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梧桐滿城,苻堅大人醉酒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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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nèi),街道兩旁商鋪茶肆錯落有致,飛檐斗拱,鱗次櫛比。往來車馬絡(luò)繹不絕,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幾輛馬車徐徐行在長安大街,車轱轆在青石板路上滾滾作響,打頭的那輛馬車做工十分華貴,明眼人看了便知是苻堅大人專乘。緊隨其后的第三輛馬車窗上帷裳悄然被掀開一角,探出一張極俊美的臉,一雙罕見的紫眼睛幽幽打量。 “怎么,堂兄,長安變了許多吧。”馬車內(nèi)一男子出聲,其音泠泠。 車窗那半張俊美的臉上果然寫滿了驚訝:“這滿城的黃葉是什么?” 原來長安城街道兩旁種滿了高樹,樹樹皆金黃,仿佛一條金絲織就的綢緞將長安城籠罩了起來。 黃褐色的樹葉隨風(fēng)席卷,飄滿了初秋的長安城,漫天金黃。 慕容淵朗朗輕笑:“這是梧桐葉?!?/br> 這慕容淵一身玄色勁裝,容貌俊朗,生著一雙與慕容沖一樣稀世罕見的漂亮紫瞳,只是顏色更深。他身旁倚著一個面容清秀的高冠男子,神色溫和,頸間掛著一只銀制的長命鎖項圈,上面依稀刻著一個“桓”字。 那清秀男子開了口:“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苻堅大人送你離開長安后,在阿房和長安種下了這滿城的梧桐。” 慕容沖放下帷裳,面露不解:“為什么種這么多梧桐?” “慕容公子可有聽過‘鳳凰非梧桐不棲’的傳說?傳說梧桐為樹中之王,相傳是靈樹,能知時知令,百鳥都不敢棲。唯獨鳳凰極為高貴,與梧桐正好相配,于是梧桐只棲鳳凰,而鳳凰亦非梧桐不棲。 苻堅大人種這么多梧桐,一是討個吉利,其二,是為了你啊?!鼻逍隳凶訙\笑盈盈,眼中閃爍意味不明。 “念卿,你懂得真多?!蹦饺轀Y彎起了他深紫色的眼睛,滿是寵溺。 原來這清秀男子正是桓英桓念卿。 慕容沖不禁啞然。 是啊,自己小名便叫做鳳皇,苻堅引鳳長安只是表象,實則是借滿城梧桐聊慰思念之情。 思念……他么? 忽然一陣疾風(fēng)起,掀起了薄薄帷裳,送來一片燦黃的梧桐葉,正落在慕容沖膝上。 “鳳棲梧桐……” 一剎那失神,往昔種種,浮上心頭。 —— 太極殿上,苻堅高坐龍椅,頭戴玄冠,長長的冕旒也遮不住他臉上的憤懣。 他之所以生氣,原因有二。 其一是眾臣子上書反對慕容沖回長安,認(rèn)為正值伐晉關(guān)鍵時期,不可因美色誤國。 這點已經(jīng)讓苻堅有些沉不住氣,接下來的事更讓他氣憤。 大多數(shù)臣子仍然反對他伐晉。 太子左衛(wèi)率石越滿臉憂心:“王上,如今東晉君臣和睦,上下一心,并非伐晉的好時機?。 ?/br> 尚書左仆射權(quán)翼也附議:“東晉謝安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桓家的桓沖也有勇有謀,現(xiàn)下伐晉,恐會大傷士氣,何不另待時機?” 苻堅眉頭緊鎖,雙指不住按壓著眉心,語氣間滿是不悅:“休再說了!本王心中自有決斷?!?/br> 他多么希望此時能有一個人與他并肩作戰(zhàn),共享天下。 那九五之尊的帝位他坐著,竟是如此的寂寥蒼涼。 苻堅并不服氣,旁人不懂他,親弟弟苻融總是懂得的。于是揮手遣退眾臣,唯獨留下苻融。 “博休(苻融,字博休),旁人我不信,但我信你,你說說,現(xiàn)在究竟適不適宜伐晉?” 苻融沉下了臉,苻堅便心下察覺不妙:看來這次,親弟弟也要反對自己了。 “王兄,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現(xiàn)下實在不適合。東晉且不論,單說咱大秦內(nèi)部,就存在許多問題。最主要的,是前年你將氐族兄弟分散四處,反叫鮮卑族占據(jù)長安,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阿得脂,阿得脂,博勞舅父是仇綏,尾長翼短不能飛。遠(yuǎn)徙種人留鮮卑,一旦緩急當(dāng)語誰!王兄,那時趙整對你唱的這只歌,你難道忘了嗎?今日將慕容沖接回長安,后患無窮啊——” “后患?!”苻堅攥緊的拳頭重重捶上書案,將案上零落的紙張震得飛了滿地,“阿鳳不可能是后患?。 ?/br> 苻融悲從心來,淚水瞬間沾濕了眼眶:“王兄,手足之情,灼艾分痛!你可以不聽我的意見,可王猛先丞的話你難道也忘了嗎?領(lǐng)土之內(nèi)民族之爭尚未解決,如何能另謀版圖——” “夠了!” 心中的痛楚被狠狠戳中,苻堅玄色錦織長袖狠狠甩了過來,連帶著滾落了一地的書籍,當(dāng)真勃然大怒起來:“滾——!” 苻融面帶戚戚,仍有千言萬語卻不可說,只得默然退出,徒留一地的狼藉。 苻堅無力滑落在地,熱淚滾滾,他終是哭了,像個無依的孤兒:“蒼天……為何如此待我…” 明明一統(tǒng)天下僅差一步,心愛的景略卻在這時被上天奪去!縱使江山無限,又與何人共享? 他無法忍受這般粉飾太平,心里只有伐晉,伐晉。一統(tǒng)天下是他此生所愿,也是景略的! 苻堅醉了。借酒澆愁,自斥退苻融后,他已飲了半日酒,直到戌時。夜色深沉,殿外梧桐樹影婆娑,遮住了朦朧一輪毛月亮。 他是真的醉了,恍惚間竟看到王猛的身影,踉蹌追出去,只有一樹梧桐與自己默然相對。 苻堅啞然失笑:天涯何處是知己? 恍然間他捕捉到一處衣影——朱紅錦袍,不是他思念已久的慕容沖還是誰? 不久前西山打獵,二人溫存的回憶襲上心頭,慕容沖一雙灼灼紫瞳十分堅定,他說支持自己伐晉。 阿鳳。 腳步忽然堅定下來,苻堅失神的眼里又燃起了光芒——是啊,我還有阿鳳,阿鳳是支持我的! 可是那些人,那些臣子,偏說鮮卑族會亂天下,說阿鳳會惑亂后宮! 阿鳳什么也不曾做過,那些情事,向來是自己逼他的。他是那么安靜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惑亂后宮?要說阿鳳是紅顏禍水,我偏不信! 神智越來越清醒的苻堅沒有猶豫,抬腳追了上去。 那個身影的確是屬于慕容沖的,只是慕容沖進(jìn)的院落,是桓英的。 戌時還不歇息,跑到桓侍中居所做什么? 只見桓英緩緩打開門,鬼鬼祟祟四處張望片刻,又與慕容沖說了些什么,便請他進(jìn)去,隨即緊緊關(guān)上門,生怕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似的。 苻堅醉了酒,思智并不清晰,越發(fā)覺得匪夷所思、恐有jian情。 心里的氣立時不打一處來,醋意越來越濃:慕容沖啊慕容沖,我剛夸過你待我好,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你背著我與他人私會?! 越想越氣,慕容沖與桓英如何行茍且之事的場面瞬間浮現(xiàn)眼前——不可,不可!! 苻堅再也不顧,沖上去猛地推開門—— 房內(nèi)衣冠齊整的二人都被這不速之客嚇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