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們家先生玩的太素了
季凡的咖啡勺掉在地上,嚇了言笑一跳。 “季先生?” 季凡回過神,松開手,這才發(fā)現(xiàn)掌心竟然被自己的指甲摳得生疼。 言笑叫來服務(wù)生,重新拿了一只銀色的長柄小勺子給他,看著他微微皺眉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您還好吧?” “……沒事?!奔痉步舆^小勺子,抱歉地笑了一下,眉宇間溫潤從容的顏色,藏住了猝不及防的心慌。 “如果您真的喜歡言歡的話,或許可以試試我說的法子?!?/br> 跟言歡分開后,季凡沒急著走。他花了兩天的時間盡量不著痕跡地從不同的人口中旁敲側(cè)擊地詳細(xì)了解月光島的內(nèi)幕,大致窺斑見豹之后,他就去找了言笑。 但言笑跟言歡不一樣,作為劇場的演員,他不接外客,最多就是在表演謝幕的時候接接觀眾們送的各種禮物和花束。 季凡進(jìn)不去言歡曾帶他去過的員工宿舍,所以昨天晚上,他去劇場看了一場表演。 舞臺劇的內(nèi)容超出他的預(yù)料,他半途離席,早早地等在了后場,這才約到了今天這一頓下午茶。 言笑打量著他的反應(yīng),為了配合表演角色而接長的頭發(fā)在日常生活里顯得很麻煩,但晚上還有表演,不太方便扎起來。言笑抬手把及腰的黑發(fā)往后攏了一下,為了配合舞臺妝效,他另外接了些睫毛,深藍(lán)色的,不密,但長而直,看上去透著妖異的清冷,“但也要提醒您,喜歡言歡的人很多,為他做過嘗試的也不少,但至今沒有人成功過?!?/br> 季凡眸色很深,他垂下眼,聽不出情緒地陳述事實,“他們是想把言歡困死在這里……” 言歡真是的情況算是內(nèi)部絕密,娛樂區(qū)上上下下沒人敢對外說,言笑自然也不例外,但有些話,他可以比其他人說的更明白,“習(xí)慣之后的按部就班并不可怕,季先生。固有節(jié)奏被打亂,心懷期待卻不得解脫,這才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事情。所以,”言笑偏偏頭,笑了一下,“作為言歡的朋友,我希望您能仔細(xì)考慮一下這個決定——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如今的他比你想得更不堪,那時候,你還會想要他嗎?” “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奔痉采裆绯?,連語氣也并不強烈,但一絲猶豫都沒有,莫名的讓人安心。 “只是你說的那位能做主的幕后老板,聽你的意思,他們的圈子與我所熟悉的圈子之間,完全沒有交集……我要找他,恐怕得費些時間?!奔痉舱f著,終于苦笑著無奈地嘆了口氣,“具體要怎么辦,還得想想辦法?!?/br> 言笑垂眼,手里精致的小銀勺在咖啡杯里攪了一下,“盡快?!?/br> 無端端的,季凡從言笑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催促的意思。 他看向窗外,太陽懨懨地爬在云層上,蒼茫的海面被淬了一層素淡的光,方才被刻意忽略的心悸感,又無端地漫了上來。 太陽…… 季凡輕輕抽口氣,忍下指尖一點猝不及防的疼痛,點點頭,明明是在對言笑說話,可卻更像是對如今見不到面的那個人的承諾,“下午四點半的船,我今天就走?!?/br> ……………… ………… 從不起眼但戒備森嚴(yán)的小門下來,不見天光的地下區(qū)終年逼仄幽暗,但是沒什么味道,24小時不停的通風(fēng)和凈化系統(tǒng)完美地過濾了所有異味——有時候,言歡會覺得這里像個末世科幻里寫出來的“避難所”,所有生存條件全靠人工制造,氣溫的冷暖,光線的明暗,甚至是氧氣的充足或稀薄,全部以主宰者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只是“避難所”這個詞,對奴隸們來說,未免太諷刺了。 言歡在接下來的五天里失去了站起來的資格,陸驍有意磋磨他,膝蓋上沒給任何護(hù)具,他一路從辦公區(qū)爬回地下區(qū)囚室,膝蓋就已經(jīng)腫了,砂石磨蹭出來的傷痕從膝蓋一直細(xì)碎地蔓延到了小腿的腿骨上,跟著腳下的傷口一起疼。 腳下的傷在陸驍?shù)脑∈依镉媚獎┡葸^,就是當(dāng)初與陸驍初次見面時陸驍讓他洗手上傷口的那種藥物稀釋液,當(dāng)初他手上傷口被藥液刺激,疼得幾乎發(fā)瘋,現(xiàn)在用得多了,一切的疼痛和不適卻都已經(jīng)顯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只是他的運氣不太好。 眼看著到自己囚室的時候,迎面竟然又碰上了杜衡。 他規(guī)矩地跪起來行禮,視線抬高,就發(fā)現(xiàn)了跟在杜衡身邊的人——還是早上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少年,已經(jīng)不哭了,此刻戴著一套貓耳,后xue里面卻仍舊插著一根尾巴。 言歡不知道早上的撕裂傷有沒有得到處理,但是垂著的視線卻看見了少年大腿上蜿蜒著的鮮血,殷紅的纏在白瓷般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杜衡看著他,倒是有點意外。 捏著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左右看了看,目光一路向下注意到了腹部的檁子和留在性器外面的小拉環(huán),頗有幾分遺憾地推推眼鏡,笑了一下,“Lu這就讓你回來了?” “是。大人……今天早上的事,奴隸很抱歉?!辈辉敢馊巧隙藕猓詺g俯身,想給這人賠個不是,多少算個自救,然而在額頭即將抵在地面上之前,被杜衡抬腳攔住了。 鞋尖抵著言歡的喉結(jié),戲弄地蹭了蹭,言歡暗嘆口氣,順從地重新直起身來,聽見道具組的負(fù)責(zé)人用那一把溫潤的好嗓子,帶著幾分得趣的笑意,隨口對他說:“你們家先生玩的太素了。明天,我送你點兒好玩的?!?/br> 言歡打了個哆嗦。 杜衡踢了踢他塞著尿道針的性器,將那沒精打采的器官壓在小腹的傷痕上碾了一下。言歡不敢躲,雙手背到身后,向施虐者的方向挺起身,順從地配合著對方的為難,身體卻抖得更厲害了。 可即使這么乖,杜衡收回腳,卻還是不甚滿意地問:“規(guī)矩呢?不知道回話么?” 言歡跪得筆直,挺著胸,深深地垂下頭,“對不起,大人,是奴隸怠慢了。那……謝謝大人送玩具給奴隸,奴隸一定……跟玩具好好玩兒?!?/br> 杜衡點點頭,摸小狗似的揉了揉言歡剛洗完吹干的頭發(fā),溫文地說了一聲,“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