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xiàn)在有一份插畫工作給你發(fā)offer，你會辭掉醫(yī)院的工作，入職嗎？

    秋嵐：“……你給我的？”

    高一程：“你想假設(shè)是我介紹的也可以?！?/br>
    秋嵐沉默。

    高一程：“你不想要我介紹的嗎？為什么？我介紹的，跟你老師介紹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秋嵐依舊沉默，片刻后，聲音低低微弱地開口：“想通過自己的實力……”

    高一程：“人脈也是實力?！?/br>
    秋嵐語塞，接著道：“那……如果有人介紹你上哈佛，你會去嗎？”他最后一句話，聲音硬氣起來。

    高一程：“Why　not？”

    秋嵐：“……”

    秋嵐：“請用中文給我正經(jīng)……”

    乒乓乒乓咚——！

    這時，兩人聽到客廳傳來奇怪的動靜，雙雙回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是秋光他們？”秋嵐看了看高一程，再看房門，起身，“我去，不會是秋光他倆在你家冒險吧？”

    橙子哥哥家大，又是陌生環(huán)境，秋光他倆一定很好奇，半夜沒人管他們，更有冒險氛圍……

    高一程的書房，他們該不會是想偷偷看漫畫——秋嵐邊往房門方向快步走，邊又想到這個可能性——帶他們參觀過書房，也給他們定了規(guī)矩“不準隨便亂動橙子哥哥的東西，書房的書經(jīng)過允許才能看，不準給人家弄壞”。但是秋光那個多動癥會乖乖聽話嗎？秋月被他一鼓動肯定也。

    秋嵐打開房門，外面走廊客廳一片黑，安安靜靜，沒有什么會動的東西。

    他到客臥，見燈滅，秋光秋月正在床上睡。

    秋嵐回主臥，關(guān)上門：“可能是樓上的聲音吧……”

    秋嵐坐回書桌前，發(fā)覺高一程一直盯著自己：“……你咋了？我臉上有啥東西?！闭f著，摸摸自己的臉。

    “嵐嵐，我發(fā)現(xiàn)，你有的時候小心翼翼，有的時候心真的很大?！备咭怀陶Z氣毫無起伏。

    秋嵐：“？”

    高一程輕輕嘆了口氣，似無可奈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房間外，是持刀小偷發(fā)出的動靜呢？”一聽到動靜就跑出去，速度快到喊都喊不回來。

    秋嵐：“？？？”

    秋嵐：“……是……是的話，又怎么了？不出去，他早晚進來，不一樣你死我活？”

    明明開著暖氣，秋嵐卻被他盯得全身發(fā)冷。干嘛?。恐档眠@么嚴肅嗎？大驚小怪。你們小區(qū)安保系統(tǒng)那么強還這么膽小。秋嵐忿忿不平，說著說著就挺胸，聲音理直氣壯起來。

    “不一樣。至少你能比剛才那樣多一些準備?！备咭怀汤涞?。

    秋嵐：“……”

    我怎么覺得這貨好像變了？怎么忽然這么喜歡挑我刺。從剛才開始就是，一直一直“教育”我……難道還是因為我摸他那幾下？還在生氣？他應(yīng)該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我都沒再生氣。真煩人。秋嵐心感不快，也不知怎么回答，干脆冷著臉不理他，轉(zhuǎn)頭對著電腦清空畫布，提筆隨心所欲畫畫自爽。

    “嵐嵐？”

    “……”

    “嵐嵐?！?/br>
    “嗯？”秋嵐沒好氣地應(yīng)他一聲。

    “又生氣了？”

    “沒?！?/br>
    只是不想理你了。

    “你在畫什么？”高一程問。

    “不知道?！?/br>
    “你不知道你在畫什么？”

    “嗯?！?/br>
    為了仔細地看電腦屏幕，高一程湊近秋嵐與電腦。

    秋嵐停筆，被他這種不打招呼、我行我素的舉動，惹得滿腹牢sao——我踏馬一半視線被你頭發(fā)擋住，你頭發(fā)還戳我臉上！臥槽怎么這么香！

    高一程：“你畫的好像是我?！?/br>
    秋嵐：“……”

    啥？

    “哪兒他媽是你！你丫的也太自戀了！”秋嵐一把將他從電腦前推開。

    “不是嗎？”高一程身體倒向椅背，看著秋嵐，很“驚訝”地笑說。

    “不是。”

    秋嵐說著，給畫中美少男的頭發(fā)上色，筆涂出一片褐色。

    秋嵐：“……”

    秋嵐急速扭臉對高一程道：“我只是覺得他適合這個顏色！”

    “哦。明白?！备咭怀涛嬷煲惭谏w不住笑聲。

    秋嵐腸子悔青：……我跟他解釋個毛啊我。

    這家伙笑得真開心。很少見他笑這么厲害。笑笑笑，笑死最好。

    “對了，嵐嵐。”高一程咳嗽兩聲，清嗓子深呼吸，保證氣息正常，不影響說話，“你能不能，幫我畫一對情侶頭像？”

    “……”

    空氣凝固了。

    當聽到這個要求時，秋嵐第一想法是——“啊”“啥意思”“我沒聽懂”。

    而第二想法，他直接脫口而出：“你又談了？”

    他感覺自己喉頭在發(fā)顫。

    “不是。”高一程依舊笑著，“是我朋友。他想私人定制一對情侶頭像，見我的頭像很好看，問我是隨便找的，還是請人畫的……”

    “哦，這樣啊?！?/br>
    只要聽到第一句就夠了，后面啥都無所謂。

    秋嵐面朝電腦，全身放松，呼了口氣。

    秋嵐答應(yīng)幫畫情侶頭像。高一程建了討論組，把秋嵐和那位朋友拉進來。

    秋嵐想到對方是高一程的朋友，而且高一程說的是“幫”，再加上對方也沒提錢，他于是就順其自然當這次是免費作畫送人，只與對方溝通了頭像要求。

    不消一周時間，頭像完成，對方滿意。秋嵐因為晚上擠時間而睡眠不足，把頭像文件發(fā)過去后，倒頭就睡。

    醒來后，秋嵐發(fā)現(xiàn)，自己的支付寶多了兩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