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冤枉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主角攻總會看上我、灰樹下(西幻|凌R向)、藍上加難(sp、訓誡、師徒、籃球)、怪誕的黑 (克系腦洞/微H/第一人稱/獵奇/血腥)、平行空間之王(總攻)、月光島之青梅竹馬(虐身虐心、虐攻虐受)、【快穿】您的老祖宗已上線、主奴契約之月華歌、主神的千層套路、小廢物
馬蹄飛踐,沖破黎明時分的薄霧,亦踢飛道上草葉露珠。 晨曦還未出現(xiàn),東方仍是一片暗沉,道上的三匹馬卻是迫不及待,不知多早便已上路,匆匆奔馳。當先一騎一面縱馬飛奔,一面道:“魏公子,其實我們大可以放緩速度,慢慢趕去。蕭家與官兵人手眾多,總會保護大伙兒安全?!?/br> 緊跟其后的人一身白衣,雙目微閉,只是“嗯”了一聲,卻并不放慢速度。 他既然不放慢,在前引路之人當然也不能當真慢下來,仍舊不斷催馬。蕭楊派了兩名仆人護送魏凌波前去楓林,說是護送云云,實際上他們未必能保護得了魏凌波,不過是在前引路,照顧飲食罷了。魏凌波性格冷淡,不喜多言,三人這幾天又是馬不停蹄地一路奔馳,更是沒怎么說過話。蕭家這兩名仆人知道他和司空關(guān)系非同一般,雖然疲累不堪,但既然他催得這么急切,卻也不好不聽他的話。 前面那人又道:“魏公子莫不是擔心那楓林君主?他們趕路比我們更急,路盡頭可是幾千官兵和蕭家子弟等著,除非他有通天徹地的本領(lǐng),又怎能解得了楓林之圍,更遑論與第一殺手對上?!?/br> 魏凌波皺了皺眉頭,道:“不能通天,或者便將天掀翻也未可知?!?/br> 這話說得令兩名仆人有些駭然,道:“魏公子……” 魏凌波道:“昨日在路邊店中見到的楓林印記,當然是他們沿途在聚集殺手。楓林殺手雖眾,不過真肯回來送死的怕也不是特別多,自然不能沖破官兵們的重重包圍。” 他們縱馬太快,兩名仆人說話便需要大聲喊叫才蓋得過耳旁呼呼風聲,魏凌波語聲平平,聲音卻清晰地送進二人耳中,兩名仆人皆是一怔道:“正是如此?!毙南戮耄词箺髁炙性谕獾臍⑹侄贾倚牟欢鼗貋?,也未必就能沖破。 魏凌波道:“可是他沒必要去沖破重圍,千軍萬馬之中,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足以掀翻我們這邊的天?!?/br> “長慶郡王?” “長慶郡王身周必然也是重重保護,他未必近得了身!” 魏凌波淡淡道:“他手下易容本領(lǐng)十分高明。” “郡王手下護衛(wèi)的定是精挑細選的親兵,也不是易容就能混進去的?!?/br> 魏凌波嘆了口氣,道:“他們也沒必要扮成官兵。” 兩名仆人先后“啊”了一聲,道:“他們假扮我蕭家之人!”“他們要嫁禍蕭家!” 魏凌波道:“所以我們早到一刻,對誰都有好處。” 那兩名仆人聽到事關(guān)蕭家與朝廷關(guān)系好惡的問題,哪里還敢放慢速度,各自又加一鞭,只恨不能背插雙翅飛到楓林。魏凌波緊緊跟隨,只不過他當然并不怎么關(guān)心蕭家好壞,只是讓君主得逞,楓林不滅,自己和司空絕無好日子。 司空身中之毒未解,與君主正面對上贏面多少,司空在攻打楓林中又是否真能平安無事,這些紛雜煩惱的事情只在他心中一轉(zhuǎn),便即拋諸腦后。 當須眼下盡力,方有日后甘辛。 ※※ ※※ ※※ 大帳中燭淚流盡,大帳外旭日東升。 楊英懷中趴著郡王,簡直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吵醒了他難得的好眠。他除了一開始情不自禁偷吻一下,此后便沒再動彈,時而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郡王那略含笑意的安寧睡顏,卻總在他面上幾寸距離停住,隔著空氣順著他面龐輪廓溫柔地撫摸著,并沒有碰到他的肌膚。 他這么傻乎乎地比劃了一會兒,又摟住郡王腰身,目光上移到大帳頂上,又柔和又煩惱。他微微張了張嘴,仿佛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從大半夜后一直抱著郡王,同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饒是身手很不錯,也不由得有些腰酸背痛,手足僵硬。帳外也已經(jīng)明亮起來,但他一看郡王那溫順俊美的臉孔,卻怎么也舍不得將他叫醒。 霜華郡主也沒有回來,不知是覺得會打擾到大哥睡覺呢,還是就在他的帳中睡著了,當真叫人松了口氣。 楊英熬了一整夜,也有些累了,頭垂下來打著盹,忽然聽見帳外衛(wèi)兵傳報:“王爺,蕭二爺求見?!彼铧c一驚跳起,郡王模模糊糊地“唔”了兩聲,在他懷中蹭了蹭,轉(zhuǎn)過臉來張開眼,微微一笑,跟著提聲道:“請他稍等片刻?!?/br> 楊英傻眼地看著他,道:“王爺……” 郡王手撐著他盤坐的大腿坐起來,道:“我不是說一起休息么,你怎么不睡?” 楊英臉孔一紅,依然定定地瞧著他,又道:“王爺……” 郡王撫著右邊臉頰,道:“還沒洗漱,不過蕭二爺來見我,難道是那條路已經(jīng)打通?”楊英也伸手捂住他右邊臉頰,著急地道:“王爺,你臉上……” “臉上?”郡王不明所以,楊英想起懷中鏡子,急忙取出來給他一照??ね醭R中看了一眼,不由一呆,道:“怎么會這樣。” 他右邊臉頰埋在楊英懷中,一道硌得鮮紅的弧形印痕從耳至頤,實在有些失儀。楊英訥訥地道:“我忘記懷中揣著鏡子,您……您也沒覺得硬得很么?”一面滿懷歉意地幫他揉著臉頰痕跡,只盼淤血立時散去,別讓郡王就帶著這樣一臉痕跡接見蕭俟。 郡王將鏡子一翻,道:“這不是霜華的鏡子,你怎么揣在身上?” 楊英撓頭道:“這個……” 郡王皺眉道:“霜華送你的?” 楊英只得點頭??ね鹾鋈坏伤谎?,道:“她送你,你就收了?” 楊英惴惴地道:“有什么不對么?” 郡王手一翻,將銅鏡“啪”地蓋在楊英面上,氣沖沖地站起來道:“你又送了她什么?” 楊英“哎喲”一聲,手忙腳亂地將鏡子拿下來,愕然瞧見郡王滿面的怒氣,完全不知他怒從何起,張口結(jié)舌地道:“我……我為什么要送她……哎喲!”給郡王捏著耳朵不得不跟著站起來,本來想跪下請罪,卻也無法達成。郡王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她送你的東西,你這么寶貴地揣在懷里,又怎么會不送給她點什么念想?” 楊英隱隱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么,急忙道:“不是您想的那樣。” 郡王“哼”了一聲,也不管臉頰上仍有血痕,整理一下衣冠,道:“來人!” 楊英實覺這樣下去很成問題,然而帳外親衛(wèi)已經(jīng)應(yīng)聲進來,他分辯的話只有咽下喉嚨,手中拿著鏡子,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只好又揣進懷中,苦笑地看著郡王漱洗,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才有機會跟他把這件冤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