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老攻終于被我給暫時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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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 是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是三千多萬秒。 曹州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風(fēng)扇的一角,摩挲著自己手心陳年的水泡,承受著身上之人肆無忌憚的掠奪。 他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能分出心來思量著時間的流逝,宛若一個枯敗的老人。 可他今年才二十歲。 卻已經(jīng)在這個地獄生存了整整三年。 寧昱琛的嘴唇,從他的rutou舔舐往上,一點一點地貼上他的唇角。 曹州覺得很臟。 可他懶得再避開了。 jingye在體內(nèi)噴射而出的時候,曹州才終于可以睡個好覺,閉上了眸子。 寧昱琛喘著氣地,依舊壓在他的胸膛之上。 周圍的聲音仿佛只剩下了這,還有頭頂風(fēng)扇破舊的噼里啪啦的搖擺。 “進度比想象中快,”寧昱琛突然說 “大約…再挖個七八年就能出去了?!?/br> 寧昱琛也沒管閉眼的曹州到底聽沒聽得進去,繼續(xù)自言自語地絮叨,“只要地道挖通,外面自然會有接應(yīng)我的人,離開這里,易如反掌?!?/br> 靜謐片刻后,曹州才終于抬眸。 “那你,外面的勢力,挺大啊?!?/br> 曹州沒有看向?qū)庩盆?,只是撇頭無神地注視著窗外,裝作不經(jīng)意道,“出獄之后,你能放過我,就行?!?/br> 這句話莫名其妙就惹得寧昱琛的眼神變了變。 他開始啃噬曹州的脖子,像是泄憤一般,帶著血腥的暴力和摧殘,深深地咬入品嘗。 “跟著老子有什么不好?” 寧昱琛忽略曹州的皮膚因為疼痛而收緊的趨勢。 “反正,你也不可能能夠和我斷得干凈!” 在寧昱琛沒有注意的角落,曹州一邊的嘴角輕嘲向上,露出一副似乎就早知曉的悲哀。 “那和現(xiàn)在,有什么,區(qū)別?” 寧昱琛不以為意,“至少你能離開這個地獄?!?/br> …… 寧昱琛最后出門的時候,還是落了鎖。 哪怕曹州已經(jīng)為他挖了一年的白天地道了,寧昱琛也還是對他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八年?九年? 曹州覺得僅僅是這一年都這么難過了,他并不覺得自己還能撐得過去八九年。 如今,他依舊是徹夜難眠。 只是以前是不甘、是憤恨,到現(xiàn)在,曹州只是單純地覺得時間難熬,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甚至連對圍墻外面的憧憬與期盼,都因為要和寧昱琛一起出去而完完全全變了質(zhì)。 這種新的煎熬一直持續(xù)到快天亮的時候,直到寧昱琛回來,直到獄警小心翼翼地查完寢,他才被寧昱琛親自送到了一樓。 整個筒子樓依舊空無一人。 寧昱琛為了讓他去一樓不引起任何人懷疑,早就下令讓小獄長們監(jiān)督他們牢房的囚犯,獄警查完人數(shù)后的十分鐘內(nèi)不準出門。 所以整個筒子樓在查完人數(shù)后,都只有曹州和寧昱琛在樓梯間走動。 而他們就是在這十分鐘內(nèi),走到一樓的牢房。 寧昱琛將他送進去后,就會在外面鎖上牢房的門,而曹州則在里面,拿起寧昱琛給他的工具開始“工作”。 以前曹州還會疑惑,既然每天來來回回這么麻煩,為什么寧昱琛不干脆住在那個挖地道的牢房算了。 直到有天獄警突襲查寢,雖然面上十分忌憚寧昱琛,但出于他們的職責(zé),他們還是十分仔細地檢查牢房里的蛛絲馬跡。 基本上只要寧昱琛沒有一些尖銳性的工具,那種煙酒他們倒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匆匆掃過。 那一刻曹州才明白,只有空房,獄警們才不會去查。 至于那間牢房的鑰匙寧昱琛是如何拿到的,那就不是曹州能夠知曉的事了。 空曠的牢房里,在寧昱琛出門后,曹州就已經(jīng)鉆到了地下,開始他的打敲。 這個地道窄得只能一個一個過,不然,寧昱琛早就在晚上叫上他來一起挖了。 要是放以前,在得知一個地道挖通之后就能夠出去,那曹州鐵定會干勁十足地不分晝夜。 可如今的他卻只是當成任務(wù)一樣地挖著,明明知道這條地道通的是外面、通的是他奢求已久的自由和希望,他卻總是下意識地去排斥。 后來曹州才慢慢想通。 原來他所奢求的自由和希望,自始至終,都和寧昱琛沒有半點牽扯與聯(lián)系。 一直以來,他想一起出去的人,僅僅只有郝唏。 最近他也常常夢見郝唏。 雖然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是雙重人格的事實,但他還是懷戀曾經(jīng)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唯一親人,即使那人只是他衍生出來的一個人格,他卻再也喚不醒來。 這個地道里的土有軟有硬。 手都被磨出水泡了,曹州都仍舊像是忘記疼痛般地自虐式繼續(xù)。 后來水泡破了,濃漿流了出來,曹州才躺在漆黑的地道里稍作休憩。 他突然覺得很對不起郝唏; 又覺得好像更對不起自己。 為了所謂的寧昱琛能夠放他自由的虛假承諾,為他辦了近一年的事,挖了這么久的洞。 明明一年前他已經(jīng)吃到了教訓(xùn),白賤了整整一年,現(xiàn)如今,卻還是在自欺欺人地重蹈覆轍,像是清醒著往火炕跳的傻子,愚不可及。 大概寧昱琛也是這么覺得的吧… 真是蠢到了極點。 …… 深夜寧昱琛想要出門的時候,被曹州喊住。 他說他也想一起去,寧昱琛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既然不信我,何必,用我?” 寧昱琛回頭,深深地看著坐在床頭的曹州,問,“你跟著去做什么?找cao?” “我睡不著,”曹州簡明概要,“找點事做?!?/br> 空氣就這么沉默下來。 曹州迎著頭皮的發(fā)麻,盡量對上寧昱琛狐疑的審視。 只是最后好不容易出門了,手卻被寧昱琛緊緊地攥著,穿過樓梯和走廊,打開牢門,就被甩了進去。 “不是沒事做嗎?” 寧昱琛鎖上門,將工具拋給了曹州,“那你就再挖一晚上,我在這里給你望風(fēng)?!?/br> 曹州看著手里的錘子和刀,也沒想到寧昱琛竟然這么謹慎,從來都不將后背放心地交給自己。 這種人,從來都不會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曹州很利落地就鉆了下去,當真是挖了一晚上的地道,寧昱琛也好整以暇地在牢房的床板上坐著,直到天亮。 從此以后,基本上一天到晚都是曹州在挖,寧昱琛倒是樂得清閑。 既然有人蠢到?jīng)]事找事,他正好省得麻煩,當個包頭工監(jiān)督工作就行。 在寧昱琛警惕性慢慢降低的同時,變化的,還有監(jiān)獄中的天。 曹州走在一樓的走廊時,都覺得空氣中的濕氣太濃,和當年他原本要出獄時的天,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寧昱琛一進門,曹州倒是格外主動地將床板給移開,只是移的位置比起之前,無疑是離洞口近了不少。 他拿起工具,看都沒看寧昱琛一眼就直接鉆下。 寧昱琛則在反鎖門后安心安意地坐在床板,吸著煙打發(fā)時間。 沒過多久,曹州就中途爬了上來。 全身都是鮮血,尤其是右手腕,竟直接被錐子給捅穿,腳和膝蓋也被石子給磨傷,一身狼狽。 寧昱琛臉色極差地將他給扶了出來,似乎不太滿意曹州的敗事有余。 “里面太黑,沒看清?!?/br> 曹州捂著手,不敢將錐子從右手拔出,手掌顫抖得厲害,疼得連唇色都發(fā)白。 寧昱琛盯著他受傷的手,煩躁地嘖了一聲,命令道,“那我們今晚就先回去?!?/br> 誰想寧昱琛剛要走,曹州坐在地上就立馬扯住了他的褲角。 “可我不想,浪費時間?!?/br> 寧昱琛微瞇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曹州,“你的意思是…” “想讓我繼續(xù)?” “為什么,不行?” 曹州的語氣都在痛楚中起伏不定。 “越獄是我們,倆個的事,我只想,早點出去?!?/br> 可惜寧昱琛不為所動。 甚至曹州對上他的那雙眸子,都覺得自己眼底的心思被看透得清清楚楚,無處可藏。 就在寧昱琛要掙脫他束縛著的褲角時,曹州突然笑了起來,在這種場景之下,頗有一種極為耐看的凄慘凌亂的視覺沖擊。 “我都成這樣,你還不,信我?” 寧昱琛一愣,難得猶豫,已經(jīng)是出乎曹州意料。 “我下去看看,”寧昱琛拿著燈光微弱的手電筒,經(jīng)過曹州時,還不忘出言警告,“門已經(jīng)鎖了,你哪也去不了,現(xiàn)在還傷成這樣,最好老實點?!?/br> 曹州低頭按傷。 幾乎在寧昱琛鉆下的一瞬間,曹州就變了臉色。 他一剎站起,一把就將手掌的錐子直接拔出,鮮血濺了他一臉,仍舊面不改色。 臨近洞口的床板開始移動摩擦。 洞下的寧昱琛聽到了響動,他急忙反轉(zhuǎn),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堅固的床板已經(jīng)被曹州移到了洞口,堵住了洞口,寧昱琛無論如何用力,都不可能在洞底下將整個六人鋪給撐起來。 在床板被寧昱琛動得搖晃的同時,曹州立馬拿著錐子工具直接開始卸下整個牢門。 可惜他耗費所有心力,都只能將門框勉強弄松,時間可等不起他浪費,他便直接開始撞門。 一時間,整個牢房都是一陣響動。 寧昱琛在地底下沖著頭頂?shù)拇舶鍣M沖直撞,曹州在門邊對著陳舊的鐵門一頓生硬的碰撞。 有著鮮血順流而下,迷糊了曹州的眼。 卻無法抵住他眼里的堅韌與不畏。 外面刮起的風(fēng)帶動的,是比起當年更加迅猛的狂風(fēng)驟雨,打在牢房的整個窗戶上,奏響噼里啪啦的長歌; 接著,大雨如同潮水般地襲來,打濕了整個筒子樓,也洗凈了這里的一片污黑。 有著閃電直接照亮了整個黑夜,宛若黎明降臨,光明重塑;隨之而來的九天雷均也在牢門打開的一剎那轟響了整個黑夜。 今夜的筒子樓,注定無人入睡。 曹州扶著墻,跌跌撞撞地重新奔馳在走廊上。 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風(fēng)雨交加; 電閃雷鳴的氣象照亮了整片荒野,點燃了整片荒蕪,也重新激起了曹州心底最后的期望。 而后,他摔倒了; 又重新爬起。 他流血了; 就在走廊上踏下無數(shù)個血紅的腳印。 他不顧一切在雷鳴和風(fēng)雨中追逐的身影,猶如鳳凰涅盤,唯有浴火—— 方能重生。 最后,他用血與淚的代價,高高在上地看著那邊被逮住的寧昱琛猶如瘋狗一般,在大雨中翻滾、在大雨中咆哮、在大雨中全身是血地死死盯著他咒罵—— “你以為你舉報了我,就能出去?!老子就算是關(guān)一輩子禁閉了,你也別想出去!!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這里?。」?/br> “曹州,你這個蠢貨!放著好好的生路你不要,就那么八九年你也等不起!!你活該被困在這里一輩子!蠢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控的寧昱琛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理智。 他被人給壓制著,被人給踩踏著,也被人給毫無尊嚴地踢踹,摔進泥潭里任人羞辱蹂躪。 整個筒子樓的欄桿外都擠滿了人,紛紛看著樓下的鬧劇,一時間竟分不清楚頭腦。 曹州在大雨中慢慢向前。 他放棄了出去的機會,放棄了一切,來換得現(xiàn)在寧昱琛進禁閉室的下場。 為了出去,他已經(jīng)盡力了。 他花了一年時間,邊挖地道邊說服自己接受和寧昱琛一起越獄的結(jié)局,可他還是忍受不了。 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他無法忘記自己被群毆霸凌時的痛楚; 也無法釋懷郝唏為了保護他,甘愿被輪jian時犧牲自己人格的生不如死。 他永遠忘不了自己在寧昱琛面前的低賤和墮落;還有那種被困在牢房供人泄欲的絕望和黑暗。 他更加無法再欺騙自己越獄后寧昱琛就會給他自由。 所以他一步步向前,來到寧昱琛這個瘋狗的面前,來確定一個答案—— 他問他,“如果我們,越獄成功,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地上的寧昱琛氣息奄奄,被人強迫著,跪在曹州面前,完全不像個人樣。 只見寧昱琛吐出口中的泥漬,一句“你做夢!”,再配上瘋癲的狂笑,算是奠定了曹州心中的果然如此。 曹州也如釋重負地邊哭邊笑。 他抬起頭,望著天邊的昏暗,右手伸進了褲兜里,仔細摸索著短柄,對耳邊寧昱琛的譏諷不屑一顧。 而后,電光火石之間,寧昱琛只覺面前一道亮閃經(jīng)過喉嚨,瞬間堵住了他所有還未出口的話語。 有著guntang自他的脖頸處流下,入目的,是曹州垂吊的手,還有那把不知何時到其手里的、尖銳帶血的手術(shù)刀。 最后,在陷入無窮黑暗之際,他聽見頭頂?shù)牟苤菡Z氣輕飄飄地對他說—— “寧昱琛,有你的地方,” “才是我的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