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其鳥，翔空也渺。其鳥化人，分有二形。

    一曰長翼，一曰幼翼。一長一幼，犢子情厚。

    長鳥及冠，宮內(nèi)孕蛋。汲人陽精，蛋破幼出。

    幼鳥垂髫，靈目始成。通識通感，心有靈犀。

    長翼乳子，育犢含辛。待父老去，新子又育。

    雙鳥攜手，天涯共走?；蹫橐?，振膈展羽。

    徒留一人，望空興嘆。羽翼白潔，如瞻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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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簡介：雙性大奶美人受，在給孩子喂奶時，被冷酷無情山神攻后入啪啪啪！擠奶噴奶，奶香四溢！快來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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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瘦的背脊像是一片光滑的璞玉，裸呈著雌伏在男人的面前。睫羽之下所見，是一片誘人情動的桃紅，那玉背上浮起的蝶骨，隨欲潮的涌襲而迭動。

    “嗯、嗯啊……饒、饒了我吧、啊……”美人凹折著細(xì)腰，腰間被幾縷如瀑的長發(fā)所裹挾，聲哀哀然，又像是羞怯，又似是柔媚的央求，“青岫君、青岫君！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此刻、啊啊還不行……寶寶方才出生不久，我還要給他喂奶、別……”

    青岫君，便是立在長翼身后的男人。他青瞳青衫，青絲高束，華美的發(fā)冠上，綴飾著一塊無痕無瑕的青玉。

    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一片無垠如黛的青山，皆歸他的管轄。這綿延百里的山脈，似是皆發(fā)乎于他的青袖之間，受其庇佑，也由其主宰。

    若他愿意，大可將這萬頃高山間的任何生靈，盤玩于他的股掌之中。然而他的掌，卻只握著一只豐滿球乳，握弄著指尖，將那綿軟醇厚的脂糕輕揩，將那盈滿香乳的圓物細(xì)細(xì)把玩。

    “呵，你喂你的，我－cao我的，你我二人兩不相干，”青目中閃出冷酷的不屑，丹唇在回味那四個字，“兩不相干……這正是你所求的吧！”

    “啊啊啊！”美人昂頸閉目，身子被突然貫穿的那一刻，面上現(xiàn)出既痛苦又歡愉的神情。柳眉如結(jié)鎖般皺緊，大張的櫻紅色薄唇，喊出一聲動心蕩魄的銷魂音。

    青岫君就那樣毫無征兆地進(jìn)入了他。他撩開衣擺時，勃脹的長莖已是如鐵的堅硬，不聽分辯、不納求情，甚至未以手掌緩緩地掰開他的花唇，賞一眼那粉－嫩花瓣上沾的yin露，便直截了當(dāng)，以蠻力刺穿了他！

    不及防備的嫩－xue，忽地被大rou－莖給破開，花唇還未品味到龜－頭的麝腥滋味，甬道便以最無辜的姿態(tài)接納了它，被拓成了一根閉不攏的rou筒。

    rou筒柔嫩的內(nèi)－壁，容納著那根橫沖直撞的器－物，在它的里頭盡情撒野。rou－壁如絲絹一樣包裹著器－物，乞求rou－莖的主人減慢沖挺，施以憐惜。

    可勃壯的雄莖卻不憐香惜玉，甫一挺入，便不管不顧地大力抽－送起來。浮在rou根上的每一根青筋，都似一道道狠厲的刑鞭，摩挲刮弄著吮緊它的嫩壁。

    那花泬被摩得愈發(fā)敏感，好似激潮蘇醒，從zigong口泌出越來越多的yin－液?！白塘?，滋溜……”花液如細(xì)雨般滋潤著rou物，包容它的兇狠，潤滑它的莖皮，使進(jìn)出愈發(fā)地順暢，如同搗進(jìn)了一個溢著羞恥清液的泉眼。

    美人面朝下，被摁壓在峰頂青石的鳥巢之中，被迫承受著貫穿。他的內(nèi)心愧疚滿溢，而下－體卻欲罷不能地回應(yīng)起那猛力。

    他夾緊了rou道，試圖享受片刻被填滿又抽離、zigong口一次次吻別著龜－頭的暢快，可那個掛在他身下、吸緊了小嘴巴、“吧嗒、吧嗒”吮吸著他乳－汁的小嬰孩，便因激烈的甩動而覆不緊乳首，張圓了小口，哇哇大哭起來。

    那便是比翼鳥中的另外一只。他破蛋而出、初化人形時，便已有了凡間一歲半孩童的智識，能說最簡單的人語。他餓了，會求奶喝，他冷了，會求抱抱。

    哺乳之時，幼鳥細(xì)短的小手臂，攀在長鳥的腋窩之下，后背叫長鳥的手心托著，滿心歡喜地抿攏著小嘴，叼住長鳥垂到他舌尖來的奶頭，如饑似渴地吸吮著，汲走那脂球里美味的豐盛。

    他的小眼皮耷拉著，不顧這世間所有的倉惶和欲望，只全神貫注地吸他的奶。吸不出時，他會將長鳥的乳首，叼咬得疼痛和戰(zhàn)栗，引發(fā)一陣收也收不住的急促乳噴！

    隨后，他對那源源不斷、傾盡自己唇間來的溫?zé)?，既知足又滿意。如熟果子一般的小臉上，泛起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再慰勞似的舔一舔他最愛的奶頭，將甜蜜的折磨繼續(xù)。

    可是今日，躺在溫巢中的舒適哺乳，被他尚未認(rèn)識的“父君”所攪擾。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知忽然天搖地晃的小娃娃，抬著短脖，試著去找長鳥的乳首好幾次。

    可每一次那小小的唇，都與嫣紅充血的大rou豆交錯而過，有好幾回，唇瓣已貼到了空虛的乳－粒。

    他被長鳥胸口涓滴出的乳－汁弄濕了鼻，空聞得著乳香，卻汲不到奶－水，可憐又可愛地哭泣：“嗚哇！嗚哇！……奶、奶奶……要吃奶奶、嗚嗚嗚……”

    長翼的神識，叫呼喚打斷了片刻的出離。他的心一揪，雙股間還不舍吞插著男人的rou－棒，口里卻在為挨餓的孩子喊停：“啊、啊啊……青岫君！好哥哥、好夫君，求你看在咱們寶寶的份上，先讓神槍歇上一歇吧！啊啊、求你！求你！許我把這口奶喂完……過后我定然好好地張泬伺候你……只要孩子能飽腹，你、你想怎樣對我、哈啊都可以、嗚嗚……”

    “‘咱們’的孩子？！”套在巨乳美人玉頸上的金絲鏈，從后猛地一拉，青岫君怒氣沖天地訓(xùn)斥，“虧你這sao－貨，還有臉說出這等措辭！你何時將我當(dāng)做過孩子的父君？你的saozigong里藏了個卵，不過是缺一味溶劑，將卵壁化開，好讓幼鳥破殼出生而已！你何時對我有過真情？不過是過了河即可拆毀的橋，登了天便可割斷的梯，利用完了好丟在地上的棄卒而已！你說，你可對我有過半分的真情真意？嗯？你給我說呀，sao－貨！”

    “呃、唔……”頸骨被金鏈勒得緊緊，雖不至于窒息，但紅暈像是漫開的血，染上了美人的面，將溫潤如玉的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霞。

    鎖鏈箍喉，長翼口不能言?？杉幢闶撬苷f，他也不愿意輕開其口，對青岫君編織謊言。

    比翼鳥是翱翔天際的靈物，他們雌雄同體，有玉莖、有花泬，能出精、也能孕育，能與凡間的男子、或是青岫君這樣的山神地君交配?？伤麄兾ㄒ徊荒艿?，便是像凡間的男女一樣，徹悟七情六欲。

    何謂真心？何謂真情？何謂愛？何謂不愛呢？長翼懵懂著，內(nèi)心與受困的脖頸，一樣備受煎熬。

    同樣的問題，青岫君已問過太多遍，過去他聽不到答案，如今他已不在乎聽到答案：“誰準(zhǔn)你叫什么‘好哥哥’、‘好夫君’的？我再說一次，你只準(zhǔn)呼我為‘主人’！我是你的主人！我是幼翼的主人！你們兩個，可都是我要‘好好疼愛的寶貝’……”

    說著，他放松了手中的鎖鏈，在長翼長舒一口氣之時，驀地將飽滿的rou首，撞向了甬道的最深處！長翼一驚，宮口一痛，又是一聲骨酥腿軟的痛呼！

    青岫君在幼翼濤濤的哭聲中，又揉－捏起長翼的乳－球。有些東西虛無縹緲，既是不可掌握，那棄之亦不可惜；他要將他能掌握的東西，全然地掌握在手里……

    “啊啊、別、別那樣捏……奶－水都浪費了……都浪費了啊……嗚嗚嗚、寶寶還在挨餓啊……”雪白的脂膏，在男人的長指之間涌動，在掌心的按壓中凹下，又在虎口的掐弄中鼓起。

    這技巧高超的揉－捏，很快引起了美人噴奶的沖動。為了給誕世不久的幼翼儲存養(yǎng)料，長翼忍耐著那沖動，盡力延緩瀉乳，同時以rou道夾住了青岫君的莖身，一遍又一遍地滑動。

    rou泬吞了又吐，rou刃拔了又入，長翼想誘惑那雄物早些出精，好為娃娃爭取儲留一口奶糧。

    反正也喂不上奶，他一邊承受著交－合，一邊緊緊地?fù)碜”蹚?，安撫臂中躁動不安的幼翼。同時極盡誘惑之能事，大口地呻－吟和喘息著，晃動起肥桃一般的大rou－臀，還眉目楚楚、眼淚蒙蒙地轉(zhuǎn)過臉來，乞求青岫君的疼惜。

    一刻不停的挺刺，使得美人的青絲滑落耳鬢，隨著身后一下下無情的挺動和推擠，變得凌亂不堪，沾在了他滴著津水的唇際……

    好一副乖巧嬌媚、誘欲人妻的模樣！若非知曉比翼鳥自私自利的本性，青岫君又要軟下心腸了。

    “呵！不會浪費……”想起鎖鏈一開，比翼雙鳥隨時會振翅離去，胸中怒火又燒上來，青岫君加重了指尖施力，猛然一捏！

    頓時，數(shù)道乳白的飛線，從夾在他指縫里的yin－蕩奶頭處，“唰——”地激沖出來，如同天花撒花，灑遍周遭的青巖苔蘚。

    青岫君拔出尚未泄陽的剛猛rou刃，從玉峰上收回指尖，如同舔血般舔了一口指縫間的乳白，垂下眼角冷冷地說：“滋潤這一片青山，便是滋潤我青岫君。比翼，你得認(rèn)命。”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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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說一下故事的設(shè)定和走向。我用古風(fēng)寫的設(shè)定說明，大家應(yīng)該看懂了吧？不太明白的，我再啰嗦解釋一下哈。

    一只比翼鳥化為人形時，其實是兩個人，都是雙性人，但是一個年長（長翼），一個年幼（幼翼）。成年長翼的zigong里會發(fā)育出一個蛋，但需要男人的精－液幫他融化開，所以嚴(yán)格來說，青岫君（山神）并不是幼翼的父親。

    小時候的幼翼，吃長翼的乳－汁長大。一旦幼翼成年，兩只鳥手牽手，便可以遠(yuǎn)走高飛，所以男人都是被利用的生殖工具而已，怪不得青岫君要生氣。等長翼老死了，幼翼再變成長翼，他不能飛，直到他也找到一個男人，生下另外一半。所以比翼鳥是無情的生物?。ㄍ欤?。

    這是一個偽亂－倫、偽3P文。為什么是偽父子，前面解釋過了。為什么是偽3P，因為本文的主線是幼翼的成長，以及他從恨、慢慢轉(zhuǎn)變?yōu)閻凵锨噌毒倪^程。在我看來，如果心靈是1V1，那就不算真正的3P。

    青岫君一開始迷戀長翼的身體，但是長翼并不愛他，慢慢的青岫君也放下了恨。長翼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hù)幼翼，實現(xiàn)種族繁衍。

    成年以前，幼翼一直把青岫君視作欺負(fù)長翼的壞人、自己的敵人。但漸漸的，青岫君與成年后的幼翼相愛了——當(dāng)然要等孩子長大，絕不是戀童！這就是本文的感情線。

    還有一個自創(chuàng)的設(shè)定，就是九歲以后，幼翼的靈目開始發(fā)育，只要他想，就可以與長翼實現(xiàn)通感，于是乎，那就有趣了……再強(qiáng)調(diào)一次，成年以前，他的靈目沒有用于偷看“父母”交－合！杠精別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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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貼一下本次挑戰(zhàn)的高考作文題，2006年湖北卷。

    在漢語中“三”是個有意味的數(shù)詞，構(gòu)成了很多詞語，比如：“三思而后行”，“三省吾身”，“舉一反三”，“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等等。這些詞語既是社會生產(chǎn)現(xiàn)象或人生經(jīng)驗的概括，又隱含著一定的文化意蘊(yùn)和人生哲理。

    請根據(jù)你對以上詞語或你所熟悉的其它帶“三”詞語（注意“三”在詞語中的含義）的聯(lián)想與感悟，寫一篇文章。可以就某一個詞語聯(lián)想思考，也可以把幾個詞語聯(lián)想起來思考。要求：自訂立意，自擬標(biāo)題，自選文體，不少于800字。

    這日，在崖石邊上，長翼摟著才三余月大的幼翼小寶寶，正在喂奶。偏偏有一雙不知羞恥為何物的豹子，化作半人形，跑到峰頂?shù)那嗍策厑斫粴g。

    母豹子張腿而立，眸中春情蕩漾在嘲弄的神色里。她朝長翼抬頜挑眉，似在嘲諷他的寂寞，慨嘆他巢中的冷清。

    她微張的兩腿之間，直挺挺地豎著公豹子的rou器。她將那硬挺傲人的一根，夾在腿側(cè)的肌膚之間，慢慢地拱臀磋磨，以腿膚夾弄莖皮，向孤單的比翼鳥，炫耀著她家公獸的剛猛rou－欲。

    在行yin享樂之事上，豹子們從來都是持久的生靈，他們的rou－棍好似那蒼勁的拔天松，細(xì)細(xì)撥弄，慢慢折騰，能保三四個時辰都不見疲軟。

    可平日里，他們總在林木蔥郁間貪享私歡，卻極少來到這光天化日之下交尾，更遑論跑到鳥兒喜愛的高崖上赤身裸－體。

    長翼心知肚明，他們八成是受到了邀請。

    見長翼撇頭不看，母豹子更加賣力地逗引。她一臉陶醉地側(cè)過頭，將半個面龐貼在身后的公豹子頰上磨蹭，半人形下保留的胡須，在摩挲間被凹折得彎曲，極是親昵地觸在一起。

    “嗯、嗯啊……啊、哈啊……”母豹子一邊張口，yin－媚地喘著，一邊將晶黃色的圓眼盯向長翼。她要逼出那雙眼睛里的yin－亂，讓他無法再專心致志地喂奶。

    長翼原本一眼都不想覷，可比翼鳥這種生靈，天性嗜yin。粉紅的奶頭被小幼翼含在嘴里，津津有味地那么一嘬，花泬內(nèi)－壁便漸漸地有yin－水滲出，伴著乳水一道涓淌而下。

    幼翼的小嘴盛滿甘美之時，也正是青石的巖峰里，蓄滿長翼的花液之際。

    青岫君最喜那天然的濕潤。無需費心以指摳弄，或涂催情的膏油潤滑之，只要在幼翼汲奶時他來了興致，便能輕而易舉地戳莖進(jìn)出，在長翼的rou泬里肆無忌憚地索取。

    可今日，青岫君未現(xiàn)身，倒叫那一對yin豹鉆了空子。長翼咬著舌尖，卻咬不緊那愈發(fā)空虛的rou泬；他騰出一手，只能捂住一側(cè)耳朵，可依舊阻不住那飄進(jìn)耳道里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浪聲yin語。

    他根本無力抵御那赤－裸－裸的勾引，花泬里偷偷地下著小雨。他只能竭盡全力，掩蓋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克制著想要伸手撫慰下－體的沖動，盡力不讓依偎在他玉峰前的小幼翼，察覺躲藏在這團(tuán)豐滿“糧倉”之后、散亂的心。

    “嘚兒！”公豹子彈跳舌尖，在唇中嘖出一個響音。比翼不自覺抬首，便見到了嵌在母豹子腿間，翹得老高的彎棍兒。

    豹子的rou器頂上，圓圓的菇首與碩長的莖身溝隙間，盤了一圈金黃色的絨毛，看上去極富野性，襯托得那龜－頭極是醒目。

    “咕嘟……”小幼翼用力地吮了一大口，滿足地咽下。

    與此同時，因窺見雄根而漲起來的亢奮，令長翼也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大口饞唾。津水滑過喉嚨之際，他想起了被青岫君的大rou根，貫穿下身時的痛楚與爽快，rou－壁里已經(jīng)不為人知地揪緊起來。

    那公豹子在等的似乎就是這一刻。他表面上看起來，與母豹子親親我我，實則從未有一刻，忽視過長翼的美貌。

    即便當(dāng)他與母豹子抵須廝磨時，他貪婪的目光，仍舊粘在長翼聳立的乳－尖之上……當(dāng)他此刻忽然將母豹子一推，趁她跌到、雙手撐地之時，抓住那兩瓣sao屁股，瘋狂地一挺！

    他的目光仍舊鎖在長翼的青羽裙下，在鳥羽的縫隙里偷窺那一溝粉－嫩，意yin自己插入的，是那半雄半雌的靈物玉體……

    自打?qū)⑿F鎖鏈套上長翼的脖頸，青岫君便不準(zhǔn)許人形的長翼再穿著褻褲。

    修長的雙腿只得盤放在巨石之上，腿根間無遮無擋，嫣紅的內(nèi)－壁無辜地袒露著入口，方便青岫君回來時，隨時可掀裙插入。

    連那唯一能遮羞的羽裙，都是長翼流著淚，忍著劇痛，從脖間拔下來織成的?？蓞s擋不住豹人癡目的入侵，將他泬口水光瀲滟的羞恥，統(tǒng)統(tǒng)都看了個盡。

    “啊啊、啊哈爽??！干我！干我！插死我、啊啊、啊啊?。　迸吭诘厣?、被迫翹著rou－臀的母豹，因歡爽而大聲叫著春，眼角淚痕，連同口水一道垂下。

    她爽得幾乎控不住人形，承受激烈貫穿的臀－rou上，漸漸浮現(xiàn)出清晰的黑褐色豹斑。一晃眼間，細(xì)長的尾巴也藏不住顯了形，翹在空中，隨著公豹的插弄而振擺。

    “干－死你！干－死你！sao－貨……想要了吧？嗯？想要了吧？”公豹也露出了獠牙和毛耳朵，獸－性畢露地望定了長翼，一掌抽在母豹子的臀－rou上，指桑罵槐地逼問著長翼，“你想要什么？嗯？是不是要這根雞－巴？又粗又硬的雞－巴，狠狠地?fù)v進(jìn)你的泬！讓你再sao，讓你不知饜足還想跑！”

    “嗯、哈……”長翼終是忍不住了。兩人在眼前奮力搖擺的姿勢，讓他的花泬淚如雨下，下頭渴望立即夾住點什么，來摩挲……

    此等棲身于山林荒野間的生靈，本就沒有受過人間禮義廉恥的教化，能自持到這一刻，已是極限。他把心一橫，便脫開懷抱幼翼的一只手去，并攏二指，伸到唇邊稍稍以舌潤了潤，便急不可耐地向下－體探去……

    他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只是悄悄地鉆到玉莖下，在那條散發(fā)著yin－欲氣息的花溝溝邊，輕輕一抹，算是對花唇的安慰。他告訴自己，只摸一下，只短短地摸一下就好……

    可摸了一下就有第二下，他就像上癮似的欲罷不能，指腹不滿足于停留在溫?zé)岬幕ù奖砻妫胍獡荛_唇層，深入到發(fā)癢的內(nèi)里去抽－送，沾出滿指的yin－水……

    可是，當(dāng)他一低頭看見幼翼懵懂的大眼睛，抬起來望著他，似在疑惑：爹爹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臉紅得這么厲害？喘得這么急？口里還哼出奇怪的聲音？

    長翼的指頭發(fā)抖了……

    比翼鳥的靈智開得很快。比之剛出生不久那會兒，幼翼似乎又聰明了許多。不行！他不能當(dāng)著幼翼的面自yin……

    正當(dāng)他茫茫無助之際，偏巧一抬眼，見虛空中卷起了一團(tuán)祥云，似有仙霧環(huán)繞在黛色的青山間，再一眨眼，云已開、霧已散，玉冠寬袍的青岫君，已睨著眼，立在了他的面前。

    “我為你拿著，你盡管撒手享歡，可好?。俊鼻噌毒┦自憜?，手臂已呈現(xiàn)遞接的姿勢。

    拿著？他不說抱，也不說持，但只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拿”字，便向長翼透出了心思。

    在青岫君眼里，幼翼不是個普通的孩童，更加不是他關(guān)愛的子嗣，而像是一件物品、一個累贅，一樣隨便一“拿”、又可隨手一放的“東西”。

    “不……”長翼猶豫了，抱著寶寶往后縮。

    可他看到青岫君取自袖中、慷慨?dāng)R在青石上的東西，一時yin性蒙了心，居然哆哆嗦嗦地將幼翼交到青岫君的手上，便迫不及待地朝那物什撲去……

    牲畜……走獸與飛禽，終究是屈服于yin性的牲畜而已……

    那是一支質(zhì)地上乘的玉勢，足有兩根搟面杖那么粗。青岫君剛從皇宮大內(nèi)中取來，送給長翼做禮物?；栌沟娜司运{(diào)－教眾妃，那碩大足以撐滿長翼的厚壁，讓他歡天喜地地塞在rou－洞里抽吞。

    果然，當(dāng)嗷嗷待哺的娃娃，被交與在青岫君手中時，長翼已經(jīng)忘我地蹲在玉楔之上，一下下抬動著屁股，顛著兩只奶－水豐盈的玉球，在欲念的昏聵里沉淪了……

    他完全不知，落到男人手里的寶寶，生死存亡，危在旦夕！

    豹人交－合之事，是青岫君一手使的詐，目的就是要把長翼視如珍寶的幼翼，騙進(jìn)陷阱里來，尋到機(jī)會將長幼二人分開。

    比翼鳥的手臂，便是幻形后的靈翼。一旦二鳥的雙臂連結(jié)在一起，如若長翼自己不愿意，外力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破開的。

    哪怕是青岫君這樣的神仙，頂多也只能以高強(qiáng)的法力，將二人的連臂撕斷?？扇绻菢幼?，他心愛的長翼就會受傷，變成缺胳膊的殘鳥，再也不會對他露出初見時、那樣勾魂奪魄的暖笑。

    所以青岫君必須使計，除了幼翼！

    “就是你……就是你這只小妖鳥……因為你的存在，總有一天他會離我而去……”青岫君試圖以最惡毒的目光，居高臨下地審視幼翼，嚇破這小妖鳥的膽！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幼翼一沾上自個兒的手，居然不哭也不鬧了，用一雙純真好奇的眼睛，望著青岫君眨啊眨，將所有的射過來的狠厲，揉成了繞指的軟棉……

    忽然，小幼翼“咯吱”一聲、癡癡一笑……那一笑，冬雪融冰，芙蓉綻瓣，青色的遠(yuǎn)山上，仿佛開起了成片的桃花林。

    毫無準(zhǔn)備的青岫君，傻愣愣地呆在那里。原本打算摸到孩子軟頸上、狠心掐得他一命嗚呼的虎口，也漸漸地松弛……雙掌竟變成了溫柔的捧抱，緩緩地?fù)ё×诵∮滓頊責(zé)岬鸟唏佟?/br>
    （待續(xù)）

    半年多前，青岫山巒暮雪方融之際，青岫君悠悠踱步于碧湖之畔，乍見一鎩羽而泣的半人靈鳥。遙遙驚鴻一望，令他迄今難忘。

    彼時的長翼，乳－球還未豐盈起來，身子纖弱而柔軟。垂在身側(cè)的手臂上，尚且披著未全褪去的鳥羽。

    他青絲及腰，一副婀娜窈窕的身段，低低地伏在湖中的浮冰之上。滿臉的凄楚絕然，垂著淚眸，望向湖水中不舍地尋覓，似在逡巡，似是彷徨著不肯離去。

    可湖面上，除了他自己凄美的倒影，哪里還有旁的活物痕跡？

    青岫君就那樣定定地立在那里。長翼的柔美，映在湖光山色中，叫他怎么也看不夠。

    直到長翼發(fā)覺了那個為他動容的男人，一抬眸，一剪淚，一抖紅唇，一言未曾說出口，一滴晶瑩的淚水，便潸然落進(jìn)了青岫君的心湖里……

    男人心念一動，好似被酸熱的梅子燙了心，腳下青云一縱，下一瞬便已落至長翼的身邊，將他冰涼的身子從寒冰上拉起，緊緊地?fù)г跍責(zé)岬膽牙?，仿佛在胸口貼上了一塊精致的寒玉。

    那是他們的初遇，也是長翼真正成為“長翼”的那一刻。

    上一代的“長翼”，也就是如今這位長翼的爹爹，因年事已高，再也沒有力氣牽著幼翼的手，齊臂高飛了。

    比翼鳥皆是愛美的生靈。上代長翼不愿見到自己容顏凋敗、垂垂遲暮的凄慘老相，終于在那年尾冬，毅然決然地丟開了幼翼的手，一頭向著深不見底的碧湖里栽去。

    他下落的身姿，是那么的決絕，快到了幼翼來不及相隨或阻攔的地步。

    比翼鳥之間的告別，從來都無須言語，心中時時相映的靈犀，讓幼翼早有了隱隱的預(yù)感。

    墜落，興許是他們最終的、也是最好的歸宿?？偤眠^有氣無力的茍活，失掉作為靈鳥、最后的尊嚴(yán)。

    那時剛升格為長翼的幼翼，將淚頰貼在青岫君的懷里，顫著讓天下所有男人都忍不住生起保護(hù)欲的啞聲道：“我、我再也不能飛了……”

    青岫君仿佛被揉碎了肝腸，破了為仙三百年潔身自好、不沾人欲的淡定，擁緊懷中的淚人兒道：“我會予你一個孩子，你我二人的孩子！相信我，你的羽翅會再度揮上云天！”

    ＊

    因相信青岫君的一句誓，長翼開始了日日夜夜、攀在青岫君身上索歡的日子。

    “啊、啊啊……哦啊、夫君！夫君快些將大rou－棍頂進(jìn)來喂我、嗚嗚嗚……”他像一株最纏人而妖嬈的花藤，勾纏著雙臂，套在青岫君的脖頸上不愿撒手，衣衫凌亂，乳珠敞露，青絲蕩漾，惑得人把持不住欲望。

    他的柳腰下頭，翹著一根秀氣的雄莖，屢屢在律動中、戳上青岫君的小腹，將抑不住滑出秀孔的玉液，胡亂地刮了男人滿腹。青岫君一低頭，卻像見了蜜糖一般，滿心的憐愛，全無責(zé)怪。

    而長翼大張著玉莖底下的雌泬，以粉中帶著嫣紅、越cao越艷美的色澤，吸引著青岫君一次又一次地將欲望挺入、兇猛地進(jìn)攻……

    “哦啊、夫君好勇猛！夫君入得我好深！啊、啊啊、啊哈……”飽滿的rou嘴，孜孜不倦地吞吐著巨物，兩片被－cao得翻開的小rou－唇，像是花瓣一樣綻開在男人入rou的洞口。

    一雙修長的美－腿，刻意彎折起來掛住了男人的腰，時不時勾緊，導(dǎo)引著青岫君更深的挺入，將長翼花泬內(nèi)最深處的yin－水都噴擠而出，把兩片豁開的rou－唇，潤得是水光瑩亮，像是拿溫泉水滌過的紅玉一樣，誘得青岫君想將山神的精魄，全數(shù)灌在這美人兒的體內(nèi)。

    “啊、夫君……是時候了、唔、是時候把燙熱的精泉，都射進(jìn)我的zigong里了……”長翼作出了最yin－媚不堪姿勢，他舉著雙腿，高高地架在青岫君的肩頭，以指頭掰開了自己的美泬，將那張吸－精的小嘴拓到最大，使青岫君看清他蠕動的rou－壁，最渴望那濃稠的白精……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如此誘惑？哪怕頻繁的泄陽，會有損神仙的功力，若是叫長翼榨干了精血，即便是山神，也可能神格盡毀。

    但青岫君還是不顧一切地埋了進(jìn)去，讓欲望的潮水傾瀉在長翼的體內(nèi)，灌溉那個育蛋的rou巢……

    其實長翼對青岫君并不存著多少的感情。與雄性－交歡，是唯一能讓小幼翼出生的法子。

    無論是對丑陋的樵夫，還是對俊美無儔的山神帝君，他需索的東西別無二致，只是那潮巔時的暢快一射，只是從男人莖孔里流出來的黏膩而已。

    不過，有法力、有神格的男人，終究要比凡夫俗子強(qiáng)得多。與青岫君交－合所得的幼翼，像是在出生前便汲收了山川大地的精華，不僅體魄更為強(qiáng)健，而且靈智開得更快，定然能讓雙翼合一、振翅高飛的那一天，比預(yù)期中來得更早一些……

    故而長翼叫得更賣力，并不是對青岫君愛慕的回應(yīng)，而是對重回長空的期許。

    為此，在接受澆灌的那一刻，他讓自己的身子倒豎起來，并非有意示嬌，只為讓灌進(jìn)泬道的陽精，一滴不漏地全淌進(jìn)zigong里，滋潤那顆日益成熟中的蛋，讓在蛋中沉睡的小幼翼，快快來到這廣闊自由的人間……

    ＊

    “呼……呼……”剛剛產(chǎn)下蛋的長翼，歪倒在鳥巢的甘草墊里大汗淋漓，發(fā)絲沾在咬破的紅唇之上，洇出幾絲殷紅，大口地喘著息。

    此時他的花泬口，還在因方才的持續(xù)用力而痙－攣著，不時抖動縮合著媚－rou，叫人看了好生憐惜。

    早在產(chǎn)前月余，他的胸口便一日日地鼓脹起來，為哺育小幼翼作起了準(zhǔn)備。此時的一對玉－乳，已初見其豐美，加之疲累、卻不由自主關(guān)切著小寶貝的眼神。

    雌性的柔美更顯，蓋過了雄性的堅韌，不經(jīng)意間，長翼流露出初為人母的嫵媚。

    青岫君自然心疼長翼，可長翼乏得抬不起臂來，守護(hù)小幼翼出生的重任，就全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青岫山呆了一輩子的花靈們，紛紛在花瓣間眨著驚訝的眼睛，他們從未見過淡然冷峻的青岫君，像個初為人父的凡夫俗子那樣，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顆通體發(fā)光的鳥蛋，高興得眉飛色舞、卻又不知所措起來……

    “小東西會不會冷??？別看這山巔離日頭近，山風(fēng)一吹起來，可是要命……”青岫君邊念叨著，便利索地脫了衣袍，將那顆不會動不會說話的小蛋包了起來，只露出一絲絲縫隙。

    他像守著禾苗的農(nóng)夫一樣，滿心期盼地、等待著小幼翼破膜而出。

    比翼鳥蛋，不像雞蛋、鴨蛋等凡鳥的蛋，外頭裹了一層堅硬的殼兒。比翼鳥蛋的孵化，是在長翼zigong內(nèi)完成的。所謂的“蛋殼兒”就是一層厚厚的卵壁，只有用滿是愛意的陽精，才能化得開。

    卵壁消融，便算是與zigong斷了連結(jié)，只剩下一層軟綿綿的薄膜。借由精－液的潤滑，這顆膜蛋便能被花泬推出體外，不出幾個時辰，比翼的幼鳥便能從蛋液中頂喙而出，再好生呵護(hù)上幾日，就能幻化成人形來養(yǎng)育了。

    當(dāng)小幼翼撲騰著嫩黃的翅膀，渾身濕漉漉地從蛋液里打著滾爬出來，青岫君臉上的喜色，如同輝日之光，掩也掩不住。

    他笑得合不攏嘴，甚至比長翼還要歡欣。他像天下每個當(dāng)?shù)囊粯樱弥z帕子給小鳥兒一點點地擦干翅膀，生怕指尖的動作稍稍魯莽了一些，會折損了這對幼翅，讓小幼翼飛不起來。

    許久之后他再回想，只覺當(dāng)初，自己就是個十足被耍弄的傻子。

    他最怕的，竟然就是長翼一直在謀劃的。一旦幼翼能飛起來，這對無情的比翼鳥，會毫不猶豫飛離這片青山，將他一腳蹬開。

    （待續(xù)）

    小幼翼剛出生那會兒，喂奶可不光是長翼一人的事兒。

    “啊、啊夫君……別、別捏了……再這般下去，身下頭又會饞起來，我怕寶寶會餓著啊……”長翼披著細(xì)紗衣坐在巢里，半仰在青岫君的身上，渾－圓的巨乳叫男人托在掌里，指頭捏住了乳－粒，半逗玩半戲謔地輕輕一擠。

    “啊啊啊——！”兀立的乳珠好似紅艷艷的花苞，朝四周激射出純白的乳水。

    青岫君趕緊伸出另一只手罩在乳前，將那洶涌的汁液接住，像在甘霖里沐手般歡喜，任那甜膩的乳液流過指縫、滑過指尖，緩緩地滴進(jìn)小雛鳥的牙縫里……

    “啵、啵、啵、啵……”小幼翼躺在暖而干燥的甘草墊里，好似一尾小魚，歡快地張動著小嘴，將青岫君喂進(jìn)來的甘美全都吸盡。

    初化人形的小東西，像含著鼓鼓的小包子在嘟嘴，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上，兩個甜美的小梨渦初顯端倪——將來定然又是個惑人心動的“小偷心賊”，不知又要禍害得多少眾生為他癡迷。

    青岫君動著指尖，借著最后一滴奶，逗弄著小幼翼。

    那抽動的小鼻頭，仿佛嗅到了乳－汁的香氣，小嘴兒張得、能吞下一顆大紅棗似的急切。可“啊——啊——”了半晌，奶滴依舊掛在頭頂?shù)拇种割^上，不見往下掉，惹得小幼翼氣急。

    那作怪的指頭東搖西擺，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急得小幼翼揮舞著小手，又蹬起了短短的小粗腿兒，想把壞爹爹的手兒踢。

    “挺有力氣的呢……不愧是我青岫君的孩子。”男人邊夸，邊愛憐地將指頭擱到小幼翼的嘴邊。

    小嘴終于又嘗著了奶味，“吧嗒、吧嗒”心滿意足地吮吸起來。

    青岫君叫小東西叼著指頭的那一刻，指腹傳來齦rou摩過的麻癢，他的心中亦流淌過一片脈脈的溫情。他暗暗立誓：將來等這孩子長大了，定然要好好地看護(hù)于他，不能叫任何人欺負(fù)了他，自己定要守護(hù)這脆弱的小東西一輩子……

    “唔！”奶味兒片刻就吮盡了，小幼翼不滿地咬起青岫君的指尖來，活脫脫將之當(dāng)作了長翼爹爹的乳－粒。

    青岫君的手指泌不出奶來，他的唇間卻泌出了一抹笑。他心念所及、隨口問長翼道：“誒，當(dāng)年你的凡人爹爹，也這般逗玩過你么？”

    無心的一問，卻是一場悲劫的開始。

    不善織謊的單純靈鳥，肚腸里沒有人一樣的彎彎繞繞。猝不及防的問話，當(dāng)即抽走了他臉上的笑。長翼的神色變得陰晴古怪，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正視青岫君的凝視，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又竭力勸說自己，當(dāng)時那只是無奈之舉……

    ＊

    終于，他被青岫君押來了“真心峽”。

    人，或許會撒謊，怎樣動聽、怎樣能達(dá)成目的，就怎樣大言不慚地吹噓。

    而不會撒謊的靈鳥，也可能緘口不語，怎樣會傷人心，怎樣將使得謀劃前功盡棄，他們也可避而不談，小心翼翼地維護(hù)好“恩愛錯覺的甜蜜”。

    但青山不可欺，青山有記憶。但凡是在青岫山脈里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被載進(jìn)了大山的記憶里，沒有人能否認(rèn)最真實的過去，沒有人能篡改已流逝的往昔。

    而位于兩座瓊山絕壁間的這一隙天塹，窄得只能容一人束臂通過。這里是大山的鏡子，是通往記憶寶庫的大門，所有不愿意交出的真心，都將在這里接受拷問……

    “不、夫君你別這樣……嗚嗚、嗚嗚嗚……別看了，咱們掉頭折返可好？”長翼蓄了滿目的淚光，立在峽前遲遲不肯抬步。

    他轉(zhuǎn)身拖著青岫君的衣袖，寧可半跪在溪中哀求，濕了衣衫也要躊躇拖延。

    在青岫君看來，這不過是又一次虛偽的惺惺作態(tài)。長翼不敢穿過真心峽，定然是有見不得光的心事，想要繼續(xù)隱瞞。

    “走！你給我過去！”青岫君到底是力大無窮的山神，虎口稍施了點法力，便像拽牲口一樣拖著長翼趟過了真心峽。

    長翼甩著淚回頭，過去留在這片青山中的秘密，便像鮮活的畫卷一般，在兩山的縫隙間展開。

    那是一個再樸素不過的樵夫，頭上梳著亂糟糟的發(fā)髻，身上穿著打滿補(bǔ)丁的藍(lán)縷。他像失魂落魄的傻子一般，癡癡地仰望著蒼天。

    他的神情，從起初的感動和雀躍，到稍后的迷惘與不解，直到最后、不得不恍然大悟時的愕然與震驚。他自欺欺人地抖著眼珠子，明知無望卻鍥而不舍地追尋著，那兩片早已消匿于云端的潔羽……

    “回來?。槭裁礇]有如約飛回來??！”他捶胸頓足，恨不得當(dāng)場把腳下的山巖給跺開。

    青岫君什么都懂了。倘若他沒有早些識穿長翼的用心，那早晚有一天，立在長空下無可奈何的下一個傻子，就是他自己。

    哪怕他是能騰云駕霧的山神又如何？他的精魂牽絆于這片青山，所有看似的自在，都只能是半個時辰之內(nèi)的暫離。他不像飛到哪兒、能歇到哪兒的比翼鳥，他的根屬于腳下的山川大地，而非無邊廣闊的碧空云海。

    他就那樣怒火熊熊地盯著長翼，不自覺揪住了美人的長發(fā)，在指尖越纏越緊。

    他不問長翼，將來是否也打算那樣離開自己，他不問，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他覺得長翼的心，是沉在流沙里的湖心石，若非怒波濤恨的卷起，根本就無法打撈得起那樣一塊鐵石的心。

    從那一天起，青岫君再也沒抱過小幼翼，再沒像個慈愛的父親那樣逗過孩子。直到豹人交－合、陰謀落地、殺心肆起的那一瞬，多少不甘被利用的惱恨情仇，化在了孩童天真爛漫的一笑里。

    （待續(xù)）

    原本他打算殺了我……原來早在那時，他就對我動了殺心……

    幼翼的手掌，不自覺摟上脖頸，想象這根羸弱的頸骨，曾經(jīng)毫無防備地落入過那個男人掌心。就像一根幼嫩的樹枝，差點兒因強(qiáng)風(fēng)的摧殘而折斷……

    彼時他還是個不足歲的嬰孩——虧得自個兒還在天真地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對著仇人笑？

    時光一晃，當(dāng)初抱在懷中的奶娃娃，已長成秀氣的垂髫少年。

    小幼翼蹲在溪旁的大石塊上，瞇著眼，恨恨地望向狹窄的山澗。真心峽中浮現(xiàn)的圖景，是他留存在青山深處的記憶，要不是今日興起、到此處來看上一看，恐怕一輩子就要丟在腦后了。

    可他為什么沒有動手呢？為什么沒有直接了斷我？

    思來想去，小幼翼認(rèn)定了只有一個答案：青岫君要折磨長翼！他怕長翼絕望之下咬舌自盡，故而留著自己的命，必要時可用以要挾！

    憤恨與倔強(qiáng)，現(xiàn)在一個八九歲孩童的臉上。他死死盯著幻象里青岫君的那雙手，只感到指尖如刀，指腹上的每一道指紋，都像是刀鋒在割裂著自己的襁褓。

    他將青岫君的一時心軟，當(dāng)作了來日方長的老謀深算；他將男人望向襁褓中純真嬰孩時、眸中露出笑意的人之常情，當(dāng)作了心生歹計、而不自覺露出的洋洋得意……

    他恨這段記憶，因他恨呱呱墜地時的無能為力；但他也感激這段記憶，讓他徹底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堅定了復(fù)仇之心。

    ＊

    “喂？幼翼、幼翼，你在玩什么??？帶不帶我一塊兒玩？”頑皮的小豹人，眨著和爹娘一樣的黃眼睛，蹲到幼翼身邊，把頭湊近了，看幼翼持著一根小木棍兒，不停地在樹洞里搗來搗去，怪有趣的，不禁生出許多的好奇。

    “不用你管！回你的豹子洞去！”小幼翼沒一聲好氣兒，頭也不抬地朝小豹子白了一眼，繼續(xù)手中的搗鼓。

    這是一根倒在地上的爛木頭，樹干上腐出了一個大洞，正好叫小幼翼拿來，調(diào)制他獨門的“劇毒”。他也不確定，這“劇毒”究竟能不能毒死人——或者即便能毒死“人”，能不能毒死神通廣大的山神，還是個未知之?dāng)?shù)。

    但他的翅膀尚未長成，且就算是長成了，無法與長翼合二為一，他永遠(yuǎn)也飛不出這片青山。樹洞里漂著的這些蜘蛛啊、蜈蚣啊、甲蟲之類的尸體，已是他能在山里找到的、毒性最猛烈的東西。

    他以樹葉捧來溪水灌在里頭，再用小棍尖兒，將蟲尸碾碎。他聽聞最毒的汁液，全在蟲子的肚皮里，他以詛咒青岫君毒發(fā)身亡的怨念為利器，施著氣力，想把毒汁全都給擠出來。

    “你這是在熬湯嗎？”小豹人習(xí)慣了幼翼的愛答不理，倒也不生氣，厚著臉皮繼續(xù)調(diào)侃，“煮給誰吃的？是我么？”

    小豹人比幼翼大兩歲。當(dāng)初，小幼翼還掛在長翼爹爹的奶頭下、嗷嗷待哺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變作小獵豹的模樣，在窩邊撲野花、嚇唬經(jīng)過的小兔子了。怪不得他的爹娘放心丟下他，跑到山崖頂上的比翼鳥巢邊、放肆交－合去。

    小豹人喜歡幼翼。至于為什么喜歡，他也說不上來。豹子是喜歡逮鳥吃的，可他并不想吃掉幼翼。他覺得幼翼長得真好看，只想伸出舌頭，在他甜如紅果的側(cè)頰上舔一舔。

    “你想得美！”幼翼剛想對小豹子大發(fā)雷霆，但腦里忽然浮出，青岫君歪倒在地、捂著喉嚨、口吐白沫的抽搐模樣。

    他頓覺心情大好，連對豹人的語氣，都柔和了幾分：“這是給我那位‘好父親’做的湯，為這一碗湯，我可是‘熬’了許久呢……”

    說著說著，小幼翼又禁不住咬牙切齒：“哼，自打我記事以來，每一天我都是在‘熬’……你看，我夠有‘孝心’的了吧？”

    “父親？”小豹人動了動圓圓的毛耳道，“你是說你的長翼爹爹么？你確信他喜歡喝這個？”

    “當(dāng)然不是！”幼翼懶得同這個榆木腦袋慢慢解釋，直接道，“是那個不要臉、自稱是我‘父君’的混賬男人！”

    “青岫君？”小豹人像是不敢置信，甚而發(fā)出了嘲弄的笑，“你該不會……是想用這一碗‘毒水’，去毒死青岫君吧？”

    “你犯的著這么驚訝么？”小幼翼反問道。

    “呲溜——”小豹人二話不說，直接探出舌頭，將小幼翼棍下的蟲兒卷了一舌尖、送進(jìn)嘴里，還津津有味地嚼了又嚼：“嗯……味道真不錯，哈……”

    為證明自個兒平安無恙，他還刻意夸張地慢慢吞咽，滾完喉頭，再朝小幼翼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你瞧，連我都毒不死，怎么可能毒得死堂堂的山川之主呢？”

    “我不信！”小幼翼不愿承認(rèn)自個兒白忙活了一場，又羞又惱地抱起爛木頭，“噠、噠、噠”赤著腳往山巔上跑去。

    ＊

    “呼——呼——”小雛鳥跑得氣喘吁吁，過了半山腰就喊，“長翼——長翼——”

    他不愿稱呼長翼為“爹爹”，因在他心中，為爹的不該如此軟弱。他更不愿稱長翼為“父親”，因長翼強(qiáng)迫他稱青岫為“父君”，“父”這一字眼，在他心中爛到了泥根兒里。長翼就只是“長翼”，是與他平齊的另一半翅膀，是他飛不起來的傷。

    “怎么了？何事如此氣急？”早已屈服于命運(yùn)、脖上戴著鎖鏈的美人兒，正側(cè)臥甘草榻、枕著青絲午睡，聽到幼翼的呼叫，趕緊睜開寐眼，“呀！你手里抱著的那是什么東西？你捧一截爛木頭來做什么？”

    “這才不是爛木頭！”剛站定的幼翼急急反駁道，“這是咱們的指望！”

    長翼預(yù)感到不對勁。

    這小家伙，從小看著自己這般狼狽模樣長大，盡管在百般的恭順、與千般的討好懇求之下，青岫君答應(yīng)，確保幼翼不受牽連，也從不對他的自由加以束縛，甚至對他沒規(guī)沒矩的小撒野，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以說，除了不能飛，小幼翼真正像這山中、每一只無拘無束的野鳥一樣長大。自己已然傾盡全力，不讓上一輩的恩怨給他籠下陰霾，但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隨著幼翼一天天長大、懂事，仇恨的種子還是在他純潔的心壤里扎了根，正在生蔓發(fā)芽……不行，必須要掐滅那些危險的想法！

    長翼狠下心、皺著眉訓(xùn)斥道：“什么‘指望’？在你夫君的管轄下，草木蔥郁，碩果殷實，咱們在這青山里有吃有喝，日子難道過得不好么？你還想要什么指望？！”

    又是擔(dān)心、又是焦急，滿心的慚愧，卻還要以怒火來掩飾，長翼的身子微微發(fā)起抖來，綁在身上的鎖鏈，也晃出了“哐哐”的微響。

    “不好！”小幼翼學(xué)會頂嘴了。

    孩童的心性不是琴弦，不是你撥一撥，他們就懂得回轉(zhuǎn)，發(fā)出你想聽的婉轉(zhuǎn)琴音。他們是堅硬的小石頭，堵在自認(rèn)為正確的道路上，如果你硬踹，只會磕疼腳尖兒。

    幼翼氣鼓鼓地蹲下來，不再與長翼爭辯，而是拔下襠間羽裙上的一根鳥毛，伸到“毒水”里去蘸足，起身舉著，就要往長翼身上拂來。

    “你做什么！”這一回，長翼是真的慌了。小幼翼伸羽尖兒的地方，居然是他的……

    他大驚失色地捂著自己胸前，將那兩團(tuán)白皙豐滿的球脂護(hù)住，將驚恐轉(zhuǎn)為叱問。

    早該斷了，早該斷了的。都怪自己沒用，只得委曲求全。從一歲半起，小幼翼就不再喝長翼的奶了，按理說，他聳起的胸脯早該憋下去才對。

    可青岫君喜歡撫玩他的白軟，哪怕他不喝，也會擠弄那兩團(tuán)豐腴，以他的奶－水滋潤青山。天下為母的皆知，只要孩子一日還在喝奶，娘親的身子便會泌乳不止。

    而比翼鳥的身子更是如此。育后對他們而言，不只是傳宗接代那么簡單，而是善全自身、想再展翅高飛的本能。這和斷了手臂的人，想要千方百計再生出一條手臂來，是一個道理。

    故而比翼鳥的乳－汁，幾乎是永遠(yuǎn)也擠不盡。只要青岫君還有那惡趣味，便能誆騙長翼的身子，讓他保持著巨乳纖腰的誘人。

    誘人……有時也能殺人。至少，小幼翼是這么認(rèn)為：“長翼你松手！讓我把這些毒水涂在你的乳－尖上，這樣等那個禽獸來喝的時候……”

    “你給我住口！”長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抽掉了幼翼手里的木棍，遠(yuǎn)遠(yuǎn)地丟下山崖，然后抓住小家伙的兩個肩膀，掐緊了問：“你方才說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喝我的……”

    長翼問不出口。行yin是成年比翼鳥的習(xí)性，可這話絕不該當(dāng)著一個九歲孩子的面說起。

    幼翼也著實被駭?shù)貌惠p，在他的記憶里，長翼雖懦弱、但溫柔，從不會像今日這樣，對自個兒發(fā)出如雷般的怒喝。

    他震住了，答話的聲音也變得像蚊蟲一樣輕：“我、我那天閉上眼睛……就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會看到那種情形……我也不想看到的、看得我好氣……”

    長翼發(fā)白的指頭漸漸松開了……

    該來的，總還是要來。依稀記得，自己也是從十歲不到起……

    “你還看到了什么？”他一把抱住小幼翼，將孩子摟到懷里問。

    小幼翼受的委屈，總算在爹爹懷里找到了傾吐的時機(jī)，他淚光閃閃地道：“沒了，我只看到他目光灼灼地伸過手來，蠻橫地扯破你的胸衣，似乎是想把腦袋貼到你的胸口上來……就只是這一閃，別的沒有了！我發(fā)誓真的沒有了嗚嗚嗚……”

    長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小幼翼的靈目才剛育成，他還沒有借助比翼鳥間的通感，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幸好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長翼拍拍幼翼的肩，將他的小臉蛋兒捧直了，將手心覆到他目眶上，口中念了一段不知名的咒語。一道絢爛卻短暫的黃光，從長翼的指縫間流出來，同時，小幼翼的眼珠，也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舒緩。

    對靈目的暫時封印已經(jīng)完成了，只要幼翼不再主動開目，此印大概可保到他及冠以前，都不會再遙遙“目睹”，自己與青岫君交－合的場面。

    長翼換了溫和的語氣，認(rèn)真端詳著小幼翼，囑咐道：“小寶兒，你答應(yīng)爹爹，以后不許再‘閉著眼睛偷看’了，好不好？如果你不聽話，還要這樣傷爹爹的心，那我活著，可就真沒什么意思了……”

    幼翼生怕長翼要尋短見，趕緊抱住長翼哭著求饒：“別、別！你別不想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不對，我以后不動腦筋殺他便是了！只要長翼你活得好好的，那就準(zhǔn)許那混賬再多活幾年，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長翼，你別離開我嗚嗚……”

    （待續(xù)。收錄于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