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攤牌與爭執(zhí)
禮晏渾身低氣壓讓程嶼不敢輕易開口說話,一路小心觀察,在心里不停地想一套又一套說辭。 直到上了車,禮晏清冽的山茶花信息素開始不加掩飾地釋放,保姆車封閉的空間在瞬間就達到了可怕的濃度。 程嶼即使聞不到,也能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和輪jian你的alpha攪在一起,程嶼,你是不是犯賤?”清越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也沒有一絲情感。 程嶼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了。 不管這話多難聽,中間又有什么曲折,但終歸是事實。 禮晏沒有聽到反駁簡直氣得肝兒疼,呼出的空氣都像利刃,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程嶼見狀拿了一瓶礦泉水?dāng)Q開遞到他嘴邊。 禮晏一把揮開了他,咳得弓起了背脊,蒼白的小臉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紅。 程嶼強行固定住他,壓住他的肩膀,卡著他的下巴喂了一些水給他。 冰冷的水滋潤了發(fā)癢的喉管,溫暖的手一下下?lián)崦谋臣?,讓他漸漸平復(fù)下來。 慶功宴之后他回到家休息,半夜醒來,摸到程嶼的房間,發(fā)現(xiàn)他不在,打電話也沒人接,頓時一陣心慌,立刻在網(wǎng)絡(luò)上動用慣常的渠道去調(diào)查,很快就發(fā)現(xiàn)程嶼被一個alpha帶到了酒店,于是一路趕過來,一開門正好看到那個alpha是霍一舟,二人正衣衫不整地滾在一起,他立刻就氣炸了…… 偏偏程嶼還什么解釋都沒有。 “你們是不是做過了?”禮晏扯著程嶼的衣領(lǐng)問道。 “如果不單指今晚的話?!?/br> 事到如今,程嶼也不想掩飾了,事實就是事實,反駁也沒有用。 這句話信息量巨大,禮晏懵了一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一巴掌狠狠甩在程嶼臉上,又拽到自己跟前,鼻尖抵住鼻尖,一字一句,“你這么欠cao,是個alpha就能滿足你?那種人你也敢招惹?” 程嶼呼吸一窒,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浮現(xiàn)出來,濕漉漉的劉海凌亂地落在臉頰邊,路燈光暈和陰影交錯下,顯得黯然而沉默。 冰冷的呼吸交錯,慢慢變得灼熱而曖昧。 “他是怎么弄你的?cao進你的生殖腔了嗎?射進去了嗎?” 禮晏一邊聲聲質(zhì)問,一邊眼睛泛著紅,猛然扯開了程嶼的衣服,用力地揉搓掌下的肌膚,胡亂地掐得到處都是紅痕,有的地方甚至被指尖劃出了細密的血跡。 “阿晏,冷靜一點。”程嶼拽著禮晏的手腕,阻止他繼續(xù)扯下自己的褲子。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在生死線上掙扎了這么久,回來的時候你就不屬于我了……”他鼻腔一酸,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淚光迷蒙地瞪著他,卻倔強地不肯掉眼淚,狠戾的語氣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難怪上次在輪椅上你還那么sao,原來早就被人cao透了!” 程嶼對禮晏的控訴感到一陣陣窒息,言語化為利刃捅向他的心底,又抵上喉間,哽得難受。 “抱歉,你如果在意這個,我?guī)湍阏乙粋€干凈的omega?!?/br> 他就是對小少爺太好了,才會讓他上了自己,還嫌棄自己不夠干凈。 禮晏聞言更生氣了,他瘋狂地扒著程嶼的褲子,像一只被主人無情傷害的貓,不停揮舞爪子撓人,然而力氣不如人,程嶼不妥協(xié),他就無法強行做什么。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車慢慢停了下來。 到家了。 “阿晏,我們先下車再說?!?/br> 程嶼不顧禮晏的掙扎將他牢牢鎖在懷里,直接一口氣抱起他進入了家門,輪椅讓司機放在外面,他一路被踢打著,衣衫被扯得亂七八糟,冰冷的手向下握住他的欲根,又捏又揉,走路時腿間的摩擦都變得令人難以忍受,他勉強忍住把人扔下去的沖動,姿勢別扭地夾著腿把人帶到了房間里。 他把禮晏放在外床上,捏住他的手腕,嚴(yán)厲地說道,“放手!” 禮晏疼得放開手,卻還是一臉不甘心,抱住程嶼的腰腹,悶悶的鼻音透著委屈,“我不要omega……我只想cao你?!?/br> 一邊說著一邊揉捏著他緊實的臀部。 程嶼眼神冰冷又無動于衷,“剛剛不是還嫌我?是,我被別的alphacao進了生殖腔,射了進去、成結(jié)、臨時標(biāo)記……什么都做過了……這樣你還有興趣?” 抱著他的青年一下子僵住了身體,開始輕微地戰(zhàn)栗,接著顫抖…… 腰臀間的手全部垂落下去,慢慢撕扯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抬起頭,紅著眼眸,衣衫凌亂,下頜緊繃,死死瞪著他,像在忍受什么極致的痛苦。 不過是畸形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程嶼冷酷地想,然后強迫自己轉(zhuǎn)開視線,硬起心腸不再停留往門口走去。 身后的視線像是化為實質(zhì)的網(wǎng)試圖拖拽他回去,腳步慢慢變得沉重。 “早點休息?!?/br> 他關(guān)上了禮晏房間的門,慢慢呼出一口氣。 黑暗中的alpha,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裸的足尖點地,穩(wěn)穩(wěn)地站著,走到了窗邊,收斂起委屈的神色,半闔的眼眸中一片森冷。 程嶼第二天早上沒有看到小少爺,聽李叔說他早早就出門了。 最近家里新來了一個年輕的beta司機石明,負責(zé)日常禮晏的行程,他打了對方電話,果然得知禮晏已經(jīng)提前到了公司,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準(zhǔn)備。 程嶼不以為意,他以為經(jīng)過昨晚那一出,禮晏應(yīng)該會消停了,至少不再對他懷有不正常的情欲。 否則,他覺得有必要帶禮晏咨詢一次心理醫(yī)生。 之后,禮晏都表現(xiàn)得非常正常,并且還和他保持住相對比較疏離的距離,他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 快要下班的時候,程嶼和幾個高層還在討論IPO之后公司的安排,正式發(fā)行之前需要進行的路演事宜(公司在上市前,連續(xù)的在多個重要的城市(通常是金融中心)開展公開的交流會,向投資者介紹公司/產(chǎn)品/項目等,以獲取投資者的信心和支持,從而在接下來的上市中獲得更好的發(fā)行和更高的估價)。他初步擬訂在三個城市進行,首次路演由他親自cao刀,之后的就交給新任的CPA(首席產(chǎn)品官)李可。 李可是個女性beta,三十多歲身材高挑,說話雷厲風(fēng)行,是從競爭對手盛輝生物科技跳槽過來的,長期做市場一塊工作,想必對于開投資交流會應(yīng)該很擅長。 對了,這個人是霍一臣推薦的,來南洋生物科技之前,已經(jīng)有很多獵頭和她聯(lián)系過了,因為和霍一臣私交甚篤,所以最后選擇了南洋生物科技。 程嶼和她稍微接觸了一下,對此人也相當(dāng)欣賞。 “路演需要的PPT、企業(yè)宣傳片、勝文證券研究員撰寫的投資價值報告等文件我都準(zhǔn)備好了,請程總審閱。”她說話之前喜歡笑一下,眼尾便存了一絲風(fēng)情,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程嶼接過資料,“辛苦了,回頭我應(yīng)該好好謝謝一臣找來你這樣的精兵強將,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啊,我不會客氣的?!彼蜃煲恍?,眨了眨眼。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你們先走?!?/br> 眾人散去之后,程嶼單獨去董事長辦公室匯報工作。 他到的時候,門還關(guān)著,里面隱隱約約人頭攢動,于是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隨后幾個董事會、監(jiān)事會成員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看到程嶼便走上前來打了個招呼,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嘆了一口氣。 程嶼一邊笑臉相迎,一邊目送他們離開,心想不知禮晏有什么重要決定竟然需要一次驚動這么多人? “程嶼,進來?!?/br> 里面的人顯然已經(jīng)看到了他,于是他不再多想,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路演的事情就按你的安排來吧?!倍Y晏聽了程嶼匯報,將文件資料翻開瀏覽,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道,“晚上陪我吃飯,有一家餐廳我很久就想去試試了?!?/br> 程嶼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禮晏會突然這么提議。 事實上,他晚上答應(yīng)了虞渺一直提議的邀約,那孩子找到工作,一直想約他慶祝一下,但他最近因為照料禮晏加上各種事忙導(dǎo)致約定一直往后推脫。 如今才剛剛答應(yīng),顯然是不好繼續(xù)再推脫了,于是只得拒絕禮晏,“阿晏,能不能改天?我今晚有別的應(yīng)酬?!?/br> “什么應(yīng)酬?” “之前與我合住的學(xué)生找到工作了,我?guī)退麘c祝一下。” 禮晏翻看文件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才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眸平靜無波,說道,“那不如一起吧,正好謝謝他照顧了你一段日子?!?/br>