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見含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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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名被捉來此處的修道者,似乎并不知曉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通過服飾認出對方的門派。經驗豐富的修士已經看出周圍這些人的不懷好意,下意識與其他人靠在一處,低聲商量著該當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 偌大城池靜寂無聲,暗地里打磨爪牙的狼群在思索從哪一個獵物開始,五名修道者試圖調動靈力,卻發(fā)現內里空虛,滿身修為像是憑空蒸發(fā)。他們表面看起來泰然自若,實則早已慌了陣腳。一個年輕氣盛的終于憋不住了,他也是修仙大派出身,以前去到凡人堆里皆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何曾見過這一個個窮兇極惡的凡人。 他一把扯過拄著拐杖的老伯,兇巴巴地威脅道:“這是哪里?你們是誰?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居然用下三濫的手段把我?guī)磉@里,我?guī)熋帽荒銕チ四睦铮俊?/br> 另外一個還想攔他,然而電光火石間,看起來顫巍巍的老伯手中的拐杖瞬間刺穿了他的肩膀。修士不可置信地看向肩膀傷口,他從未想過會被一個老伯的拐杖所傷,向后退了一步,自然松開了拉扯老伯衣領的手。 老伯拄著拐杖連連嘆息:“年輕人,我歲數大了,可經不起你折騰?!痹捯粑绰洌喜氖终篇q豫一把鋼鐵打造的利爪,直接撕開了他的胸膛,精確無誤地奪走了他蘊藏的內丹。這一切發(fā)生太快,連同修士自己都還未反應過來。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看起來孱弱無比的凡人奪走內丹。這位老伯雖是凡人,但是縱橫江湖多年的練家子,一招龍爪手練的出神入化。況且他的右手也與左手不同,骨骼外又加固了一道武器,看上去與云昭在白玉京中所見的有幾分相似,失去靈力又毫無戒心的修士怎會是老伯的對手。 云昭越發(fā)肯定這一切是邪神與二鬼搞出來的,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僅僅是為了挑起凡人與修士之間廝殺嗎? 被挖去內丹的修士徒勞地伸手去搶,得了內丹的老伯哪里還有腿腳不便的模樣,立刻施展輕功從屋頂奪路而逃,隨即又有五六個輕功甚佳的人追了上去。想必待老伯被追上以后,又將是一場廝殺。 他們仿佛進入了充滿恐懼和欲望的爭斗場。 隨著修士頹然倒地,單方面的屠殺正式開始。修士身無靈力,唯有憑借外家功夫應對,短時間還好,可是城中人多勢眾,一旦相持下來必然吃虧。其中一名修士身上佩戴土靈珠,以土遁術躲到了地下。那些凡人無計可施,只好先將場上三個人困住。 余下三人后背相貼,他們此時同凡人無異,若是對方一起攻上來,以外家功夫相持未必能有多少勝算,因此不敢貿然分開。而其余凡人除了要謀劃如何索取修士內丹之外,還要互相算計,時刻提防身邊人討去便宜,畢竟是狼多rou少,已經被老伯搶去了一個內丹,剩下的這些如何夠他們分。 饑荒之年,倫理道德拋擲腦后,講究的是弱rou強食。昔日修道者無視凡人貧苦,只求大道長生,今日凡人獵殺修道者,以換取偽靈根及平坦前程。論其道理來,說不清誰對誰錯。在極端環(huán)境下所有人的貪婪和愚昧被放大,寬厚平和則是無限退讓。 可是以無辜之人的骨血作為登天的階梯,無論何時都是天理不容。 二方僵持許久,終于有人按捺不住率先進攻,隨即其他人也一擁而上。以多欺少不算光彩,此時一道劍光從人群打出,不少人被劍光所傷,不得不退后數十步。 云昭的眼前開闊,終于看清了為首的那名劍修的模樣。比起分別時的憊懶軟弱,含蕪全然換了一副模樣。從前他拿劍的手總是不穩(wěn),一是他無心劍道,二是不愿傷人。如今他劍勢凌厲穩(wěn)重,卻依然不愿傷人。 “你們不要上前,我不會傷害你們?!焙徲檬直圩o住身后兩名修士,看起來靈力并沒有受到影響。方才那一劍唬的其他人不敢上前,含蕪示意其他人逃出城外,他負責殿后。另兩名修士外家功夫不算太差,在含蕪的掩護下退至城墻腳下。然而城墻緊閉,以他們如今之力難以開啟,含蕪需得對付時不時上前偷襲的敵人,更是無暇出手相幫。 “他們推不開城門,因為這座城池已經被陣法所籠罩?!毕嗲c云昭相互看了一眼,如此大的陣法必然有人在cao縱,而cao縱陣法的人應當就在城中。他們很快就發(fā)現了四名目標,他們手中都持有一件布陣的法器。 他們趁著喧鬧,悄悄潛入四人身側,干凈利落將其解決。四周的人注意力全在含蕪他們身上,并沒有在意相曲和云昭的身影,也不知曉籠罩在城池上的陣法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費力去推城門的二人終于將城門推出了一條縫隙,他們正要去叫含蕪時,方才一直借著土遁躲藏的修士直接從城門縫隙間逃了出去。 “你們先走?!焙彵粠兹死p住,暫時無法脫身,那兩名修士面露猶豫,其中一個想要上前幫含蕪,被另一個人拉住手臂。二人低語兩句,最終還是選擇先行離開。 其他人見剩下四人逃了三個,自然不能將最后一個含蕪放出去。含蕪心慈手軟,又沒有太多同人爭斗的經驗,在眾人圍毆之下逐漸落了下風。含蕪咬牙堅持,他稀里糊涂被抓了此處,沒有害人之心,可是每個人都像是要吃了他。 他并非是勇敢之人,可是眼見同伴有難,他也不能袖手旁觀。一記重刀落下,含蕪躲閃不及,唯有眼睜睜等待刀口落下。危難時刻,一把剛刃自斜側飛來,將那把重刀直接打穿。兩道人影猶如飛鶴,一人伸手抓住了含蕪的手臂,直接將他帶出重重包圍,兩三下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轉眼間最后一個修士也不知所蹤,有人心思活泛,很快就盯上了第一個死去修士的內丹,至此廝殺沒有結束,或者說剛剛開始。 直到逃出生天,含蕪還有幾分茫然。他抬頭看向面前二人,所流露出的不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反而是疏離與戒備。 “你們是誰?”他的聲音顫抖,手指一直緊握劍柄,隨時都要拔劍相向,“為什么要救我?” 這句話讓云昭大為不解,他們只是離開了一段時間,怎么回來以后連含蕪也認不出他們了。云昭察覺到事情有異,他詢問道:“含蕪,你在說什么?” 含蕪方才握劍的手分明很穩(wěn),此時真正指向云昭時,又止不住的打顫,他不知是恐懼還是焦慮,后退幾步,上下打量著與他所熟悉的師兄無比相似的兩人。 含蕪道:“他們分明在莫鳴谷中,你們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魑魅魍魎,竟敢冒充他們?” 此言一出,相曲也露出驚詫神色。居然有人冒充他們,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師尊和同門居然無人識破真假,就連含蕪也蒙在鼓里。而且為何會是在莫鳴谷中,與謝家的人在一起。樁樁事情都令人難以置信,也難怪含蕪在看見他們的時候會露出那般驚懼神態(tài)。 含蕪狐疑地看著他們,以他的能力定然是打不過對方,可是這兩個冒充自己師兄的人又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云昭道:“含蕪,你可還記得你的第一只靈獸,那是一只異瞳雪豹,撿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尾巴都是斷的。你去求了我?guī)熥鸷脦滋?,他才肯把那顆補全丸給你。” “你怎會知曉此事?”含蕪驚疑不定,這件事只有他和云昭知曉,云昭表面冷淡,實際上若不是他出面,風少蘋恐怕也不會把補全丸給他。他看向對方的眼睛,如此熟悉的眼神他絕不可能會認錯,“莫非你真的是云昭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