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融化（H）

    當(dāng)你瀕臨死亡的時候，你會想些什么？

    很多人覺得會有走馬燈——可那其實(shí)什么都沒有。

    死就是死，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把腦海里的那根弦繃到極致。

    要是它斷了，艾路菲覺得，他一定會隨之死去。

    ……他正在融化。

    類似的感覺并非沒有過，在被那有意識的rou塊包裹時，他也覺得自己即將融化。

    身軀形將潰散，意識膠著不堪，快感和疼痛成為了唯一鮮明的東西，不斷地向大腦深處涌去。

    他用“涌”，有時也覺得自己像是被“沖垮”了，偶爾也會覺得自己被“刺”入了——就像他在感官上又被進(jìn)入了一次一樣。

    伊萊瑪把他的東西抽離了。

    它抽出時，騎士發(fā)出了一聲模糊的呻吟。

    下身有些空蕩，后xue已經(jīng)被cao弄得無法合攏，濁液從里頭流了出來。

    他無法起身，卻一直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那處的景象，白色的粘稠液體匯聚成了一小灘，無法閉合的roudong能看見里頭充血的腸壁。

    那景象稱不上好看，甚至可以用丑惡來形容也不為過——那不是因?yàn)樗谕尸F(xiàn)的模樣，由他自身，永遠(yuǎn)不可能去欣賞。

    “艾路菲?！币寥R瑪在叫他，“艾路菲、艾路菲……”

    他似乎真的相當(dāng)喜歡這名字的發(fā)音，他不停地呢喃，像要把這名字灌注進(jìn)自己的血rou。

    艾路菲模模糊糊地抬眼，卻因?yàn)檠燮ぬ^沉重而無法做到，他感覺到有什么柔軟的東西貼在自己的眼瞼上。

    是少年的嘴唇——那東西曾數(shù)次侵犯艾路菲的唇，那侵犯稱得上溫柔，猶如親人之間的親吻。

    本就沉重的眼瞼一被碰觸就無法再張開，艾路菲陷入了黑暗，時至今日，足稱得上熟悉的黑暗——

    他來到這個洞窟里，到底已經(jīng)多久呢？

    一開始，艾路菲試圖以被侵犯的次數(shù)來計(jì)數(shù)，但那實(shí)在太過羞恥，又時常因?yàn)樗臅炟识涣肆酥?/br>
    洛伊姆從來不管他昏迷與否，他甚至?xí)敕皆O(shè)法地把騎士徑直從昏睡中cao醒，他會一邊拍打著艾路菲的臉頰，面目上一片猙獰：

    “你以為你逃得掉？”

    不，艾路菲已經(jīng)不那樣以為了，所以即便被男人狠狠扇了耳光，他也只能顫抖著發(fā)出嗚咽。

    腳在男人的擺弄下向兩側(cè)打開著，敞開的下體讓對方發(fā)出愉快的輕哼。

    他長驅(qū)直入地cao弄，rou欲像火一樣熊熊燃燒到深處，洛伊姆眼底因此滿是暗沉的光，他近乎放肆地咧嘴微笑。

    “看吧，你被cao得多開心啊?！?/br>
    “啊、哈啊……”

    他也不能反駁。

    只發(fā)出喘息而不順應(yīng)對方時不時“叫大聲點(diǎn)”、“給老子好好扭”一類的要求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然而即便如此也是重妥協(xié)。

    他不斷在妥協(xié)著，不斷在融化著，他夾雜在清醒與昏迷間的那細(xì)小的夾縫。

    “艾路菲？”伊萊瑪在叫他，這次已不像是在試探他名字流淌在口中的質(zhì)感，“你還能感覺到嗎？”

    能。

    他能感受到少年的手指正在他身上游移著。

    方才經(jīng)歷了數(shù)次高潮的身體還相當(dāng)敏感，那感度與平日里的截然不同，仿佛帶著微弱的電流。

    冬天，他在訓(xùn)練時凍傷過手，那時從他指尖傳來的感覺便與此時此刻相似。

    而這感覺的極致就是疼痛。

    少年的親吻再度掠過他的脖頸。

    能夠讓那疼痛也滿滿消融的——

    也就只有伴隨著痛楚一起沸騰的快感了。

    “嗯……！”

    在他的脊背被貫穿時，他想，他希望，有什么能讓他忘記那疼痛就好了。

    結(jié)果便是他被給予了無窮般的快感，甚至連那疼痛都可以變得甜蜜的快感。

    ——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快樂上就好了。

    只要那樣其它所有就會煙消云散。

    就像伊萊瑪所說的那樣。

    “啊……啊啊……”從艾路菲口中流出了毫無意義的呻吟。

    少年的手指正愛撫過他的胸口，紅腫的乳尖被輕巧地捻弄著，動作不像是在調(diào)情，倒像是在安撫。

    可被安撫的人卻全然無知覺，感受到過度快感的身體，任何碰觸都如同性愛的一部分。

    “咕嗯——”

    正在融化著。

    連聲音也像是融化了一樣。

    搖搖晃晃、歪歪曲曲，隨著呼吸崩解，散開來漂浮在水一樣的空氣里。

    他會死……不、不對……艾路菲這樣說過：他不會死。

    還能感知到外物，所以他還活著。

    “反正還有很長的時間。”

    “永生的古勒·馬斯特姆斯?！?/br>
    “我們會讓你活著?！?/br>
    艾路菲正在融化。

    他的身體與意識都在向著另一個彼岸靠攏。

    在朦朧的意識中，他覺得伊萊瑪正在看著他，少年的目光像他的聲線一樣透明清冷。

    聲音只是聲音，伊萊瑪?shù)膭幼黠斓脹]有一絲冷意，他嫻熟地點(diǎn)著火，燃燒的地點(diǎn)就在騎士身上。

    快感隨著艾路菲一起飄向彼岸。

    這或許便是少年的目的，他自上而下看來的目光里暗藏著艾路菲始終弄不明白的東西。

    他說：“沒關(guān)系。”

    只要沉浸在他給予的東西里，他便能無知覺地抵達(dá)彼岸。

    那岸邊有什么？——艾路菲不知道，伊萊瑪?shù)难劬ο袷窃谡f：不必去知道。

    快感仿佛是在貫穿他的感知般，它不住攪弄著，內(nèi)里因此傳來了“噗啾”的水聲。

    神經(jīng)被帶動著，他因此而不住地喘息著：這動作是純粹的條件反射，是在神經(jīng)觸動下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

    快感反復(fù)地充盈著大腦，他正在被純粹的感覺抽插著、貫穿著、充填著。

    當(dāng)它溢滿時，他爽得翻起白眼、險些就刺達(dá)到高潮。

    而當(dāng)它空缺時，他只能從鼻腔里呼出灼熱又難耐的空氣，希冀著下一次溢滿。

    ——只要能感受到快樂就好了。

    它甜膩得足以覆蓋所有苦澀，龐大都能夠覆蓋一切。

    艾路菲的眼睛看不見了，耳朵里充滿轟鳴，嘴巴里不住地流出唾液。

    他正在融化，被快感徹底消化著，一點(diǎn)點(diǎn)、一片片，粉碎著被暗中的rou塊吞沒。

    “哈嗯……啊、……哈啊——”

    之前來到這里的人們也是這樣嗎？

    在無法抵抗的抉擇前選擇了放棄、聽任，最終流向了彼岸嗎？

    “接受這些你就能活下去?！笔锹逡聊返穆曇?。

    “沒關(guān)系的，艾路菲。”是伊萊瑪?shù)穆曇簟?/br>
    “嘰?！笔悄怯幸庾R的rou團(tuán)發(fā)出的聲音。

    他抬起了屁股，下身以別扭的姿勢懸在半空。

    從洞xue頂上垂下了巨大的rou肢，它的頂端與男人的陽物有著完全相同的外貌。

    它狠狠砸進(jìn)他高抬著的下身，rouxue被它由上而下地貫穿。

    騎士大聲地尖叫，眼睛里冒出激動的淚光，那東西順著滑下臉頰的淚水開始抽插，把他的后xue也抽插得水光一片。

    他不想知道那水是從哪里來的，著實(shí)也無從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但那液體幫著rou刃長驅(qū)直入，將他懸在半空中的身體一下又一下貫穿。

    “啊啊?。　彬T士大聲地叫喊著，“哈呼……咕啊啊?。　?/br>
    進(jìn)、出，抽、插。

    rou壁被cao得翻出體外，這種絕對異常的景象弄得他眼冒金星。

    巨物上生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顆粒，一寸又一寸地蹂躪過敏感的內(nèi)里。

    而他因此什么話也說不出，他在快感間不住地融化，眼淚唾液前列腺液全部都在不斷分泌，他倒在石床上的那部分也顯得一塌糊涂。

    “咿、咿咿——又大……還在……咕??！”

    洛伊姆站在身邊看著他，眼睛里滿是晦暗的笑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jīng)能在黑暗中如此清晰地看到東西了。

    他掏出自己的欲望，在臉頰上色情地磨蹭，體液留了騎士滿臉，和淚水口水混雜一起。

    “舔它?！蹦腥诉@樣命令道。

    “啊……唔、咕啾……嗚嗯……”

    嘴里被塞進(jìn)了欲望，下身被兇狠地貫穿，他翻起了白眼，世下一片慘白。

    伊萊瑪?shù)氖种嘎舆^他的小腹，它順著肌rou的紋理一路向上，所到之處全部被卸去了力道。

    他正在融化。

    快感大約是某種溶劑，而他遇其就化，肌rou和骨骼都被拆散，剩下神經(jīng)一點(diǎn)點(diǎn)地漂浮在液體里。

    “咕唔……啾、嗯哈……啾嘰……嗯……”

    他用舌頭討好著嘴里的欲望，喉嚨完全敞開了等待著它更進(jìn)一步的入侵。

    口腔自然也是性感帶之一，伴隨著下身的貫穿顯得越發(fā)鮮明。

    伊萊瑪?shù)氖种改笞utou輕巧地揉捏，他的另一手卻出乎意料地伸向騎士的下身——在快感中顫抖的欲望被一把握住。

    “——！?。　?/br>
    他就這樣達(dá)到了高潮。

    jingye一股接著一股，空氣里滿是來自自身的腥臭味。

    而進(jìn)入他身體里的東西都還沒有發(fā)泄——一如既往的。

    于是快感就在這忍耐的過程中被不斷拉長，長到足以讓他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其中。

    伊萊瑪?shù)穆曇粝袷菧愒谒?，他說：“沒關(guān)系的?！?/br>
    他總是在說這句話，漸漸的也變得不知道是在勸說著誰，騎士猛地張大眼睛，失去的視野重新回到眼底。

    “咯……咕哈……！”

    身體被翻到一邊，鎖鏈“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粉碎成片。

    他跪在地上干嘔著，眼睛里看見地面上的石板。

    這個洞xue的地面相當(dāng)干凈，干凈得簡直不成樣子，干凈得讓他懷疑這里平日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這里反復(fù)來回。

    騎士干嘔著，身體全然無法使出力道，他栽倒在地，嘴里吐出味苦的白沫。

    身體正在融化，鼻子撞出了血，大腦在顱骨里劇烈地晃動著。

    ——很久以前……也不算很久。

    當(dāng)他還在故鄉(xiāng)時，家附近有個小丘。

    甚至稱不上山，只是地面隆起的一小塊，因?yàn)榛膹U而長滿了青草。

    初春時的草葉柔軟，陽光下仿佛閃閃發(fā)光，他還不需要去田里幫忙時常常和玩伴一起跑去那里。

    他們拿了塊木板，一個人坐其他人推，順著草地從那個小丘上向下滑去。

    此后看來魯莽且沒有意義的行為在當(dāng)時卻顯得不可思議，坐在木板上聽見草葉的摩擦聲、混雜著草味迎面吹來的風(fēng)。

    后來有一天，他們的下滑路線上不知什么時候有了石塊，他一不小心摔了個人仰馬翻，幾乎整個人飛了出去，一頭載在地上。

    鼻腔和口腔里滿是鮮血，他被撞得兩眼一黑。

    一起去的人嚇了一跳，一時間甚至以為他死了，但艾路菲翻了個身，倒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很暈，腦袋摔得昏昏沉沉的，眼前甚至是一團(tuán)昏黑，可他偏偏笑出了聲。

    后來他離開家，自然再沒有回到過那里。

    “那就是你的故鄉(xiāng)嗎？”在他面前的人說，“你來自的地方?！?/br>
    他的語法有些聲奇怪，聲音輕飄飄地落向了地面。

    艾路菲艱難抬頭，伊萊瑪就在他身前注視著他。

    少年蹲著身子，他們的高低差因而被拉近，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顯得很高。

    騎士艱難地吞下一口血沫。

    他因而說不出話來，只能從喉間發(fā)出苦悶的哼聲。

    “沒關(guān)系?！币寥R瑪說，就如同他一直在說的那樣，“別去想那些。”

    隨波逐流的話很快便能忘記那些，畢竟包裹著他的東西不同凡響。

    他在融化……正在融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

    艾路菲險些就垂下了頭，他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留下小小的血洼。

    “想想別的?！鄙倌暧终f道，聲音輕柔，“例如……想想你的故鄉(xiāng)?！?/br>
    “——”

    “你想回去……對吧？”

    “……”

    “只有活下來，才能做到。”

    “生”是一切的前提。

    “所以……接受你感受到的東西、接受我們——”

    ——那樣就能夠活下來。

    就像伊萊瑪一直說的那樣。

    艾路菲閉了閉眼，腦袋里一陣眩暈。

    洛伊姆也好伊萊瑪也好，雖然在以不同的方式且出于不同的目的，歸根結(jié)底要他做的卻是同樣的事。

    為什么？——這重要嗎？

    他該怎么辦？——他已經(jīng)不想再恐懼與疼痛了。

    回避那些東西全然是人類的本能，足以遮蓋它們的快樂因而成了巨大的誘惑。

    艾路菲想沉下去，在身心俱疲后只想放任自己向下沉去，無邊無際，不用再去思索。

    ……融化了。

    他想，意識有一渾的扭曲與混亂。

    方進(jìn)入騎士團(tuán)的一個月時間艱難無比，高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每天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們的連隊(duì)大多由平民組成，在大多成員都是貴族的騎士團(tuán)里，簡直如同食物鏈底層的蝦子。

    甚至小魚都能吃蝦子，艾路菲回到宿舍里時，往往疲憊得只想讓自己徹底昏迷過去。

    被塞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來自四面八方的刁難，而他們能做的唯有去祈禱。

    梵羅麗娜的教會掌控著一半的騎士團(tuán)和王國大部分民眾的心，牧師雖然不能實(shí)際做什么，卻足以讓他們緩解情緒。

    艾路菲在那里遇到過連隊(duì)的副隊(duì)長，那時的他安靜地坐在神殿里，他沒有在祈禱，事實(shí)上，什么也沒有在做。

    那副姿態(tài)讓年輕的騎士只想離開，卻被對方先一步看到，他看見艾路菲疲憊不堪的姿態(tài)，忽地笑了。

    “這就撐不住了嗎？”他問，臉上的笑容莫名地令艾路菲印象深刻，“準(zhǔn)備放棄了嗎？”

    艾路菲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副隊(duì)長起身越過他，年輕的騎士瞥見他的臉側(cè)，那面容上的神情讓他畢生難忘。

    年輕的騎士閉上了嘴。

    他的手臂忽地顫抖起來，口鼻處的鮮血不斷地滴落在石板上。

    “——不?！?/br>
    聲音微弱卻清晰。

    伊萊瑪看向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

    騎士攢緊了手指，眼底冒著閃爍的暗星。

    “如果……如果我接受了這種事——”

    那么，他就回不去了。

    記憶中的草地、山丘、河流、見習(xí)騎士的訓(xùn)練地、梵羅麗娜的禮拜堂。

    他就再也無法回到那些地方去了。

    艾路菲更緊地握住拳，緊到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骨折。

    “洛伊姆、伊萊瑪……他們都接受了這些，對吧？”他緩緩地說道，“可他們都仍在這里。”

    “伊萊瑪”依然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你到底是誰？”騎士則將這句話問出了口，“你——不是伊萊瑪?！?/br>
    這并不是什么有實(shí)據(jù)的東西，只是純粹直覺做出的猜測。

    但對方才的表現(xiàn)多少讓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不是伊萊瑪，只是借用他身姿的“什么東西”。

    某個名字忽地在他的腦海中蹦跳，甚至在艾路菲自己都未意識到時，它就已脫口而出：

    “古勒·馬斯特姆斯……”

    有著少年姿態(tài)的某物忽地笑了。

    而后，他融化了。

    ——肌rou融解成液體，骨骼漸漸軟化，眼球掉到了地上。

    少年的形體變成一灘軟rou，匯聚進(jìn)了深處的黑暗里。

    艾路菲呆然地看著那副場景，胃里一陣翻攪，他險些就吐了出來，視野天旋地轉(zhuǎn)。

    他忽地就這樣清醒過來，手上的鎖鏈發(fā)出“哐當(dāng)”的摩擦聲，伊萊瑪坐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地注視著他。

    “咕……”

    方才的一切都并未發(fā)生。

    所有事情都只在他的幻視之中進(jìn)行。

    “你又回來了?！笨缱谒砩系纳倌晖嶂^，“為什么？”

    他聲音里的困惑讓艾路菲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沒能回答，身體上方，很快又傳來伊萊瑪?shù)妮p嘆。

    少年嘆息著說道：“他們說的沒錯，你真奇怪。”

    說完，他湊下身來，輕輕吻了吻騎士的嘴唇。

    “艾路菲。”他說，“再見。”

    “咦……？！”

    騎士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被塞進(jìn)了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