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馴服的玩物
六年長寵不衰,甚至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尋常人難以見到,可惜的是墨玉景性子寡淡還宅,不愛與人打交道,甚至有些清高,這樣的人很難摸清楚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不太好拉攏。 但是墨玉淮就不一樣了,趙靳至今記得墨家小少爺那副窩囊受氣包的樣子,哪怕他打架很厲害,旁人不敢招惹,可是到了自己面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會對他卑躬屈漆的小霸王。 但他沒想到小霸王長高了,臉也長得非常漂亮,連性子也變了許多,不再是單純的用武力解決問題。 倒是有意思,葉蕭養(yǎng)了他六年都養(yǎng)不熟,說走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受了六年的磋磨,人確實是會變得聰明。 他雖沒和葉蕭真正打過幾次交道,但是坐在那個位置的,有幾個是心慈手軟……他被葉蕭得到手的時候才多少歲?十六十七?半大孩子的年紀(jì),葉蕭比他狠多了。 十六七歲就讓他經(jīng)歷了那些,憑他當(dāng)年的脾氣肯定吃過苦頭,真是……他暗嘆了一聲自己下手太晚,白白讓人占了便宜。 明明當(dāng)年,墨玉淮對他唯命是從,只等他十八歲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哄到手,墨家破產(chǎn),墨玉淮不知所蹤。 他當(dāng)時手中的權(quán)利并不多,根本查不到他的下落,他都快把這個人給遺忘了,卻意外查到了墨玉淮的消息,真是……天意。 他明知故問,“他對你不好嗎,說走就走,離開他,你又能去那里。” 墨玉淮微笑,“這就不勞趙先生cao心了。” “那你想過另一條出路嗎。” 墨玉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敏悅的差覺到什么,有些好笑,“我是有意再勾搭一個,可偏偏沒有比葉蕭更有權(quán)勢的……” “怎么會沒有,葉家可不是獨大,你分明是不敢。” 墨玉淮含笑,“他確實不是獨大,什么謝家王家周家,都跟他有關(guān)系,可惜了,周謝兩家我看不太順眼,其他的也還差些,那些人都不知道什么脾性,萬一比葉蕭更不如豈不是出了狼窩再如虎巢。” “借口,你分明不喜歡權(quán)勢滔天的,不過也是,他們那樣的身份……不太尊重人?!壁w靳一副要聊天的架勢,墨玉淮不想陪他在這里叨叨,不過現(xiàn)在他們好歹算盟友了,直接甩面子走人不太好,也怕這人在他要的東西里面做手腳,耐著性子跟他聊兩句也沒什么。 他半真半假道,“所以權(quán)貴就算了,我找個知心人,知冷知熱的,倒也還好,不用多富貴?!?/br> “男人?” 墨玉淮抬眼,“不然呢?我這樣子都不好去耽擱人家好姑娘。” “那就希望你早點遇上你的知心人?!?/br> 墨玉淮想起墨玉景,心里一暖,嘴角的笑意都不那么虛偽了,多了幾分真心,“多謝。” 趙靳看著他的笑容,眼神深沉起來,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意味,只是墨玉淮沒有注意到,他正好低頭看手機(jī),回了個消息,再抬頭時,尋了個借口離開,兩個人分道揚鑣,他離開前到附近的街道上打包了一份包裝好的小吃。 “哥,出來擼串,我們一起打游戲……臥槽!”腳下踩著了個什么,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他拎起來一看,竟然是個黑乎乎的小貓,正在半空喵喵叫,四肢掙扎。 “這那來的?”他問一個路過的傭人。 “是景少爺從后山回來的時,路上撿的?!?/br> “知道了,你先忙?!蹦窕窗沿埛畔?,去找他哥。 這個時候不大可能在房間里睡覺,他走到庭院,老遠(yuǎn)就看見他哥在小河邊釣魚。 真是老干部的作風(fēng),年紀(jì)輕輕的……墨玉淮感嘆著,溜溜噠噠的過了長廊,兩邊都是假山流水,布局雅致,再往前走就是引流的一條小河,種植了荷花,正在盛開的時候,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精致的觀賞橋,過了觀賞橋就能到對面的草地,那邊還有一座中式庭院,方便游玩時休息用的,布局雖然不比這邊大氣,但也雅致,還有一處紫藤花的長廊,旁邊有一塊地方綻放著他哥親自種出來的蘭花,時不時的移植那么幾顆到他們住所里去,能香一段時間。 別看他哥離得近,在視線范圍,這一小段路,連跑帶走,都用了快十幾分鐘。 他哥在陰涼的樹底下釣著魚,旁邊還放著木桶和魚餌。 墨玉景在一股rou香味里醒來。 他茫然了下,才看向吃得正香的罪魁禍?zhǔn)住?/br> 陽光太舒服,讓他忍不住在荷塘清香里睡去,醒來卻看見墨玉淮在他身旁吃著烤rou。 他慢悠悠的伸出手,優(yōu)雅的撿了一串烤rou咬了一口,墨玉淮還友情贈送了一杯冰啤。 這種東西他們從前沒吃過,墨玉淮在外的朋友帶他吃了幾回就上癮,連帶著把墨玉淮也給安利了一波,葉蕭不在時,他們就悄悄吃上那么一兩回。 墨玉淮見他哥吃得開心,給他說外邊各種各樣好吃的好玩的,最后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試探,“哥我們要是有一天能出去,該多好?!?/br> 墨玉景喝了一口冰啤,在這種天氣里實在是一種享受,他點了點頭,“會出去的。” “咳,哥你要是出去了,打算做什么?” 墨玉景放下吃完的簽子說,“從商?!?/br> 墨玉淮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去做畫畫老師或者其他藝術(shù)相關(guān)的事?!睍倨鍟嬤€會六國語言,干什么都可以,倒是沒想過他哥會從商。 “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權(quán)和錢才是最有意思的?!蹦窬拜p笑,“不用那么驚訝,野心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我也不例外?!?/br> 墨玉淮回過神來,“那我?guī)湍恪!彼缱鍪裁此贾С纸銓α?,況且喜歡這些也沒什么不好,錢和權(quán),確實是好東西。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蹦窬耙馕渡铋L。 墨玉淮不明所以,還是堅定的點頭,“我會的?!?/br> 吃完東西后也沒有急著回去,兩個人相伴著在附近慢慢的逛了一圈,享受著相處的時光。 “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生日了,那天我們出去玩吧,反正葉蕭那天不會在。 墨玉景想了想,點頭同意,“好,你想去哪里。” “我都安排好了,你跟我走就行,千萬不要放我鴿子?!蹦窕丛偃凇?/br> 墨玉景瞬間領(lǐng)悟了墨玉淮的話中話,點了點頭,提前幾天也沒關(guān)系,他都安排好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趙靳越來越急切的催促中,墨玉淮在生日的前一天去了葉蕭的公司。 葉蕭的助理認(rèn)識他,輕易就放他進(jìn)去了,墨玉淮尋找借口把人支開,潛進(jìn)葉蕭的辦公室把人支開,他找到葉蕭要的東西后,拍了照片,又故作無事的轉(zhuǎn)悠到會客室,正要找借口離開,葉蕭開完會議見到他有些訝異,“你怎么來了。” “我放學(xué),有事路過這邊,正好過來跟你說一聲,明天,我想和哥哥出去?!?/br> “你有什么事路過這邊,去那里。”葉蕭坐在辦公椅上,松了松領(lǐng)帶。 “這邊有家好吃的蛋糕店,老板堅持不開分店,所以只有這邊有,明天是我們的生日,想出去玩。” 葉蕭沉默了下,點頭,“我明天有重要的事脫不開身,不能陪你們,出去玩玩也可以,我會叫人陪你們出去?!?/br> “好?!蹦窕凑f完就要走,葉蕭卻把他拉進(jìn)休息室干了一場。 等他離開的時候,多少有些狼狽,好在他走的私人通道,沒幾個人看見。 墨玉淮把文件掃描出來,做了一份,跟趙靳見了一面,兩個人各取所需,檢查完東西立刻就分開。 墨玉淮一走出去就給墨玉景打電話,讓他在固定地點等他。他叫人去接。 “見到人把這個交給他,給我平安的送到目的地。”墨玉淮吩咐著,“錢少不了你的?!?/br> “好的老板,我辦事你放心?!?/br> 墨玉淮自己在路上攔車,“師傅,去這里?!?/br> “水灣公園?好嘞,您系好安全帶?!?/br> 墨玉淮到了公園,又打車去了商業(yè)街,走進(jìn)人群里,出來后換了衣服,輾轉(zhuǎn)在其他地方。 不知道他這樣混淆視線,拖延的時間夠不夠他哥離開。 他找了一家廉價的旅館,洗了一把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十天,只要能熬過這十天沒有被找到,他就可以跟他哥匯合。 他有想過直接跟他哥走,但是一旦被抓,兩個人都要被抓,所以他布置了這一場,他留給他哥的東西是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身份、證件、錢、而他卻帶著趙靳給的證件和錢,他不信趙靳,卻要利用他做這場局。 他很清楚葉蕭那個傲慢自我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逃走后會如何憤怒。 我們本該是被馴服的玩物,卻在這一天有計劃的逃跑,無疑是打了他的臉面。 墨玉淮一直呆在房間里哪里也沒去,就連吃飯都是給了小費請人幫忙點的外賣。 可是現(xiàn)實就是那么殘酷。 沒有十天,只是第四天就被找到了,他被高大強(qiáng)悍的保鏢強(qiáng)行打暈帶走,等他醒來時,看到的是靜靜坐在客廳里的葉蕭。 “你哥去那里了?!?/br> 墨玉淮被保鏢壓著跪在他面前,沒了墨玉景,他隱藏的逆骨重新暴露出來,“我不會說的?!?/br>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要是乖乖出來,我既往不咎,要是被我抓到,你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br> “你權(quán)勢滔天,總不能丟了一個情人及滿世界的找,這豈不是叫人笑話,人海茫茫,你又能找到什么時候呢,我哥不在這里,我不怕你。”墨玉淮冷冷道。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帶下去!” 墨玉淮被粗魯?shù)耐舷氯?,他被送到了六年前調(diào)教他們身體的地方,里面早就有人等待著他。 “四爺說了,別弄出傷來,免得倒胃口,其他的隨便你怎么做?!北gS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墨玉淮死死的咬著銀牙,看著調(diào)教師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咔擦”門鎖扣上,隔絕了他所有逃跑的機(jī)會。 他從光潔的地板上看見自己像條狗一樣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