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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雙性)鏡郎在線閱讀 - 第一百零一章 家庭日常

第一百零一章 家庭日常

    十二月初九是鏡郎的生辰。

    新年是一年中的大事,尤其在京中,人情往來最重,各家的主母們都忙得腳不沾地,族親姻親表親,娘家婆家,師生同年同鄉(xiāng),拉拉雜雜數不勝數,尤其勛貴之間,誰與誰都沾親帶故,還不能少了宮里的一份重禮,又有宮里設宴,各人的春酒,進了臘月里,就都各自忙著年事,一直要到元宵節(jié)完,這才能告一段落。

    鏡郎原是個小孩子,又是晚輩,過個生日,按理說不該大cao大辦,以免折福折壽,最多邀上家里近親坐一席,吃碗長壽面,也就完了,等到他上了十歲,皇帝和太后頗看重,倒要cao辦一場宴席,宴請許多皇室親眷,等十五歲后出宮到了自己家,長公主更是大張旗鼓,大cao大辦。久而久之,每年進了十二月,初八日,親貴各家接宮里的賞賜,吃臘八粥,初九便吃鏡郎的生辰宴,竟也成了新年熱鬧開場的一個信號。

    鏡郎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反正無論是否大辦,也用不著他出面應酬,最多在家世相仿的夫人太太們面前露一臉,陪笑吃一盞茶,也就是了,少不了收許多生日禮物,有時候連看完禮單的耐心都奉欠,只賞光看一眼長公主挑出來的一些珍奇,也就是了。

    只是今年不同往日,一場疫病鬧得京城一帶元氣大傷,不少親貴都將家眷挪去洛陽或京郊溫泉莊子上避疾,大半個月過去,好容易城里不再成百成百地死人了,膽子大些的,陸陸續(xù)續(xù)往回遷移,只是許多人家也有了白事,街上的鋪面開得零落,城中的人少了,來京中的行商更少,便少了年節(jié)的熱鬧氣氛,很有幾分蕭索。

    長公主問時,鏡郎只隨口道:“舅舅說要我如常辦,也就辦唄?!?/br>
    至于宮中所見所聞,他卻是沒同長公主提及,皇帝神智清明,對宮禁還有掌控力,身邊夜雨與謝一恒兩人又忠心耿耿,至于淑妃做了什么事兒,他們似乎心里都有數,鏡郎也清楚自己在政治上不大聰明,沒幾斤幾兩,不再擔憂皇帝安危之余,也就安心置身事外,所幸也就當不知道。

    想了想,鏡郎又道:“不過應當沒什么人會來,讓他們把禮送來,咱們再回些攢盒,也就是了。那個尤家的小子,最不安分了,誰曉得躥到哪個粉頭相好家里去,沒的又帶了病氣來?!?/br>
    長公主笑盈盈道:“這是給娘省錢呢?”

    鏡郎歪在枕頭上,長公主在他身邊坐下,他便懶洋洋地打了個滾,挪到母親膝頭躺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腰佩上落下的流蘇:“他們也不是為了吃酒取樂來的,不過借咱們家院子應酬罷了,別白費了咱們廚司的好席面,也省的阿娘費心cao持了?!?/br>
    長公主伸出纖長的食指,往他額角上戳了一記:“出去一趟,反而和娘客氣起來?嬌嬌,別是吃壞了什么東西吧?”

    鏡郎往她掌心底下一鉆,嬌嗲嗲地蹭了兩下,又翻過身,埋在長公主膝頭,甕聲甕氣道:“咱們備下些攢盒點心分發(fā)出去就是了,自家親戚再請來用飯,來不來,都隨他們。”

    母子倆這般議定,便讓瑞春等人吩咐下去,cao持起來。

    臘八這日,因為宮里帝后連著皇后幾位主子身子都還不大好,臘八粥都是以淑妃、賢妃兩位的名義往外賞賜的。長公主府隨意熬了臘八粥分發(fā)下去,底下人便忙著迎來送往:禮單如雪片似的,禮物也車載斗量,紛至沓來。鏡郎也因為無事可做,難得有了興致,領著青竹,湊在建昌身邊,賞玩起各色禮物。

    平國公葉家的太夫人在疫病中去世,雖然喪儀一切從簡,國公也被奪情留任,幾個兄弟倒是去了官職回家守孝,但居喪之中,仍備了厚禮送來。

    “皇后娘家出手真夠大方的……嬌嬌你看,光寶石就送了滿滿一匣子。”

    鏡郎也只是吝嗇地一瞥,了然道:“是為了置辦葉家三娘的嫁妝吧,聽說是搜羅了許多海外寶石,其中的藍寶與紅寶,都是世所罕見,千金難求……最好最大的那一批自然是要給姑娘帶走,這一些用來送禮,也算很過得去了……娘,眼看就要新年了,這紅寶和金剛石,還挺齊整,給你鑲一個新冠兒戴?”

    “嬌嬌這么大方?”建昌笑著一合掌,盤算起來,“我想著,拿一匣子東海珠子,配上珊瑚,給你攢一套簪子玩兒,大珠自然做珠花好,小的,便做流蘇,做絡子?!闭f著就用力擰了擰他的臉頰,“春天里,春暖花開了,配藕荷色,檀色,或者水綠,杏子紅,春綢寧綢的料子,粉嫩嫩,俏生生的,多可愛?!?/br>
    ——卻是全然把他當成個姑娘打扮了。

    鏡郎哪兒敢搭腔啊,幸而瑞月又奉了一張單子上來,及時替他解了圍。

    “哎喲,我看看你四姨送了什么……象牙骨折扇?!苯úσ饕?,從錦盒里拎出柄冰涼的折扇,“大冬天里送扇子,真虧得她想得出來?!?/br>
    鏡郎也笑,接在手中,這柄折扇扇骨扇面都是象牙,邊緣打磨得光滑,通體潔白如雪,觸手溫潤,便有幾分喜歡。展開一看,十二扇透雕一副溪山雨意圖,扇柄鑲嵌著貝母玳瑁,扇墜兒是小小一枚白玉如意結。

    “這個比竹扇子精巧,夏天用來扇風涼快,也比玉的好,不怕跌。”

    長公主嗔他一眼:“可不許隨便糟蹋,好金貴東西,難得見象牙雕得這樣光滑可愛,明年夏天見不著你拿著,阿娘可就拿走了。”

    鏡郎只是笑,將扇子放回了軟墊里,把盒子放到青竹捧著的托盤上去了,長公主又尋出一方巴掌大的盒子來,推了蓋子,撥開里頭包裹的雪白錦緞,露出一枚一寸見方,兩三寸長的石印來。她捏著一角,笑著同鏡郎品鑒:“看這塊雞血石,血色鮮艷凝厚,散落如云似霧,六面皆有,又是凍底,給你琢枚小印,隨身帶著玩兒也好。我從前也有一枚雞血石的章子,比這個大好些,倒不如這個暈染的好看?!?/br>
    她見慣了好東西,記性又極佳,順口問:“幾年前福建送來的壽山石也好,銀色星砂點點,精巧可愛,有些艾背綠的品格,只是不如這個顏色大氣。那是在你的小庫房收著么?”

    鏡郎自然是一問三不知,還是旁邊的青竹應了:“春日里舞陽長公主家里大郎生辰,公子把那枚印石添上做禮物,送出去了?!?/br>
    “榮家表弟?”鏡郎愣了片刻,好半晌才記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他那時節(jié)總穿淡青色,像是很喜歡這顏色,那章子也雅致,送他正好?!?/br>
    建昌笑道:“想來,這就是你四姨特意尋來謝你了?!?/br>
    鏡郎詫異地揚一揚眉:“這值什么,還要四姨記著?”

    “舞陽從來都是這性子,滴水不漏,從來不肯偏了什么,欠了別人的情誼,反而叫別人欠了他?!苯ú恿巳鸫哼f來的桑菊茶,潤了一潤,又對鏡郎嗔怪道,“別的人也就罷了,你可不許帶著君澤廝混啊,帶壞了表弟,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br>
    “——娘!君澤才多大?。吭僬f了,那板板正正的性子,老學究似的,我同他混鬧什么?”鏡郎大呼冤枉,視線忽而被一角靛青色吸引了目光,“……沒見過這家的帖子,什么應城伯?應城伯是誰?”

    建昌放下茶盞,奇道:“應城伯竟也送了禮來?”她接過那本禮單,翻了一翻,對上鏡郎不解的視線,隨口解釋道,“就是李淑妃的娘家。到底已經是淑妃,又生育了皇子,這幾年宮里能養(yǎng)下來的孩子不多,看在小十二的面子上,給她家一個伯爵的爵位,也不算什么?!?/br>
    皇后娘家自己就是國公,異姓封爵的頂端了,哪里還在乎這個?其他人就更懶得管了,和妃妾家族扯上關系,也不是什么光榮之事。

    “從來沒見哪家禮單用這個素凈顏色?!辩R郎歪過頭,讓淡金色的字跡閃著了眼睛,嘶了一聲,轉過頭閃避,建昌笑著抬手,為他遮了遮光,鏡郎瞇縫著雙眼,就著建昌的手草草地看了一遍,“盆景,花木,綢緞,圍屏,筆墨紙硯,沒什么尋常的……送這么多宋版書作甚?這是存心要臊我呢?”

    “當然是因為風雅。李家人讀書進學,一心奔著書香傳家使勁兒呢,就連小十二也每天孔孟不離口?!苯ú@么說著,也看了幾眼,就覺得無聊了,隨手將單子一擲,拎著裙擺往美人榻上一倒,隨手摸了個攢金枝的菊花枕頭靠著,“這么多單子,看我的頭也暈了,眼也花了。去把桑延叫來,和瑞云兩個,就在這里清點一番?!?/br>
    鏡郎也有樣學樣,沒骨頭似的倒下去,母子倆歪歪斜斜靠在一處,論起姿態(tài)來說,真是如出一轍,血脈相連。鏡郎呆坐無趣,揪著建昌裙上金線捻著紅絲線的梅花,建昌打了他手背兩下,便又想起花樣,打發(fā)瑞香開了庫房,領著幾個小幺兒,將沉香木做的一整套雙陸棋搬出來,又取出幾枚白玉嵌紅瑪瑙的骰子來,打起雙陸來。如此玩了幾局,建昌嫌棄外頭北風緊了,吹得吵鬧喧嚷,令關了門,只留一扇角落里的窗開著,吩咐瑞月:“上個月月底,誰家薦來的一班女戲,嗓音脆脆的,倒是別有滋味,也不必裝扮了,取了笛簫來,就在廊下,撿幾支練得慣熟的曲子唱來。”

    “怎么,阿娘改了口味,丫頭片子們唱的,比教坊司精心調教過的教習還好?”

    建昌抓起一把松子仁丟過去,鏡郎笑嘻嘻地躲了過去,建昌再要丟時,耳中聽見一縷悅耳歌聲,不由停了一停。

    笛簫之聲悠遠清亮,十三四歲的歌女嗓音嬌嫩,并未怎么經過調教,有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唱的是。

    “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開門郎不至……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厚厚的棉簾子打了起來,卻是林紓一低頭鉆了進來,一身黑狐大氅,領口風毛帶著一須銀毫,襯著一張臉雪白,讓屋內熱氣一烘,團團地映出一點紅暈來,倒顯得他冰雕一般的神色融化了些許,建昌隨手把松子仁喂給鏡郎:“哎喲,大郎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早?。俊庇忠娝I口一圈兒亮晶晶的,全是將化未化的雪珠子,“怎么一頭一臉的雪?”

    林紓解開斗篷,露出底下暗藍色的緞袍,先行了禮請了安,這才輕聲解釋:“今日過節(jié),又下了大雪,兒子做主,讓詹事們都早些回去了。”

    鏡郎嚼著干果兒,接口問:“什么時候下的雪,怎么沒聽見?”

    瑞春笑道:“已下了小半個時辰了。”

    長公主倚在枕上,笑道:“想來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明兒正好,給嬌嬌放幾盞燈玩——鏡郎,別走啊,快去給你哥哥擦擦?!?/br>
    鏡郎才不肯,聽見下雪就坐不住了,嚷嚷著讓青竹取大氅來,穿戴著就往外走,與林紓擦肩而過時,偏還多手多腳,捏了他腰一把,笑嘻嘻就躥了出去。

    建昌笑罵道:“這小兔崽子,輸了棋就想跑!”

    林紓征詢地望了建昌一眼,建昌只作不見:“餓不餓?午膳都吃了什么?早上走的那么早,粥都沒熬得,得吃一碗。咱們今晚吃羊rou鍋子好不好?你們倆小子,到了冬天都一樣手冷腳冷的,也不知道是我懷孕的時候是不是少吃了什么,怎么沒一個安生的……”

    “母親,阿紀明日的生辰,可還要開席?”

    “沒請什么人,能來不能來,還說不準呢?!遍L公主隨口道,“不來也無所謂,就咱們娘仨兒,清清靜靜地一道過了?!?/br>
    “你可給嬌嬌準備禮物沒有?都讓你糊弄過去了,可別教嬌嬌這次又和你急啊。”

    林紓抿了抿唇,按捺下一縷笑意,點了點頭,建昌見他心神不定地左顧右盼,早已待不住似的,忍不住好笑,擺了擺手把他往外趕:“去吧,人在心不在的,換了衣裳去……還要娘請你,你再去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