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藥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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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夜里,魏旭就搬到長云軒來了。言煜吩咐小冬把東閣的材料都搬到他西閣的臥房去,讓魏旭住在東閣。 東閣本來是言煜研究煉器煉丹的地方,材料搬走之后,雖然空曠了起來,但也太空曠了。一張桌,一個床一樣的坐榻,就沒有別的了。 哦,還有鎖在坐榻一頭的一根長長的鐵鏈。 魏旭拎著那根鐵鏈研究了半天,小冬不好意思地進(jìn)來把它從坐榻上取下來,丁零當(dāng)啷地在手上繞了幾個大圈。 “這是干嘛用的?”魏旭好奇地問。 “咳……鎖人的?!毙《卣f了句,抱著鐵鏈飛快地溜了。他有些擔(dān)心這位魏三公子會被嚇到很快搬回西院去。 他家長公子現(xiàn)在就在臥房罵人呢。 “我讓你整理地上的材料,不要動桌上的,你沒聽到?” “青茗錯了,是青茗忘了主人交代過的事。求主人責(zé)罰。”青茗額頭觸地,有些惶恐。言煜交代事情的時候,他從來不敢分心走神,不知為何今夜就忘了他吩咐過不可動桌上的東西。而自從魏旭搬進(jìn)來,言煜情緒就不太好。 他聽到了輕微的“噼啪”聲,那是霹靂上纏繞的電光。青茗身體立刻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衣服脫了。” 他沒敢拖延,跪起身快速地把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扒光,然后再度跪伏下去。肌rou和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等待著不知道會落在哪個位置的鞭打。 但預(yù)想中的劇痛遲遲未至。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言煜在他后背沒有找到能下手的地方。十來天之前密密麻麻鋪滿霹靂抽出來的鞭痕的地方,還有許多處結(jié)的厚痂還沒掉,像一條條巨大丑陋的蚯蚓爬在他身上。 因為握鞭的手用力過猛而有些僵硬的指節(jié)發(fā)著白,言煜長長吐出一口氣,壓抑著心里的暴躁,命令道:“跪直。” 青茗直起身體,手放在背后,垂著眼眸。眼睫不停顫動,像受驚的蝶。臉上白日被扇出來的紅痕也還未消完。 “張嘴?!?/br> 青茗張開嘴,一根黃色的植物根莖被卡在齒間。 “咬著。口水不準(zhǔn)流出來?!?/br> 那東西只有小指粗細(xì),也不算硬,咬在嘴里倒是不影響口水吞咽。但…… 真的,真的太苦了…… 青茗的身體沒敢動,但臉皺成一團(tuán)。 “繼續(xù)整理東西?!?/br> “是?!焙鼗卮鹨宦暎嘬嗦阒蛟诘厣习研∩揭粯拥牟牧弦粯訕臃诸惙藕?。言煜則收拾桌上的藥材。 小冬進(jìn)來的時候就是這般光景,雖然也算是司空見慣了,但他還是有些畏怯。 言煜看了眼他手上拿的鏈子,說:“鎖上吧。鎖脖子上?!?/br> 青茗稍稍仰起脖子,讓小冬把鏈條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用鎖鎖上。另一頭還是鎖在床腳。 小冬給青茗鋪好席子被褥什么的,便沒什么事了,他打著呵欠沿著門廊往他住的小屋子走。經(jīng)過東閣的時候,魏旭揪住他,追問:“你之前說那鐵鏈子用來鎖人的?鎖誰?不會是我吧?” 小冬奇道:“魏公子您想被鎖?” “我這不就是問問嘛。” “您是魏三公子,誰敢鎖您啊?!?/br> “不是我,不是你,更不可能是長公子,那難道是青茗?” 小冬避而不答:“魏公子早點歇息吧?!?/br> “不是……我住這邊來說是讓青茗保護(hù)我,現(xiàn)在長公子把他鎖了,這要是有什么事,我還能指望青茗?” 小冬嘆口氣:“那您就自求多福吧?!?/br> “……” 青茗不知言煜何時睡的,他是得了讓他去睡覺的吩咐,把嘴里那苦得要命的東西吐了,就蜷在床腳旁的地上睡了。還是睡不好,一整夜都半夢半醒,隱隱約約感到房里的燈亮了很久。 早上言煜讓他喝了點粥,然后又給他一粒藥丸。這次是墨綠色的。他還是沒有猶豫地吃了下去。 這次的藥丸吃下去沒多久,他就腹痛難忍。言煜十分詳細(xì)地詢問和記錄了他的各種感覺,反應(yīng)和癥狀,才給他開鎖。他便開始了一整天又拉又吐的痛苦。 魏旭看著他不停跑茅廁,心想:就這?能保護(hù)我? 青茗又一次從茅廁出來,像沒骨頭一樣靠坐在廊檐下的坐凳楣子上。魏旭坐過去拿著包蜜餞邊吃邊問他:“吃壞肚子了?” “沒,吃的藥?!?/br> “吃瀉藥?” “不是,是給主人試藥?!?/br> 魏旭瞪圓了眼:“你還真是什么都做?。俊?/br> 青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哎,你以前做藥奴也是給他試藥?” “藥奴?”青茗不解。 “不是嗎?我聽說你來天鶴峰沒多久就做了藥奴?!蔽盒裨谔禚Q峰無所事事,每天不是吃就是玩,順帶把大大小小的八卦聽了個遍。 青茗點點頭:“大概是給主人試藥吧?!?/br> 他對自己做過藥奴完全沒有印象,如果是剛來天鶴峰不久,那么那時候言煜腿殘也還沒幾年,言暮城應(yīng)該還在想辦法給他醫(yī)治。當(dāng)時蒼焰門差點被天鶴峰滅門,之后拿他來做藥奴試藥也不奇怪。 魏旭心里對他更加嗤之以鼻。六壬山莊也有藥奴,他曾經(jīng)好奇去看過。山莊里的藥奴都戴著手銬腳鐐,鎖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身上傷痕累累,甚至肢體殘缺。 為了試出傷藥的效果,他們會被用各種方式弄出各種傷口。還有各種毒藥,蠱毒,甚至春藥,都會用在他們身上。 藥奴是連牲畜都不如的存在。 用作藥奴的人,要么是為了養(yǎng)活家人自愿賣身,要么是他們的仇家對手。 這么一個低賤的人,言暮城竟然信誓旦旦地說能保護(hù)他? 他過去雖然和青茗都住在西院,但青茗不是接了委派在外做事,就是在長云軒這邊伺候,加上他不太看得上青茗,因此除了偶爾在西院見面嗆他幾句,他和青茗也沒什么交流。他對這人的印象也只是那個沉默著微低著頭進(jìn)出的樣子。 青茗正皺著眉低頭思索他腦海里好像越來越貧瘠的記憶,突然“錚”的一聲,一道白光在他面前一閃。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青茗就從坐凳楣子上往院子那邊翻出去,同時靈氣聚攏,瑩白炫目的光華從右手五指間轟然沖出,化作一把細(xì)劍架住緊迫追來的白光。 兩個法器相撞,錚錚作響,靈氣激蕩,將兩人衣服都沖得鼓了起來。 魏旭好歹是六壬山莊宗主的兒子,平常懶散是懶散了一點,功力也還是有一些的。他用自己的法器白虹突襲,就是想要試試青茗的深淺。 只簡單幾個來回,他就被逼得不住后退。青茗的靈力發(fā)散出來,竟氣勢逼人。他有一種自己是只被猛虎盯上的兔子的感覺,被壓迫得連喘息都艱難,額頭上很快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一邊奮力招架一邊趕緊喊道:“停手停手?。∥抑皇窃囋嚹愎Ψ?!” 青茗慢慢收回靈氣,魏旭也趁機(jī)一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收回法器白虹。 青茗收回細(xì)柳后,看到言煜坐著輪椅在正屋門口冷冷看過來,心里一驚,連忙走過去,在離他三步遠(yuǎn)的地方跪下來,輕輕叫了聲:“主人?!?/br> “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剛才完全不計較損耗地釋放靈力施壓,逼得魏旭連靠近都不能,就是怕萬一受傷。他身上沒幾塊好地方,但那不等于可以在言煜眼皮底下留下別人弄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