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你我之間無瓜葛
“難道不知道在那一層關(guān)系里面,除非本尊不要,你是沒有單方面叫停的權(quán)利嗎?” 古月歌云淡風(fēng)輕地補(bǔ)充最后一句:“……身為一個奴隸!” 這最后一句話,古月歌并沒有動唇舌,沒有直接說出聲來,但顧九確實(shí)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短短的一句話,六個字,卻令他的心理防線頃刻間崩塌垮掉。他雖然泰然自若地端正立于古月歌面前,可內(nèi)心早已潰不成軍。 古月歌輕笑一聲,隨后直接走向顧九,往屋舍里面走去。 “九爺!” “九爺!” 受傷的白茗和一眾暗衛(wèi)不覺驚呼,他們想要起身繼續(xù)對抗來者,卻被顧九叫住了,“你們都退下吧!” 白茗仍不放心:“主子……” 顧九淺淺一笑:“你們放心,只是顧某一舊相識,沒有什么危險,你們先下去療傷?!?/br> 自家主子都開口了,他們自然不敢造次,只得看著主子跟在來者身后,走進(jìn)屋舍,掩上大門。 古月歌進(jìn)屋后便四處張望,這里和現(xiàn)今世道格格不入的矮幾和坐席的擺設(shè),仿佛讓古月歌回到兩百多年前。果然,無論變成其他什么人,換了何種身份,霍重華永遠(yuǎn)都是霍重華,即便他是顧九,他也是霍重華!他直接來到主位上盤坐下來,拿起矮幾上的桂花釀,毫不客氣地喝了起來。 顧九站在那里,冷靜的外表下早已心亂如麻,早在跟隨古月歌進(jìn)屋那一刻,他已經(jīng)開始亂了陣腳,他發(fā)現(xiàn)今天的男人,很不一樣,那是一場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看見男人抬起一只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轟!顧九的身子當(dāng)場僵住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動作的含義,可這里不是月色,是自己的屋舍,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做到這一步。 “只是過了幾個月,九兒的記性就如此糟糕嗎?”古月歌仍然笑盈盈。可只有顧九心里清楚,這笑里是藏刀的。 顧九艱難道:“能不能……別在這里?” 古月歌放下手中酒壺,笑容漸漸收斂,“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啊,是否要本尊幫你好好回憶一下?!?/br> 恐懼驟然席卷而來,顧九終于意識到,這也已經(jīng)不再是一場游戲了,自始至終,眼前的這個男人都是認(rèn)真的。顧九緩緩垂下頭,開始解開身上的衣物,當(dāng)他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甚至全部褪去時,一陣陣的寒意侵襲而來。這可是冬天了啊!顧九頓時冷得瑟瑟發(fā)抖,然后當(dāng)他看向眼前男人妄想求得一絲心軟時,男人卻置若罔聞漠然置之。顧九眼里突然一陣刺痛,認(rèn)命地跪了下來。 真的好冷!雖然燒了炭火,可赤身露體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卻絲毫起不到保暖作用,他甚至根本無法維持正確的跪姿,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對這一切,男人依舊視若無睹,他繼續(xù)喝著酒,若有所思。 “主人,主人……”顧九終于忍不住雙手撐著地面,跪趴在那里,強(qiáng)忍著嚴(yán)寒。那一聲“主人”終是再次叫出口。他一遍遍地喊著“主人”,乞求主人能夠大發(fā)慈悲理理他,他真的好冷好冷。 古月歌收回神,將目光投向那個跪趴在他面前的赤裸奴隸,他已經(jīng)冷得不行了,嘴唇開始發(fā)紫發(fā)顫,他正乞求自己。末了,他抬起手,一團(tuán)黑火跳躍于他掌心上。他只是輕輕一揮,火苗散落于大廳內(nèi)的全部燭臺上,屆時一陣暖意四起,迅速驅(qū)趕了屋子里的寒意,顧九也不再因?yàn)楹涠澏恫恢?。只是在他還沒來得及挺直腰板跪直身體時,他的主人已經(jīng)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抬起頭看向前方上頭的主人的時候,他的臉卻猛地偏向了一側(cè),接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下一刻,他的頭被踩在腳底下,而他只能跪趴在地上,雙手死死地?fù)沃孛?,借著余光從主人的腳底下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主人。 果然,就方才那一幕,加上太子府那一幕,徹底證明了他的主人絕非凡人,是他這樣螻蟻般的賤奴不能抗拒違背的存在。而他自己也只能卑微地跪在他的面前,卑賤地被他踩在腳下而毫無反抗能力。只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就是因?yàn)檫@樣屈辱的姿勢,他的那處竟然有了反應(yīng)。果然,他早已離不開這個掌控他身心的男人,無論是貪戀他的溫柔體貼,還是眷戀他的獨(dú)裁霸道。 古月歌也看見了顧九雙腿間的反應(yīng),他嘲諷道:“九兒啊九兒,你那處,又是怎么回事?” 顧九絕望地閉上雙眼,卑微地乞求道:“主人,求您放過奴吧!” 感受到頭頂?shù)牧饧又亓藥追?,他的主人狠狠道:“那誰來放過本尊!” 主人不會放過自己,主人還要自己。此時的顧九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的主人這般揪著不放,原本應(yīng)該感到悲哀的他,卻有萌生出不切實(shí)際的小慶幸,連他自己都覺得無比荒唐。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有癡戀。 古月歌平靜問道:“你可知道膽大包天離開主人的奴隸,應(yīng)該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嗎?” 顧九的臉被踩得陣痛,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主人的問題,他不知道他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古月歌冷言道:“你會在受到嚴(yán)酷刑罰之后,被本尊,徹底舍棄!” 這番話,讓顧九如墜冰窟。他終于,是要被主人舍棄了嗎?為什么,自己的心,會感到如此之痛?主人的腳從他頭上移開后,便命令道:“穿上衣服,回月色?!?/br> 顧九跪在地上,看著主人毫無商量的態(tài)度,終是認(rèn)命地站起身,把衣服重新穿好后,跟著主人,走出了屋舍。 “主子!” “九爺!” 見顧九出來,白茗和暗衛(wèi)都走上前來,他們都還沒有去療傷,沒有等到顧九出來他們?nèi)绾文軌蝾櫟蒙献约??只是此時的顧九臉色不太好,甚至比剛剛進(jìn)去時還要糟糕。只聽顧九道:“顧某出去一趟,你們無需擔(dān)心,在此等候顧九歸來便可?!?/br> 白茗憂心忡忡問:“主子,您要去哪里?” 顧九看了一下主人,只道:“顧某很快就回來,不用擔(dān)心。” 主人沒有理會這些閑雜人等,直接走了,而顧九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離開了屋舍。他們來到一駕馬車,古月歌命令道:“你來駕車。”隨后便兀自裝進(jìn)馬車?yán)铩?/br> 顧九拿起趕馬鞭,垂眸木然道:“是,主人。” 這一幕被追出來的白茗看到,驚呆了,從來都是自家主子高貴在上被人伺候的份,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子為人驅(qū)車的,想起他家主子絲毫沒有反抗的模樣,他惶惶不安:他家主子到底認(rèn)識了一個多么可怕的人?! 顧九從未想到自己再次踏足月色時竟是如此情形。他跟著主人走進(jìn)月色大門時,已有侍者等候多時,他們手中拿著手銬腳鐐,在見到古月歌和顧九到來時,便將其呈現(xiàn)給古月歌。 古月歌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侍者便來到顧九身邊,直接將手銬腳鐐鎖在顧九的手腕腳踝處。 眾目睽睽之下被戴上鎖具,雖然心有難堪,也跟著主人往前走。只是這路線卻讓他隱隱不安,這不是去休息室的路,而是去……表演大廳的路!他的主人想要干什么,難道想要在其他人面前,懲罰自己嗎? 顧九內(nèi)心突然萌生抗拒,可下一刻他的眼睛卻被蒙上了眼罩,他被剝奪了視覺。他下意識想要退縮,卻被牽制著往前走去。 “主人,主人,求您了,不要這樣,不要,求您了……”顧九苦苦哀求。 然而他的哀求無濟(jì)于事,他只能被拉著走進(jìn)了月色表演大廳,當(dāng)踏進(jìn)大門那一刻,顧九頭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覺得不存在了,只能像死物一樣被牽著往前走。他聽到原本喧嘩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聽到竊竊私語。 “呀,這不是古樓主嗎?他身后那個人是誰啊?” “白衣男子?是白衣男子!我好像記得上次就是他和古樓主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我好像也記起來了,他當(dāng)時跪在古樓主面前了?!?/br> “原來他是古樓主的私奴??!怎么被弄成這樣了,是犯了什么錯要被公示懲戒嗎?” “我的天,能夠成為古樓主的奴隸已經(jīng)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還不好好安分守己?簡直活該?!?/br> 各種聲討和謾罵,都傳入顧九的耳朵里,他的精神世界已經(jīng)開始崩塌了。是他活該承受這些嗎?是他罪有應(yīng)得嗎?是他自作自受嗎? 當(dāng)他被拉著走到表演臺時,他被壓著跪在地上,舉起雙手緊緊鎖住,下一刻,便是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和感受到肌膚的裸露。直到…… “主人,求您別這樣,求您了……”顧九能夠清楚得感知到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開,而他自己正赤身露體地展示在眾人面前。他淚水如泉涌般往外流淌,濕了眼罩,更涼透了他的心。他終于以這般下賤模樣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向世人宣告他的yin蕩不堪。 當(dāng)鞭子落在他身上時,顧九痛得撕心裂肺。沒有任何快感可言,這是他第一次接受鞭打,也是受刑。自從認(rèn)主以來,他的主人從來沒有這樣殘暴對待過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于主人的憤怒。他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鞭打刑罰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身心。直到結(jié)束后,眼罩被摘了下來,他的主人為他解開鎖鏈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哪里是在表演臺,這分明還是在主人的休息室里,那些聲音都是不存在的。原來他的主人自始至終都在顧及他,從來沒有想到徹底毀了他。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得到主人的憐惜了吧? 他跪在地上望向主人,緩緩道:“終于結(jié)束了是嗎?” 古月歌一愣,臉色變幻莫測,他扔給他一套新衣服,同樣一件素色雪衣和白色斗篷,還有一些治傷藥,隨后兀自轉(zhuǎn)身離開,同時說道:“你我之間,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