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靈羅見到那狐貍面目，怔了一怔，未來得及收回靈力，一指戳到那少年肘內(nèi)尺澤xue上。那少年中了半招定身訣，掌上靈力頓消，力道卻還在，眉頭一皺，“啪”地反手一掌扇在僧靈羅臉上。

    僧靈羅臉上吃了火辣辣的一掌，心中卻大喜——師父果然只是裝模作樣，面惡心善，終究還是替那狐貍續(xù)上了一對斷掌。他只道那狐貍?cè)栽谏鷼?，卻怕二人纏斗被室內(nèi)的人聽見，忙一手捉住少年手腕，一手摟住他的后心，將他抵在墻上，在他耳邊低聲道：

    “阿九，你莫生氣了，好嗎？”

    微弱光線里，那少年掙扎了一會兒，卻掙不動，一張玉容漲得通紅，斜起一雙吊梢眼，怒道：

    “你是什么人？放開我！”

    僧靈羅只道那狐貍心中著惱，故意如此。他見兩人面龐相距不過寸許，那少年鼓著腮幫子，薄怒微嗔，眼里眉間別有一番風(fēng)情自在，心中不由得一蕩，忍不住在那少年唇邊輕輕啄了一下，湊在他嘴邊輕輕道：

    “阿九乖，別在這兒跟我鬧?！?/br>
    那少年眼睛瞪得滾圓，抬膝朝僧靈羅要害處踢去，被僧靈羅撩起膝蓋，輕輕一壓，便動彈不得。那少年怒道：

    “yin賊，哪個是你的阿九？九爺從來都不認(rèn)識你！”

    僧靈羅苦笑，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又變成了那狐貍口中的“yin賊”，心中又氣又笑，口中便也不饒人起來，用牙齒叼住那少年一對兒珠圓玉潤的耳垂，舌頭輕輕在耳垂皮膚上舔著，從牙齒縫里擠出話來：

    “這才幾日未見，就如此生分了？是，本座是與你沒有情愫瓜葛，卻也替你喝了許多jingye，本座那話兒也cao得你這小崽子叫了許多聲好哥哥——怎么突然就叫起‘yin賊’來了？該打?！?/br>
    那少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目眥欲裂，羞憤交加，指尖便彈出幾根尖尖利爪來。僧靈羅只道他要來撓自己，心道，這畜生被師父關(guān)了幾日，心中怨氣不解，便是讓他撓個幾下，縱然頭破血流掉幾塊皮，讓他解了氣，也就好了。

    卻不料那少年脫開手腕，竟不朝僧靈羅攻來，利爪反而朝自己喉間割去。僧靈羅心中大驚，忙將那少年手腕捉住，見他喉間仍然是滲出了點點鮮血，又氣又痛，忙用嘴唇輕輕嘬去血跡，又在舌尖上附了一星靈力，替那少年封住傷口。僧靈羅再看那少年時，見他扭過頭去，面色慘白，眼中淚光盈盈，心中又驚又憐，不由得心灰意冷了幾分，喃喃道：

    “阿九，你便是——便是恨我至此嗎？那獅子樓中，碧簫公子滿口胡言，你寧可聽他一句鬼話，也不肯問我一句事實如何？”

    那少年胸膛劇烈起伏，卻慢慢轉(zhuǎn)過頭來，面上淚痕未干，帶著幾分驚訝：

    “碧簫公子？獅子樓？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你在說些什么？”

    僧靈羅心想，怎么到了此時，這狐貍還要和我癡纏胡鬧？他正要板起臉來教訓(xùn)，卻見那狐貍睜著一雙大眼睛，目光疑中帶著恐懼，絲毫沒有半分狡黠模樣。僧靈羅心中一驚，方才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來，伸手在那少年后心一探，只覺得自己的靈力在他周天游走一圈，滯澀無比，卻絕非定身訣的后果。僧靈羅這才覺得不妙，正色問那少年：

    “阿九，你的靈力去了哪里？怎么只剩了這么點真元，周天要xue滯澀成這個樣子？”

    那少年繃著臉，冷冷道：

    “你少跟我裝親近——我從來不認(rèn)識你，什么阿九？你和那蕭賊是一伙的，被你抓住了，算小爺我本事不濟——可是你若打算盤要折辱于我，我、我寧可——”

    僧靈羅見那少年嘴角一沉，面色陡然凄苦，只道中間有極大誤會，導(dǎo)致他要咬舌自盡。僧靈羅不敢放開那少年手腕，又不便動粗，又怕他性子偏激真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急忙低下頭，以吻封唇，將舌頭往少年口中一攪——他只覺得舌頭上一陣劇痛，顯然是被少年狠力咬了一口，靈血汩汩而出。

    那少年慌亂之中胡亂咬了一口，只覺得瞬間滿嘴血腥，悶悶驚呼了一聲，卻被僧靈羅堵住口腔，松脫不得，只得任由靈血不斷涌入喉間，嗆得涕泗橫流。

    僧靈羅見那少年初時還在抵抗，漸漸被那靈血氣味吸引，忍不住勾著自己的舌尖，輕纏慢吮，一雙玉臂也漸漸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喉間發(fā)出極低的“嗯啊”之聲來。僧靈羅便趁勢將靈力從那少年后心注入，替他慢慢沿著督脈歸引道頭頂百會，再慢慢沿著任脈下行。靈氣入了四肢百骸，那少年漸漸呼吸急促，臉色漲得通紅，與僧靈羅肌膚相貼，身下的一根妖杵便也慢慢佇立起來。僧靈羅微微一笑，騰出一只手來，伸進那少年襟下，替他輕攏慢捻。那少年被靈力灌得迷迷糊糊，哪里有心思反抗，只是輕輕道：

    “別——”

    僧靈羅親親他的鼻尖，撫慰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此刻靈脈半開，若不加以疏導(dǎo)，極易走火入魔?！?/br>
    僧靈羅伸出食指，在那少年端口的馬眼處輕輕挑剔。那少年雙腿一顫，便整個偎在僧靈羅懷里，雙眼迷離，口中輕吟不絕，神色里半是迷惑半是不解：

    “你究竟是什么人？”

    僧靈羅心想，這一番孽緣糾葛，一時半刻哪里解釋得清楚，便附在那少年耳邊，輕輕道：

    “你可還記得，逍遙靈寺僧靈羅嗎？”

    那少年搖搖頭，一頭烏發(fā)垂在頸間，盡被汗水濡濕：

    “逍遙靈寺——我有印象……我夢見一個老和尚對我念咒訣……我什么都記不得了……我是誰？我是逍遙靈寺的人嗎？”

    僧靈羅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心想，若你是逍遙靈寺的小和尚，你我倒還做得一世的師兄弟，比不得如今人妖殊途。他便含含糊糊應(yīng)聲道：

    “是，你是逍遙靈寺座下的弟子，我是你師兄僧靈羅。你須得聽我吩咐，不可違抗我?！?/br>
    那少年昏昏沉沉，心中縱然疑惑，卻無奈把柄握在僧靈羅手里，任他驅(qū)著靈力在自己大小周天游走一回，馬眼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射出許多白液來，方才倒在僧靈羅懷里沉沉睡去。僧靈羅抱著那狐貍，伸手在他額間一探，心想，難怪這狐貍靈力少得可憐，又糊里糊涂，連我也不記得——他頭腦中這道禁制，分明是我逍遙靈寺的獨門法術(shù)，定然是師父在他腦間種下的。只是師父為何會對他下這樣一道禁制？且這法術(shù)雖不易解，卻有時限，少則數(shù)天，多則數(shù)月一年，也就自動解開了——若師父不愿他禍亂人世，又為何將他放離身邊？這狐貍又素來不是個濟世救民任俠仗義的性子，為何跑到這清平城，又偏偏出現(xiàn)在蕭復(fù)來的小樓里？

    僧靈羅心中猛然疑惑，將少年的衣衫半褪，見他肩后的確刺著一只火紅的小狐貍，心中稍安，替他攏好衣服。那少年睜開眼睛，見僧靈羅替他整理衣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由白轉(zhuǎn)紅，又由紅轉(zhuǎn)青，手中靈力流轉(zhuǎn)，一掌拍在僧靈羅胸前，差點將他朝后掀翻過去。

    僧靈羅被那狐貍恩將仇報，氣得要命，有苦說不出，抓著那少年領(lǐng)口低聲吼道：

    “別胡鬧，我的消音訣只在兩尺之內(nèi)有效，你再亂打亂撞，里面的人非要發(fā)現(xiàn)我們不可?！?/br>
    那少年皺著鼻尖，嘟著嘴巴，顯然不服氣，張口便要反駁，僧靈羅怕他搗亂，低頭銜住少年嘴唇，捉住內(nèi)里一枚小舌，狠狠勾了幾下。他與那狐貍廝磨無數(shù)，豈不知道那狐貍口中敏感薄弱之處？更何況那狐貍剛被貫注了純陽靈力，口鼻中俱是僧靈羅的氣息，只三兩下，便被弄得酥麻軟倒，眼淚汪汪，不由自主，欲拒還迎。僧靈羅卻不打算在此與那狐貍行事，只將他錮在懷里，令他不再搗亂，耳朵卻豎了起來，聽那房間里的動靜。

    只聽那蕭復(fù)來笑了笑，在子夜歌的一身細皮嫩rou上抽了一巴掌，口中哼哼哈哈喘氣，一邊笑道：

    “老子行遍江湖，見的名伶伎子也有幾十，連處子都破瓜過十幾個——像你這樣行事風(fēng)sao，內(nèi)里又奇緊奇熱的名器，卻難得一見?！?/br>
    子夜歌輕輕一笑，口中嬌吟不止，言辭愈浪：

    “你便只是經(jīng)歷數(shù)十人而已，也敢夸口？我從十四歲開始，每年見的達官貴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十年間沒有上千人，八百人總是歷練過的。你卻不知道我有個外號，叫做‘老虎夾’——那兒卻連筷子都夾斷過，你一桿rou槍，算得什么？——我這夾得你可受用？”

    只聽那蕭復(fù)來連連喘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即駭且笑道：

    “你這非但是個名器，簡直是個寶貝，原來還有這等厲害功夫——心肝寶貝兒，我之前見的那些美人，與你相比，簡直是糞土。老子這一桿神槍，今夜恨不得死在你這放浪小蹄子身上。你也別唱戲了，不如跟著我。我也保證不教你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受苦，給你買幾十畝好田，置辦幾間房院，買上十幾個仆人，教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享福受用?！?/br>
    那子夜歌扯著嗓子，被搗得狠命叫喚了一回，也浪笑道：

    “我經(jīng)過的這些個男人里，哪一個有你這般殺人如麻、手硬心狠的能耐？親老公，等我祭祀完了我那死鬼師父，就跟你逍遙自在、浪跡天涯去。”

    僧靈羅聽了半日，見這兩人只是說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心想，原來這子夜歌嘴上說得好聽，什么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背地里竟是個放蕩好yin的無恥之徒。他心中想著，卻不覺摟著那狐貍吻吮良久，兩人嘴角滴滴答答溢出許多晶瑩唾液來，將胸前衣襟濡得半濕。僧靈羅猛然驚覺，不禁失笑，忙松開那狐貍，替他擦了擦嘴角。那狐貍卻反手一掌，在僧靈羅臉上拍下五個指印，瞪大了一對黑幽幽的眼睛，半嗔半怨：

    “你、你算是哪門子師兄？對、對我做出這種事情，還、還讓我聽那蕭賊的茍且之事——快、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