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竊酒,踏游芳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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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山鬼竊酒 齊歡長老講起了一段陳年往事。 彼時(shí),他還是一位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郎,尚未達(dá)及至圣的修為,卻每日盡忠職守,坐于御狩高臺(tái)之上,盯著那一面凌空的玄鏡,監(jiān)察著山中、邪能異怪的風(fēng)吹草動(dòng)。 可鏡山,豈是靈能低微的尋常精怪,敢來為非作歹的地方?久而久之,齊歡覺得頗為無趣,便尋了守鏡的間隙,在山中肆意晃悠。 齊歡研制出千日醉秘方不久后的某日,他將調(diào)配好的美酒,灌入了隨身攜帶的酒囊之中,逛到了山腰的玉泉清溪邊上——即是后來,齊真和餮他們,捕捉青蟹的那一條。 那時(shí)亦是悶熱的炎夏,年輕不羈的齊歡,環(huán)顧周身,見四下無人,便甩了衣衫,裸身躍入水中,在活泉的溪流里盡情洗濯。他閉著眼,抄水潑面,兀自享受著這一刻的透心清涼,喉中不時(shí)發(fā)出舒爽的喟嘆。 當(dāng)是時(shí),一陣悅耳至極的清脆鈴音,踏著渺渺的節(jié)奏,似從遙處,行山步林、穿花過葉而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涉水而近,直到其終于懸停在了耳畔。齊歡好奇地睜開眼,見一風(fēng)姿綽約、曲眉豐頰的絕色女子,就蹲在自己身旁,對(duì)著自己盈盈巧笑。 年輕的齊歡,究竟不似現(xiàn)在的老臉厚皮,被那女子一瞧,當(dāng)即紅了臉,三魂七魄好似離了體,眼睛里就只剩下,紅頰染霞、目含桃花的美人笑了。 恍惚間,女子伸手,竊了漂在他身旁的酒囊。美人手腕、腳踝上戴著的兩對(duì)銅鈴鐲,又“丁呤當(dāng)啷”響起來,那姑娘趁著齊歡尚在發(fā)愣,起身翩然離去。 那千日醉的配方里頭,含著一味配料,須用瀛山上空、百年難得一遇的蒸騰紫霧作引,是齊歡托了出海的朋友,好不容易弄到的稀有仙霧,因而只此一點(diǎn),再多也無。即是說,這千日醉缺了這獨(dú)一味,便再也不成佳釀,無法醉人千日咯。 可此刻的齊歡,被美人懾去了心魄,哪里還有心思,顧得上那美酒的去向?他喃喃動(dòng)著嘴皮問道:“等等!敢問姑娘芳名?” 美人駐足,顧盼回眸,輕啟朱唇,吐出兩字:“山鬼?!弊源?,便消失了芳蹤,化作了齊歡再也看不見、捉不住的虛影。 從那日起,齊歡便患了日益嚴(yán)重的相思疾,他苦飲那缺了緊要配料的烈酒,卻無論如何都醉不了,但整個(gè)人喪失了精氣神,每日里渾渾噩噩,連靈鏡也不想守了。那苦差事,便落到了他的師弟齊肅肩上。 而他倒好,瘋了一般,漫山遍野地找“山鬼”,可一連找了這許多年,依然一無所獲。靈鏡固然可以照出邪靈祟物的異動(dòng),但山鬼并不害人,也就沒有煞氣,不能被靈鏡探知。 原本一個(gè)天資大好的青年才俊,卻因?yàn)閼偕弦粋€(gè)無終無果的殘影,而失魂落魄,且還是本該與齊氏一族對(duì)立的山中精怪,真是叫人唏噓。也叫齊肅長老拿來,當(dāng)作了反面教料,訓(xùn)誡小輩弟子:“你們不好好修靈,是不是打算,學(xué)你們齊歡長老那樣,一輩子糊里糊涂,一事無成?” 究竟如何才算得是“有所成”,小輩們不知,難道要像齊肅長老一樣,整天吹胡子瞪眼睛,叫人見了畏懼,才叫“大成者”?但齊肅的教誨,還是起了一些微妙作用,齊歡在小輩們心中的長老形象,一落千丈,成了一個(gè)人人都可以譏嘲的笑話。 但齊歡自己并不在意,他依然吟著他自作的詩,佯裝喝得酩酊大醉,思念著他的精怪姑娘,將齊氏一族的門規(guī),視作糞土。 這些個(gè)往事,昔日里,連對(duì)齊魅他都不曾說過。齊魅只知師傅早年,大概是受了情傷,整日里惦念他的“山鬼”,卻不知,個(gè)中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爛漫邂逅。 齊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見了陶鐵這小子,竟然就跟有緣遇著了知音似的,一股腦兒,把壓在心頭的酸苦吐了出來。 “這么說,只要幫師祖您,尋著了這神出鬼沒的‘山鬼’,就可以找回這稀有的千日醉?”餮聽完了講述,摸著下頜忖道。 “不不不,那美酒,恐怕早就被山鬼姑娘給飲盡了。這么多年來,她都沒再現(xiàn)過身,怕不是長醉不醒了罷?如若此生有幸,能再見她一面,我寧愿不要那美酒,只想對(duì)她一吐思念。不不不,只要能讓為師,再看一眼她的如花美靨,哪怕不言一句,我也今生無憾了啊……” 嘖嘖,這等深情,讓齊魅和餮,頗感驚詫。沒想到這看起來醉生夢(mèng)死、萬事皆不放心頭的老頭兒,還是個(gè)一等一的癡情種。 餮與齊魅交換一個(gè)眼神,他泛著粼粼波光的晶眸,分明在告訴齊魅:我對(duì)你,也是一樣。 齊魅甜在心中,面上卻不露喜色。他聽餮的語氣,似是胸有成竹了,想來他與那山鬼,皆不是凡人,興許這男人,真有什么鬼主意。于是他探問道:“阿鐵,你這樣說,難道是有法子,幫師傅尋那山鬼?” .踏游芳叢 餮告訴齊歡:“徒孫不才,法子呢,心里頭倒是有一個(gè),就是不知靈不靈驗(yàn)。還請(qǐng)師祖稍安勿躁,待我與師傅二人前去尋她,待把那神出鬼沒的精怪姑娘給覓來,非要她親自上前,給師祖您請(qǐng)禮不可。再讓她好好地,陪您敘敘話,以慰師祖多年的相思之苦?!?/br> 齊歡忙道,哪里哪里、不用不用,可千萬別難為唐突了佳人,但隨即一轉(zhuǎn)念,忙不解問道:“不對(duì)啊,你小子初來乍到的,又沒什么修為,能有何妙法?又為何,不讓我一同前往?” 餮心道:若是讓你老頭兒跟來了,我的身份豈非要暴露? 但面上,他自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師祖啊,如您所言,您老人家癡心苦尋了這么些年,尚且未能覓得其芳蹤,我一介無能小徒,又能有什么通天本領(lǐng)?不過是跑跑腿、賣賣力氣的苦差事罷了。我呀,打算漫山遍野,一處處地喊,一聲聲地求。興許,那“山鬼”姑娘,能被徒孫這金石誠意所動(dòng),肯出來見您了呢?因而您呀,就踏踏實(shí)實(shí)在這兒歇著,耐心等著吧。如若真的尋著了佳人,您總不能是這幅打扮相會(huì)吧?總要擺足了架子,待徒孫通報(bào)一聲,您再好好梳洗一番,打扮得跟昔時(shí)一樣,玉樹臨風(fēng),才好讓美人,對(duì)您高看不是?” 齊歡低頭,看了看自己邋里邋遢的樣子,連聲道:“有理有理,還是阿鐵考慮得周全……對(duì),我可不能這副模樣見她!”說著,他就急急忙忙沖進(jìn)屋里,兀自梳洗去了。 齊魅與餮對(duì)視一眼,無奈聳肩,折眉一笑。唉,師傅總是如此神神叨叨,叫你看笑話了,不過,能這般輕易蒙混過關(guān),真好。 片刻后。 “餮,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這句問話,好生熟悉。 數(shù)月前,春暖花開之際,齊魅被餮蒙著眼,帶到東山矮坡之上,去乘古松秋千的那一回,齊魅也是如此地問餮。只是彼時(shí),兩人初識(shí),還要裝模作樣,兩手之間隔個(gè)香囊,以避相觸。 而如今,兩人互明了心意,仗著這林深草長、掩人耳目,便趁四下無人,如膠似漆地牽在一起。手心貼著手心,心心相抵;雙目望向雙目,目含秋波。 與子攜手處,遍踏游芳叢;鏡山藏情處,與君共從容。 餮的臉上,掛著一抹明媚笑意,舉目凝視前頭芳徑,娓娓說道:“還記得么?我們第一次見面時(shí),我立船頭搖槳,你坐舷邊望月,那晚,我對(duì)你說過什么?” “你說要把我拐跑,帶我去天邊……”齊魅的回答,含著春江花月的柔情,兩人今日的如糖似蜜,是初見時(shí)的他們,怎么也不會(huì)料見的。原來,心動(dòng)叫人不能自已,情意,從此如潮升月落一般不可抗拒。 “哈哈哈,當(dāng)時(shí)你還問我,去天邊要做什么;如今,是想也不想地隨著我跑,”餮又忍不住調(diào)戲齊魅,“你說說,你這是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齊魅心里頭,隱隱蒙著一層灰塵,與虞氏的婚事一日不退,同餮談及“嫁娶”字眼時(shí),總不能自在心安。但他臉上,絲毫沒露半分陰翳,而掛著春風(fēng)一笑百媚生的戲謔:“喲,誰說要嫁你了?如今究竟是誰忍不住,自個(gè)兒找上誰的門來了?要說把人給拐跑,怕也是我拐的你吧?這誰嫁誰娶,且看這里是誰家地界,還不清楚么?” 齊魅心血來潮,點(diǎn)住了比自己還高半頭的男人下頜,挑眉輕佻問道:“要不,你叫聲‘夫君’來聽聽,我就勉為其難,把你這‘無能小徒’給娶了,好不好?” “我叫你嘴上逞強(qiáng)!”餮猝不及防摟了齊魅的腰肢,一把將美人抱離了地面。齊魅“啊”地一聲,被男人甩在肩頭,大步流星地扛著走,身子半折著,豐臀裹在白衫下頭,如蜜桃般飽滿挺翹的美形,一下下顛動(dòng),叫餮移不開眼。 齊魅象征性拍了餮的背脊兩下,嘴上嗔道:“討厭、你討厭……”便再不言語,乖順地閉了嘴,心甘情愿地被這壞男人給“拐跑”。 如此走了一段,終于來到水邊,餮這才把美人依依不舍地放下,對(duì)他道:“山鬼,應(yīng)是芙蓉的別稱。芙蓉性喜濕熱,常近水而居,故而被人喻作——‘出水芙蓉’。你師傅遇到那女子之時(shí),亦是在水中浴洗,因而我猜,那是個(gè)花精。其實(shí)咱們不用漫山遍野地跑,只需來這溪邊,讓饕好好地辨一辨,即可得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