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玉
書迷正在閱讀:聽見、【快穿主攻】師尊訓(xùn)徒十八式、老實(shí)人O和前夫A、ABO之笑聞四方、一條咸魚的一生、攻略強(qiáng)健雙性校草、和反派談戀愛、商君的后院(古風(fēng)總攻np)、極端、重生黑道小嬌妻
池淵本以為,當(dāng)一個(gè)人不想活著的時(shí)候,便沒什么是能夠使他恐懼了的。 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cuò)了。 他怕的是那樣的多,就連死亡也不過是分外恐懼之下,尋找的逃避之路。 他這樣懦弱的人,也許根本就不配擁有脊骨,所以他不肯在周涉川面前站著。 那是一種冒犯。 數(shù)日過去,池淵又在洗褲子。 他曾懇求給他留下那個(gè)堵頭,起碼這樣不至于像牲畜一樣。 可是太監(jiān)只是輕蔑的笑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他的身體屬于太子,所以不允許留下傷痕,便只能用別的方式使他馴順。 馴順,這兩個(gè)字曾讓池淵惡心。 那是一種強(qiáng)權(quán)下的高壓,是掌握著他的衣食住行,控制住他的自由以后,讓他不得不達(dá)到的狀態(tài)。 他此生深以為恥,不斷的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掙扎,終于生出了羽翼,逃離了安府。 卻沒有想到,活到這個(gè)年歲,又一次的,被迫退讓了尊嚴(yán)。 為人的尊嚴(yán)。 這條褲子快被他洗爛了,但是他還是晾干,穿上,弄濕,再穿上。 而那一件侍奴規(guī)制的羅裙,卻一直被好好的放著,不曾沾染過他的體液。周涉川可能是吩咐過,不許再安排他晨侍,所以司寢局再也沒有傳召過。 一日雨后初晴,天氣微冷,槐夏進(jìn)了呦鳴院,說有人要見他,池淵沒有想到,到了這個(gè)地步,竟還有肯來見他的人。 趕去的時(shí)候,小春彩用手心絞著帕子,在堂屋里等著,周涉川就坐在一旁,還讓人給她賜了茶。 池淵穿著單薄的衣服爬了進(jìn)去,拜了之后便一言不發(fā)。 周涉川放下了茶盞,“淵兒,人家姑娘特意來尋你,怎的如此不知禮。” 淵……淵兒?池淵想起他前些日子的荒唐,臉紅的燒了起來。 真心瘋了,除了他娘親,沒人這么叫過他。 他只能強(qiáng)裝淡定,“是,敢問姑娘此來何意?!?/br> 小春彩頗有些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看到他以后眼淚就毫無征兆的漫了出來。 “池大人……” 池淵答應(yīng)過為她贖身,只是沒來得及,如今家產(chǎn)被抄沒,半兩銀子都沒剩下,他又是罪臣,即便身為東宮侍奴,也不會有該有的月例,他只能硬著頭皮道“……對不起,我沒法為姑娘贖身了?!?/br> 小春彩不說話,不住的搖頭,她從包袱里掏出來一樣?xùn)|西,遞給了池淵。 “這是……前兩日在東順門被叫賣的曲譜,奴家記得這是您最珍愛的,便買回來了?!?/br> 抄家之后,除了金銀和房契充了公,其余林林總總的也有不少東西,想必刑部是篩查過后,將那些覺得是破爛的東西拿去賣掉了。 池淵訝異了一瞬,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周涉川,見他沒言語,才伸手接過。 “多謝……” 池淵握著它,低頭看到了自己題在封面上的小字“我踏早冬三尺雪,白玉寒潭半寸衣?!?/br> 記憶一瞬間回復(fù),“咳咳……”他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捏著曲譜的手不斷的發(fā)緊。 “……我無以為報(bào)?!?/br> 他其實(shí)沒為她做過什么,不過是心疼她明明撫得一手好琴,不遜于大家,卻不得不以色事人,因此,無論去不去,每月都會給露華樓銀子,讓她好過些。 也因此落了個(gè)風(fēng)流之名。 好在沒將她贖到府里,否則,她若有半分回護(hù)自己之意,怕是不會好過。 小春彩抹凈了眼淚,亦是跪了下來,“大人說的這是哪的話,塵世里難得慰籍,是奴家謝您,望您珍重?!?/br> 周涉川在旁揚(yáng)了揚(yáng)眉,無聲的笑了笑,“你們這是拜堂呢?!?/br> 小春彩離開以后,池淵臉上的紅臊卻遲遲沒散,周涉川就一口一口的喝著薄荷茶,不說話,也不開口讓他走。 池淵漸漸跪不住了,那種疼痛就像是皮rou一層層的被人拿刀劃開,直達(dá)膝骨,他似是跪在冰上,卻好像看到有火在燒,兩只手都撐到了地上,手腕泛了白,卻死撐著沒開口。 他咬牙,抬頭看了周涉川一眼,只看到了一雙清涼的眸子微垂著。 時(shí)間在逝去,就算池淵有心任由周涉川對他做任何懲處,這仍是太痛了。 比被打落了牙還痛。 因?yàn)樗耐词庆o態(tài)的,在無限的疊加著絕望。 “…殿下……” 池淵顫抖著開口,“求……求您。” 他嗚咽道“疼?!?/br> 周涉川心道,不把他逼到這個(gè)境地,是真的聽不見一句軟語。 池淵,為臣為友時(shí)過分客氣,隨意旁人怎樣麻煩他,從不肯將難處或苦澀示給任何人看,為奴時(shí)又過分倔犟,若他早一些求,周涉川便不會讓他跪這么久。 “把那曲譜拿來”周涉川開口道,緊接著又加了一句,“走過來?!?/br> 池淵無可奈何,慢慢起身,踉蹌著將曲譜翻開,捧了過去。 周涉川勾了勾嘴角,直接將它拿過去,翻回了封面。 他盯著那句,看出了池淵的筆跡?!鞍子??” 池淵低下了頭,簡直是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大周只有皇族才能佩白玉,唯有周涉川最喜,他腰上現(xiàn)在就掛著羊脂白玉的玉扣。 池淵想解釋,然后發(fā)覺自己百口莫辯。 就……很離譜。 這么幾下眼睛就紅了,“不…不是,您別誤會。” “誤會什么?” 池淵站立不住,手向后扣住了桌角,咬著嘴唇。 此曲名,的確是他為周涉川所做,他家中……上千文記,唯有此是有關(guān)于他。 他不可辯,因?yàn)槟鞘撬约憾疾磺宀怀那殂?,他辯不明。 從初見周涉川的那日起,他就辯不明了。 周涉川從旁邊椅上拿起軟墊放到地上,抬了抬下顎,示意池淵跪上去。 池淵愣愣的矮下身,剛要說什么,周涉川便伸手將他腰間的衣帶拉開了,秋風(fēng)瑟瑟,他穿的依舊單薄,這么輕輕一拉,半個(gè)胸膛便裸露在了外面。 饒是堂屋的門關(guān)著,池淵仍是一瞬就感到了寒意。 “殿……” “別出聲?!辈恢螘r(shí),氣氛旖旎了起來,這三個(gè)字沒帶著任何氣勢,聲音是輕的,卻是不容反抗的意味。 “這是明信宮,殿下?!背販Y卻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提醒。 明信宮,是太傅授書之地,是太子召見屬臣之地,也是他池淵,曾抱劍侍立之地。 周涉川不悅,隨手拿過茶杯,遞到他嘴邊,池淵惶恐,微張開了嘴,然后便聽周涉川道“咬住了。” 杯里還剩了個(gè)底,薄荷的香氣縈繞在鼻周,逼得池淵腦子分外清明,清明的感覺到,一雙帶著薄繭的手,摸向了他的胸膛。 池淵瑟瑟發(fā)抖,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淺淺的茶底也晃了晃。 “你若是松了口,本王便把小春彩叫回來。” 叫回來做什么? 周涉川看到他眼里的疑問,輕聲道“叫回來跟本王一起看,看池大人這副身子,到底能惹多少人垂涎。” 池淵一哆嗦,收緊了牙關(guān),唇齒都用上了力。 “今日早朝,老七向本王討要你,怎么,池大人同鈺堯竟也有私交?” 池淵連忙搖了搖頭,茶杯里的水又晃了晃,周涉川笑了,手又繼續(xù)向下,一路到了下腹,不待池淵掙扎,他便道“再晃,就把槐夏桑落什么的都叫進(jìn)來,聽明白了?” 池淵垂下了眼,身子不動(dòng)了。 周涉川剝開了他的衣衫,手掌在他通身游走,猛然間,指尖就掐上了一點(diǎn)茱萸。 “呃……”池淵沒動(dòng),只是喉嚨中發(fā)出一聲痛呼,眼神里卻沒有痛楚,如果要有,只能算是哀怨。 暮歲躺在梁上,終于忍不住往下瞥了一眼,臉越來越紅,一個(gè)翻身離開了。 即便是細(xì)微的聲音也逃不過兩人的耳朵,周涉川暗笑他可終于走了,否則池淵面皮太薄,再過分的事,他不好做。 池淵的身體則漸漸的松了些,因傷痛過分而導(dǎo)致的疲態(tài)也顯露了幾分。 他知道周涉川都是說著玩的,他不會讓任何人進(jìn)來,這是明信宮,這樣荒yin之事,絕不能傳出去。 但他仍舊咬著茶杯,恭順的伏在地上,因?yàn)樗?,周涉川不會做什么的…呃…?/br> 他是那樣的篤定,然后下一刻,那雙手便游走到了他的下身,池淵萬分震驚,來不及反應(yīng),褲子便被剝?nèi)チ?,明信宮露鳥 ,池淵腦袋轟了一聲,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松開了杯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滾了幾圈,茶灑了。 他伸手推拒,“不…不可?!?/br> “怎么,受不得,覺得本王折辱了你?” “不…奴只是……”池淵反復(fù)斟酌,終于開口道“明信宮…不可,奴不可損您威儀?!?/br> 周涉川嗤笑了一聲,“都奴了,還在憂國憂民呢,池淵,這是你該思量的嗎?” 池淵愣了一下,便笑了,“殿下說的是。” 他踉蹌著起身,立于周涉川身前,將半遮半掩的衣衫全部褪盡。 他踢開了軟墊,再次伏于周涉川身前,鬢角濡濕,面色是白里透紅。 “你……” “殿下”,池淵打斷了,“是奴,是奴卑劣,不知禮數(shù)……yin蕩下作,求您賞玩。” 他爬了幾步,把身體送了過去,“殿下,如此,便可了?!?/br> 周涉川面色不冷不熱,問道“讓你松口了嗎?” 池淵頓了頓,指尖微顫,重新?lián)炱鹆瞬璞?,兩齒一合便咬了上去。 周涉川瞇了瞇眼,把玉雕的茶壺拿在手里,起身將茶水倒入了杯中,淺杯不堪深爐,不一會兒就漫過了最高處,灑了出來,周涉川不管不顧,就那樣傾倒了一整壺。 池淵滿身的水漬,被微涼的觸感弄的眉心微蹙,不知他何意。 周涉川忽而怒,揚(yáng)手摔碎了玉壺。 池淵心頭一跳,兩人皆靜默。 “我踏早冬三尺雪,白玉寒潭半寸衣。”池淵聽到周涉川吟出這兩句,慢慢的抬起了頭。 “本王對了兩句,你可想聽?” 池淵的的臉上濺了不少水,茶杯有些重,他仰著頭,仍是不知心頭為何震動(dòng),可是他想聽。 周涉川看著他,緩緩道“寸縷可堪春復(fù)還,重淵千里不獨(dú)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