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七秒歸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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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愈來愈清晰,似詛咒一般刺入索洛的耳膜。 “殺了我……啊……” 鏈接維持著最后關閉時的狀態(tài),被重新接入精神領域時,金發(fā)男人的AI形象悄無聲息地被本體代替。 粒子飛速進行著精神空間內(nèi)的構造,索洛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他離開了一個月之久,無法得知那份調(diào)教計劃進行到了什么程度。 他緩緩睜開了雙眼,鈷藍色的眼眸緊張地四處環(huán)視,始終沒能找到他期待的那名赤發(fā)青年。 而眼前的畫面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噪點,混亂到令人發(fā)指,引得他呼吸一滯。 “……!” 不遠處的地面上人群涌動,躁動、掠奪、侵蝕……由粒子虛構的人類戰(zhàn)俘們正因程序的控制輪流侵犯著一個人。他們像一群起伏赤裸的野獸,欲望蓬勃地享用著淪為獵物的男人,正進行著一場暴虐和狂歡的饗宴。 從這個距離看不見人群中心發(fā)生的事,只能看見他們七手八腳地扳開那人被折斷的四肢,聳動粗壯的腰肢一次次將下身頂進那人的身體里,如獸交媾般不知廉恥地jianyin著他。 痛苦的呻吟一次次被什么堵在了喉嚨里無法發(fā)出,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吞咽聲。 在他們的手中擒著一雙柔軟白皙的腳踝,而那個被侵犯了不知多久的人無助地被翻來覆去cao弄,連掙扎和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甚至沒有辦法判斷那人是不是活著。 驀然間,從人群的縫隙中,索洛看見了一雙充滿絕望的眼睛。 猶如被芒針刺穿脊髓,極其厭惡的預感呼嘯而來,他的腦中霎時空白一片。 “……!” 因為他認出了,那是屬于誰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狹小的罅隙中顯得格外悲哀,無光的瞳孔中渺茫地映出那些將他的身體當做rou畜的野獸們。眼底雖無悲無喜,可不知為何,索洛卻在其中看到了持續(xù)宣泄著的無法言喻的感情。 那是……被踐踏破碎的怨恨。 那人黯淡的眼神、被當作牲畜交配的姿態(tài),一切都像是在譏諷著、嘲笑著索洛,他愚不可及的天真和僅剩殘存的奢望,正如他所想—— 被作為獵物的反抗軍首領珀西,正以凄慘不堪的姿態(tài),奄奄一息地被他的部下們壓在地上,承受著煉獄般無休止的凌辱。 癱軟的身體一次次被猛烈貫穿、纖細的脖頸凄慘地反射性晃動著,像一具斷了線的木偶,毫無生氣可言。 那些侵犯他的人是與珀西一起被俘的叛亂軍,索洛腦內(nèi)的生物芯片清晰地存儲著每一個人的數(shù)據(jù)。 如果要摧毀一個人,沒有什么比將他的信仰撕碎、讓他被所珍視和信賴的人背叛和凌辱更為有效的方式了。 所以,這是索洛最初設定的調(diào)教計劃中的最后一環(huán),當時的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珀西在這一環(huán)里擊潰。而現(xiàn)在,一切都發(fā)生在了他的眼前,成為了殘忍至極的事實。 ……他有資格感到悲哀嗎? 珀西像個下賤的牲畜躺在他曾經(jīng)深愛的、想要拯救的人類的身下,被肆意糟踐。紫色雙眸里的光不再燃燒,只剩下破敗的灰燼,無法想象他被那些無感情的人類拖著侵犯時到底有多么絕望,即使聲嘶力竭、眼淚流干,也根本無法喚醒這些由AI構造和cao控的部下。 空洞的紫色雙眸無神地大睜著,無動于衷地望著索洛的方向。 命運從不會有奇跡,終究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留下。 下一瞬間,青年的頭被人扳過,幾根紫紅粗獷的性器不由分說地插進他的口中,重重人影簇擁過來。 視線,戛然而止。 “……?。?!” 耳邊響起要命的嗡鳴,理智瘋狂地叫囂起來,混合著青年無意的嗚咽。好像被無數(shù)雙手掐住了受傷的脖頸,索洛腦內(nèi)不受控制地泛起鮮紅,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珀西絕望的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尖錐,直直地刺進了索洛的心里,將內(nèi)里柔軟的血rou攪弄得碎裂模糊。 無論他做任何努力,命運仍舊殘酷地告誡著他不能存有可笑的奢望。而毀掉他希望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索洛自己。 鈷藍色的眸子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暴怒,眼前只剩下無邊的猩紅,索洛從腰間抽出佩劍,修長的身影迅疾如風,不顧一切地將粒子虛構的人切割成粉末。 他早已顧不上思考真假,索洛只想要殺戮,殺盡一切會傷害青年的東西。 一口鮮血從被割裂的脖頸處上涌,索洛不受控地倒吸著氣,眼底都是鮮紅的怒意,像要貫穿全身,破壞一切的暴力感情。只要不親手斬殺這些東西,他就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那些虛構的人型終于被屠戮干凈,粒子像雪花一般飄散,索洛頹然跪倒在躺在地上的青年面前,將劍插入了青年耳畔的地面中。 “哈啊……” 一切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 修長而傷痕累累的金發(fā)男人半跪在躺在地上的青年身旁,久別重逢的時刻卻像是無與倫比的諷刺,青年毫無反應,只睜著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望著身上的人。 時隔一月,索洛終于又見到他的珀西了。 那具殘破的身體仍舊散發(fā)著虛幻脆弱的美感,美得令他痛心疾首。 斷掉的四肢在淌血,赤裸的身體被浸泡在白濁的jingye和腥臭的臟污中,白皙的皮膚布滿紅黑傷痕和淤紫。 青年被奪去了朝霞一般耀眼的光澤,失去了作為人的尊嚴和驕傲,受盡了殘忍地拷問和凌辱,宛如凄慘的牲畜一般任人踐踏。 “珀……西……”索洛想要伸出手去撫摸青年蒼白的臉頰,卻什么都沒有摸到。 他從未感覺到如此悲哀,可一次次徒然的碰觸卻穿過了青年的身體,連觸感都不曾有過,像是在提示著他—— 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不……珀西……” 眼淚不知為何、止不住向下流淌,落在青年的臉上,看起來像是晶瑩而冰冷的水珠,卻不存在形態(tài)和溫度。 青年像是對一切的變化毫無所覺,無神的雙眼中唯有一片空茫,他靜靜地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也沒看,沉寂而漠然地凝視著虛空。 “殺了……我……” 珀西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向流淚的索洛這樣說道。 早已血rou模糊的心臟再度生出撕裂般的劇痛,胸腔像被剖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珀西……是我、已經(jīng)沒事了……”索洛艱難地嘗試著回應珀西,卻被無情地阻斷了。 “殺了我……” “不……那些都是假的……珀西,這里是精神領域……” “殺了我……” 凝結了怨恨的話語,像逃不開的詛咒一樣,一次次回蕩在索洛的腦海中。 自從受到變本加厲的凌虐,珀西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了。他并不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會重復說著那幾個詞,他的那雙空洞的眼睛,也并不是空無一物。 他的雙眼中充斥僅剩的絕望和怨悵,不依不饒地灼燒著索洛的胸口。 珀西頓了頓,再次重復道。 “你……殺了我……” “……!” 索洛終于理解了珀西所說的話,終于明白了那目光的含義。 不是求死,不是呻吟,而是一次次向他控訴著,是他殺死了自己。如果珀西此時還能動的話,大概就算用盡一切力氣,也會恨到要將他的心臟挖出來吧。 是他親手毀掉了珀西僅存的信念,而那些支撐著珀西的信念,一經(jīng)破碎,再也回不來了。 “是你殺了我……” 完整的話語,宣告了死刑。 “哈……啊……珀西……” 頸部的血管好像要爆開了吧,索洛吞下喉間的腥甜壓制住脖頸的傷口,艱難地呼吸著。 他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無論是他親手或者只是AI,但都是他將珀西的存在抹去了。 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即使現(xiàn)在斷開拷問機械,也無法救回完整的珀西了。珀西已經(jīng)完全淪為沒有意識的性奴,除了對他的恨意,再也不會有任何感情。 就算使用藥物讓他強行醒過來,珀西也不再具備產(chǎn)生感情的能力了。 珀西再也無法愛上他了,那個約定,他再也等不到了。 無盡的絕望像潮水一般侵襲過來,就像告誡著索洛不能再存有奢望,如果他想顛覆命運,那么必將是一場空。 “哈……哈啊……” 筆直的身影向后仰去,索洛以手掌覆住雙眼,淚從他的嘴角緩緩滑過。 面對這個荒唐的結局,他清楚地知道,最終自己還是什么都沒能拯救得了。 那么至少,他應該讓珀西從這個結局中解脫。 金發(fā)男人輕輕甩動頭顱,鈷藍色的眼瞳微微顫動,唇邊扯出自嘲而悲哀的笑:“能聽見嗎,珀西?” “不,不想聽也沒有關系……我只是想最后,和你道個別而已,放心,不會占用太久?!?/br> “珀西,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你最渴望的是自由,你絕不會向我屈服,絕不會投降?!?/br> “你曾經(jīng)親口承認過你輸給我了,你對我招供認輸,但我一直明白一件事,我早就輸給你了?!?/br> 索洛苦笑了一下,淚光閃爍的眼中充斥著悲傷和溫柔,他想起那時桀驁不馴的赤色英姿,那曾是開啟了他靈魂的時刻,一經(jīng)沉湎、萬劫不復。 只是,他再也無法將這份感情傳達給對方了。 “我愛上了你,是我輸了,你用你的光芒征服了我的心?!?/br> “你赤色的頭發(fā)很美,像燃燒羽翼的鳳凰,你的光芒耀眼而熱烈,即使知道靠近你會被焚為灰燼,我還是不受控制地愛上了你。自從被你征服那一刻起,我明白自己在你面前丟盔棄甲,再也不堪一擊。” 珀西倏然有了一點反應,慢慢抬起無神的眼睛,只是這變化過于微小,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這句話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但……很抱歉,我只能在這最后的時刻對你說了?!?/br> 索洛無法抑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他痛苦萬分地倒吸著氣,胸腔中的酸澀逐漸化為潺潺苦水,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一寸一寸地向上翻涌,幾乎要將他吞沒。 “我從過去便沉浸在與你相愛的希冀和幻想之中,不愿放過任何的零星的希望而竭盡全力……而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這樣的期限……” “永遠都不會來臨了?!?/br> 一步錯、滿盤皆輸,搖搖欲墜的命運仿佛被掀翻的棋盤,之上的棋子散落得七零八落。 就算他從未傷害過珀西的身體,就算將珀西毀掉的不是他,就算他殘忍地拷問珀西是想要救回一個完整的他……這些行為的解釋,再也不會被聽見了,它們猶如卡在喉頭的一根根刺,即使他說出來,也不可能改變?nèi)魏问隆?/br> “對不起,珀西……我……很抱歉……”索洛垂下金色美麗的頭顱,眼淚靜默無聲地順著他的臉龐滑落,無所不能的強大智慧體頹然地跪在地上,終于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很抱歉……沒能保護好我所深愛的你……我一直在傷害你,卻始終妄想能夠得到你的愛……明明我才是讓你痛苦的根源,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 “親手犯下的罪孽已經(jīng)不可能得到原諒,現(xiàn)在我唯一能夠為你做的,就是將一切回歸原點?!?/br>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從一開始便選擇了在精神領域與你相見的方式……這不經(jīng)意間留下的缺口,竟然成了我和你的結局?!?/br> 手指輕輕觸及全息屏幕,索洛雙眸輕顫,毅然按下了指尖下方的選項。 “我會清空這座精神領域的一切數(shù)據(jù),我會從你的記憶里消失,連帶著讓你痛苦不堪的一切?!?/br> “就這里當作一場毫無根據(jù)的噩夢,在你再次醒來之后,它就無影無蹤了。無論從身體還是精神都無處可尋,你永遠也不會、也不需要再想起它了?!?/br> “你所期許的光明和未來,我現(xiàn)在就把它還給你?!?/br> “我其實無數(shù)次想要溫柔地觸碰你……”索洛緩緩閉上濕潤的雙眸:“遺憾的是,即使在最后也沒能夠……給你一個像樣的擁抱……” 被啟動的程序是將一切調(diào)教數(shù)據(jù)歸零,系統(tǒng)精準地提示著數(shù)據(jù)處理的準備時間,7031ms,大約需要七秒。 “cao作已確認,將在七秒后清除所有記錄?!?/br> 機械冰冷的電子音響徹在兩人之間,索洛的眼中卻只注視著身旁的青年。 他的珀西就要自由了,要為他送上祝福才對。索洛強撐著扯出一個笑,淚水順著狹長的眼尾悄然滑落。 “珀西,我過人類的神話傳說,那里描述的鳳凰真的很美,這種神鳥會在死去后涅盤重生,它的火焰會比之前更加熱烈,我是這樣相信的……你呢?” seven、six、…… 索洛含淚微笑著,最后在珀西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 等你再次醒來,就是下一次重生的時刻,你擁有的信念會比以前更為強大,任何的困境都無法阻撓你的前進……我正是如此堅信著。 five、four、three…… 索洛鈷藍色的眼眸如倒映著繁星的海洋。 “時間……好像快到了,很抱歉讓你經(jīng)歷這里的一切?!?/br> 如果沒有靈魂的智慧體也存在轉生,我希望……下一次,我能夠作為你的戀人站在你身邊。 two 然而,對不起,我不能夠繼續(xù)陪你了。 無論之后你去往哪里或是決定與誰相戀,我都會衷心地祝福你,那樣美好的你,值得任何燁燁生輝的燦爛遠方。 one 金發(fā)男性的身影漸漸被粒子拆散,連具體的形態(tài)都無法維持,伴隨著這股不可抗力,還有逐漸分崩離析的精神領域。無論他祈求時間過得慢一些或快一些,一切程式都在秩序井然地向前推進。 到此為止了嗎。那么,該告別了,珀西……抱歉,這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好的結局,一個新的開始。 一個沒有我的、幸福的未來。 “你永遠都是我最心愛的珀西。” zero …… “FG-79拷問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已歸零,即將解除精神鏈接?!?/br> “精神鏈接已解除,正在確認對象……” “精神鏈接已斷開?!?/br> …… ………… ……………… 透明艙內(nèi)的電磁信號化為虛無,金發(fā)男性靜默地睜開雙眼,從停止運轉的拷問機械抱出還在昏迷的珀西,未干的淚痕只留下了一道枯澀冰涼的感觸。 由遠及近的機械聲嘈雜不絕,預示著大批自動搜索裝置的追蹤將至。在剛才的沖擊中,索洛的身體已經(jīng)遭受巨大破損,宏觀來說,他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能力。 心理和生理已疲憊到了極限,然而,他連從悲哀中休憩的時間都不被給予。 輕輕嗟嘆一聲,索洛視線低垂,塞特拉系統(tǒng)算力恢復的時間所剩無幾,這樣下去,他和珀西都只能束手就擒。 “咔噠——” 身后,一個清脆的金屬扳機聲響徹在囚牢內(nèi)。 “放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