲笑他尿了床。

    司南泊每天都在想象讓聞面自己滾回房間睡，但真正到了覺點聞面還沒過來他便會擔憂地扒著門縫看。他和聞面的房間就隔著一堵墻，但該死的幾步路聞面就能走的地老天荒。

    漸漸地，聞面似乎意識到司南泊有些討厭他，便沒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掏人家的鳥還尿人家的床，某夜兩人同睡在榻上，司南泊將自己軟乎乎的繡花枕頭分給聞面一半，兩人呼吸交錯，大眼瞪小眼。

    司南泊蹙眉：“你怎么還不睡。”

    聞面的眼睛進了月光，閃爍著迷醉。

    “終舟，我怕?！闭f著又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司南泊扁了扁嘴，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攬住了聞面。

    “怎么、這次是被貓抓了還是被狗咬了還是偷糖被發(fā)現(xiàn)了……”

    “不是。”聞面小小地提了聲音，“阿爹說我能開苞了，終舟，阿爹要拿他的大東西插我了嗎？”說著聞面紅臉抿了抿唇，“我今天試了一下，只能插進去手指呢。”

    司南泊一陣不悅：“他不會插你的?！?/br>
    “為什么？”聞面不解地追問，“阿爹說我是靈人，府里的靈人都會被他插的，等我開了苞我就能和他……”

    一提到阿爹聞面就和打了雞血一樣，活像好和人辯論世紀難題。司南泊已經(jīng)放棄了和聞面爭辯這件事，他干脆收回手，轉(zhuǎn)過背捂住耳朵。

    聞面見他不睬，便不依不饒地搖他：“終舟，他們說開苞會很疼，不過熬過去就好了。以后我和阿爹在一起的話，住進他的屋子，你就要一個人睡，你怕不怕??？你要是怕的話，我就和阿爹商量，讓他允許我們一起睡?！?/br>
    司南泊嘖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br>
    他實在不好意思再次提醒聞面，阿爹清楚明白地同他說，聞面是為他準備的靈人。

    之所以一出生便讓他們生活在一起，只是為了培養(yǎng)默契和感情。

    反正他沒感覺到什么默契，聞面說幾句話就能把他氣死。

    第二天聞面開開心心滿懷期待地出去開苞，司南泊眼神涼涼的，呵，說什么害怕，明明就是激動得睡不著，非要拉著他聊天。結(jié)果一大早那么興奮。

    結(jié)果到了晚上，聞面哭哭啼啼的回來了。

    司南泊瞧著他哭，心里暗爽得不行。

    “喏。”司南泊將手絹遞上去，聞面卻鬧脾氣不接，司南泊無奈，只好隔著手絹一捏聞面的鼻翼，“擤鼻涕?！?/br>
    聞面便鼓足了氣擤鼻涕。

    “嘖。受不了了。”司南泊將絹巾丟進紙簍，接著慢悠悠問他，“怎么了。疼？”

    “不疼。”聞面開一把淚，哽哽咽咽地說，“他們說我不能伺候阿爹，還不許我叫阿爹，讓我叫大人。”

    司南泊險些喜極而泣，天吶，聞面終于知道那是他司南泊的阿爹，他聞面應該叫大人了。

    “挺好的?！彼矚庋笱蟮貞?，剛要好心情地哄哄聞面，便被對方下一句話潑了一盆冰水。

    “可是我不想和你結(jié)契?！?/br>
    司南泊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我不要一輩子被你插?！?/br>
    司南泊：“…………”

    說完之后這貨還熟稔無比地往他司南泊的床上爬，一邊嘀咕著說些他的那處很小比不上阿爹一點也不威武霸氣之類，司南泊只覺平地風起人生好累。

    他才八歲。

    聞面八歲。

    司南泊想想也就忍了，但聞面覺得傷了心一直念叨個不停，司南泊聽著那些話委實生氣，這一次他不忍了，他將聞面拽起來，將他丟下床鋪。

    “你做什么！”聞面不解地眨巴腫成核桃的眼睛，嗚咽一會兒便嚎啕大哭，“連你也欺負我……哇??！————”

    司南泊揚聲呵道：“你不是那么討厭我？去找阿爹?。「陕镞€和我睡？出去！”

    “你兇我！”聞面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司南泊你兇我！”

    “不兇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沒人有義務一直慣著你！你給我閉嘴，不然就丟你出去喂狼！”

    聞面一聽立刻止了，只是瞪著淚汪汪的眼睛一直打哭嗝。

    “還哭不哭？”司南泊單手叉腰垂眸盯他，“再嘮叨這件事，以后不許進我的房間！”

    “不哭了?！甭劽姹庵煳夭裂蹨I，哭腔顫抖地說，“我不哭了?！?/br>
    “還不起來，地上不涼么？”司南泊呵斥完便坐回床榻，“快睡，明天還要去開苞，就你話多?！?/br>
    聞面不敢再張揚，夾著尾巴悄悄爬上床。兩人又是一枕同睡，聽見聞面吸鼻涕，司南泊嫌棄萬分，摸了枕頭下的手帕給他擦干凈，又不自覺嘮叨幾句：“鼻涕要學會自己揩，我要是不在誰給你揩？你怎么這么懶，吸進去就完事了？”

    “啊不然呢。”鼻音濃厚的聞面盯著他的眼睛，“多方便?！?/br>
    司南泊冷冰冰地說：“難怪被叫鼻涕蟲，活該?！?/br>
    “哼?！?/br>
    “你這個樣子以后怎么做我的靈人，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司南泊輕嘆，“麻煩。”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忍不住瞧聞面的表情變化，發(fā)現(xiàn)聞面根本無動于衷后，司南泊卻莫名松了一口氣。

    麻煩么……再麻煩他已經(jīng)習慣了。甚至，將邋里邋遢的聞面打理的光彩亮麗對他來說是一種成就。唯一讓他不高興的是，他對聞面好，聞面卻從來不知道感激。

    他壓根沒想過要白目精的回報。

    哪怕，聞面能對他說一句終舟你真好呢。

    “終舟，你真好?！眲傁胫?，耳邊便出現(xiàn)幻覺一般的語句。司南泊后背一緊腦皮發(fā)麻，回過神，聞面已伸手從胳肢窩過抱住了他。兩具年幼的軀體無限靠近，卻并沒有過度的情愫，只是一股羞澀以及慢慢的歡喜。

    司南泊瞬間就順毛了。

    嗯，瞬間。

    “咳?！彼采焓謸ё÷劽?，嘴里卻不在乎冷冰冰地說，“現(xiàn)在才知道，我可是對你最好的。”

    回答他的是勻長的呼吸聲。

    司南泊：“……白目精?！辈贿^，軟乎乎的聞面還帶著一股潤滑香油的強烈香氣，他今天路過時瞧見了，聞面趴在小凳子上，撅著圓潤的屁股，長輩的靈人用手指涂著香油，緩緩插入聞面幼嫩的私處，聞面似乎不覺得疼，反而在吃葡萄。

    他瞧了一會兒，也沒有什么感覺，只是覺得聞面吃葡萄的模樣很滑稽，像是個貪吃的土撥鼠。

    八歲的司南泊怎么也不會想到，再往后的短短四年，再見相似的場景時，他是如何的熱血澎湃急不可耐。

    －

    聞面被放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肚子餓得要死咕嚕咕嚕直叫。開門的守衛(wèi)將衣衫遞給他，然后讓他快點滾。

    聞面不忘沖阿毛告別：“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br>
    眼見聞面毫發(fā)無損的出了狗大王的籠子，看守大牢的靈人們一片震驚臉。

    “那么大的東西他也含得進去？”

    “不愧是泣靈城的棄靈啊，上一個被捅得腸子都裂了……”

    “昨天大人好像來了，好晚才出去呢。”

    “噓，別亂說！”

    其實昨夜聞面確實被司南泊cao得不清，兩雙腿軟的不像是自己的。但趴在阿毛身上睡一覺，醒來他便沒事一樣，就是肚子特別餓。

    被外頭的陽光一曬，聞面有些暈眩。小臉刷白地踉蹌幾步，聞面準備抄小道回去。

    這司南府可是他幾十年的家，每個角落他都了如指掌，他記得前面某處還有一排葡萄架，他喜歡吃葡萄，司南泊便托人從異界某個叫做新疆的地方討了葡萄苗，雖然種不出當?shù)氐乃疁?，但比靈界的葡萄好吃不少。

    想到甜滋滋的葡萄，聞面口水都快流到地上。

    現(xiàn)在正值八月，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他果然瞧見了郁郁蔥蔥的葡萄架以及紫的發(fā)黑的葡萄串，葡萄架旁有一個小秋千，一名纖細白嫩的少年騎在身下黝黑粗獷的身軀上。

    瞧見他來，身強體壯的奴仆嚇了一大跳一副急欲逃離的模樣，少年嬌喘連連細瘦的胳膊將他推回去：“怕什么，沒用的東西?！?/br>
    “六公子……要是讓大人知道小的與您通jian，可是會被砍頭的！”那奴隸心驚膽戰(zhàn)地盯著聞面，身下插著少年的大東西一聳一動竟然嚇的立馬射了。

    “哼，這么快就射了?！鄙倌瓴粣偟仵久?，夾著那根疲軟的東西試圖讓它再次勃起，可那仆子實在怕，連連求饒。

    聞面踮著腳拽葡萄，專門挑大的，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一邊吧唧一邊拿衣衫兜。摘了好幾串，他捧著葡萄一屁股坐在地上吃起來。不大一會兒，一雙皙白的腿站在他身前。

    “喂，給小爺一串。”司南瑜伸出嬌小的腳踢了踢聞面的肩頭，“你礙了我的好事?！?/br>
    “喏。”聞面遞給他一串。少年卻沒有接，而是指著聞面手里的那串，“我要這個。”

    “那你自己去摘?！甭劽媛牫鰧Ψ秸也绲囊馕?，便起身不開心地準備離開。豈料那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衣衫，不許他走。

    “你好大膽子。那可是給我們吃的葡萄，你一個小小仆從，膽大妄為摘葡萄不說，還忤逆我的命令！”少年說著手已經(jīng)伸到聞面手里，“你是誰的仆子?！?/br>
    “我是棄靈?！甭劽鎽?，“你拿完了嗎，拿完了我就走了。”他還想拿回去分給花雎吃呢。

    “誒……我剛剛和下人做，你似乎不怎么驚訝啊。不準備告狀邀功么?！鄙倌険P著下巴，毫不緊張反而津津有味地故意提示他，“像你這樣的身份，不耍點心思，可上不了位。”

    “我只是吃個葡萄而已。你不要趁機和我搭訕?！甭劽嬲０椭敉舻难劬Γ珠_始熟悉的白目精模式，“我沒有見過你，和你也沒有冤仇。你和誰偷情也不關我的事，不過，葡萄這么好吃，你卻只顧著做不吃葡萄，真是暴殄天物?！?/br>
    少年笑了。

    “你叫什么，我可以和你結(jié)契?！?/br>
    “聞面?！甭劽婧吆咭宦?，“我才不稀罕和你結(jié)契。司南泊跪下來求我我也沒結(jié)?！?/br>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鄙倌晷Σ[瞇地瞧著聞面身影離去。

    回到小木屋的時候，花雎正在和宮恒正對峙，仿佛下一刻就要同歸于盡。聞面兜著葡萄慢悠悠地走進來，打兩人身前經(jīng)過。

    方才劍拔弩張的兩人瞬間破功。

    “聞面？你怎么樣？宮恒正說他們將你丟進了大牢……你、你怎么抱著葡萄回來了？”

    聞面道：“新鮮的，剛摘。甜的不得了。”

    宮恒正輕吁一口氣，果然，聞面沒事。

    但是……“聞面大人，這葡萄不會是去葡萄架上偷摘的吧……？”宮恒正苦臉，“那是給大人們還有主靈吃的，不能摘！”

    聞面和花雎便一口一個吧唧著嘴瞪大眼睛聽他嘮叨。

    花雎贊不絕口:“真甜！在哪兒摘的？哥們再去偷幾串回來?！?/br>
    “別吃太多，免得拉肚子。府里東邊還有一片果子林，這個季節(jié)該有橘子熟了。還有菊花和桂花……對了紅樓前的桂花樹開了，可以拿來做桂花糕?！?/br>
    宮恒正連忙說：“果子林現(xiàn)在不能進去了，已經(jīng)被孟歡大人接管了。聞面大人，你可不能偷偷去摘啊！”

    “可是，那是阿爹賞給我的，是當初我和司南泊結(jié)契的禮物。我為什么不能去……為什么就變成孟歡的了？”

    “孟歡大人喜歡那片林子，要在里面修別院，所以大人……”宮恒正不敢說下去。

    聞面靜住，接著眼眶開始沁水發(fā)紅。

    “那是我的……他司南泊憑什么送給別人！那是阿爹給我的禮物！他的話比阿爹大嗎？！葡萄藤是孟歡的、果子林是孟歡的，司南泊這條狗也是孟歡的！”

    花雎見聞面?zhèn)纳鷼獗阋话驯ё∷?，輕聲安撫：“好了阿面，你還有我呢。我可是誰也搶不走的。別哭了，一哭就流鼻涕。”

    聞面猛地將鼻涕吸進去，惹得花雎噗嗤大笑。

    “不是……我不是故意笑你。聞面，你……你太搞笑了?！?/br>
    “哼，我想通了，他搶了過去，我也能搶回來。我晚上就去偷果子，順便把別院給他點了?！?/br>
    花雎贊成：“我最喜歡搞破壞了。嘻嘻。”

    宮恒正甚是憂慮：“二位……冷靜?！?/br>
    三人于是繼續(xù)吃葡萄，快要吃完的時候，小院子大門被敲響。聞面望去，只見是一只高大的靈人，提著一個竹籃子，籃子里裝滿了葡萄串。緊隨其后的是一名少年，少年走路跛腳，手里拄著黑玉拐杖。

    “頭一回聽到有人罵大哥是狗?！鄙倌甑吐曅χ傲R得好。”

    “是你?！?/br>
    聞面瞧著那仆子將小籃子放到桌上，然后恭敬地立在一邊。司南瑜慢慢挪過來，精致的臉上寫滿欣悅：“身為棄靈還獨住一間大院，我真的懷疑大哥是不是膩歪了府里的靈人，要換換野味?！?/br>
    “六公子?！睂m恒正單膝下跪。

    “起吧。你也知道，我和他們不同。”接著他盯著聞面，直勾勾地說，“方才我在葡萄藤下和奴子zuoai，這小子來偷摘葡萄，頗是不怕死的模樣。呵，我便命人摘了一籃子，聞面，慢慢吃?！?/br>
    “謝謝?！甭劽鎿七^去，也不客氣。司南瑜也不廢話磨嘰，這便起身準備離開。

    “恭送六公子?！睂m恒正道。

    “有空來找我玩兒，我請你吃大餐。嗯……我的屋zigong恒正知道?！?/br>
    “好?！甭劽婺樁伎煨€了，“有吃的就好說！”

    司南瑜走后，宮恒正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聞面大人，你……你真的撞見六公子和下人私通了？那葡萄不能吃……恐怕有毒！”

    聞面和花雎已經(jīng)吃上了。

    宮恒正欲哭無淚：“大人，你別總是這般心大。六公子平日陰晴不定，又受兄弟們排擠，他若是盯上你，可不是好事?！?/br>
    “不會吧，他還要請我吃大餐呢。而且，”聞面蹙了蹙眉，“我感覺他還不錯，只是想和我交朋友而已。我以前沒有見過他?！?/br>
    “他是老爺?shù)膫?cè)室生的庶子，老爺離開后，那位夫人出家當了尼姑。六公子打小就和大人們不一樣……哎?！睂m恒正嘆氣，“他雖是司南家的公子，卻是在下頭的。當初他和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通jian，被下人發(fā)現(xiàn)告了密，大公子要杖斃侍衛(wèi)，六公子跳出去要護人，結(jié)果，腿被大公子打斷了?！?/br>
    聞面咬唇。

    “說他是狗還真沒有冤枉他！呸！”

    花雎添嘴：“靈師家族最忌諱生出在下頭的男孩，這老六不被排擠才怪。難怪他這一面便瞧上了聞面，許是真的缺朋友罷。”

    宮恒正又道：“后來大公子安排高壯器大的靈人給六公子，他卻死活不要，自個兒時不時去和低賤的奴仆偷情。起先大公子還罰他，后來實在罰不住，便算了。只是如此一來，大家都極其不喜六公子，仆從也害怕被他逮住偷情。”

    聞面道：“這樣多久了？”

    “兩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