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尖叫：

    “不要！饒命啊大人！是奴婢！是奴婢！奴婢將它賣掉了！賣了換錢！沒了！奴婢也不知道金釵如今在哪里了?。　?/br>
    魏子陽訊問：

    “何時賣出！售與何人！”

    春喜雙手大開掛在絞架上搖晃，枷鎖當啷作響：

    “奴婢趁著出宮探親的時候隨手賣了，賣給誰……記不清了奴婢記不清……”

    龍衛(wèi)取走一旁文書逐一記下的人犯供詞。

    魏子陽叫場中龍衛(wèi)松了春喜的一只手，指著龍衛(wèi)手中的供詞道：

    “好好瞧一遍，與你的口供是否一致？你可是自愿招供？”

    春喜痛得無法凝神，一個勁只想解脫，看也不看就大喊：

    “是！是我自己招的！都認了都認了！求求大人放過我吧嗚嗚嗚……”

    龍衛(wèi)這才將她的血指印按在供詞上。

    170.

    龍衛(wèi)呈上畫了押的供詞交由曹岐山審閱。

    曹岐山確認供詞無疏漏后，吩咐：

    “宮女春喜已認罪，將其供詞一式兩份，一份送去錦仁宮，一份呈上去叫皇上過目。”

    “諾?！?/br>
    龍衛(wèi)雙手捧了供詞退下。

    171.

    九皇子憋了一會兒，終于憋不住地湊到曹岐山身邊，小聲嘀咕：

    “那宮女是被你們嚇得招認了呀，剛才她分明說了沒見過那金釵，既然從未見過，談何偷竊？如果的確不是她偷的，豈不是一樁冤案？”

    曹岐山輕晃手中小杯。

    里邊兒的茶水將將在杯沿口溜了一圈，卻一滴也沒撒出去。

    他側(cè)過臉，慢悠悠地問立在另一側(cè)的魏子陽：

    “聽到九皇子說的了？”

    魏子陽低頭，應聲：“聽見了。”

    曹岐山問：“九皇子的話有沒有道理?。俊?/br>
    魏子陽點頭：“有理?！?/br>
    曹岐山沉吟：

    “既然九皇子說得有理，你便速速遣人再去仔細查證一番。”

    魏子陽遵令：“諾。”

    九皇子看他們一來一回、一唱一和的，看得頭皮發(fā)麻，不敢相信地確認：“真重查了？”

    “嗯?！?/br>
    曹岐山眼瞼半垂，小啜一口。

    九皇子小心地問：“那宮女怎么辦？”

    曹岐山放下茶杯，敲了敲：“暫且看上面的意思?！?/br>
    小太監(jiān)會意，上前斟茶。

    就這么簡單？

    大閹人什么時候這么開明講理了？

    九皇子心里發(fā)虛，悄咪咪地覷著曹岐山的冷臉一寸寸地看，也看不出個究竟。

    172.

    龍衛(wèi)帶來錦仁宮的人，回話道宸妃娘娘知道了，叫人接春喜回去。

    春喜一只手吊在絞架上頭感激涕零：“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

    從錦仁宮來的一個壯實太監(jiān)弓著背與龍衛(wèi)對視一眼。

    龍衛(wèi)朝堂上一拱手，近前與魏子陽絮絮幾句，退回人犯一旁。

    魏子陽再與曹岐山低語通傳。

    他們的聲音壓得極低，九皇子近在曹岐山另一側(cè)都聽不清。

    曹岐山點了頭，轉(zhuǎn)過臉面朝堂內(nèi)，動了動手指。

    魏子陽得了授意，對錦仁宮的太監(jiān)做了一個動作。

    太監(jiān)躬身回了禮，即刻往絞架那走去。

    絞架邊上的龍衛(wèi)抬起手伸向固定人犯雙手的枷鎖。

    春喜心急地促聲喊道：

    “奴婢要回宮見娘娘！快快放開奴婢！”

    只見得龍衛(wèi)與太監(jiān)一人一邊。

    龍衛(wèi)將她解開畫押的那只手重新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