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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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說,我怎么會和你有孩子!” 云昭微惱,他之前為了抓一只蜃獸被魔氣入體,幸得門中有位師兄為他除去魔氣,可是他的身體也因此發(fā)生異變。云昭從未和任何人提及此事,驀然聽見此人言語,龍須即刻出手,狠狠抽向對方肩膀。 那人意外于云昭會對他動手,并未有任何躲閃的動作。云昭有過片刻遲疑,他確實不認識這個人,可是看見對方如今堪稱慘烈的傷勢時,又生出一股憐愛之情。他莫非是中了邪,怎么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想法。 龍須將要落下之際,一把清靈寶劍擋在云昭面前,替對方攔下了這一擊。 竟然是他的命劍,秀靈劍。 云昭催動靈力召回秀靈劍,再三確認后,連他自己也困惑起來。他的秀靈劍上還殘存著旁人的氣息,顯然是之前被人用過,可是他與秀靈劍的聯(lián)系未斷,又怎會有人催動得了他的命劍。而且秀靈劍明顯是在護著對方。 云昭疑心是洗塵柱讓他忘了一些事情,包括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問道:“你為何會有我的秀靈劍?你到底是何人,我以前是不是和你相識?” 然而對方受傷過重,已是強弩之弓,身體搖搖欲墜似要倒下。云昭生性矜傲,絕不會同一個重傷之人動手??墒撬冀K惦記著對方能催動他的秀靈劍一事,往前走了一步,還想開口詢問時,那人卻一頭栽進了他的懷里,雙手自然地環(huán)住他的腰。 “昭昭,我們自然是相識……” 云昭將人扶住,從這個人口中聽見昭昭二字,總是讓他脊背發(fā)麻。云昭暫且收起敵意,道:“你喚我云昭便是?!痹普褟膩矶际枪律硪蝗?,從未和旁人有過親密的關系,即便是他的師尊,也不會如此親昵地喚他,他低聲道,“我同你還沒有那般相熟。” 然而對方因為傷勢太重,沒能聽見他的回話便昏了過去,這種情況下恐怕是問不出什么了。云昭放出神識,七星寶塔破裂,塔中被鎮(zhèn)壓的三尸化身全部沒了蹤影,而那具與他一模一樣的尸體,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本就是他的三尸化身,方才巨劍落下,三尸化身無處躲藏,全部變成了劍下亡魂。云昭摸著腕間龍須,那條老龍不知是死是活。若是老龍沒了,他的這條龍須又怎會還在??墒侨糇屇菞l老龍跑了,還不知又將翻起什么風浪。 隨著七星寶塔的破裂,整個輪回之門也陷入動蕩,天幕之中存在無數(shù)細微的裂隙,那些三尸化身完全可以趁機逃跑。云昭沒有找到如海的下落,或許也已經離開了輪回之門。 輪回之門中靈氣外泄,只會越來越震蕩,不久之后便會坍塌。云昭無法將懷里的人置之不理,只好將人背起,先出了輪回之門再說其他。 他不知進入輪回之門已有多久,當云昭再次睜開眼時,又回到了他在行魯山撞見聶予的洞府。不僅他的后背多了一個人,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粉嫩可愛的孩子。 “小寶……”被他救出的人還在喃喃低語,云昭忽然生出奇怪的想法,或許他和這個人真的有個孩子。云昭對著懷里軟綿綿的嬰孩,遲疑地喚了一聲小寶,孩子居然朝著他笑了起來。 這個孩子笑起來果然和那人有些相似,然而不笑時又有幾分像他。 云昭許久不能冷靜,他不過是進了一趟輪回之門,怎么會出來后就多了一個孩子,還有一個非說這個孩子是他們生的男人纏上了自己。 云昭不敢繼續(xù)逗留,聶予不知去向,還不知是躲在那里又要繼續(xù)作惡。云昭帶著一大一小離開了行魯山,坐船離開了左岸。 云昭摟著小寶,心里還在疑惑自己為何會對照顧孩子之事如此熟捻。只是小寶不知為何一直哭個不停,云昭用法術變出會飛的小鶴也無法止住小寶的哭聲。云昭猜想小寶應該是餓了,可是此處又沒有旁的東西給他吃,除了他身上的…… 小寶哭得可憐,小臉通紅,嗓子都要哭啞了,淚汪汪地望著云昭。云昭被小寶看的心軟,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如今月河上只有他們一條船,應該不會被人看見。 云昭側過身,解開衣襟,露出一團渾圓的奶子。他本來極是抗拒如今的身體,可是不忍心讓一個孩子忍饑挨餓,悄悄給小寶喂上一口,也算是他的功德。 小寶尋到了熟悉的味道,果然立刻停止了哭鬧,一口含住rutou吃了起來。云昭不知該把眼睛放在哪里,他看著月河水面泛起的漣漪,忽然想起曾經有人和他說月河下面還有一個世界,他還曾在月河看見過癡夢吐出的凡人夢境。 可是為何他竟然想不起那人的模樣。 云昭愣神之際,身下小船搖晃了起來,正待他回身查看的時候,已經被人抱在懷里。才醒過來的人循著味道貼到他身上,手掌托著他的胸乳,大有和小寶搶食的意思。 “你是什么時候醒的?放開我?!痹普鸭泵弦律?,他有些后悔為何要救出這個登徒浪子。 那人雙手撐在云昭身側,努力穩(wěn)住搖晃的小船。他重傷未愈,嘴唇毫無血色,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形貌俊朗。他聲音嘶啞,虛弱道:“昭昭,你再動我們都要掉下河了?!?/br> 云昭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無賴怎么會生的這樣的相貌,實在可惜。 “分明是你?!比羰莿悠鹗謥碚麄€船都要翻了過去,云昭顧及小寶的安?!?,亮出秀靈劍抵在對方的脖頸,“你先轉過身去,不許看向這邊?!?/br> 那人眼眸極亮,認真地看著云昭的眼睛:“昭昭,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師兄,我是相曲。” 師兄,相曲。 云昭的神識忽然一陣刺痛。他在劍霄閣中有許多師兄,可是并沒有一個叫做相曲的。云昭手心滿是汗水,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這么一個與他如此親密的師兄。 他推開對方,冷聲道:“無論你之前與我是何關系,可是現(xiàn)在我并不認得你,還請你自重?!?/br> 自稱是相曲的人還不肯放棄,他繼續(xù)說道:“我們在外門相識,之后一同練劍,一同拜師,同寢同食,同起同行。我們還在落霞峰……” 云昭一手扶著太陽xue,他不記得,相曲說的一切他都沒有印象。他自從進了劍霄閣,身邊便沒有過其他人。他從來是一個人練劍,一個人睡覺,同門師兄眾多,雖然有些往來,可是也并不相熟。他若是真的失去了記憶,又怎會單單只忘記一個人。 云昭垂眸道:“我確實不記得你?!?/br> 相曲不顧頸旁的秀靈劍,再次抱住云昭,以至于頸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他聲音極是溫柔,又帶著一絲期待:“你可還是惱我之前瞞你的事情?昭昭,你在騙我對不對?” 云昭看他面色蒼白,頸上還在冒著血,擔心他又要昏了過去,連忙收起秀靈劍。現(xiàn)在的相曲精血大虧,身體比凡人還要脆弱,可是經不起他下重手。 云昭使出龍須,纏在相曲腕間,確保他不會再像方才那樣對他動手動腳。云昭將相曲按在身下,故作兇狠地威脅道:“你下回若是像方才那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br> 相曲咳嗽幾聲,頸邊的血滲得更加厲害。云昭取出手帕,按在相曲頸間。 此時,又有癡夢從水下探頭,吐出凡人夢境,霎那間見眼前天地山水皆是銀色。是被癡夢吞食了夢境的凡人夢見了雪,他們在這里也看見了雪。 雪花紛紛揚揚飄在云昭發(fā)梢,也有幾片落在相曲的睫毛。云昭伸出手指去碰他睫毛上的,相曲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好看。云昭順著他的眼睛向下描摹,這副相貌對他而言是陌生的,記憶中沒有一絲蹤影。 “或許,我以前真的記得你。在我重新想起你是誰之前,你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