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卯時，天還未明，霍重華便醒來了。望著窗外，旭日還未東升，晚秋時節(jié)，天色還晚，霍重華猶如回到曾經(jīng)。古月歌命令他這個時間起來，一直自律的他要做到也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對古月歌來說，還真是稀奇事。

    霍重華將自己收拾完畢，將握了一夜的錦盒藏在枕頭底下，才走出了客房。循著昨晚的記憶，霍重華走出了一斂月華，往主人的寢殿走了過去。

    一路過來，那些訓練有素的魔兵竟然對突然就多出來的這個人而習以為常，只有一些侍者和魔奴不禁側目偷偷打量著域尊的新奴隸。然而他們心中卻是一致的好奇此人為何能夠讓域尊看得上眼，畢竟在他們印象中，域尊可從來不收私奴，而且他們甚至可以感應到這個奴隸身上與魔完全不一致的氣息，更像是來自于……修仙界！

    置于個中緣由，他們也沒有膽量揣度尊意，做好自己本分之事才是王道吧！他們還不想小命不保。

    霍重華不知道是如何說服自己不去顧及他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雖然主人給的衣裳與他平時的風格別無二致，同樣的白色衣裳素衣如雪?？僧吘乖谀胗蛞槐姷难劾铮褪且粋€奴隸而已。直到來到主人的寢殿外，他才知道，無論他多么有心理準備，他仍然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他站在主人寢殿門外，看著守衛(wèi)的魔兵，還有正侍奉主人晨起事宜的魔奴，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都無法聽從主人昨夜的命令：跪下。

    這里的魔兵和魔奴，都有自己的職責，即便是侍奉古月歌的魔奴，他們也沒有被要求全程跪著，而只有他，必須要跪。因為，他是私奴，是古月歌的私奴。

    然而，霍重華卻無法跪下，至少現(xiàn)在的他，仍然無法跪下。

    正在被侍奉著更衣的古月歌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身為霍重華的主人，亦是認識了三百年的故人，他又何嘗不清楚霍重華的為人和他內(nèi)心所想。昨日種種，他對霍重華做的事情，已經(jīng)毫不留情將霍重華推至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糁厝A是何許人也，謫仙般的人，仙風道骨，修仙界的上仙，無論是過去的霍九少，還是如今的霍上仙，他和游虛子一樣，他們這一類人，都是注定高高在上受萬眾敬仰的仙人，和他們這些人人喊打喊殺的邪魔歪道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可他古月歌偏生就不信這個邪。如今他身為主人，有權利掌控霍重華的生死大權。他和霍重華已經(jīng)糾纏了這么久了，他不介意以主奴的身份繼續(xù)糾纏下去。他這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偏生要將這個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謫仙人，拉入萬劫不復的泥潭里，一起生，一起……死！

    “本尊給你的命令是什么？”古月歌從殿內(nèi)望向站在門邊的霍重華，突然道。

    霍重華身體微微一顫，眼神躲閃不定，他不知道應該看著主人，還是應該垂下眼眸，最終他還是大膽包天看著主人，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道：“主人，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樣說話費勁，古月歌不耐煩道：“滾進來！”隨后便來到餐桌前坐下。

    霍重華在古月歌說完后旋即走了進去，跟著來到餐桌前。

    古月歌道：“想說什么？”

    霍重華看著主人，艱難地說道：“主人，能不能，能不能……”他實際上想說的是能不能不要讓他跪下，不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跪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的主人直接下了另一道命令：“把衣服脫了，跪著和本尊說話！”

    砰！

    頭腦里的一根弦突然斷開，主人的命令他聽得明明白白，他命令自己脫光跪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霍重華求饒的目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主人，“主人，不要，不要……”

    然而他的主人卻不為所動，他冷冷地看了看霍重華說道：“不要讓本尊重復第二遍！”

    見霍重華仍不肯執(zhí)行命令，他也不予理會，開動用餐。魔奴們連忙伺候上來，為古月歌遞送餐具和早膳。整個寢殿異常安靜，安靜得有些瘆人，魔奴們明顯感覺到了域尊內(nèi)心的不悅甚至是憤怒，更佩服域尊這個新收奴隸的勇氣，畢竟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違抗域尊的命令。然而他們也不敢說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服侍著，以免被域尊的怒火牽連，殃及池魚。

    古月歌沒再理會霍重華，他兀自用著早膳，他有足夠的耐心來應對這個不聽話的奴隸。

    霍重華站在那里，忐忑不安，心急如焚，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而難過，只是一頓早膳的功夫而已，他卻猶如過了好久好久。他知道，如今他是古月歌的奴隸，古月歌是他的主人，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曾經(jīng)親眼所見陳玄臨和辰靈澈淪為奴經(jīng)歷的他不會不知道這一點。然而無論如何，他還是放不下那僅存的微不足道而可憐可笑的自尊心。他是人，他如何能夠說服自己，讓自己光著身子跪在地上像狗一樣。他不能，他做不到！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眼看古月歌也已經(jīng)用完早膳，魔奴們撤下餐具后留下幾個繼續(xù)待命，古月歌方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霍重華。

    霍重華就這樣看著一身華服的古月歌越來越靠近自己，他那雙厚實的靴子一步一步踩在地面，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一聲一響敲打在霍重華慌亂的心上，讓他逐漸產(chǎn)生了對主人的畏懼，他的主人，不怒自威。

    古月歌道：“你知道一而再再而三違抗主人命令的奴隸，會受到什么樣的嚴懲嗎？”

    “我不是，我……奴隸，奴隸只是想……”霍重華手足無措，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主人的手腕，想好好和他說話，然而他的主人卻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因為恐懼而搖搖欲墜的身子瞬間載到在地。主人冰冷無情的話從他頭頂傳來：“身為一個奴隸的自覺都沒有，一個不能聽從主人命令討主人歡心的奴隸，你以為本尊要你還有什么用！”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是主人的奴隸，他應該毫無保留遵從主人任何命令的，但是，不要讓他在外人面前這樣子……

    然而，他的主人卻絲毫不予理會他的感想和感受，他伸出手擰住霍重華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看著他，說出了最無情的話：“你以為你個什么東西！既然你不肯好好聽話，那本尊，就讓你回憶回憶，身為顧九時你那副下賤模樣！”

    霍重華的瞳孔一縮，眼前景象瞬間模糊起來，那塵封的記憶如潮水涌進他的腦海里，一波接著一波。

    他想起了他歷劫的第三世，他是顧九，求而不得的顧九。他自愿脫光衣服，赤裸著身體，跪在主人腳邊，在主人的命令之下，像狗一樣扭著腰肢翹著屁股在地上爬行。身為一個男人，他卻沒有絲毫男人的模樣，他不能行男女歡好，他的yinjing不能因為女人而勃起，他的后xue，被主人命令插著玉勢，由小號到中號，再到大號……他甚至因為被插入而產(chǎn)生空虛感，渴望被真正的陽具插入，被貫穿……

    他光著身子，被主人牽著在將軍府里面爬行，像一條狗一樣爬遍整個將軍府。

    然后他就這樣的姿勢，母狗挨cao的姿勢，被主人從后面插入他的后xue，他的屁眼，就這樣使用他，cao干他，像女人，像母狗一樣被插入，被cao干得yin叫連連。

    他的jiba就這樣被cao干得勃起，他想射，想發(fā)泄，很想很想，然而主人的命令卻根深蒂固得可怕，沒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射也不能射，沒有主人的恩準他甚至射不出來。

    他被主人拿著鞭子狠狠地鞭打，鞭打他這具yin亂的身體，然而他的身體卻因為疼痛和鞭打產(chǎn)生無盡的快感，他的jiba因為主人賜予的傷痛而勃起甚至想要高潮，最后，所有鞭痕形成了兩個字：賤奴！

    原來這些記憶他都不曾忘，歷劫歸來后的霍重華刻意避開，不去提及，他天真的以為古月歌也不會去提及，畢竟那些是屬于顧九的記憶，而顧九已經(jīng)在皇陵山，為了消除“封君臨”的怨氣而浴火獻祭了。然而，他卻忘了，他也是顧九，顧九也是他，他在三百年前是霍重華的時候，也曾想著，也曾跪過古月歌。他曾經(jīng)因為想要再度自殘被古月歌發(fā)現(xiàn)，他跪在古月歌面前乞求他的原諒，他曾經(jīng)跪在古月歌面前，為他正衣穿履，為他，戴上雪月戒……何以他如今才明白過來呢？

    那些前塵過往都是他霍重華和古月歌的劫，是他們主奴揮之不去的曾經(jīng)，是他們主奴永生永世都無法擺脫的記憶。

    他霍重華記得！

    他古月歌亦然！

    是啊，他就像是那些鞭痕打下的二字一樣，他永遠都是卑微下賤，他是奴隸，他是賤奴，他是古月歌的賤奴，他是主人的賤奴。他生來就要光著身子，匍匐在主人腳下臣服，沉淪……他就這樣沉浸在主人賜予他的痛苦不堪和無限快感之中。

    這些都是主人賜予的，他的主人，他顧九的主人，他霍重華的主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永遠都是一個人，那便是……古月歌??！

    霍重華聽從了命令，乖乖地脫掉自己的衣裳，在其他人面前，就這樣一件一件脫掉，把自己脫得精光，他就這樣，赤裸著身體，屈膝，緩緩地，跪在古月歌面前，跪在他的主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