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月光/黑道太子爺與月光的初遇,有虐有糖,高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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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生來喜歡當賤貨,就算是一只螻蟻,也在拼命努力活著?;蛟S除了他那個當婊子的媽。 16歲,含苞待放的年紀。少年們張揚青澀,少女們嬌羞單純。然而他的16歲是如何的呢? 早早見識過社會的黑暗面,泡在一堆吃喝嫖賭的人渣里,從5歲開始就目睹不同的男人從他母親房間里走出來。 有的提著褲子跟他穿著真絲吊帶的母親打情罵俏,有的西裝筆挺面目嚴肅,做賊一樣的從房間里快速消失。 很小的時候,同年的孩子們就管他叫雜種。 沒有父親的孩子,母親是個妓女。所以,他還可能真的是個雜種。 然而他的母親是個不安與現(xiàn)狀的女人。 美麗,又勢力。 有一天,他被告知他是花國某大黑幫頭目的兒子,但他的身價并未就此一飛沖天。 因為那個美麗的像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告訴他,還不到時候。 于是從小就早慧的秦溭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他必須等到首領的那些子女們互相禍害光了,他才能出現(xiàn)。 他6歲時就認識了在黑街混的妍泰,這個是奇怪的十分危險的男人。被好心的大戶人家買走,卻又悄悄回到了黑街。 母親說過他是個危險的瘋子,如果不能收服,也不要得罪。 他沒有嘗試去收服比他大一輪的妍泰,在11歲時,他跟著妍泰和其他三個身世坎坷的孩子,把黑街給翻了。 痛快、刺激、熱血的感覺! 久違的...活著的感覺。 16歲的少年在做什么呢? 或許看雜志,討論那個女明星的胸是真是假,或者想辦法溜出去打游戲不被家長知道。 他卻早早經(jīng)歷了底層的坎坷。 送奶、賣報紙、拉皮條、收保護費...甚至為一些人提供特殊的藥。 從根子上就是爛的,即使打扮的干凈一新也無法阻攔他那一身腐朽腥臭的味道。 索性,那個他叫做父親的家里,也都是這樣的味道。 睡小媽,殺害兄弟。頂著一張15歲人畜無害純潔善良的臉,他做盡了惡事。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救贖,大概是沒有他的份的。 他一直這么認定著。 巷子外的太陽燦爛奪目,人們都在陽光下匆匆行走著。那些少年們,臉上帶著興奮的笑,三三兩兩走在一塊兒,討論著流行音樂或籃球。 巷子深處的陰影里,21歲的青年靠在垃圾箱旁,暗沉的眸光專注的打量著那條耀眼的街。 他們的16歲,與自己無關。 就像這條臟亂臭的巷子,他們從來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疼的沒了感覺,秦溭沒有放下手,依然固執(zhí)的按著。 ——只是因為,對生的本能!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從巷子口經(jīng)過,穿著某所貴族高中的西裝制服,少年似是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鼻端嗅到一絲淡淡的血味。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進了巷子里。少年剪著干凈爽利的短發(fā),一雙漂亮澄澈的貓兒眼垂下打量著睡在垃圾箱旁的流浪漢。 16歲的少年,不過才上高一。不知世間險惡,只是看到這么個很可憐的傷患,就把他帶回了家。 脫下被弄臟的制服,少年在狹小的出租屋里噠噠噠跑著張羅熱水和藥箱。秦溭被傷口的疼痛刺激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高中生漂亮的短發(fā),茶褐色的,不像是刻意染的,非常自然的討人喜歡的柔軟發(fā)色。 秦溭瞇著眼,悄悄打量為他治傷的少年。 皮膚白皙干凈、身量修長勻稱,即使穿著不修身的校服也顯得禁欲帥氣。少年有著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的16歲少年的氣質(zhì)。 “你醒啦,不要亂動,肚子餓的話我給你拿三明治?!?/br> 秦溭不再裝睡,索性睜開了眼,孤狼一般冰冷的視線不客氣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少年端來一疊溫熱的三明治放在他身邊,秦溭被香味勾引,抓起一塊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你身上很臟,吃完后去浴室洗洗?!?/br> “我是傷患。” 意思是傷口不能沾誰,少年瞪著貓兒眼看他。 “不泡水,會避開傷口沖洗的。” 秦溭閉上眼背靠著沙發(fā)腳,似是默許了。 這個潔癖的小家伙,居然為了不弄臟沙發(fā)讓他直接坐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重了,少年實在搬不動他,才讓他靠著沙發(fā)腿坐著的。 “你好重,能自己起來坐沙發(fā)上嗎?我實在搬不動你,雖然是地板,但是也很涼的,你一直坐著不利于傷口。” 秦溭的眼皮動了動,沒有睜開,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脫光衣服,暴露出一身精壯但絕不夸張的肌rou,臟亂的流浪漢在清水下逐漸被洗出干凈的本色。 漆黑的好似能把光吸走的柔順長直發(fā),白皙的皮膚,一張五官更是攝人心魄的艷麗。 青年約莫有185的身高,少年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孱弱的小雞仔。少年似是撿到了寶貝的垃圾佬,不時發(fā)出活潑的驚嘆。 秦溭閉眼微微抿唇露出個淺淡的笑。 “等你再長長,多打幾個小流氓也能長的跟爺一樣?!?/br> “真的?” 少年雙眼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你是警察嗎?你一定是臥底的警察,被人砍所以才要躲著是吧?” 秦溭啞然。 被人追著砍是真,但他可不是什么警察更不是臥底,而是個不折不扣心很熟啦害人無數(shù)的大流氓。 不知道這么告訴小家伙會不會嚇到他。 少年擰著眉聽完青年夸張的恫嚇,一只手掌拍在他淌著水滴的肩上。 “穿好衣服,再說sao話?!?/br> 秦溭挑眉,少年將毛巾扔給他,又指了指洗手臺上的干凈衣物。 “大號的,你應該能穿?!?/br> 胸前寫著大號battle字樣的黑T恤,還有松松垮垮他穿著卻繃在大腿肌rou上的花褲衩。 少年見到走出來的喪系咸魚青年,忍不住抱著肚子在沙發(fā)上笑的滾來滾去。 光是什么樣的? 大概就是...在你絕望的時候,固執(zhí)照入你黑暗腐朽的生命里。 天空,是萬里無云的藍。 照進來的陽光,大概是金色的。因為在少年的發(fā)絲上,散發(fā)著耀眼的金。細細碎碎,閃耀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 “舒朗?!?/br> “你不問我我叫什么?”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你不擔心我是個壞人?” “救一個不認識的人,他是好是壞的概率五五開,然而不救的話,我良心過意不去。雖然也有直接送你去醫(yī)院的辦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你昏迷時也死死按著傷口,就把你帶回來了?!?/br> “不管我是好是壞?” “至少,你現(xiàn)在沒對我做壞事。” “小家伙,這么天真心善可不好。不過,我也的確不是那種會對未成年出手的狼心狗肺,我叫秦溭,以后道上遇到找麻煩的,就報我的名字。” “你不是被追著砍嗎?這么張揚不怕仇家順藤摸瓜找過來?” 秦溭人生第一次嘗試到了被哽的無話可說的感覺,然而他還覺得對方說的該死的有道理。 和少年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快樂的。住在這棟小小的出租屋里,仿佛一切陰霾黑暗都被隔絕在外。 他終于,可以停下來。不去思考利益得失,平靜的看著風卷云舒,看馬路上行人匆匆,或笑鬧走過。 每個人,都是鮮活的,有趣的,有著他們各自的故事,悲歡離合。 只有他,像個孤寂的看戲人。 然而,如今他也成了這戲中的一角。那個把他拉入戲里的少年,用著自己的光芒,也悄悄點燃了他以為早已死寂的生命一角。 原來,他還是渴望著的。 渴望著... 像人一樣有尊嚴有自由的活著,不用去思考某個大生意,不用去做那些喪良心的事。 他不用為了商秦溭這個名字把自己也給賣掉,他是秦溭,不用背負,不用去搶奪。 沒有人會笑他,他也不用拼命向上爬。 因為在這個小屋子里,有人會包容他,理解他。 無論是展露畫畫的技巧,或者是表演其他東西。那個單純坦率的少年,總會蹲在沙發(fā)上,好像看戲的老流氓一樣鼓掌吹口哨。 “熱鬧點,你也會開心些吧?!?/br> 秦溭動了動嘴,想否定。 否定什么呢? 不寂寞,還是...其實他不開心。 要恨一個人,或許需要日積月累,為一個人動心,卻只要一瞬間。 秦溭很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總是可以這么無憂無慮的開心,難道他沒有難過的事嗎? 這份感慨,很快迎來了答案。 在舒朗的母親過來探望兒子后,女人面色憔悴,穿著漂亮的長裙,從價值不菲的包里取出一張卡塞給兒子。 “媽,說過不要給我?guī)钯M的啦!” “你一個人住這種地方我不放心。” “唉呀,我報了軍校,等我參軍賺了軍功就胸戴大紅花風風光光把你接出來。” 美艷女人被逗的輕笑,臉上愁容也淡了幾分。 “不管如何,你爸不管你,mama不能不管我的寶貝。就當mama借給你的,不要再推辭,也不要跟你爸爸杠了好嗎?” “媽!” 少年無奈的叫道,拖長的尾音無奈又可愛。 送走女人,不過幾分鐘,女人就像是單純過來送錢的。 大門再度開啟關上,送母親上了車的舒朗回來了。 他背對著門,低垂著腦袋,散落下來的發(fā)絲擋在眼前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cao!” 少年轉(zhuǎn)身一拳重重砸在鐵門上,秦溭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沙發(fā)上堆著的大包小包,全是那女人帶來的。 少年依然垂著頭,拳頭貼在門板上,瘦弱的肩頭微微顫抖。 “發(fā)生什么了?” 舒朗沉默著搖頭,他無法說他在跟母親推拒銀行卡的時候看到了母親小臂上一道道被抽出來的紅痕。 不用說肯定是父親打的,他從家里搬了出來,于是母親就代替他成了父親的出氣筒。 “說出來會好受些?!?/br> 秦溭伸出手想安撫的拍拍他的肩,少年猛地轉(zhuǎn)身投進他懷里,抓著他胸口的衣服嗚咽哭泣。 ——單純的冒傻氣的少年! 居然為了自己可能是私生子這種猜測而不安內(nèi)疚,然而在秦溭看來,這不過是那一家子迫害舒朗跟他母親的伎倆。 那傻逼男人居然也會被這種事騙得團團轉(zhuǎn),真是活該,不對... 秦溭看了眼沙發(fā)抱著doge抱枕擦眼睛的小兔子,心里一陣陣不爽,敢欺負他罩的人,那什么富豪一家死定了! 什么年代了,這種事情做個親子鑒定分分鐘的事。懦弱無能卻把火氣宣泄在老婆孩子身上,真是什么廢物。 秦溭在內(nèi)心不屑唾罵著,嘴巴上還是很客氣的安慰。 勸著勸著,不知為何,青年也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你比我還慘?!?/br> 少年抽抽噎噎的說道,然而已經(jīng)不再掉淚,秦溭卻是露出個灑脫的笑。 “所以不要去管別人怎么說,你就是你,在我眼里你就是舒朗,不是林富豪的兒子,也不是XX的私生子,你是舒朗,我只認識你這一個舒朗。” “可是...可是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想辦法把自己壯大,等將來腳踹極品親戚,手捶無能老父?!?/br> “說的容易,我現(xiàn)在就一個高中生能做什么?” “我看你手上有老繭,有在練習射擊吧?” 舒朗一愣,隨即老實的點頭。常年握槍,他練的還是雙槍,兩只手經(jīng)常受槍后坐力的地方也會摩出老繭來。 “是啊。” “聽說國家軍隊里有一支特殊部隊,專門收納人才,或許你把槍技練上去了能進去呢?” “真的?” “我也是聽說的,特殊部隊賺功比較快,等你衣服上有了杠,你那一家子也會收斂點?!?/br> “你知道的好多,很厲害。” “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混哪的。X市最大黑幫的太子爺,還不叫聲哥哥來聽聽!” “秦哥!” 少年立馬狗腿的扒上來腫著一雙通紅的兔子眼甜膩膩的叫道,秦溭被酥的尾椎骨發(fā)顫狠狠在少年的腮幫子上掐了把。 “你干嘛!好疼!” “看你可愛,捏一捏,手感不錯。” “你變態(tài)?。∫竽笞约旱娜?!” “不行,沒你rou多~” “滾!要rou多,捏你自己的屁股去!” 兩人嘻嘻哈哈在沙發(fā)上鬧做一團。 ——其實,更想你叫一聲秦哥哥,情哥哥! 秦溭理解舒朗,就算他有個那樣的媽。但是,當那得意忘形的女人被射殺時,老頭子的冷漠還是令他氣的渾身血液凝固。 比他幸運的是,舒朗有個愛他的mama。他可以少受一些苦頭,或許...那個女人也曾愛過他的吧! 在他饑腸轆轆時用僅有的夜渡資為他買下一個柔軟的面包,在客人看上他這張惹禍的臉時拼著挨打也要護住他。 或許有他背后的身價在,但是不可否認,那個女人,曾經(jīng)保護過他,用自己瘦弱的身軀,給了他一個棲身之所。 比起見識過真正地獄的古里奧他該是幸運的,所以...就算是賤人,也是想著好好活下去的! 他不在意是否被利用,只要老頭子好好對那個女人,給她大把的鈔票花,滿足她那一點虛榮。 對老頭子來說這不算什么! 可為什么要任由別人殺了她,僅僅因為不想自己的繼承人有個婊子娘被人詬病嗎? 那這個老大的位置,還真他媽金貴尊貴。 看著倒在一旁睡去的少年,秦溭伸手將人的上半身攬進了自己的懷里。就像兩只受傷的野獸,互相舔舐傷口。 “你叫我一聲哥,我肯定會保護你。舒朗,等我拿回我該得的,我就回來幫你報仇,沒有人敢欺負你,沒有人敢給你臉色看,這群豬玀,都只配跪在你腳下給你舔鞋?!?/br> 舒朗沒有上完高中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進了軍營,臨走前,將一張銀行卡留給了他。 “我知道這點錢你看不上眼。我要去部隊了,也用不上,你拿著。去把屬于你的東西奪回來。” 秦溭聲音干澀的問他。 “如果,我是騙你的呢?” “那我該慶幸,你沒有遭遇過那些不幸?!?/br> 秦溭一直沒告訴他自己的全名,秦溭是母親給他取的。老頭子的子女死光后,他才被接回國,在名字前面貫上父姓。 他叫商秦溭,不叫商溭,一個是他不答應改名,還有就是老頭子給他的警告,只要令他不滿意,他會從尊貴的黑道太子爺變回那個垃圾街道里拼命的小混混。 舒朗不知道,所以也就一直當他是特殊一些的家族爭奪。他不知道自己救了一個怎樣可怕的人物,更不清楚當時的X市黑幫龍頭的威力有多大。 只要他回去后一句話,就算是林幼微那樣的富豪也得給他們賠笑臉。 帶著舒朗給他的一腔祝福,商秦溭殺了回去。 用這筆不菲的錢買通了不少人,老頭子也對他刮目相看。不僅是死里逃生的反殺,還有帶回來的以他的能力來說很可觀的資金。 為了坐穩(wěn)X市的位子,他在X市用了一年的時間打拼。能只用短短一年時光廢掉老頭子,自己坐上這個位置,當然不全是舒朗的幫助,還有更重要的,妍泰找到了他,并提出了幫助。 然而要求,是叫他逼迫林家出賣舒朗給他當情人。 “為什么?” 秦溭壓下了喉頭的那句“他救過我”,出于對危險的本能,他不就像不見天日的毒蛇一樣習慣了隱藏自己。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總是無比正確。 這一次也不例外。 雖然被一對善良的父女救了,妍泰也裝了長達16年的羔羊,然而惡狼的本質(zhì)不會改變,他依然是那頭殘忍、狡詐的狼。 僅僅因為舒佩選擇了林幼微并生下了舒朗,自覺尊嚴受到冒犯的妍泰就設下毒計要那一家子家破人亡。 說不震驚是假的,對恩人一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他這個只是因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弟弟。 他不是心里還有光的藍瑟,他早早的就看透了這個瘋子的本質(zhì),然而他是五人之中最會裝傻蟄伏的那個。 無論出于何種考慮,他選擇了與妍泰合作。 憑借妍泰的本事,如果在X市給他搗亂,頭疼的會是他。無論如何,總要等他掌控了全部的勢力才有能力跟妍泰跟X市不服他的蠢貨叫板。 他喜歡舒朗,他發(fā)誓會對那個小家伙好。哪怕委屈他幾年,等他登上那個頂峰,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干涉他。 他會給舒朗一個真正幸福的人生,他會把他寵成這個世界上最閃耀開心的小王子。 這一切不過是需要他們二人的忍耐。 商秦溭想的很好,卻沒問過舒朗愿不愿意。 本來想著要事先聯(lián)系一下舒朗跟他說明情況,然而舒朗在部隊里根本聯(lián)系不上,而妍泰又一再催促。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向林家施壓,示意他們把舒朗獻出來。 林家的生意屢屢受挫,一切原由居然是因為那個身份不明的小野種。林幼微怒不可遏,直接以給舒佩過生日的名義把舒朗騙了回來。 灌了下了料的酒,少年就人事不知昏了過去。林幼微直接叫管家把人用被子裹起來送賓館給來自X市的太子爺臨幸。 沒有人在意舒朗會遭遇什么,至于林家的其他親戚巴不得他被男人強暴,徹底被他父親厭棄了才好。 對丈夫徹底失望之下,舒佩想辦法逃去賓館把兒子弄醒救了出來。 舒朗人醒了,但整個人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好像剩下的快樂的部分隨著那杯酒一同被帶走。 舒朗沉默的回了軍營,年僅17的他,不要命的加入特殊部隊執(zhí)行危險任務,一次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一次次用自己年輕寶貴的生命換來軍功。 沒有人知道,就連進軍營也是母親想盡辦法為他求來的機會。 他沒有時間在蹉跎浪費,只要軍功足夠!只要他夠強大厲害,讓那一家子忌憚,他要立刻救出母親。 然而在他累的幾度恨不得徹底死過去時迎來了一個噩耗,他的青梅竹馬好兄弟尉遲瀾進了醫(yī)院。 他匆匆奔去醫(yī)院,看到的就是被一堆私生子女奚落的了無生志的少年。 壓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是尉遲瀾的跳湖自盡,舒朗把人撈上來后就渾渾噩噩找到了商秦溭。 此時的商秦溭,衣冠楚楚,一張艷麗的臉明艷不可方物。反觀他,卻是落魄狼狽。 舒朗耙了耙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笑。 “吶?!?/br> 落魄可憐的少年舔了舔干澀脫皮的唇瓣沙啞著嗓音在X市的黑道總部門前問道。 “你要不要買我?” 商秦溭看了眼即使落魄成這樣也難掩俊美的少年,不過一年不見,他長得更好看了。 身高拉長了許多,手長腳長臉又小,一副腰肢更是細的好似一只手都能握過來。 卡其色的長褲松松垮垮的吊在胯上,外套和里面的衣服上都有著干涸后的斑駁臟污。 即使如此,少年也漂亮的令人驚嘆。 那雙可愛活潑的貓兒眼拉長了許多,或許總是垂著眼睛的關系,上面的睫毛明明很濃密卻不翹,和他人一樣收斂著,只根根分明的下睫毛就像打開的扇子。 類似紅色的下眼瞼,微微張開了些的面容已經(jīng)有了青年的那種驚艷干練。 商秦溭沒有直接回他,帶著他先去附近的飯館叫了一碗牛rou面。他吃的很急,叼著煙的商秦溭索性把自己的那份炒飯也給了他。 自打老媽死后,他有許多年沒抽煙了,如今,卻有種來上一根的沖動。 少年吃了兩碗面一碗炒飯和兩個小蛋糕才吃飽,他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剝了糖紙扔嘴里。 糖紙五彩斑斕的,糖塊卻是最不值錢的那種。 少年卻吃的很香,不由的瞇起那雙漂亮的琉璃色眼睛。 “怎么喜歡吃這種糖?!?/br> 商秦溭裝作不在意的問道,少年舔了舔嘴,蒼白的臉上無悲無喜。 “吃點甜的,就沒那么苦了?!?/br> 商秦溭沒繼續(xù)問下去,煩躁的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口。 不知為何,心口鈍刀子扎一樣痛。 他們這些人,天生命賤,苦的狠了,有一口吃的都是甜的。 他怎么不懂,從小忍饑挨餓在垃圾箱里翻吃的,他再懂不過。即使過的再難,他也沒想過出賣自己的身體,他老娘也不允許。 如果他敢,估計女人會拼著命把他的腿給打斷。 ——老娘躲在這種鬼地方陪一群瘋子垃圾睡覺不是讓你不知廉恥的出去賣屁股的!你要敢犯賤,來娘先廢了你這條腿! 商秦溭笑了笑,帶著少年回了總部的大樓。 在頂樓自己的房間里,商秦溭讓少年先去洗干凈。 位置一下子顛倒過來了,當年是他被嫌棄的趕去洗澡。少年拿著毛巾和干凈的換洗衣物在浴室門口停頓了一下。 “你不洗?” “我不臟,你去洗?!?/br>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怪異的低聲笑了笑。 商秦溭不知道,這句“我不臟”從此成為舒朗一輩子的夢靨。 浴室門再度打開,少年赤著腳走了出來。穿著他給的襯衫長褲,毛巾搭在腦袋上。 他在床邊坐下,有些緊張的扯了扯褲兜。 商秦溭叼著煙看他。 “有過經(jīng)驗嗎?” 少年一愣,隨即搖頭。 “女人沒有,男人也是,手沖...有過?!?/br> “男的女的?” 商秦溭一臉公事公辦的詢問,舒朗的耳根紅了紅。 “女人?!?/br> 掐滅手中的煙蒂,商秦溭起身走到舒朗面前。抬起少年的下巴,看著少年垂落的眼睫。服從的姿態(tài),然而從骨子里頭開始就是不屈服。 “我好看嗎?” “好看?!?/br> 商秦溭滿意的勾了勾唇。俯身,吻上少年干澀的唇瓣,從唇齒間傳來水果的香氣,是他吃的糖果。 商秦溭一手扣著少年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后,少年氣息不勻的看著他,商秦溭垂眸平靜的打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撫摸著他唇瓣的大拇指,十分的溫柔。 “還滿意嗎?” “嗯?!?/br> “可以談價錢了嗎?” “你缺錢?” “對?!?/br> “你有放在我這的一張卡?!?/br> “不夠?!?/br> “你覺得你值多少?” 被如此反問的舒朗僵硬了一瞬,商秦溭的問題堪稱刻薄和羞辱,但舒朗卻很認真的在思考了。 “你看著給,一次不夠就兩次,只要能湊夠錢?!?/br> “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 “我知道。” 舒朗很平靜的看著他。 “一個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沒有廉恥可言的,我不會餓死,但是有人會死。我已經(jīng)沒有路可以走了,商秦溭...幫我!求你!” 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面前下跪的少年,曾經(jīng)放在心中呵護的光,至今,他依然愛著他,然而少年卻被逼的不得不讓爛泥抹黑自己。 商秦溭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口一次一萬,腿交一萬,撫摸肛門和性器是五千,顏射和吞下分別三千。跟我來一次完整的肛交,我可以幫你完成一件事?!?/br> 這個價錢不算少,卻也不算多。最后那條,才是他為少年大開的方便之門。就算是睡一個當紅的明星,也是有價的,然而給少年,他不想用這種交易玷污他,所以開了無價。 然而少年不懂。 除卻肛交,隨便他怎么弄。 商秦溭險些要被氣笑。 有憤怒、有對少年不自愛的失望,更有nongnong的欲望。 他把少年剝光了,直接用玩具狠狠侵犯了他。第一次,少年的腿間沾滿了粘稠艷紅的血,身子疼的都在發(fā)抖,然而他一直溫順的趴著,任由商秦溭作踐他。 商秦溭故意羞辱他的把錢扔在了他身上。 “婊子!收好你的小費?!?/br> 舒朗依然趴在那,一句聲也沒吭。 沒有哭,也沒有破口大罵,很平靜的喘息著,然后爬起來,一張一張撿著那些鈔票。 “下回能轉(zhuǎn)賬嗎?” “用錢打你這種sao貨的臉更好看不是嗎?” 舒朗木然的點頭。 看著他這副樣子的商秦溭怒從心中起,明明用他的腿根發(fā)泄過一次,他起身來到床邊,一把抓住舒朗的頭發(fā),解下褲鏈強硬的把粗壯的性器塞進少年的口中。 第一次koujiao,就被迫吞下那么大的,商秦溭根本不管他會不會被嗆到,徑自往最深最柔軟的喉管捅去,一邊捅一邊罵。 在少年嘴里滿足的射了一炮才放開他。 少年的唇角已經(jīng)破了,浮現(xiàn)起可怕的青紫,他擦了擦嘴,低下頭去,顫抖的攥緊了手里的鈔票。 商秦溭沒有留少年過夜,直接將他趕了出去。穿著來時的臟衣服,舒朗握著口袋里的錢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大樓。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回帝都的車票已經(jīng)買不到了。舒朗不想花錢住旅館,就裹著衣服在售票大廳的硬座上睡了過去。 好像一只被主人趕出去的棄狗。 站在雨幕中打著傘的商秦溭默默看著那個沉睡的少年,少年睡了多久,他就這個樣子站了多久。 自虐一般,懲罰著少年,也懲罰著自己。 一大早舒朗買到了票迫不及待的趕了回去,同時商秦溭也收到了關于舒朗的調(diào)查資料。 青梅竹馬的事,還有他自己的事... 舒朗變了,不再笑,不再逗人開心。 他總是垂著眼睛,很沉默、很安靜,他長的愈來愈俊美好看,就算穿著沒版型的迷彩軍裝,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被他吸引。 然而舒朗沒有跟任何人交往,無論什么樣的追求都無法打動他。 冷漠的接著任務,好似沒有感情的謫仙。然而這樣子的他令周圍的人愈發(fā)的愛慕喜歡。 沒人知道他會定期去X市。 脫光了衣服,換上商秦溭給他準備的那些,然后下賤的開始取悅對方。 第一次不對時是舒朗握槍瞄準時手抖的不正常,無論怎么控制都不能穩(wěn)下來,教練以為是他太拼了給他放了半天假。 舒朗找了家醫(yī)院檢查,查了一堆后還是一位內(nèi)分泌的大夫讓他去做心理檢測。 ——抑郁癥伴有輕度焦慮癥。 舒朗開始大量吃藥,手抖的癥狀有了環(huán)節(jié),然而記憶衰退,卻愈發(fā)嚴重。 他開始把重要的事在手心上做備忘錄,然而也會有疏漏的時候。 一次,他就忘記了商秦溭電話里說的臨時來帝都要他陪的事。本打算找舒朗來約會的商秦溭被放了鴿子,從上午九點傻傻等到下午三點。 怒不可遏的打通了對方的電話,舒朗匆匆趕過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也徹底惹怒了本就焦躁的男人。 他被拖去賓館被男人用鞭子狠抽了一頓,舒朗麻木忍著,實在疼了才從鼻子里哼出一聲。 眼前的世界從第一鞭落下的血色逐漸褪色,最終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商秦溭又把他吊起來用玩具褻玩了一整夜,把他放下來時,舒朗像貓頭鷹一樣睜著一雙通紅的眼。 然后呆滯的反問。 “幾點了?” 沒有得到回應,舒朗匆匆洗漱,有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跟商秦溭道歉過后開門離開。 皮帶和內(nèi)褲都留在了房間里,商秦溭坐在沙發(fā)上。 屁股下傳來咔噠一聲,他伸手摸出個藥瓶。 上面的成分他看不懂,于是直接在網(wǎng)上搜了下。是治療抑郁癥的藥物。 商秦溭問舒朗到底需要多少錢,舒朗說了個數(shù)字。 “我可以預支給你,但是在還完欠款之前,你得履行自己的職責?!?/br> 舒朗應下,拿到了錢。 這一次不是麻煩的紙幣而是對方的轉(zhuǎn)賬,他有些飄忽了一陣,然后找到了尉遲瀾,把錢給了他。 商秦溭沒有再要舒朗為他提供性服務,相反還提出了讓他幫忙工作的要求。舒朗忙著學業(yè)、軍功還有商秦溭交代的工作。 那段時間,他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連軸轉(zhuǎn),也終于,出了事故。 在一次任務時,失手從高出跌落。 舒朗被送進了醫(yī)院,商秦溭急匆匆從X市趕去帝都看他,然而快到醫(yī)院時妍泰先一步截住了他。 “我要舒朗的照片?!?/br> “這...不太方便吧!” 商秦溭痞子似的打哈哈,妍泰瞇著眼睛看他,臉上的笑卻怎么看怎么透著股子血味。 “小五,還記得當初我們結(jié)拜時的諾言嗎?” 商秦溭笑不出來了,他怎么會忘!他當然記得! 那個愚蠢的,該死的“共妻”傻逼誓言。 “他不是我伴侶,不過一個便宜賤貨,真的!又sao又浪又賤,還是不要污了哥哥們的眼?!?/br> “最后一遍,給不給?!?/br> 商秦溭放棄了裝傻,冷下臉看著男人。 “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br> “你想多了。我只是要舒朗的照片逼舒佩向我低頭罷了?!?/br> “真的?” 妍泰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等你玩膩了可以考慮轉(zhuǎn)手?!?/br> 商秦溭急著要去看舒朗沒多想就把視頻和照片一股腦兒的轉(zhuǎn)給了妍泰,然后就忙不迭的跑去了醫(yī)院。 在舒朗19歲,7月6號這一天。 商秦溭跟舒朗在病房里膩歪了會兒,然后安慰了舒朗幾句就走了。約好第二天再來看他。 然而才走出住院區(qū)一段距離,他就聽到了人群鬧哄哄的聲音,本能的感到了一絲不安,他朝那邊走去。 猝不及防—— 看到了女人大睜著眼死不瞑目的躺在水泊里的慘狀,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天空。 商秦溭下意識順著他目光看去,看到搖搖欲墜的身影,立刻不顧一切沖回了病房,然而醫(yī)生和護士更快一步控制住了也想跳下去的舒朗。 舒朗睜著眼,被拘束帶綁在床上,面上全是淚水。他拼命掙扎著,從喉嚨里發(fā)出絕望的歇斯底里的破音。 但商秦溭從他反復開合的唇間讀出了那些殘破的吶喊。 有他母親的名字,有林幼微的,還有...惡毒的就算下地獄也要拖著林家一起墮落的陰毒詛咒。 20歲那年,舒朗欠下商秦溭的五千萬,通過工作和出賣身體終于還清。 那是商秦溭最后一次見到舒朗,美麗冷峻如天上仙的青年。穿上一身屬于自己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干干凈凈的走出了X市。 沒多久,傳來舒朗跳海自殺的新聞。 尉遲瀾很早之前就轉(zhuǎn)修了心理學,在舒朗自殺后發(fā)了狂一樣的開始打擊林家的產(chǎn)業(yè)。 舒朗也啟動了那個復仇計劃,原本是在他自殺后才啟動的。 林家一落千丈,從此帝都再無林家。 舒朗以謀殺罪送他二伯一家子進了監(jiān)獄。而他父親,則被他親自叫人打斷了雙腿扔給林家那幫親戚照顧。 林家倒的那么快,商秦溭自然也出了力。 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他買通了人叫人在監(jiān)獄里好好招待他那個堂哥林堂光。 舒朗受多少折磨,這個家伙就要十倍受回來。 然而他卻再未見過舒朗,偶然他安排的人拍回來的照片視頻。 青年留著一頭長發(fā),臉上逐漸又有了笑容。然而,破碎的玩偶就算縫補起來,也依然存在裂痕。 奇怪的發(fā)音,脆弱的精神,還有他身上被撕咬過的傷痕。 rou體如此破碎不堪,靈魂更是已經(jīng)千瘡百孔。 他有了新的愛人,他的青梅竹馬。上一位是他的那位看似精明實際上也不太聰明的四哥藍瑟。 看著那三個人之間的糾葛。 男人喝著烈酒,邊喝邊笑,一張一張翻看著那些曾經(jīng)過往的照片。 當翻到少年16歲無憂無慮穿著制服的照片時,商秦溭的笑凝住了。好似,終于承認自己弄丟了什么。 他捂著臉,淚水洶涌的從掌心和手指縫隙里落下。一開始的嗚咽到悲嚎。 對不起,舒朗! 對不起,我求你原諒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那個年紀遇到了最好的你,我沒有珍惜,還總是把錯誤歸咎于你。那個不自愛的可憐蟲是我,是我才對。 舒朗!我好痛,你還會...再可憐我嗎?或許,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對你說可憐了吧!你恨我,恨我毀了你的一切! 可是,我真的愛你!一開始,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保護你! 對不起,求求你...好好活著,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不爭了,忘了我也好!可是,為什么你不能把那些不堪也忘掉? 為什么,你能給藍瑟一個機會,你不能給我! 明明...我才是最早那個愛上你,得到你的! 舒朗,我的心,原來真的會痛!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來換回你的16歲,我保證,這一次... ——絕對不會再讓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