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

    曹岐山絲毫不知憐惜，出掌捏住九皇子的小半張臉，直截了當(dāng)掀翻他按回床榻里，一字一頓口氣冷硬：

    “爾敢?！?/br>
    552.

    “唔！”

    陸離的嘴巴和臉蛋都被不留情的大閹人捏得嘟起來了。

    但他就是敢。

    九皇子腆著臉不依不饒地噘嘴啵啵大閹人結(jié)了層厚繭的手掌心。

    曹岐山抽手，怒瞪他一眼，厭惡地把手在他的嫩臉上揩干凈：

    “殿下最好乖順些，別惹得咱家心煩?！?/br>
    553.

    “曹岐山……？”

    陸離臟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小心地瞅瞅大閹人黑氣翻滾的灰眸，試探著拉來他的前臂抱在懷里，委屈地小聲說：

    “……明明是有一位公公吃味兒得緊，還要嘴硬跟我說什么‘想去就去’?！?/br>
    曹岐山不搭他的話，倒是任由他抱著胳膊，陰沉沉的雙目卻不知在望著哪里。

    “真的心煩？你在煩什么？”

    陸離扯著他的手臂強行讓大閹人彎下身，伸手勾住別人的脖子攀上去，咕噥著問：

    “煩那個周淵，還是父皇？他叫卓文喜分管監(jiān)理司，是不想用你了？要疏遠(yuǎn)你了？父皇向來都是這樣的，喜歡的時候、想用的時候說什么都好，用不著了棄若敝屣，能丟多遠(yuǎn)是遠(yuǎn)！他就是這么討人厭?！?/br>
    554.

    曹岐山低頭看了一會兒憤憤然口吐大逆不道之言的年輕皇子，單手?jǐn)埳纤w弱的腰肢，揉了一把他手感極佳的小屁股，語氣稍緩：

    “原來尚春園那會兒殿下沒醉，聽得倒是清楚?！?/br>
    陸離腦袋搭在他的頸側(cè)，含糊道：“沒有，沒有的事……我醉著呢，醉得不行。”

    “哦？”曹岐山傾下身讓九皇子好好地躺回榻上。

    555.

    后腦勺一挨上枕頭，殘余的酒勁和困意上涌，陸離的眼皮子果然開始打架了。

    他輕輕搖搖大閹人，執(zhí)意拍一拍他寬闊的肩背作安撫，半闔上眼：

    “哼，再說到那些臣工，在乎的哪里是皇威，分明是他們的官威，還說什么為君分憂，我瞧是急著跟你搶功，活像一群聞見腥味兒的豺狼……”

    曹岐山拉開他環(huán)住自己脖頸的雙臂，微微起身，垂眼打量這個在自己手里一點點長大的青年皇子，單薄病弱，長長的烏發(fā)披散于枕上塌間。

    說話間，金貴的小皇子又困得昏昏沉沉，閉著眼睛仍在嘀嘀咕咕些家事政事：

    “若實在被他們逼到了無路可走、山窮水盡的地步，咱倆還可以私奔，你帶著我去……去祁國或者兀屠別……”

    556.

    默然聆聽半餉，曹岐山舒一口氣，胸中郁氣漸散，拉開旁邊的被子搭到他身上：“困了就睡會兒，別說話了。”

    陸離止了絮絮叨叨，手指扯一下曹岐山的衣襟，雙眸微合講夢話一般呢喃反問：

    “你什么時候怵過他們……拓跋鷙？”

    曹岐山狹長的鷹眸中厲光乍現(xiàn)：“好啊，殿下當(dāng)真沒醉過?！?/br>
    陸離悠悠然翻了個身，拿屁股懟著他，迷迷瞪瞪地擺擺頭：“唔唔……我醉了……醉了……睡了……呼呼……”

    說著說著，好似的確陷入了沉沉夢鄉(xiāng)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