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們的名號好用嗎?左一個革命軍,右一個革命軍
第二十六章 嚴贐和城胤野一起趕到監(jiān)察署門口時,自衛(wèi)軍軍長歐陽向少校已經(jīng)帶人包圍了整個監(jiān)察署,輕機甲戰(zhàn)士全副武裝,炮口對向大樓。 歐陽向站在武裝車邊上,舉著擴音器,神情嚴肅。 “歐陽少校?!眹磊B站定致禮。 歐陽向直接越過嚴贐看向城胤野,“殖民區(qū)內(nèi)政事件,城少將現(xiàn)在來這里不合適。” “嚴長官出了事,我怎么能不看完整場戲?”城胤野說得幸災樂禍,“你們該干嘛干嘛,當我不存在就好。” “城少將開什么玩笑!”歐陽向直接聯(lián)系外交部長來處理。 剛回到辦公室的莊曉亦嘴角抽搐,又帶著人連忙趕去監(jiān)察署,并在路上不停地向議和團的外交人員告狀。 陸啟亮從救援車那里走過來,軍裝破損不堪,敬禮后將剛才匯報給歐陽向的內(nèi)容又復述一遍,“嚴長官,先前熊昊齊被提審到一半您離開后,我就把他羈押在普通拘禁室內(nèi),沒有帶回隔離房間,后來二輪審問的曠工們有被其他人帶到拘禁室候?qū)彛恢浪麄冊诶锩媪牧耸裁?,熊昊齊突然和那些曠工們一起沖破拘禁室挾持了我們的審問人員,還在占領(lǐng)三樓時遇到上來的楊尚德長官,就把楊長官也扣了下來,他們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們不敢再貿(mào)然行動?!?/br> “熊昊齊要求直接與你對話。”歐陽向聲音低沉地說。 城胤野微傾上身稍湊近嚴贐,說:“烏斯里礦區(qū)多少利益牽扯,有沒有想到會引火自焚?” 嚴贐睨他一眼,接過擴音器對里面的人說,“我是嚴贐。” 他并不問熊昊齊想對他說什么,而是先發(fā)制人說,“里面的所有人聽好,這次調(diào)查97號能源只是一個幌子,我被任命主要徹查的是烏斯里礦區(qū)與革命軍勾結(jié)?!?/br> 他說到這里扯開唇角瞥向城胤野,稍縱即逝的挑釁后繼續(xù)說,“無論是誰對你們說只要拖我下水就會沒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你們被欺騙了!事關(guān)革命軍,沾上了你們真的會沒事嗎?現(xiàn)在自衛(wèi)軍的長官,外交部的部長都在現(xiàn)場,我可以坦白告訴各位,我是白委員直接委任的調(diào)查組長,你們聽的又是哪位!?” 殖民地的最高長官只有三位委員,上議院的希藍委員長,下議院的白委員與孫委員。無論里面的人聽的是誰,左右高不過這三人。 而且這些未登記異能的曠工派系不一,即使他們有相同的利益協(xié)同作戰(zhàn),但絕不可能存在互相信任。 監(jiān)察署三樓的人群sao動起來,熊昊齊大喊,“嚴贐!你不要胡說!我們?yōu)跛估锝^對沒有和革命區(qū)勾結(jié)!” “如果沒有調(diào)查完自然會放你們走,這里只是監(jiān)察署不是情報局。你們現(xiàn)在的反抗難道不是在坐實勾結(jié)嗎?。俊眹磊B色厲聲嚴。 “你下套編造證據(jù)陷害我,現(xiàn)在不反抗還來得及嗎???進了情報局老子還有伸冤的機會嗎???”熊昊齊喊。 另一個曠工喊,“嚴長官!熊長官真的沒有做那些事!” 他是今天所有事情的導火索,作為黑熊堂在烏斯里礦區(qū)接應熊昊齊的人,他今天和熊昊齊碰面才知道這次熊昊齊兇多吉少,黑熊堂可以沒有他,但不能沒有熊昊齊。 因此他提議由他認下這一切,但是熊昊齊卻不答應,為了義氣二字甘愿同生共死,原本兩個人的力量是很難激起什么效果的,但后來進來的那對雙胞胎曠工似乎也承蒙熊長官曾經(jīng)的照顧,立刻上了頭。 尤其是在挾持了楊尚德之后,楊長官竟然還幫他們說話,認為這件事確實是嚴贐的問題,如此種種令士氣大振。 “我不是來費力自證清白的,我是在給你們最后的機會自救,我說過了這件事牽扯革命軍是板上釘釘?shù)模徊贿^現(xiàn)在并不確定牽扯的人和程度,”嚴贐聲音冷漠駭人,“互相看看你們自己脖子上的黑色荊棘,如果來的不是歐陽長官而是駐軍,一旦上報,希德長官都不需要親自過來就能遠程引爆黑色荊棘直接抹殺動亂者!” 黑色荊棘猶如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小派系的曠工們早就慌了神,楊尚德的手下頻頻看向他尋求信心。 “嚴長官!”雙胞胎中的一個忍不住向外喊道,“我們現(xiàn)在出來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我只能告訴你一切都會按照正規(guī)流程調(diào)查,你們現(xiàn)在出來至少這次事件我可以既往不咎?!?/br> 雙胞胎再次鼓動周圍人,哥哥說,“走吧,現(xiàn)在出去我們還能活著,不然黑色荊棘爆炸誰都逃不了。” 弟弟說,“是啊,我們的身份資料都在嚴贐那邊,我們逃不了的?!?/br> “嚴贐說的話怎么能信!”黑熊堂的人質(zhì)疑,他們勾結(jié)革命區(qū)本就是死路一條,現(xiàn)在這么鬧大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但嚴贐不給他們開小會的時間,“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占用了極大的公共資源表演這場聲勢浩大的反抗,我不管你們有多少英雄氣概,想活還是想死,我只給5秒,數(shù)到5不出來的人視同勾結(jié)革命軍,我將全數(shù)上報!” “嚴贐!楊尚德還在我們手里!你連希德人的死活都不管嗎!” “我只是給想活命的人出路,想找死的可以繼續(xù)綁著楊長官蹲在里面,彈盡糧絕的是你們不是我,還是你們等著革命軍來救你們?”嚴贐說著斜過頭看向城胤野,笑得漂亮而殘忍,“可惜革命軍那群人最喜歡滿口仁義的要別人為了信仰去死。” 他轉(zhuǎn)過頭收起笑意,神情肅穆的提高音量,“5——” “走啊哥!”弟弟拉著哥哥往外沖,“你們走不走隨便你們!” “4——” 短暫的時間不給任何人猶豫,要他們臣服于最本能的求生欲,*一旦身處在群體之中,個性就會湮沒,獨立思考的能力也會喪失,群體的精神會取代個體的精神,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3——” “他一定是在詐我們,有希德人在我們手上,他不會真的弄死我們!” “希德人不會死,但我們肯定會死?。∧阕卟蛔?,不走我走了!” “2——” 嚴贐已經(jīng)拿出外骨骼裝置穿戴完畢,他放下擴音器對歐陽向說,“歐陽長官,5分鐘之后我沒有出來就問陸啟亮要名單?!?/br> “1——” 嚴贐迎著跑出來的人群逆行而去,城胤野追著他的身影下意識上前半步,看到歐陽向盯著他戒備的目光,干脆走上去幾步,笑說,“你們殖民區(qū)喜歡讓長官自己沖鋒陷陣?” “殖民區(qū)權(quán)責制,監(jiān)察署是嚴長官的責任?!睔W陽向回他。 自衛(wèi)軍調(diào)遣需要明文調(diào)書,一般城區(qū)的事情都是警察署管轄,這一次他擅自出兵已經(jīng)是犯錯,如果不是嚴贐用白委員的名頭壓著,他不會來。 嚴贐剛才對話時早已追溯聲源定位熊昊齊的位置,他毫不猶豫的一躍跳入三樓第四間房間。 玻璃窗破碎時熊昊齊敏銳地拽著楊尚德往后向躲,同時抄起手邊的椅子往入侵者的方向丟去! “嚴贐!你敢動我現(xiàn)在就扭斷楊尚德的脖子!”熊昊齊怒喊。 “嚴贐!你你別動!”楊尚德腿軟得直接昏迷了過去。 嚴贐沒有閃躲直接用外骨骼手臂上的鋼刀劈開椅子,站在那里異香彌漫。 熊昊齊看著站定的嚴贐,發(fā)狠地說,“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我也沒有什么好瞞的,老子雖然不是革命區(qū)的人,但老子的東西就是運給革命區(qū)的!老子問心無愧!” 他身邊的兄弟搶白,“不!熊哥你是被我騙的!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保我了!我認了!是我!” “真是情真意切?!眹磊B的聲音很縹緲。 你保我,我保你,明明是為了革命區(qū)做事,卻等不到革命區(qū)任何幫助。 除了犧牲還是犧牲,好像只要犧牲就會變得偉大,真是惡心。 他最煩看的就是這種戲碼。 “老子這輩子也活得夠本,今天還能拉下一個希德畜生和一條走狗陪葬,不算虧……啊——!” 熊昊齊的豪言壯語沒有說完,突然慘叫一聲,鮮血從他的左膀飆出,整條手臂被卸下,楊尚德被嚴贐拎著衣領(lǐng)甩到另一邊。 熊昊齊瞪大雙眼,明明嚴贐站定在窗邊!他到底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的???他的速度有那么快?。?/br> 但嚴贐已經(jīng)不再給他發(fā)問的機會,一套動作敲暈了兩個人后打開通訊器給陸啟亮,“結(jié)束了,上來押人,把救援隊帶上來?!?/br> 楊尚德緩緩醒來看著自己懷里抱著的一條粗壯手臂時再次驚叫,將手臂往外一丟,連爬帶跑拽向嚴贐。 嚴贐的頭發(fā)被這人扯了兩下,不耐煩的架起人往外走,“楊長官,您已經(jīng)安全了。” 他將楊尚德交給歐陽向,“歐陽長官,感謝您的支援,今天整個事件過程我想由楊長官去做筆錄登記報備最合適不過?!?/br> 畢竟他是希德人。 “可以,”歐陽向看著臉上還沾著血腥的嚴贐,帶走楊尚德,“收隊?!?/br> 嚴贐走到救援車旁,終于扯下頭繩打算重新扎一下,黑發(fā)傾瀉而下,有幾縷打了揪,襯著染血的軍裝,艷得詭秘。 “嚴長官,熊昊齊醒了?!奔本葐T喊他。 嚴贐隨手將頭繩往旁邊的車蓋上一放,幾步跨上救援車,看著剛醒的熊昊齊緩緩地說,“結(jié)束了,熊昊齊?!?/br> “算你狠,嚴贐,”熊昊齊雙唇發(fā)顫,小聲說,“能不能,放過我兄弟?!?/br> “你說呢?” 熊昊齊自嘲地笑,“我就不該問這句話,我和條狗說什么人話。” “別放棄,”嚴贐淡笑,“說不定革命軍還會來營救你們?!?/br> “我們的名號好用嗎?”城胤野不知何時跟上來,抱臂靠在救援車旁,“左一個革命軍,右一個革命軍?!?/br> “我就事論事而已,”嚴贐站在救援車上難得居高臨下俯視城胤野,心情出奇地好,“好不容易拖住我卻沒有救出人,很失望吧?” “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我可是全程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面?!背秦芬把鲆曋燥@得意和傲慢的嚴贐,竟然生出一種觀看孔雀開屏的錯覺,而且他還非常惡意地想要拔幾根漂亮的羽毛,想看孔雀會不會氣哭。 莊曉亦倒是真的希望他老實點,忍不住插入話題,“城少將,這邊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我們研究院的幾位研究員想和您探討一下異獸的問題!” 她想了半天終于給城胤野找好了事情,談判時議和團出外交人員,城胤野經(jīng)常放鴿子,但她不能再讓城胤野這么悠閑的當質(zhì)子,不然她非提前更年期不可。 城胤野原本不想理睬,但陸謙亨也在這時湊上來低聲說,“少帥,又接到葵花的消息了?!?/br> “葵花在這附近?”城胤野揉著手心里的頭繩轉(zhuǎn)身,放棄了幼稚的拔羽毛行為,下達命令,“先回去再說?!?/br> 嚴贐讓救援人把接回手臂的熊昊齊抬到監(jiān)察署去,他跨下車走回之前的地方邊找了半天,心中疑惑,他頭繩呢?? *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