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想吻你,很久了
秦肅聲這個裝迷糊的樣子,屬實是讓池喬沒有辦法,他能怎么樣呢?秦肅聲不過就是想讓他贏罷了,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所以呢?你很厲害,特別厲害,想聽我夸你嗎?” “當(dāng)然不是,池大夫的夸獎是那么容易得的嗎?” “你很了解我?”他確實不是一個喜歡夸獎被人的人,不夸獎別人,不夸獎自己,也不習(xí)慣被別人夸獎。 “沒有。”秦肅聲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是還讓人看不出來是為什么,“對了,你送我的書?” “怎么了?” “你沒送錯?” “沒有,怎么了?”池喬忍不住笑了,他確實沒有想過要拿他打趣,那書是給他準(zhǔn)備的,不過不是秦肅聲想的那樣,是他的專業(yè)課。不過也是他費了費心思給秦肅聲準(zhǔn)備的,這人成天沒少受傷,池喬在這兒的時候偶,就三天兩頭跑醫(yī)務(wù)室,池喬要是不在這兒了,或者以后他去了尖鋒或者其他部隊,池喬也就管不到了。 “沒什么,你給我準(zhǔn)備的?” 雖然池喬不想承認(rèn),但是那確實就是他準(zhǔn)備的,沒有辦法否認(rèn)。 兩個人并肩走著,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從靶場到營地也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偷偷瞧了瞧秦肅聲,沒瞧出什么表情來,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如果是平常的話,他給秦肅聲準(zhǔn)備的東西,秦肅聲不是應(yīng)該一蹦三尺高嗎?今天怎么回事兒? “池喬,你信我嗎?” “為什么這么問?”秦肅聲停下了腳步,池喬回頭看他,“你是想去尖鋒嗎?” ...... “是。” “我能知道你的理由嗎?” “沒有理由,想,想上戰(zhàn)場的想?!?/br> 這些話,池喬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沒人知道他的心思,他有一顆保家衛(wèi)國的心,他的那雙手,拿得起手術(shù)刀,救死扶傷,也端得起狙擊槍,沖鋒陷陣。不過他不是一個軍人,他是個醫(yī)生,他對著國旗起過誓的。 可是這些,秦肅聲是怎么知道的?沒有等池喬想清楚,秦肅聲就一把拉過了他,抱在懷里,“池喬,你的這雙手,救人就夠了,沒人需要你去沖鋒,知道嗎?”秦肅聲的聲音有些顫,或許是下午欒老師的那些話刺|激到了他,他不想池喬有任何的危險。 “我知道,可是我...不行?!彼男睦餂]有家,只有國,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的,太大了,沒有人會聽,沒有人會當(dāng)真的。 世上都是普通的人,他的家國和情懷,沒有人會懂,也沒有人能懂,他是一顆孤獨的石子,沒有路,那便用他來鋪路,沒有橋,那便用他來架橋,只要有用,他在哪里都可以。 “池喬,你信我嗎?”秦肅聲又問了一次,池喬在他的懷里,能感受到秦肅聲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此時有多緊張,抱得太緊了,好像很怕失去一樣。 信他嗎?我從來都不信任何人,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才是自己的。 “信,可是我不能?!边@話說出來,他自己也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可是心里面有那么一個聲音,就是在說,信他,信他。 這個人對于池喬,是不一樣的,和那些在宿舍樓下表白的,在書包里面偷偷塞情書的學(xué)妹是不一樣的,他和那些把他約去樹林里的那些男生也是不一樣的。他或許嘴上流氓,可卻從來沒有真的傷害過他一絲一毫,他或許有時無賴,但是一向知道什么叫做點到為止,他是二十五年來,唯一一個讓他會不敢去對視的人。 “好,有我在,你不必這樣。”秦肅聲窩在他的頸窩里,說著這樣一句話,那聲音在耳邊,讓池喬也有些愣住了。 “想上戰(zhàn)場,我?guī)闵??!?/br> ???? 什么意思?你帶我上?怎么上?可是沒等池喬在問什么,秦肅聲就勾起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 連一個像模像樣的表白都沒有,秦肅聲就這樣吻了兩次,池喬想要撤回剛剛給秦肅聲的評價??!可是沒辦法,要推開他嗎?池喬自己也舍不得,他第一次去嘗試情愛的滋味,在那個比賽上,秦肅聲就贏了,他心動了,池喬就已經(jīng)輸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著他,裝糊涂,拒絕他,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秦肅聲的愛意沒有因為池喬的任何話而改變,反而更加炙熱,guntang。 一個吻,秦肅聲沒有早上的紳士,他品嘗這池喬全部的味道,舌頭就在里面不斷的勾著池喬,手放在池喬的腰間,還算老實。可是池喬就像一個木頭一樣,竟然都不記得要回應(yīng)了,或者說,他還是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回應(yīng)。 許久之后,秦肅聲才放開他。 “對不起啊,我沒忍住?!背貑剔D(zhuǎn)身走了,他想不清自己要怎么回答他,便干脆走了,秦肅聲跟在旁邊,見他沒有回答,又說了一遍,“對不起啊,我沒忍??!” 月色漸漸染了梢頭,兩個人走在光潔的路上,影子里,有想要試探去牽的手,也有偷偷轉(zhuǎn)頭瞥向一旁的余光。 “親完了,才道歉,有用嗎?”分明臉上沒有半分歉意,還要來道歉,當(dāng)真不要臉! “那我賠你一個!你來親我,我回應(yīng)你!” “滾!” 從靶場去食堂的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秦肅聲沒羞沒臊習(xí)慣了,口無遮攔,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叫著池喬最開始還反駁他,后來見他蹬鼻子上臉,一副熊孩子的倒霉相,也就隨著他叫了,一路上池喬被秦肅聲搞得從耳根到脖子,都紅透了。 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秦肅聲不知道從哪里遞出了一顆糖,水蜜桃味的水果糖,不過.....他不愛吃糖。 “干什么?” “賠給你的初吻?!?/br> “誰告訴你那是我初吻了!” “我沒說你,我說那是我的初吻!”秦肅聲饒有趣味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哦~原來那是池大夫的初吻??!” 這個混球! 池喬總是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走進(jìn)秦肅聲挖的陷阱里。秦肅聲把手里的糖塞給他,然后就繼續(xù)走了,池喬呆在原地卻是忘了,自己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吃過糖了。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看見這糖的時候,總是會想起自己的弟弟——池思文。 算了,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況且,這樣被人塞到手里的糖,真的不一樣,秦肅聲給他的感覺,比這顆糖要甜很多。 剛回營地,他就發(fā)覺了自己又被各式各樣的目光注視了。果然,八卦這件事情,是以光速傳播的。 回到宿舍,就連欒平章都調(diào)侃他,“你聽說了嗎?今天,有個軍醫(yī)立姿打靶贏了一個偵察兵?果然我們軍醫(yī)的隊伍里人才輩出??!不過,咱們營地什么時候多建了一個醫(yī)務(wù)室啊?什么時候請了新軍醫(yī)嗎?咱倆是不是要下崗了?” “欒老師,你這就很無聊了啊!”池喬就算是是傻成秦肅聲那樣,也能聽出來,欒老師話里的意思。 “無聊嗎?我覺得還好啊,比起某些小情侶去靶場秀恩愛強多了!把我的醫(yī)務(wù)室變成你們的狗糧生產(chǎn)廠也就算了,還跑去靶場拉客戶!你們倆是生怕誰不知道你們在一塊了是吧!” “沒有?!背貑屉S口反駁了欒平章的話。 “什么沒有?沒秀恩愛?還是沒產(chǎn)狗糧?還是沒去靶場?還是沒在一起?我和你說,你跟我說哪個我都不帶信的,我雖然老,但我不糊涂,咱倆住一個屋里大半年了,朝夕相對,你啥樣人我可能確實沒看透,但是,你絕對不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你但凡對他沒意思,都不會容忍他出現(xiàn)在你身邊?!?/br> “或許吧?!被蛟S我真的從一開始就不該裝傻,自己的演技真是太拙劣了。 池喬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想著秦肅聲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其實每一句都落在了池喬的心尖上,有多少個瞬間,池喬真的,想過答應(yīng)他。他數(shù)著秦肅聲今天和他說的話,叫他的那么多聲媳婦兒,池喬心里只覺得莫名的甜,甜著,甜著就睡著了。 和早上的夢一樣,只是這次的秦肅聲,站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告訴他,“有我在,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