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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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對話讓安鯉想到自己當(dāng)時疼得要死毫無尊嚴(yán)地被許少卿花樣欺負(fù)的情景,心里又別扭了。 不僅身體讓他折騰成那樣,還強迫他說那種東西,然后現(xiàn)在還可恨地拿來二次攻擊他。 我讓的?你怎么好意思說…… 安鯉把自己手抽出來。想了想,算了。既然是分手飯,就是表明許有好聚好散的意愿,可能只是控制不住嘴賤的個性吧。 年少有成,總是容易盛氣凌人的。 所以,看在他年紀(jì)小的份上,安鯉決定不跟他計較。 他想,如果許少卿是想好聚好散的話,那自己也應(yīng)該配合,給這段短暫的關(guān)系留下一個正面的結(jié)尾。雖然他和許之間的關(guān)系開始于一言難盡,過程一塌糊涂,可因為許少卿的那筆錢,他才在最難捱和緊要的關(guān)頭挺過來了?,F(xiàn)在,他租到了房子,也找到了雖然薪水微薄但是還算稱心的工作。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因此,即使這段關(guān)系給他帶來了屈辱,不斷打破他的底線,但悲哀的根源終究是他自己,并不是這位金主造成的。 他心里清楚,為什么許少卿一定要欺負(fù)他,為什么會對征服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倒霉蛋兒那么那么感興趣。因此他覺得,既然是自己提出了結(jié)束關(guān)系,那也應(yīng)該負(fù)責(zé)點送佛送到西,把許的心結(jié)解開。 “其實我應(yīng)該跟你道個歉。”于是,安鯉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你的那些話……基佬,看病什么的……其實我對你的性向真的沒有偏見,那都是氣話。對不起?!?/br> 許少卿愣了,對這個氣氛的跳躍方式似乎不太適應(yīng)。 所以過了會兒,他說的話依然還是有點生硬轉(zhuǎn)不過來:“你說這個干什么。” 安鯉:“因為我知道你很在乎。你肯定覺得我又笨又窮,什么本事都沒有,就因為性向原因就可以對你這么高高在上的人指手畫腳,你受不了吧?所以你才對我做這些事?!?/br> 許少卿破天荒夸了這個笨蛋:“沒想到你對自己定位挺準(zhǔn)確?!?/br> 安鯉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那么,事到如今,就一笑泯恩仇吧?!?/br> “……” 許少卿眉頭皺緊了。蠢貨賺不到老子的錢了,怎么,就有那么開心嗎? 他低氣壓地說道:“不要。我為什么要笑。笑個毛?!?/br> 安鯉沒想到還有這種答案。 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低下頭,吃了兩口配料一言難盡的“煎餅果子”。 ……那干嘛要請我吃什么散伙飯?耍我? 他還是忍不住放下叉子,說:“許少卿,你就那么金貴,被人說兩句都不行?你都當(dāng)著我老婆的面兒做了那種事,怎樣也都該出氣了吧。還放不下嗎?!?/br> 許:“出氣?” 安鯉又壓著嗓子小聲說:“不是嗎?你不就是因為我說你同性戀,所以要把我變成0。我說你有病,你就也要騙我說我有病。因為我說在小蕓面前會萎一輩子,你才非要那么做。” 許少卿想,除了最后一條,安鯉說的倒都沒錯,他也沒什么可反駁的話語。只能是繃緊著嘴巴,沉默了。 安鯉:“你看,你都做到頭了,再繼續(xù)下去就是白瞎錢。說到這兒,我還幫你省錢了呢。是吧?!?/br> 許:“……” 安鯉:“既然你請我吃飯,那就是要好聚好散的意思了。我說錯話,你也報復(fù)到了,那咱們就都忘了吧?!?/br> 他把手伸出去做了個握手言和的姿勢:“我給你道歉,哥們兒?!?/br> 許少卿咬著牙說:“……誰他媽是你哥們兒。你會讓哥們兒插后門兒?” 許的聲音有點大。安鯉慌忙四顧,好在周圍桌的人都離得比較遠(yuǎn),看上去沒有引起什么影響。 許少卿冷笑一聲。 “好聚好散?忘了吧?說忘就能忘,你還真是魚啊。你不就是想說我們兩個雖然做了好幾次,但是我們沒關(guān)系。對吧?” “……不是。我就想,既然以后都見不到了,所以還是應(yīng)該給你道個歉?!卑蝉幭胂胗终f,“而且我們確實是不……” 許少卿極其粗魯?shù)卮驍嗨骸澳汩]嘴吧。cao。聽你說話我飯都吃不下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請你去街邊吃狗屎?!?/br> “……”安鯉無話可說。這人。剛才還讓自己注意場合呢。 他低頭繼續(xù)吃煎餅了。 這個混蛋許,非在吃飯時候說什么狗屎,安鯉就覺得那個薄薄蛋餅卷著的牛油果吃起來竟真的有點像用寵物拾便袋包裹著的新鮮狗屎。 “做的啥鬼玩意兒還能賣錢?!彼吐曊f。 許少卿看了他一眼:“那就別吃了!” 他置氣地扔下餐具,揮手叫服務(wù)生結(jié)賬。 然后撇了安鯉一眼,低聲說:“臭土包子?!?/br> “……” 安鯉本著與人為善的精神才給他道了歉,現(xiàn)在想來,果然還是不能對他的品質(zhì)抱有什么幻想。 他放棄了好聚好散。累了,算了。他也拉下了臉,戳了兩下蛋皮和牛油果,報復(fù)地說:“許先生破費了,這種東西下次還是直接去街心公園吃吧?!?/br> “下次?!痹S少卿重復(fù)這兩個字,盯著他。 安鯉被盯毛,只能不服輸?shù)鼗囟ⅰ?/br> ……這人有病吧。 看你爹! 兩個人神色不快地上了電梯,下樓,一言不發(fā)地出了大廈。許少卿徑直往停車場去,安鯉還是叫住了他。 “許先生,再見。” 許少卿回頭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車……”他話說了一半,神色凝重地對著手機按來按去。這是他進去監(jiān)獄之前就開始用著的一款老手機,掉電非常猝不及防,而他今天在外面沒什么機會充電,大概在他吃飯的時候,它就自動關(guān)機了。 ……為什么不看著點,可真是夠笨的。 新租的房子位置他不熟,不導(dǎo)航回不去。打車?沒帶現(xiàn)金……去找個充電寶?是不是要掃碼付費才能充? 安鯉有點被難住了。 以后,應(yīng)該記著帶現(xiàn)金的。 許少卿看到他為難的樣子,問:“你怎么了?” 安鯉看著許少卿,眼光一閃,說:“我能不能用你的手機掃一個充電寶?!?/br> 許少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黑屏小磚頭,又看了他的臉一眼,難以置信。 “安鯉,跟你這樣的笨蛋過日子一定很累。你剛才為什么不充?!?/br> 安鯉無言以對,甚至覺得許少卿說的對。于是對他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就先走吧,再見了?!?/br> “……他媽的什么就‘先走吧’?” 許少卿看起來好像很惱火,但陰沉地看了他一會兒,并沒有真的罵街,而是說:“我車?yán)锟梢猿潆?。?/br> “那我就充一下,只要開機我就可以自己去租充電寶?!卑蝉庱R上說。 許少卿:“說你住哪兒,萬一……順路的話,我送你回去?!?/br> 因為不夠伶俐,安鯉很怕別人說他麻煩,或者是跟他在一塊兒累什么的。于是他回答:“不用,我就開個機,很快的。然后我自己去租充電寶就行?!?/br> 許少卿壓著火,怪腔怪調(diào)地說:“別一口一個充電寶的了行嗎。你當(dāng)自己是哪個腦殘劇本里成天靠犯傻創(chuàng)造機會卻又堅持自強不息的女主角呢?我可哄不著你。趕緊給我上車?!?/br> 安鯉臉綠了一陣,又白了一陣。 “我才不是女主角。我沒有演。那不用了。我走了?!?/br> “快上車。”許少卿命令道。 “……我看是你把自己當(dāng)霸道總裁了吧。少看那種書?!卑蝉幷f。 “……” 許少卿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決定槍斃這個話題,展開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呵呵,”許少卿抱起胳膊,“大老爺們兒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倒非要跟我撇清了?差不多就得了?!?/br> 安鯉腳步躊躇了一下,說:“不必了?!?/br> 然后就毅然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他想那邊應(yīng)該會有可能借借充電線什么的。 許少卿沖上來一把拉住了他:“你行了?!?/br> 安鯉甩開他的手,說:“什么行了吧,我是男的,又不是什么女主角,我說不去就是真不去,誰跟你扭捏了!” 然后他跑了。 ……跑了。 他甚至選擇了直接在第一個拐角先拐彎,好讓自己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許少卿眼前。 許少卿愣了半天,才往前跟了幾步,看向安鯉轉(zhuǎn)進去的街道。 早就沒了人影。 ……劇情不應(yīng)該是這么個走向吧? 這個傻逼……怎么跑這么快? 許少卿覺得胸口一陣堵得慌,差點吐出老血。 他站了一會兒,確認(rèn)自己沒有被氣到心臟麻痹,就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停車場走。 這笨蛋會不會充電沒成,反而讓人把手機給騙去了? ……活該!衣服都讓人騙光扔在街上最好! 他坐上車,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手抖。 ……這混蛋,伺候人伺候不行,氣人倒是一座高峰。 (因為以后不會再見,所以想跟你道個歉……) 干什么。既然是再也不見,送回家又怎么了呢。為什么要用這種落跑的方式結(jié)束? 非要這么滑稽嗎。 但有時候可不就是這么滑稽。 整件事情想來都夠滑稽的,如何結(jié)束,倒也沒什么重要。 對的。一點也不重要。 許少卿接下來出差去海城,由于建工方面出了些問題,他不得不親自監(jiān)督那邊的工程進度,差不多呆了大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期間他還接到藍(lán)堤會所經(jīng)理的一個電話。 電話里說,非常清楚許老板嚴(yán)謹(jǐn)?shù)男惺铝?xí)慣,認(rèn)為事情不可能像那兩個mb說的那樣。經(jīng)過旁敲側(cè)擊問出許少卿確實沒病之后,經(jīng)理松了口氣,邀請這位大客戶可以繼續(xù)放心過去,他把那兩個mb的事情處理好了,并沒有讓他們亂說話。 不過,經(jīng)理的重點是,希望許少卿最好能做一個檢測,這樣拿著報告說話,也好安撫那兩個嚇壞了的男孩,會所也能更放心地接待他。 許少卿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再回到江城以后,他似乎回到了以往的生活。 只是,一開始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能關(guān)注到0號的反應(yīng),他覺得這是好事??伤R上又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在乎人家是什么反應(yīng)。反正都差不多。 他想,要不要再去包一個。于是他問經(jīng)理這里有沒有直的。 經(jīng)理神色有點復(fù)雜地說:“如果主動出來賣的話,他說是直的,你能信嗎?!?/br> 遂算了。 他感覺比原來更難滿足,但是又好像學(xué)會和自己的亢奮和解了。有的時候突然來了欲望,甚至犯懶不去會所。打開手機看看那幾張自己心血來潮時拍攝的照片,或者想象一些聲音和畫面,自己沖一沖也可以。他喜歡想起那句“救命……”因為他就會聯(lián)想,那家伙到底舒服到什么樣子,什么感覺,才會說救命呢。 想到這里,他很快就能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