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求而不得心尖人
將軍府后院,白雨桐坐在躺椅上,仰望著顧九,道:“我這么做,是為了九哥哥你?。 ?/br> 顧九愣愣地看著白雨桐。 白雨桐則膽大包天攬住顧九的腰,她道出了此生最想說的話:“你知道嗎?從小到大,你一直很優(yōu)秀,我想讓自己也變得更好,能夠配得上你,能夠和你,比肩而立。” 白雨桐不知道,她的這番話,讓顧九已然干涸多年的心田驟然迸發(fā)出一汪清泉。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努力是為了能夠更好地配得上白雨桐,可殊不知白雨桐卻為了能夠和他比肩而立,做出了比他更努力的事情。 比肩而立。 是啊,是比肩而立。 可是這些他從來都不敢奢望。因為他身上藏著不可告人而難以啟齒的秘密。這個秘密,伴隨著他一生。 他雙腿間的yinjing處,有著一個深色的環(huán)形印記,打娘胎里出來的,無論如何都是去不掉的。而他無數(shù)次的午夜夢回,就會夢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事。 他夢到他是一個書生,雖然滿腹才華高中及第,可在他的一生中,卻反復經(jīng)歷著愛別離,他親眼看見自己的親人和愛人接連離他而去卻無能為力。 他還夢到他是一個武林中人,意氣風發(fā)功夫了得,卻遭受了背叛陷害,一生都在怨憎會中度過。為了復仇,為了洗刷冤屈,他付出了自己的畢生。 他還夢到當他的生命走到盡頭時,出現(xiàn)了一個墨衣男子,他的手上帶著和他一樣款式不同顏色的雪月戒,朝著他款款而來。 這個男人,他在顧九的人生里從未見過,可卻一次次出現(xiàn)在他夢里。他夢見自己和男人同居同住的點點滴滴,夢見自己和男人只是復雜而矛盾的情感,夢見最后他們兩人竟是要同歸于盡,更夢見自己卑微地跪在男人面前,乞求他一絲絲的憐憫。 每次夢到這里,他雙腿間的yinjing便異常難受,甚至是敏感…… 世人皆知顧九天賦異稟天資聰穎,出塵絕艷宛如天人,像這樣的男子,絕對完美無缺的存在。然而,只有顧九本人清楚自己人無完人,他,并非是一個完美的人。而且恰恰就是他的不完美之處,成了他顧九一生中最致命的打擊。 顧九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他自認為他心悅白雨桐,便會突破這一層桎梏。直到他們最終將心意表明對方,跪在白起將軍面前請求同意,而白起也特別欣慰,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顧九此良人,避免落為黨爭的工具時,顧九卻退卻。 沒錯,新婚之夜,他們?nèi)攵捶康臅r候,顧九終于意識到錯了,他大錯特錯。面對心悅了十幾年的女子,但凡男子,皆熱血沸騰把持不住內(nèi)心澎湃的欲望。洞房花燭夜,干柴烈火,哪里沒有翻云覆雨一番的道理。然而,顧九卻做不下去。對的,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無法行男女之事。 這打擊之大,無疑將顧九逼至絕境。可是他更加心知肚明,他不能毀了白雨桐一生幸福。他悔婚了,在成親當晚直接悔婚了。他跪在白起面前,道歉懺悔,說他不能娶白雨桐。 白雨桐哭得梨花帶雨,她抱住顧九:“為什么,九哥哥你告訴雨桐,是不是雨桐做錯了什么?你告訴雨桐,雨桐改就是了,求你別不要我?!?/br> 顧九心如刀割,他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氣力,才道出這樣的謊言,他對白雨桐道:“對不起,雨桐,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感情并非愛情,而是兄妹之間的親情。雨桐,我不能和自己的meimei成親??!” 此話于白雨桐,猶豫晴天霹靂,她抱緊顧九的手緩緩松開,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卻在此時變得如此無情,她喃喃道:“你說什么?兄妹親情?” 顧九藏在袖子里的雙拳死死握住,指甲都要陷進皮rou里面了,他終于狠下心,決絕道:“是!我只是把你當meimei看待,自始至終,你我二人,只能是兄妹?!?/br> 顧九說出如此決絕的話,用盡畢生的勇氣,他的心在滴血,在一刀刀接受著凌遲。他看見了白雨桐和白起對他失望的眼神,他知道他終究是辜負了他們的真情和信任。 后來,顧九也在這方面做了其他嘗試。顧九承認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清心寡欲之人,他對自己世俗紅塵是有欲望的,可是奈何這種欲望卻無法真正實現(xiàn)。他試過去逛那些窯子,那里煙花之地,多的是世俗男子眼中頭牌名妓,天仙美女。但凡男子,進入這樣的風塵之地,面對美女如云,很少能夠把持得住。然而,顧九例外。并非他自視高人一等而對風塵女子鄙夷不屑,而是他到了那里,面對一眾濃妝艷抹的女子,他愈發(fā)感到強烈的排斥。 所以,他逃了。逃得極其狼狽。 然而,糾纏多年的夢魘卻有愈演愈烈之勢。那個戴著雪月戒的墨衣男子,更加頻繁地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他甚至可以強烈地感受到男人曾經(jīng)苦苦掙扎的處境,而與此同時,他雙腿間的yinjing,愈發(fā)難以自控。 好想要!好想要!可是又為什么!得不到任何釋放! 顧九一頭栽進了冰冷的湖水里,企圖讓自己得到冷靜。然而,當他整個人沒入湖水中時,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與男子緊緊交纏的畫面,一把利刃,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胸口,湖水底下,埋葬過往浮沉。 湖面再次泛起漣漪,顧九一躍而起,他無力地靠在湖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心臟怦怦直跳,他能明顯地感受到那處仍然沒有軟下來,可是同樣也得不到釋放,他無助地蜷縮起來,身子瑟瑟發(fā)抖。 顧九身邊來往的男子并不少,可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喜好男風之人,可為何自己還風華正茂,卻對心愛的白雨桐,還有那些風塵女子都無法產(chǎn)生感覺,獨獨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夢中男子愈發(fā)感到渴求,以至于讓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直到有一天,他從白起口中得知白雨桐要離開帝都,說要去長堯修仙去了,他才馬不停蹄趕回將軍府??墒撬罱K還是錯過了白雨桐,他沒能給她好好辭別和道歉。 這一別,便是數(shù)年。當他再度見到白雨桐時,她已經(jīng)是個身懷法術的修仙人,一襲長堯道服更襯得她生而不凡與眾不同。 如今的中秋團圓夜,終于可以坐在一起時,卻早已物是人非。顧九突然發(fā)現(xiàn),白雨桐永遠都是他追趕不上求而不得的人,她永遠都是這般耀眼的存在。她可以拋卻安穩(wěn)的生活毅然投軍,便可立下戰(zhàn)功戰(zhàn)無不勝。她想去修仙,于是就真的通過考核進入長堯。顧九對修仙門派不了解,但他也知道長堯在整個修仙界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要說是仙門之首也不為過。白雨桐能夠進入長堯,也說明了她的過人之處。 白起切了一塊月餅,分給白雨桐和顧九,然后問:“對了,之前聽你信件上說,你進入散山修煉,表示特別遺憾。能夠進入長堯,為何還會有遺憾?” 白雨桐回道:“爹爹,您是不知道,我在拜師儀式上才知道,通過散山訓練的弟子如若可以脫穎而出的話,還可以受到長堯五尊的青睞,親自收歸門下做親傳弟子呢?” “五尊?”顧九也來了興致。 白雨桐道:“表哥有所不知,長堯除了散山外,還有五峰,分別是以五行金木水火土命名的金鑾峰、木桓峰、水翎峰、火炎峰和圭壤峰。每座峰由一位峰主掌管,而長堯弟子皆以能夠進入五峰拜入五尊座下而努力奮斗呢?!?/br> 白起道:“那這樣看來,長堯五尊,可算是修仙界中了不得的仙人了?” 白雨桐嘆道:“是啊,只可惜如今我只是散山弟子?!?/br> 白起哭笑不得:“白家祖上可都是平凡的人族,出了你這么一個修仙奇葩可以算是祖上積德了,你這才修煉三年,飯要一口一口吃?!?/br> 白雨桐嘟著嘴,心不甘情不愿:“爹爹您哪里知道,我在長堯才知道我是金屬性修煉體質(zhì),而金屬性體質(zhì)可能會進入掌門所在的金鑾峰,拜入掌門座下,這可是多少長堯弟子的夢想,雖然其他四尊也不賴。能夠成為掌門的首席大弟子的人,一萬人里面可能還找不出一個呢。” “哦?成為長堯掌門首席大弟子,當真這么難嗎?”白起好奇地問道。 白雨桐頗為遺憾:“難!必須要被掌門之劍選擇,才是長堯掌門首席大弟子以及掌門繼承人的合適人選,我在劍山里面找到了雪華,看來注定和掌門之劍無緣了?!?/br> “當然啦,雪華也不錯!”白雨桐后來馬上補充了這一句。 “掌門之劍?”顧九若有所思。 白雨桐接著說道:“不過可惜了,拜師儀式上除了四尊,大家也沒有見過掌門出席,這三年來也沒有掌門半點消息。” 白起道:“這又是為何?” “聽師兄師姐們說了,掌門因為修煉閉關了,好像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了,除了四尊四長老,還有一些資歷深的師兄師姐,好多人都沒有見過掌門呢。不過我倒是偷偷打聽到掌門的名字了。”白雨桐一臉自豪地說道。 “長堯掌門竟然閉關兩百多年?真是稀罕事兒呢。他究竟姓甚名誰?”白起問著,準備去拿泡好的茶水將茶杯滿上。 顧九見罷,便拿起茶壺,道:“舅舅,我來吧!” 白起也沒有拒絕。 只聽白雨桐回答道:“我們掌門啊,好像叫……霍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