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年伊始這個游戲,我陪你玩
新年伊始,娛樂區(qū)每個夜店酒吧都有自己別出心裁的節(jié)目,宋元明這邊幾場聲勢浩大的香艷表演直接把現(xiàn)場氣氛推到極致,整個月光島娛樂區(qū)唯一花魁新一年的第一夜,儼然被競拍出了搶彩頭的架勢。 尤其是當言歡走上舞臺,接替主持人成為拍賣師,自己賣自己的時候。 他還是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白玉似的臉上充滿了禁欲又誘惑的味道,只是,在下面砸錢拼命想要贏下競拍的季凡,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他跟上次不一樣了。 ——言歡在逃避他,不僅是看像他時陌生的眼神,還有每次他出了價格后,言歡故意引誘其他人抬高價格的行為。 但是……為什么? “還有哪位先生要舉牌嗎?壓過季先生的話,或許我能陪您度過一個格外難忘的新年第一夜。” 季凡出的價格已經(jīng)高到離譜,按往常早該落槌成交了,然而今天卻被言歡親手將成交價越推越高。 臺下一個熟客被言歡酥酥地掃了一眼,隨即笑起來,揚聲問他:“怎么個難忘法兒?花魁已經(jīng)有譜兒了嗎?” 那人是個變裝游戲愛好者,言歡陪他玩過幾次了,彼此也算是相熟,聞言就淺淺地笑起來,信手拈來的熟絡樣子,“制服怎么樣?” “制服多了去了,哪種?” 言歡感受到季凡形若有質(zhì)的目光,卻不著痕跡地回避著,看著說話那人的時候,眉宇間已經(jīng)有了青澀爽朗的樣子,毫不扭捏地回答,“校服?” 那人眼睛亮起來,手里的牌子終于舉了起來,“都別跟我搶了,言歡今天晚上我要定了——無論最終誰出多少錢,我都在那基礎上再加五十萬?!?/br> 這就沒得玩了,言歡幾不可見地長出口氣,然而就在場下議論紛紛中,季凡放下牌子,站了起來。 “——三倍。不管你們出多少,我都乘三?!北娔款ヮハ拢痉矚獾媚樕珴q紅,狠狠地盯著言歡,一字一句地說:“這個游戲,我陪你玩?!?/br> “……”震驚中言歡避無可避地看向他,一時之間,極擅曲意迎合的花魁徹底失聲了。 從舞臺上下來,言歡還有點木木的,他不是還沒從拍賣場發(fā)生的事情里反應過來,只是沒想清楚,今時今日,究竟應該以什么態(tài)度再去面對季凡。 八天的時間,陸驍沒廢什么力氣,就輕而易舉地將他碾回地獄里,讓季凡曾花了一周時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希望如同夢幻泡影一樣,轉(zhuǎn)眼灰飛煙滅。他身心俱疲,再見季凡一面的心愿早就已經(jīng)了了,尤其在經(jīng)過昨晚,當他被封在膠衣里做罐子里、被徹底物化成一個器具給不同的人提供插入式的潤滑服務的時候,衣冠得體的季凡矜持優(yōu)雅地站在一旁,他就徹底明白了,此生,他再也不會有機會站回到他曾經(jīng)的男朋友身旁。 云泥之別也不過如此了,時至今日,他實在沒力氣也沒勇氣自討苦吃了。 不想讓季凡拍他,不想跟季凡再有交集,但偏偏……男朋友也是個那么倔強的人啊,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就會刨根問底,哪怕撞到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 可是……這一次,我又該怎么辦? 而且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言歡一路心亂如麻,直到心不在焉地經(jīng)過后場,在走廊里被宋元明攔住。 “怎么這個表情?之前寧可破例被季先生包七天也要在一起,今天反倒又不想要他了?” “嗯,”言歡半真半假地開了個玩笑,“我這種身份,萬一真陷在他手里了,豈不是很麻煩?” “淪不淪陷的都是后話,上這兒來的人,新鮮勁兒能保持多久你比我清楚。不過現(xiàn)在你的季先生愿意為你一擲萬金,就是應該高興才對啊,”不管言歡高不高興,反正打破歷史最高價,季凡買言歡一夜的這個天花板價格讓宋元明高興得眉眼彎彎,“看花魁魅力更勝從前,我就放心了?!?/br> “放心什么?”言歡緩了緩神,輕而緩慢地深吸口氣,對著宋元明禮貌地勾了勾嘴角,“昨天會場上不是有一批新的孩子被掛牌拍初夜嗎?最高的那個,也趕上今天季先生拍我的一半價格了——才是他出臺的第一天而已,而且我聽說,他被分到我們隔壁的‘緋色’去了?!?/br> “‘緋色’跟我競爭這么多年,業(yè)績不依然還是被我們牢牢壓一頭么,本來昨天那孩子分過去我是有點擔心的,但今天看你這勢頭,我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彼卧鞑簧踉谝獾財[擺手,對言歡這顆金字招牌搖錢樹越發(fā)和顏悅色起來,“趕緊下去換衣服收拾收拾去,別讓金主等久了。” 言歡沉默地點頭,腦子里仍然亂得很,僅憑著肌rou記憶麻木地往更衣室那邊走,卻怎么也沒想到,竟然在出舞臺后場的走廊盡頭,看見了季凡……和Lu。 來不及細想什么因果,本能已經(jīng)先于理智,讓言歡在緊張地攥緊拳頭的同時,快步朝他們走了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交談的內(nèi)容已然能夠聽得清楚—— “上次在言歡宿舍那邊匆匆一面,看您跟言歡說話,倒是沒來得及跟您打個招呼?!?/br> “季先生客氣了。作為頭一個讓言歡上心的客人,我們對您也很好奇。” 季凡聽出陸驍話里的意思,繼而非常篤定地問:“您和言歡很熟?” 陸驍似笑非笑地看著季凡,“調(diào)教師”三個字在舌尖上轉(zhuǎn)了一圈,出口時頗有些玩味兒地改成了模棱兩可的另一個詞,“我是他的——訓導師?!?/br> 季凡皺起眉,“訓導師的意思是……?” “就是會教我很多應付客人的本事。”言歡快步而來,揚聲搶在Lu說話之前打斷了他——自從他對Lu徹底臣服后,就再也沒再干過這種打斷陸驍說話的事情,他本來沒這個膽子的,說這話的時候攥拳的手指已經(jīng)摳破了掌心,如果把他的褲子脫下來,就能看見長褲遮掩下,他兩條腿都在克制不住地發(fā)抖,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季凡的身前,攔住了陸驍可能對季凡的惡意,也擋住了季凡看向惡魔的視線,而在季凡看不到的前方,他自己迎著此生最為懼怕的那人的目光,目光閃爍,透著絕望的哀求,“先生……” 他說不出來更多的話,再說什么,聲音里的顫抖就會被季凡察覺,而陸驍玩味兒地看著他,卻不并不打算買這個奴隸的賬,“愣在這兒干什么?還不去換衣服?校服變裝游戲,你在舞臺上答應季先生要玩的,可要好好發(fā)揮啊?!?/br> 陸驍讓他走,他不敢違令,可一旦他走了,萬一男人對季凡聊起他在島上的這四年…… “先生……” “等我說第二次?” “不是,求……” 言歡本能的求饒還沒說完整,手腕就被身后的季凡握住了。溫暖干燥的手掌熨帖地捂著他露在衣袖外的那一截冰涼的手腕皮膚,將暖和的溫度傳遞過來。 “你去吧,”季凡從言歡身后繞出來,順勢摟住他的肩膀,像是要給他以支撐似的,用力握了一下,像是對他的不安感同身受似的,安撫地笑了笑,繼而目光平淡地落到了對面的陸驍身上,話卻是對言歡說的,“我也不耽誤陸先生時間了,這就去房間里等你?!?/br> 就像一個承諾,讓言歡因戒備緊張而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 言歡對陸驍淺淺行了個禮,身心俱疲地往更衣室走,陸驍看著季凡一路將他送到更衣室門口,又在轉(zhuǎn)頭往總統(tǒng)套去的方向攔住了一個服務生,交代了什么。 片刻后,送走了季凡,服務生弓著腰來到陸驍身邊,“Lu大人?!?/br> “他跟你說什么?” 服務生低著頭,恭敬回答:“季先生跟我要一套跟歡哥同款的校服?!苯又植唤馄湟獾匾苫蟮溃骸斑@位季先生真是個怪人,為什么還要備個同款?難道是歡哥身上的那套不夠他撕嗎?” 陸驍若有所思地挑眉,片刻后不甚在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