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顧知非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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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倒不是什么大事,上級部門要來調(diào)研,按慣例,調(diào)研基本都會有個座談會,而座談一開始要先進(jìn)行匯報,顧知非安排組織二科寫一份情況匯報。二科最近特別忙,恨不能把一個人掰成兩半來用,實在抽不出人手寫匯報,便把這個任務(wù)丟給了向晚。 向晚倒也認(rèn)真寫了。 只是他畢竟初來乍到,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眼下的工作又跟他之前的工作天差地別,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以往的工作經(jīng)驗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仿佛成了一個剛?cè)肼殘龅男氯恕?/br> 寫匯報的任務(wù)交給他時,他也跟科長坦言說自己沒寫過,也不了解情況。二科科長叫邵正,跟顧知非一般年紀(jì),長得卻像一個老大哥,他并非為難向晚,實在是大家都忙不過來。 邵正安慰道:“沒事,你看看之前的匯報,照著寫一份就行,寫好了我給你改。” 向晚點頭應(yīng)了。 即便沒有經(jīng)驗,可照葫蘆畫瓢這事兒向晚還是干得來的。他將匯報寫好打印出來,邵正忙著沒時間看,讓他先放桌子上,自己則帶著科里其他人開會去了。 沒過多久,辦公室電話響了,向晚看了下來電,是顧知非辦公室的座機(jī)打來的。 他心里有些雀躍,又有些酸澀,慢慢地拿起了聽筒。 “顧部長?!?/br> “向晚?讓邵正接電話?!?/br> “邵科長去開會了。顧部長,您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我也可以的?!?/br> “嗯,明天市里來調(diào)研的匯報誰寫的?” “是我……我起草的,邵科長去開會了還沒來及看?!?/br> “拿過來?!?/br> 向晚眼睛一亮:“好……”話音未落,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向晚輕輕哼了一聲,忍不住腹誹顧知非工作時和私下里完全是兩個樣子,一個冷漠嚴(yán)肅高高在上,另一個溫柔體貼技術(shù)好??伤牡子钟行╇[晦的小開心,畢竟顧知非私下里的模樣,也不是人人都見得到的,而他卻見過顧知非所有的樣子。 向晚拿著匯報去找顧知非。 顧知非快速看了看匯報材料。他知道向晚沒接觸過這些工作,不熟悉也正常,認(rèn)真地跟他講了一遍匯報材料應(yīng)該怎么寫,讓他回去重寫一份。 第二遍匯報送過來后,顧知非在匯報材料上寫了幾百字的修改意見。 第三遍寫好送過來,又是幾百字的修改意見。 第四遍材料送過來后,顧知非按住不太安分的火氣,緩緩抬眸:“向晚,這就是你的工作態(tài)度?” 被寫材料折磨得后腦勺都快撓禿了的向晚聽到此話,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顧部長,我知道自己的材料寫得不好,但我在努力學(xué)。您可以對我的工作成果不滿,但您不能質(zhì)疑我的工作態(tài)度?!?/br> 顧知非問他:“你的工作態(tài)度,就是屢教不改,讓你怎么寫你就偏不怎么寫嗎?自己說這是第幾遍?這么多遍有沒有改出點兒成績來?!” 顧知非抬手將材料扔進(jìn)了向晚懷里:“回去吧,別寫了。” 輕飄飄的幾張紙其實沒什么力度,砸在向晚懷里時,他沒有去接,回形針不小心掉了下來,幾頁材料散了一地。 向晚瞬間紅了眼睛。 他知道顧知非對工作多么認(rèn)真,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顧知非即便未忘舊情,也不可能在工作上偏袒他,別說他只是個被翻篇兒了的前任,便是現(xiàn)在正熱戀中,顧知非也不會在工作上特別待他。顧知非對工作一向是認(rèn)真負(fù)責(zé)、一絲不茍,待人待己都是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而此時此刻站在顧知非面前的向晚,就是這粒不被容忍的沙子。 顧知非余光發(fā)現(xiàn)向晚一直沒動,抬眸看去。 向晚瞪著眼睛看著他,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凝聚成滴,從眼眶里滾落下來。顧知非心里狠狠一疼,心底的火氣登時消散無蹤,起身走到向晚面前,輕聲道:“怎么哭了?我話說重了?” 向晚一言不發(fā)地?zé)o聲落淚。 從得知顧知非訂婚的委屈難過,到再次見面以來,顧知非對他冷淡疏遠(yuǎn)的態(tài)度,到他千方百計進(jìn)了顧知非的單位,卻一天到晚連他的面都見不著,再到今天薅禿了頭發(fā)改了無數(shù)遍卻還是一無是處的材料…… 向晚不知自己為什么要愛上這個人,他費盡心機(jī)想要的,也不過是離他近一點兒,能夠天天看到他,聽他溫柔地叫“晚晚”。 可為什么…… 為什么連這些都成了奢侈…… 愛而不得,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 向晚越想越委屈,明知很丟人,可是眼淚一旦開始,就怎么也止不住,仿佛過去一年多的委屈,盡在此刻流淌了出來。 顧知非嘆了口氣,把向晚攬到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不哭了,晚晚,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 向晚哽咽著解釋:“我、我努力在學(xué)了……你教我的,我都記在了本子上……我沒有不好好學(xué),沒有不、不聽話……” 顧知非把向晚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輕聲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晚晚不哭了?!?/br> 向晚哭了一陣,慢慢地平復(fù)了心緒,顧知非抽了幾張紙巾,又倒了杯水給他:“多大的人了,說兩句就哭,故意讓我心疼是不是?” 向晚小聲抽泣著,不高興道:“才沒有,我哪有那么幼稚……” 顧知非笑道:“沒那么幼稚,那現(xiàn)在是誰在哭?嗯?還哭著呢?” 向晚使勁擦了下眼淚。 辦公室的門鈴?fù)蝗粵]眼色地響了起來,顧知非含笑看著神色慌亂的向晚,沒有動作。 門鈴響了三聲未開門,基本就是顧知非不在辦公室,但凡他在的時候,絕不會不給本單位的同事開門。即便是在忙的時候也會打開門說稍等。 看到顧知非始終沒有按開門鍵,向晚稍微放心了些。 誰知下一秒,門鎖上按密碼的聲音響了起來,向晚還未反應(yīng)過來,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了。 周偉以為顧知非不在,打算把一份文件放在他辦公桌上,誰知一進(jìn)來,先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紙張,一抬頭,不但顧知非在,向晚也在,而且后者似乎…… 周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看著倚著辦公桌站出了萬人之上氣勢的顧知非,小心翼翼道:“顧部長,剛接到一份通知,我給您放這兒了……”他把文件放在桌上,后退了半步正要走,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顧部長,別生氣了,瞧把人家孩子嚇得?!?/br> 向晚把頭偏到一邊,想死一般閉上了眼。 顧知非抬眸:“沒你的事,出去?!?/br> 周偉一出去,向晚惹得顧知非大發(fā)雷霆,材料扔了一地還要瑟瑟發(fā)抖地站在辦公室被罵哭的事,就在部里傳開了。 向晚對此并不知情,只知道被人看到了自己哭成狗的樣子,實在丟人。 顧知非笑道:“哭完了?” 向晚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顧知非問他:“匯報還寫不寫?” 向晚小聲道:“寫……” 顧知非伸出手:“拿來?!?/br> 向晚愣了下:“什、什么?” 顧知非垂眸看了眼散落滿地的材料,向晚的耳朵騰地紅了,默不作聲地將地上的材料一張一張撿了起來,整理好后雙手遞給顧知非。 顧知非接過材料就在他頭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早晚被你折騰死?!?/br> 向晚紅著眼睛沒有說話。 顧知非一點點地圈出來需要修改的地方,寫出修改意見,淡淡道:“再寫不好,自己帶著戒尺過來?!?/br> 身體的記憶是騙不了人的,顧知非話音一落,向晚的手心和身后立時條件反射般隱隱作痛。 等向晚再度拿著寫滿了修改意見的材料出去時,顧知非打開了窗戶,打算透透氣。 窗外風(fēng)來,順著向晚關(guān)門的力道,“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于是,整個單位都知道了向晚被罵哭后心情不爽還很剛,當(dāng)著顧部長的面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