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眼前布滿了扎眼的紅光，索洛不甘地閉上雙眸。

    明明就差一點就要征服他了，明明青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混亂，只要再施加一點點……

    按照以往的數(shù)據(jù)現(xiàn)實，精神壓力達到臨界值的調(diào)教效果是最為有效的，這樣做的代價是會對承載精神的大腦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受調(diào)教者永遠也無法恢復正常的行為。

    而此時的他并沒有猶豫，立即解除了青年的精神鏈接，即使感染的人類生命逝去是必然的結果，但索洛并不打算就這樣讓青年死去。

    他，還沒有贏過珀西。

    在精神空間內(nèi)受盡折磨的珀西只感覺到眼前一黑，終于如愿以償?shù)鼗杷肋^去，嘴角帶著笑進入了深度昏迷。

    切斷精神鏈接的時候，珀西沒有一絲清醒的時刻，他的精神壓力快要將腦部血管漲到破裂，再加上之前加入的“不死鳥”的抑制藥效已經(jīng)在這幾天的精神調(diào)教中漸漸消亡，如果索洛此時沒有將鏈接切斷，青年會性命垂危。

    此時，拷問機械的艙門已經(jīng)打開，充滿艙內(nèi)的電磁波也盡數(shù)停止發(fā)射，昏迷的赤發(fā)青年正乖巧躺在他的座位上，如精神空間中的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身體與空間中的天差地別，還是漂亮且完整的存在，白皙的皮膚沒有一點創(chuàng)傷，只是布滿了晶瑩的汗珠，整個肢體宛如無瑕的透玉。

    索洛將之前從塞特拉那里討來的鎮(zhèn)定劑注射進營養(yǎng)劑中，這種藥劑可以暫時壓制“不死鳥”的發(fā)作，雖然不算是什么有用的藥物，但卻也能夠拖延一點青年的生命，并且讓他輕松一點。

    而后，他再將維持一段時間生理所需的混合藥物一起注射進青年的體內(nèi)，由于“不死鳥”是一種新型的血液病毒，藥效需要滲透進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才會有作用，必須要等待注射后數(shù)次徹底的血循環(huán)全部完成。

    看著暗紅色的液體從透明的細管一滴一滴流入珀西的體內(nèi)，索洛終于放心地走到青年身前，就那樣靜靜凝視著他。

    珀西正在安心地進入夢鄉(xiāng)，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苦，眼瞼正覆在那雙紫水晶般明亮的眸子上，纖長的睫毛濕潤不堪，像是剛剛哭過，還若有若無地掛著淚珠。

    修長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靠近珀西的臉龐，索洛從未如此溫柔地用指腹蹭去珀西眼角的淚珠，像是珍惜對待著一塊易碎的寶物。

    “也許我不可能毀掉你……”他下意識地呢喃著，薄唇的碰撞在因重力豎直下垂的半長金發(fā)中被遮掩的不甚明晰：“多么諷刺啊，明明你是我必須要毀掉的獵物……”

    而在現(xiàn)實中，我甚至連真的傷害你都做不到?！?/br>
    “到底還需要多久、需要什么樣的方式……你才會甘愿墮落到我身邊來？”

    鈷藍色的眼瞳認真地詢問著不會回答他的青年，索洛有些挫敗地苦笑了一聲，死別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結果，他想看到的，也許是珀西心甘情愿地服從他的樣子。

    金發(fā)男性站在被禁錮在拷問機械上的青年面前，久久沒有再說一句話，目光似乎凝滯在了青年的臉龐上，一分一秒也不能再離開。

    珀西一夜無夢，連夢囈似的低吟都不曾發(fā)出。

    索洛一刻未歇，就默默站在他身前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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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珀西從深沉的睡眠中慢慢轉醒，他覺得自己昏過去了很久很久，卻什么都沒有夢見。直到他感受到身體四處傳來的痛楚（其實是為了在精神空間內(nèi)完全仿真，在電磁破刺激腦部的時候會殘留精神感觸），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真的還活著。

    他的雙眼慢慢睜開，眼前出現(xiàn)了自己被禁錮在拷問機械上的雙手，手臂上插著一根細軟的透明管，似乎正在接受輸液。

    緊接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潔白的制服長袍完全占據(jù)了他的視線，再向上，就出現(xiàn)了金發(fā)男性熟悉到厭惡的臉龐。

    嘴角扯出一個蒼白且諷刺的笑，珀西冷冷地偏過頭將施刑者，無言地垂眸去檢查拜這個禽獸所賜的，那些對自己做下的慘烈傷痕如今又該是什么情狀，想必在自己昏過去的時候，這雜種還對自己做了更多過分的事吧。

    當目光落在身體上的一剎那，他不由得怔住了。

    “……沒有？”

    索洛似乎明白了他在找什么，于是了然地閉上雙眸。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珀西憤怒地質(zhì)問眼前平靜的金發(fā)男性，此時的他頭腦混亂得快要裂開，明明那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傷痕和刑罰真實地快要令他崩潰，連現(xiàn)在都能感覺到體內(nèi)傳來的一陣陣痛苦，而此時身體上卻一點也尋找不到這樣的痕跡，好像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用找了，經(jīng)過昨天一晚，你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復原，可以讓你的身體這樣做的……高超的帝國醫(yī)療技術?！彼髀遢p輕搖了搖頭，煞有介事地板著臉說道：“即使你的身體變成了破碎的rou塊，只要不死，我都有可能將你完全恢復原樣。”

    “呵，你們有這樣的醫(yī)療技術，說不定‘不死鳥’的解藥都能研制出來呢?！北究梢允褂眠@樣的技術拯救人類，卻又一度想人類滅絕而創(chuàng)造出鎮(zhèn)壓和代替人類的產(chǎn)物，珀西勾起了諷刺的笑，仿佛是在鄙夷沒有人性的牲畜：

    “卻用在拷問這種事上，真是浪費?！?/br>
    索洛睜開鈷藍色的眼睛，認真說道。

    “phoenix－2沒有解藥。現(xiàn)在給你注射的營養(yǎng)液中，是用于‘不死鳥’的抑制劑，它并沒有治療的效果，然而研發(fā)它的時候還是損壞了無數(shù)具感染者和智慧體的身軀，才得到僅僅抑制住他一小段時間發(fā)作的結果?！?/br>
    “明明只是該死的AI創(chuàng)造出來的雜種，毫無人性這一點上和AI可真是相似?！辩晡魉剖遣恍?，冷笑著聳了聳肩：“你們信奉的就是這樣的理念，不過只是暴虐和屠殺罷了?！?/br>
    “這是你的偏見，叛亂者。”金發(fā)男性不悅地皺了皺眉，在現(xiàn)實中的時間過得很慢，不過珀西似乎并沒有抗拒和他交流（作者：他只是單方面罵你而已），在此他還是希望能跟這個人類互相溝通。

    “那么，到底是怎樣呢？”珀西揚起了一邊的眉，嘴角冷冽的弧度絲毫未能撼動：“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是無法患病的怪物才助紂為虐的嗎？”

    氣氛在一瞬間僵持住了，索洛和珀西互不相讓地直視著對方，眼神里如冰火交鋒。

    “無稽之談。”索洛忍無可忍地向后退了一步：“FG－79，按照我的命令去做?！?/br>
    “你又打算做什么？繼續(xù)之前的事嗎？”

    索洛只是沉默地一笑。

    幾個機械臂瞬間握住了青年的身體，將輸完液體的管子全部拔取，珀西看見這些折磨過自己的玩意兒就產(chǎn)生了生理性的嘔吐感，然而在這些堅硬的機械面前，他卻宛如一只任人擺弄的雛鳥。

    禁錮的鐵環(huán)已經(jīng)盡數(shù)褪去，他的身體被從拷問機械中扶了出來，被允許自由地站立在地面上。他的脖頸被扣上了一條長長的鐵鏈，他的手腳分別也帶著鐐銬，一端有長鐵鏈墜著巨大的金屬球防止他逃跑。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他赤裸的下身被穿上了一條類似短褲的東西，而那個卻又是皮革制的，雖然有柔軟觸感，那個短褲緊貼著后xue的部分卻伸出了一根按摩棒，正對著他的窄xue插了進去。

    “……！？”珀西不可置信地掙扎著，他感覺到那個按摩棒似乎具有生命，每當他生出一點反抗意識，它就會更加向內(nèi)深入一寸。

    他被那個東西鉆地雙腿打顫，甚至快要站不穩(wěn)而跌倒下去。

    眼前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耳邊也傳來獵獵的風聲，等珀西反應過來，他一絲不掛的身體上正裹著索洛的制服外袍，從那件袍子上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殘留的體溫。

    而索洛正拉過拴著他脖子的鐵鏈，鈷藍色的眼瞳中沒有一絲波瀾。珀西更加氣憤，此時牽著自己的索洛看起來，就像是在牽著一條毫無尊嚴的狗。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雜種！”珀西俊美的臉龐憤怒地抽動起來，嚴厲地質(zhì)問起面前的金發(fā)男性。

    索洛并未理會他的質(zhì)問，而是打開了全息屏幕，呼叫了自己的屬下。

    “你替我向塞特拉匯報一聲，我要帶這家伙出門，就不親自過去了。這也是調(diào)教的內(nèi)容，所以希望他能夠授予權限?！?/br>
    講完吩咐的話，索洛惡趣味地扯了一下珀西脖頸上的鐵鏈，看著珀西被扯得趔趄了兩步瞪著他怒不可遏的可愛模樣，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那么，現(xiàn)在就帶你去看看你最想見到的好了?！苯鸢l(fā)男性不懷好意地回眸：

    “你的部下看到自己首領屈辱的樣子，又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真是，值得好好期待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